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辅和赵弼很了解刘悦愁。这个外貌儒雅的男人,骨子里却有武者的坚定和倔强,在他还是殿主的时候,说出的话就是绝对的命令,谁敢不从便会立刻受到严厉制裁。他对外宽厚驭下极严,这种外弛内张的为人处事原则和李玉颜的外张内弛,形成了鲜明对比。
武者一旦失去武德,便会成为欺善怕恶、恃强凌弱的小人,杨辅和赵弼就是两个鲜活的例子。像他们这种小人,会大力迎合李玉颜的外张内弛,因此背叛刘悦愁。
刘悦愁的话,短短十六字,像武帝帝命般君无戏言,绝无收回成命的可能。正所谓狗急跳墙,杨、赵二人既无活路,唯有死拼。怀抱这种心理,他们硬是驱散了部分恐惧,做好了拼死一战的准备。
杨辅叫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刘悦愁,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们二人联手,未必怕你。”
赵弼也像疯狗似的叫道:“我们是跟着你打江山的功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就不怕烈士殿其他元老齿寒?”
不管叫得多大声,掩饰不了两人内心深处挥之不散的恐惧,他们的话怎么听都充满色厉内荏的味道。
刘悦愁道:“清理门户也能让人齿寒,真是天大的笑话。废话少说,多说一句,只会让你们存活的几率骤减一分。”
话已至此,杨辅和赵弼不再心存侥幸。其实,他们只要反方向分头逃跑,至少有一人能存活,不管刘悦愁多强,不解放灵器,不释放乌斯查拉远程攻击,无法同时对付两个反方向逃跑的人。若说他们还有什么可取之处,那便是彼此永不背弃的深厚情谊,他们加入烈士殿之前便是结义兄弟,就像刘悦愁和李玉颜那样,可两者相较,他们经住了考验,而刘悦愁和李玉颜却为权位反目成仇。他们在死亡的威胁下仍未放弃对方,至少对得起结义时那句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
运起九阳无上上乘宏大元气,杨辅、赵弼相互使了个眼色,分从左右两侧扑向刘悦愁。
刘悦愁神态淡漠,丝毫不将两个叛徒放在心上,静静的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杨辅、赵弼来到刘悦愁两侧时已成相对态势,同时,收于腰后的双拳狂轰滥炸般对轰。
刘悦愁随意闪动身体,或侧首,或偏身,或转体,或轻跃,或前扑,或后仰,或举手,或抬腿,动作极其微妙,而且从容之极,在无数拳影交织成的拳网中穿梭往复,硬是没着中一拳。他在拳网中以极其诡异的角度击出一拳,却正中杨辅下巴,将之轰飞。随即又以同样诡异的角度踹出一腿,正中赵弼左腿小腿,将其胫骨踹了个粉碎。
赵弼单膝跪倒,就像参拜刘悦愁一般。
刘悦愁的手刀继而挥斩出去,正中赵弼咽喉。这记重击,他使出了全力。
赵弼双眼瞪吐,连哼都没哼一声便断了气,身体贴着地面横飞出数米外才滑落地面。
刘悦愁手刀刚收回,身形已拔起,转身,出手成爪,捏住了空中杨辅的咽喉,然后压着杨辅整个人撞到了地面。
轰隆一声,地面激起无数沙尘。迷雾中,杨辅痛苦的挣扎着,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甘。
刘悦愁一脸淡漠,手上催动力量,抓住对方咽喉的手轻轻一拧。
杨辅头一歪,立刻停止了呼吸。
这下兔起鹘落,说来话长,在当时却是转瞬间的事,烈士殿四佐其二,就在睁眼闭眼间死在刘悦愁手上。
九阳无上上乘和后天纯阳无上上乘之间不该存在如此大的差距,而且是两个九阳对一个后天纯阳。
卢伴池退到龙飞云和彭川身边,眉头居然皱了起来。
龙飞云对刘悦愁的实力感到震惊之余,对卢伴池的表情也颇感讶异。
卢伴池道:“刘悦愁,武学衍生战力一万八千五百;杨辅赵弼,武学衍生战力皆为一万四千八百。按照计算,杨辅赵弼加在一块,对上刘悦愁,应有四成胜算。我不理解,我实在不理解。”
彭川笑道:“我早就对你说过,人类是复杂的生命体,不能单纯用数值来涵盖,若过分依赖数值,你迟早会吃亏。”
