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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开天大摇大摆走进了怡香楼,态度之傲慢,气势之张扬,达到了空前未有的状态。
他一摇三晃走了进来,伙计立刻笑脸相迎,十分客气道:“客官,您是吃饭啊,还是住店啊?”
叶开天吩咐道:“伙计,找一个安静的房间,先弄一桌招牌酒菜,我先祭奠一下五脏庙。”
“是是是,客官里边请,酒菜很快就好!”
伙计躬着身子将叶开天引上楼,很快将他带到一个雅间,先沏好热茶,这才躬下身子退出了雅间。
叶开天坐下来品茗,一边在想方清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过了两刻钟,房门被敲响,叶开天让其进来,一个个精干的小厮端着飘香的美味佳肴走了进来。
很快,一个个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就放满了一桌。诱人的香气,鲜嫩的色泽,都让叶开天食欲大动,都快流口水了。
伙计为其介绍道:“客官,你要的菜有红烧金鲤、龙肝凤髓、八仙过海、七星聚会、青蒸排骨、白玉萝卜、麻婆豆腐……还有一坛陈年佳酿竹叶青酒,有什么你吆喝一声中,小的在外面,客官慢用,小的告退!”
伙计带上门退了出去,叶开天味口大开……
风卷残云,囫囵吞枣,饿鬼投抬,都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形容他吃饭时的情景,桌上的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不到两刻时间,满满一桌菜只剩下空盘子,一坛陈年竹叶青酒也见了底。
这不上不下多难受啊?叶开天又要了一桌上好的酒菜。酒未换,不过菜肴大不相同,反正客人不在乎钱财,那就上最贵的。
独饮独酌,自得其乐。
在吃了一半的时候,有客到。
不等叶开天允许,就有人气势汹汹闯了进来。
叶开天都不用正眼瞧他们,依旧不慌不忙喝酒吃菜。
来人竟然是他的祖父叶千山,身后跟着叶家的护卫和供奉。
祖孙见面,本应该是痛哭流涕,但此时的气氛却很冷,逼得人心发慌。
叶千山摆起了祖父的架子,愠声道:“怎么,连爷爷也不叫了?”
叶开天并未搭话,该吃就吃,该喝就喝,眼皮耷拉,目光低垂。
在他眼里,似乎只有桌上的酒菜。
孙子不理睬自己,叶千山怒火中烧,但又很快泄了气。
他十分沮丧道:“我知道,你还在怪我!”
叶开天平静地说道:“有话直说,不必兜圈子。我们的祖孙之情早已烟消云散,无论你说什么都是白费力气,我不相信任何理由。我只认定一件事,我被人破了丹田,你有能力但没有为我报仇!”
叶千山心灵一颤,心中发酸,心头一片苦涩,苦笑道:“一切都过去了,难道你就不能放下吗?”
叶开天冷笑一声,质问道:“我为什么要放下?凭什么是我放下?你怎么不叫叶家放弃敌视我?当初,叶家只要放一句话出来,就凭他黄天星敢废了我的丹田?”
叶千山神色痛苦,恳求叶开天:“天儿,我们不要说那些过去的事了,好不好?作为一个人,要往前看……”
“叶家派你来,无非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想让重新回到叶家,再利用我获取利益。但我告诉你,那不过是一厢情愿!”
“天儿,你不知道,叶家……”叶千山神情焦虑,心事重重,为了劝叶开天而苦口婆心,可谓是煞费苦心。
叶开天一摆手,制止了叶千山说下去,决绝道:“无论你说什么,我都当作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
叶千山懊恼道:“天儿,难道你就那么恨我?”
叶开天反驳道:“这和爱恨没关系,只是一个人的选择,在你与叶家之间,你选择了家族,而我选择了自己!”
“你身体里流着叶家的血液,作为叶家的人,一切以叶家的利益为重!”叶千山很执着,可对于死过一回的叶开天来说根本无用,他早已经看透了家族中龌龊肮脏,好不容易解脱出来,又岂会再次陷进去?
叶开天不再在此问题上纠缠,指着桌上的酒菜,问道:“你我祖孙一场,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猜猜看,这桌上的酒菜价值多少?”
叶千山顿时愣住了,不知该如何作答。
叶开天奚落道:“看看你自己,连怡香楼都没有光顾过,多么可悲?你知道叶家的少爷、老爷们一年有多少次在怡香楼吃饭吗?你认为自己为了叶家,可在别人眼里,你只是一个被利用后丢弃的可怜虫。我可以告诉你,以我现在的本事,一日三餐在怡香楼,吃上一年都不成问题。我有好日子不过,回叶家去和你过过哈哈的日子,我疯了,还是你有病啊?父母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祖父祖母同样渴望孩子出人头地,可你在做什么?”
