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都市言情 > 人间真情 > 第三章 噩梦来了 三、出逃 三

?尽管昨天晚上很久不能入睡,天刚一亮,我还是醒了,昨天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想着半个月来的辛苦没有白费,能够得到老板的赏识,不禁的有些得意。嘴角边挂着微笑,心里乐开了花。在寝室里转悠了半天,才熬到上班的时间。

  

  我的寝室在公司的院里,到办公室也就是一两分钟的事儿。经过财务室时,出纳和会计早早的就到了。一见面,一改往日的习惯,竟然用方言味儿很重的普通话和我打着招呼。我微笑着一一还礼,我知道这时候还不能骄傲,要保持一种平易近人的谦和,这样才能在公司里获得更多的人脉关系。进入自己的办公室后,才仔细的打量着办公司的布局。正对着门是一张大大的老板桌,桌上有一台电脑和一部电话,靠近桌子的右边有一台传真机和一台打印机。门的左侧是一组沙发,沙发前有一个茶几。茶几上放着一听铁盒的铁观音,托盘上放着磨砂紫茶壶和四个茶杯。在老板椅的背后是阳台。阳光很通畅的照了进来,窗户是开着的,丝丝暖风吹进来,拂在脸上很是惬意。坐在椅子上,突然有一种孤独感。自己的这份荣耀竟然没有人能跟我一道分享。这种滋味很难受,憋得我胸腔要炸了,我需要有人来和我一道分享我的喜悦。但转念一想,自己是畏罪潜逃,怎么好再和家里的朋友联系,这样是会有很大的风险的。我矛盾着,纠结着。左思右想的,最终还是情绪代替了理智。于是,我拿起电话给家里的一个朋友打电话。朋友听见我的声音,很是高兴:“呀,唐龙。现在怎么样?在哪呢?”

  

  “我呀,在······”突然,我又一丝的犹豫“嗯,在,在苏州呢。”我为自己刚才的犹豫感到不耻,怎么可以这样怀疑自己的朋友!我的脸烧的厉害。急于和朋友分享的那种冲动被自己不耻的念头冲淡了许多。

  

  朋友显然没有感觉到我的内心活动:“好呀。那个地方不错。离家还远,相对来说比较安全。怎么样?缺钱吗?缺钱你吱声,我给你汇过去。”

  

  什么是朋友?只有在你需要的时候出现的才是你真正的朋友!他对你的情感不会因为你的地位变动而改变。“不,不用。”我很肯定的说“我现在很好。刚刚找到了一家公司,还是干会计。昨天刚得到老板的认可,这不,刚给我单独分了一间大的办公室,有自己的电脑,固定电话,还有阳台呢。跟你说,我现在的办公室比咱们财务科科长的办公室还好呢。”

  

  朋友笑了:“好,好,好。好好干。”

  

  我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我的事儿,家里有什么动静?”

  

  “哎呀,光顾着唠嗑了,这个事儿怎么还给忘了?”朋友听我这么一问,连忙自责“检察院的人今天来我的店里问有没有你的消息,我说没有。也不知道我的电话能不能被他们监听。”

  

  “嗡”的一声,我的脑袋好像被人打了一记闷棍。我知道电话如果被监听意味着什么。我已听不清楚朋友在说什么了,只是本能的说:“先别聊了,我要挂了。”随即挂了电话。这时的我感到了丝丝寒意,嘴里有着一种苦涩的味道。嗓子眼里涩涩的,干干的,口腔里好像不分泌唾液了,使劲的抿了抿,使劲儿的往下咽,可是根本没有多少可以咽下的唾液。胸闷得难受,走到窗户前,深深地呼吸着,仍驱赶不走心中的烦闷。我恨自己为什么没能扳住自己?为什么非要打电话?一个白天,我都是魂不守舍的。

  

  夜深了,我依旧是烦躁不安的。晚上11点30分,我的手机响了,我急忙看是哪来的电话。一看之下,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天哪,是家里那边的号码,还是个陌生的号码!”我的眉头紧紧地锁着:这是哪的号码?是公安的还是检察院的?我不敢冒然的接听直到手机铃声停止。一分钟不到,手机铃声又猛地响起。我跳了起来,还是刚才的号码!我围着手机看,就是不敢接听,心里一个劲儿的打鼓。铃声再一次停止了,我松了一口气,软软的坐在床上,心里乱成了一团麻。手机铃声像一道催命符,再次响起,仍旧还是那个我不熟悉的号码,我拿起手机放在手中死死地攥着,我能感觉得到我的头皮向针扎的一样,双眼死死地盯着手机直至铃声终止。如此反复,知道第七遍铃声响起,我认命了,鼓起勇气接听了手机:“喂?”

  

  “唐龙吗?你怎么不接电话呢?”是阳的声音。

  

  我长长的吐了口气:“是你呀!吓死我了。这是谁的号码?”