刘悦愁站直了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转向彭川。
彭川没有回避刘悦愁的目光,继续道:“别小看他击杀杨辅、赵弼那看似简单的手法,那是他的成名绝技摘日手,这套擒拿手法融合手刀,一抓之力连黑熊的脖子都能拧断,手刀斩出,更能开碑裂石。”
刘悦愁淡淡的笑了笑,“彭川侯爵谬赞。你说的不错,人类是复杂的生命体,以杨辅、赵弼的实力,我要战胜他们并非易事,然而,他们心中的恐惧却使他们只能发挥自身实力的一半,因此,我所面对的,顶多是两个七阳上乘境界的对手罢了,我对付这种人,向来不费吹灰之力。”说完,转向卢伴池,道:“你能侦测战力?这么说,你是荡寇者了?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难怪手刀砍在你的咽喉,像砍在生铁上一样。”
卢伴池道:“因为你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我来不及反应,否则你的手刀是砍不中我的。”
刘悦愁刚到达就马上现身,卢伴池和孙万里、杨辅、赵弼三人对战的情况,他不了解。如果当时他在一旁观战,此时定会同意卢伴池的话。卢伴池拥有四万六千八百战力,那么,凭刘悦愁武学衍生的不足两万战力,自然无法对卢伴池造成威胁。
刘悦愁道:“听说荡寇者总共有二十位,非常珍贵,联合政府竟如此大方,向武国赠予一位,倒是始料未及。”
彭川道:“这是武国机密,知道卢伴池身份的除联合政府和海军的相关人员外,就只有两人。”
刘悦愁道:“想必你就是其中一个吧?看来,我找对人了,你是武帝陛下最信任的人。我想和帝国做个交易,由你代我向陛下转达。”
龙飞云有些意外,他原以为武耀天最信任的人是沈孤舟,不管是什么机密,彭川知道,沈孤舟一定也知道。
至于刘悦愁,他的出现必将揭示出一些烈士殿鲜为人知的内幕。多年来,作为殿主统御整个庞大的组织,对于烈士殿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呢?他有足够的资本来和帝国做交易,但他想得到怎样的回报就难以肯定了,也许是要帝国助其重夺殿主之位。
彭川愣了一下,道:“我能做的,只是把你说的话一字不差、一字不漏的转述给陛下,此外,你不必抱有任何幻想。”
刘悦愁淡淡一笑,“都说你是与沈孤舟比肩的智者,想必已猜出来,李玉颜勾结张疑、陈承等人将我驱逐,现在,我已非烈士殿殿主。在这场内斗中,李玉颜成了大赢家,他不仅夺了殿主之位,还得以贯彻他的篡位计划。”言外之意,李玉颜及其统御下的烈士殿,现在是他和帝国共同的敌人。
彭川八面玲珑,当即回道:“尧亲王殿下,在陛下尚未正式剥夺你的爵位前,我仍以此称呼你。在这场帝国和烈士殿的战争中,请不要企图淡化你始作俑者的丑劣形象。既然我们要谈合作,请你稍微拿出点诚意来。”
直勾勾的抨击,彭川对这位十容克之一的亲王殿下毫无惧意。
刘悦愁也不动怒,他有谈判的筹码和资本,却已无高人一等的优越感,现在哪怕有人用“丧家之犬”来形容他,他也不会生气的,因为那是事实。他还是淡淡的笑了笑,尽力释出善意,道:“我不否认,烈士殿从创立之初的目的,便是夺取武国政权,这是创立烈士殿的初衷,也是烈士殿的宗旨。然而,最近烈士殿的所有举动,包括派遣大批说客潜入平京扰乱帝国后方,派遣四心杀手暗杀贵族夺取魂石,进军陕安对帝国宣战,鼓动大名王国等对帝国展开东西夹击,这一切,都和我没关系。我刘悦愁再不济,也不会假手外敌,引狼入室。”
彭川冷笑道:“你不也是狼么?”
刘悦愁有些急了,冷道:“狼也分成许多种。武国之事由武国人自行解决,这是底线。若彭川侯爵硬要如此说,那么,帝国借海军之力对付烈士殿,亦为我所不齿,某种意义上,你们和李玉颜是同类。”
两人针锋相对,冷嘲热讽,各有各的论据。身为十容克之一,刘悦愁的智谋和话术不在彭川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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