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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有了刘盈,我的心思更加坚定,比以往更加忙碌,似乎有使不完的劲,用不尽的精力。
我人也比较大块,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还算丰满,奶水也好,把儿子喂得白白胖胖。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才几个月,刘盈呼吸道感染,咳嗽不停。我虽然知道是百日咳,可是,当我四处求医,并把情况介绍给医生的时候,他们束手无策,也没听过“百日咳”这个名称。可是我在二十一世纪也没学过医,这里又没有发达的网络给我“百度”治疗办法,我隐约记得新生儿及婴幼儿患者易发生窒息危及生命,死亡病例中40%为5个月以内的婴幼儿,我也只能干着急。
我慌忙托人捎信让刘季火速赶回带着盈儿去更大的城市求医,可是刘季看看喘息得厉害的孩子说:“扔了吧,要不再生一个。”
我紧紧抱着刘盈,默默地流泪,不住地摇头。
我自顾着跟怀里的刘盈喃喃道:“盈儿,快快好起来吧,好起来。长得高高的,壮壮的,娘给你娶个媳妇儿,成个家。还要像你爹一样,吃官家饭,穿官家衣。娘盼着享你的福呢!快点好吧,快点好吧。”我不停地唠叨,不停地晃着怀里的儿子。哭累了,说累了,我就这样睡着了。朦胧中,我仿佛看见了祥林嫂在摇曳着她的阿毛,自言自语地讲述着阿毛被叼着的故事。
“我真傻,真的,”祥林嫂抬起她没有神采的眼睛来,接着说,“我单知道下雪的时候野兽在山坳里没有食吃,会到村里来;我不知道春天也会有。我一清早起来就开了门,拿小篮盛了一篮豆,叫我们的阿毛坐在门槛上剥豆去。他是很听话的,我的话句句听;他出去了。我就在屋后劈柴,掏米,米下了锅,要蒸豆。我叫阿毛,没有应,出去口看,只见豆撒得一地,没有我们的阿毛了。他是不到别家去玩的;各处去一问,果然没有。我急了,央人出去寻。直到下半天,寻来寻去寻到山坳里,看见刺柴上挂着一只他的小鞋。大家都说,糟了,怕是遭了狼了。再进去;他果然躺在草窠里,肚里的五脏已经都给吃空了,手上还紧紧的捏着那只小篮呢。……”她接着但是呜咽,说不出成句的话来。
就在我迷糊之间,刘季轻轻取下刘盈,扶着我躺下,看一眼旁边的女儿刘元,狠下心抱起刘盈,冲出门外。
我朦朦胧胧感觉飞龙再次出现,好像全身遍体鳞伤,满身鲜血,竟然还流出眼泪在我头顶盘旋。
我被这个梦惊醒,第一件事便是摸身边的儿子,不见了。
我惊坐起来,已经猜出是怎么回事,撕心裂肺地大叫刘盈的名字。
我从炕上腾地跳下,冲出门去。
我估计刘季去了后山,我清楚,一般人家的孩子夭折都丢在那里,自行消失。因为老人们说三岁以下小孩儿没魂,死了不能埋葬。我冲到山脚的时候,刘季已从后山下来,看到我先是一愣,后是摇头。
“你把孩子搁哪儿了?”我气喘吁吁地质问刘季。
刘季很无奈又有点不耐烦地说道:“养不活了,丢了。”
他从未操心过家里的事,经不起折腾,道:“孩子没了是可惜,但没了还可以再生嘛。”
“儿子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是我拼死拼活支撑下来的力量和寄托。”
我近乎嚎啕,一把扒拉开刘季,边向山上冲去,边回头问刘季放在哪儿?
刘季不耐烦地往山顶的一个大岩石上一指,自己头也不回地往家中走去。
我冲到山顶,四处张望。终于在一个小石坑里看到了我们家盈儿,远处,隐隐约约有几条野狗或是野狼摇着尾巴在出没。
我迅速扑过去,抱起自己的孩子。
并且,抄起旁边的石块,准备跟它们搏斗。
它们摆好了架势,准备袭击我。
恰在这时候,连发几只箭,箭箭射中野狼或野狗的咽喉,其他同类见后,迅速逃窜。
我也疯狂地捡起石头往野狗身上扔去。
是的,猎人来了,救了我们母子。
我恨刘季,反而及不上一个陌生的猎人,竟然不顾我们的安危,自己回家。
我仍旧不死心,不让儿子坐等死,我四处打听,打听到一些偏方:
早上,用梨和麻黄煎汤喂服,然后再熬稀饭给他吃。
中午和下午,用柿饼和生姜剁泥焙熟喂服。
晚上临睡前,我会在盈儿的脚底涌泉穴上涂一层猪油,然后把捣烂的大蒜粘在上面,然后用布把它们包扎固定住,次日清晨除去。
数日后,儿子在我的悉心照料下,渐渐好转,面色开始绯红。
儿子恢复后,我的人生观有个一个质变,我不想要自己未来母仪天下,我只要做一个平凡普通的妻子,做两个孩子的母亲,然后看着TA俩健康成长。
为了这个愿望,我可以改变历史,哪怕牺牲生命来换取。
所以,我揍死刘肥的心都有了,我是这般认为,如果没有你,刘季会狠下心去扔了我家的刘盈么?
我并且发誓,任何非我亲生的野种都要被自己和自己的小孩踩在脚底下。
可是,看看刘肥也这么可爱,我也没忍心这么做。
日子依然这样度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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