“我是为了你好,同时也是为了叶家……”
“你的意思是叶家上至家主,下至长老,都在为自己谋取私利,而只有你在家族谋利?”
“不是……”叶千山出言分辨,可却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叶开天抢白道:“那是什么?你究竟想表达什么?想要别人理解你的做法,还是让人认可你的看法?是,作为家族中的一员是应该为了家族的利益而奋斗,可家族家族,先家后族,没家哪来的族?你说你为了家族辛苦了一辈子,那你为家族挣了多少钱?又为家族培养了多少弟子?你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往外面摆一摆让我瞧瞧?家中一贫如洗,生活穷困潦倒,别人怎么理解你?世人都说娼妓下贱,但是,世人笑贫不笑娼,你难道不懂吗?叶家那么多产业,作为一个大武师,你竟然什么都没有得到,真的很悲哀。你倒霉就算了,还要我像你一样过窘迫潦倒的生活,你这不是害我吗?”
讽刺的话语像刀子一样扎在叶千山的心窝,让他痛入骨髓,又无力反驳,只能生闷气。
对于叶千山的愤怒和痛苦,叶开天无动于衷,依旧冷声道:“你有你的选择,我有我的选择,道不同,不相为谋。从活下来的那一刻起,我决定按照自己的意志过活,希望你理解!”
劝不动叶开天,叶千山的脸色也拉了下来,沉声道:“无论如何,我都会把你带回去交给家主处置!”
叶开天冷笑以对,轻蔑道:“就凭你?一个大武师?比你强的武王我都杀好几个,你凭什么带我走?”
“就凭我是你的祖父!”
“那你不妨动手试一试!”祖孙翻脸,刀兵相向。
叶千山死死地盯住叶开天,神色时青时红,时而痛苦,又时而阴沉,他的心情很纠结。一边是家族,一边是亲孙,他心里很痛苦,但又无力改变目前的局面。
难道在这里与亲孙大打出手?叶千山心中转过无数想法,他根本没有胜过叶开天的把握。
斟酌再三,他还是放弃了动手的打算,怡香楼的后台很硬,叶家虽然不惧,但也不想惹上怡香楼。
“天儿,你再考虑一下,家主已经答应我,只要你回归家族,他一定会把你当作嫡亲族人培养,并且会重用你!”简短的沉默之后,叶千山深深地吸了口气,用较为温和的语气将家族的意思告诉了叶开天。
“抱歉,我不稀罕!”叶开天不为所动,嗤之以鼻。
叶千山只有摇头苦笑,留下一声无奈的长叹。劝不动,又不能动手,他只好带人先行离开。
叶开天指着破损的门对伙计说道:“门坏了,你放走了他们,可别找我要赔偿!”
伙计连忙反应过来,向叶家的人索取了三千金。
吃饱喝足,叶开天带着三分醉意,取出一柄折扇,晃晃悠悠出了怡香楼。
大街上少了一个武师,多了一个儒雅的美少年。
手中折扇轻摇,踱着方步,面带微笑,身材修长,阳刚开朗,好一个俊俏儒雅的美少年。
叶开天三晃两晃就到了街西地摊,刚到就向众摊主一抱拳,笑呵呵道:“各位,多日不见,十分想念,诸位一向可好啊?”
“原来是叶公子……”
“叶公子大驾光临,我等有失远迎,失敬,失敬!”叶开天出手阔气,赢得了好人缘,那些摊主纷纷还礼。
络腮胡试着问道:“叶公子,刀还趁手吧?”
“趁手,非常趁手,简直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在洪荒古林,暗皇痛饮敌人血,有上千人成为其下亡魂,它已经生出了灵性,就像这样……”
叶开天伸出手,掌中多了一柄不起眼的刀,随即道:“暗皇!”
铮。
刀身自动出鞘三寸,并发出呜呜的声音。
“不要闹,回去!”
暗皇宝刀自动缩了回去,这一幕让所有摊主大开眼戒。
“妙,妙啊,太妙了……”络腮胡子摊主颔首惊叹,艳羡不已。
叶开天朗声道:“诸位,我今天来此,一是为了见见老朋友,二是为了看一看诸位有什么好东西。说实话,我的仇人很多,而且很强大,我必须找一个可以避祸地方过活。在追杀没有结束之前,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到榆林城,希望大家抓住机会,否则悔之晚矣!”
……
经过一番甄别,他弄到了一件大杀器——阴雷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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