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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城东,本是前任县令的旧宅,前时因为抵抗秦军,县令举家死于乱军之手。唐县令觉着不吉利,尽管府宅早已修葺一新,他却还是避之而无不及,到城西另起炉灶,为了省下经费,这里改为羁押所。
萧何先站在院内,踱来踱去,并不直接去关押刘季的屋子,狱卒也只好随在他身后候命。这时夏侯婴已拴好马车,晃悠着进来,用眼神与大家打招呼。狱卒回应一笑,撞到夏侯婴询问的眼神,便冲着关押刘季的东门房一努嘴。
夏侯婴会意地直奔过去,隔着监狱围栏往里看去。牢里光线很暗,他使劲瞪着眼睛才看清窝在墙角干麦草垛上流着口水酣睡的刘季。他差点笑出声,挪步来到萧何跟前。他在县府多年,对沛县各路官员脾性摸得烂熟。萧何办事严谨,为人却随和,轻易什么人都不会得罪。夏侯婴知道萧何在等时机,便说道:“萧公,这人我认识,中阳里人,整天游手好闲闹事,到处赊账喝酒,还和酒馆寡妇老板娘和她的小招待员工有染,竟让人家给怀上了,把他抓来这可成全了他家和乡里人!”
萧何是一个有自我判断力的人,他微笑着听着,刚要开口问什么,关在栅栏内的刘季正好醒来,嚷嚷道:“你们凭什么抓我?喝酒又不犯法,你们到底放不放我?要真不放,你们可得管我喝酒!”
萧何也不出声,拿眼询问狱卒,狱卒忙道:“来的时候便醉着,两人架着进门的。一直这样,要么睡,要么大吵大闹,简直就是个疯子。”
萧何不易察觉地摇一下头,寻思这些士卒为了凑数什么人都抓。萧何叫狱卒点上火把,对着刘季的方向问道:“知道为何将你抓来?”
刘季抬头看着萧何,因为萧何背光,而自己迎光面,使他看不太清外面这人的面目,但明显看出这人的气场,疑惑地打量片刻,感觉来人并不像是兴师问罪,这才道:“我怎么知道,喝醉了,然后迷迷糊糊被人架上马车,睡醒了,就躺在了这里。”
萧何不动声色道:“依《秦律》:三人以上无故群饮,拘留且罚金四两。”他有意将“无故”二字说得快而不清,而把重音放在“群饮”上。
“扯淡,三人?哪里来的?”刘季头一歪,“我从来就是一人喝酒,再说你们官家天天群饮。”
萧何不曾想刘季还有这将军,沉着声说道:“官府要务,自然例外。”
刘季诘问道:“难不成只许州官放火,不让百姓点灯?”
萧何一时哑口,但还是纠正道:“非也。”
夏侯婴这时上前一步解围道:“刘老三,认识我吧?”
刘季眨眨眼,看清了夏侯婴:“你小子是架我和拉我的其中一个,县爷,他做的鬼,逮他!”
夏侯婴被他恶人先告状的作风气乐了:“你可以呀,明明你醉醺醺地差点撞了我的车,还赖我,我才把你架上马车,拉你来这里醒酒。”
这时候,萧何才恍然大悟,原来刘季并不是壮丁抓过来的,是因为公报私仇的过节,然后滥竽充数进了逼兵器的行列,真想捏一把汗,但是他还是保持镇定,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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