  

  “今天你们局检察院的上我的单位来找我了,问我你的行踪。告诉你,我家的电话和我的手机全都被监听了。你以后千万别打电话给我了。这个号码是我另外一个朋友的。你有什么事儿就打这个电话。千万记着别忘我家打电话,手机也不能打。我就是怕你再打电话给我,暴露了你的藏身之地。对了,钱花的差不多了吧,你办个折子,我汇款给你。自己千万小心。”

  

  “好的。”我默默的挂掉了电话。联想着白天给家里朋友打的电话,一旦白天打的电话被监听了,那么用不了两天,苏州的公安就会找上门来。这个地方不安全了!我下了结论。当务之急就是开溜。主意打定后,我反而静下心来。是的,我不会让你们轻易地抓住我的。这时候的我又有一种兴奋,一种怕被抓住的兴奋,一种对自己十分自信的兴奋。我急忙的收拾了一下随身携带的物品,决定明儿一早乘长途客车去上海,不是都讲“大隐隐于市”吗。收拾完了,我的心踏实了下来,觉得就这样离开公司好像不大好,可形势所迫,不走不行。还是对公司有个交代吧。于是又把公司在财务核算上的一些不足写下来,说明改进的方法。这也算是不负公司的期望了。忙完这些后不大工夫就酣然入睡了。

  

  第二天清晨,我踏上了开往上海的长途客车。

  

  下了长途客车,环顾四周,很是惊讶的。没想到上海还有如此破旧的地方,与印象中的上海完全不同。一打听,原来是上海最落后的一区——闸北区。之所以选择到上海是因为我有一个大学的同学在上海。他叫东子,上学的时候是我们寝室里的老幺。上学时和我的关系就很好,毕业后一直没断联系。现在在上海一家公司里做会计。我在汽车站附近找了一家电话亭,拨通了东子的电话。

  

  “东子吗?”

  

  “哎呦喂!你来上海了。”东子听见是我的动静很高兴“你现在在哪呢?来上海出差吗?”

  

  “不是的。出了点事儿,等见面了在细说。”我拿着电话左右望了望“我现在在闸北汽车站呢。”

  

  “哦。这样,我告诉你怎么坐车,你自己过来。我现在正在班上,不方便出去接你。我在XXX公司,就在上海西站的边上。你上车问乘务员,他会告诉你到哪里下车。找到公司后给我打电话,我下来接你。”说完就告诉了我行走路线。

  

  到了上海西站很容易的就找到了东子所在的公司。打个电话,东子就下来了。东子老远就像我招着手“嗨,唐龙!”我迎了上去,东子上来给我来个拥抱。我强笑着,东子见了说:“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别这样,高兴点儿。”

  

  我有些不好意思:“东子,事儿是这样的。”我急于告诉他实际情况。

  

  东子一把搂着我:“先别说。你一说出事儿,我就能猜个大概。做我们这行的,还能有什么事儿。不急,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边吃边谈。”

  

  饭馆里人很多,东子找了个稍微僻静点儿的座位坐下。我掏出烟准备点着,东子阻止了我,指了指墙上“禁止吸烟”的牌子:“还跟上学的时候一样,就是忘不了烟。上海就这样,在公共场合里是不允许吸烟的。你还是忍忍吧。”我只好把烟揣了起来。趁着等菜的功夫把我的事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东子。

  

  东子听了不以为然的说:“这算什么事儿呀。现在这个社会,像你这样的多了去了,而且钱比你的还要多上好几倍呢。拿了就跑,先躲一阵儿,等风声小了再平事儿。有的还半个****。你才拿了多少钱,太少了。没事的,你先在上海找一份工作,稳当稳当再说。”

  

  我有些担心地说:“万一我上通缉了呢。”

  

  “你在上海先办个JIA的身份证和职称证呀,会计证呀什么的,对了,还有学历证。上海满大街都是办JIA证的。”

  

  我不无担心的说:“这样行吗?”

  

  “怎么不行。你这点钱还没人家的零头多呢。不急,慢慢来。找工作也别着急。这里不比东北,慢慢找。吃完饭,我就给你联系住的地方,然后再给你办JIA证。你呀,就安心的住下。”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除了感激还是感激。东子说我见外了,谁让我们是好哥们呢。吃过饭后就陪着我租房子去了。上海的房租贵的吓人,一个单间就要一千一,而且最低是半年一交房租,好不容易谈好可以三个月一交的。我一算,那也得三千三,我哪里有这么多钱了。东子说他给我先付上,我不好意思,很过意不去。自己出事儿了,东子不仅没疏远我,反而还要为我交房租。不行,这个情分大了,我有些担不起。我急忙阻止了东子:“东子,先别交。依我的意思,你就在你公司附近找个旅馆,最便宜的那种。先住个十天半个月的。如果在这期间我找到工作了,再租也不迟。说不定,上海这个地儿我还呆不住呢。”

  

  “胡闹!你什么水平呀,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想找到合适的工作?怎么也得三两个月的。”东子不同意。

  

  “东子,就先听我的吧。”我央求着。

  

  东子见我这样,也只好先由着我了。东子找了一家小旅馆,为我交了半个月的房钱就领着我去办JIA证了。三天后,JIA证就办好了,效率还是很高的。给我做JIA证的是个女的,三十岁上下,很谨慎的。见面的地方选在了肯德基店,装扮成食客的样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找工作很不顺利,高不成低不就的。东子因为有工作,不可能总来陪我,闲下来的时候我就想,不能这样总是给东子添麻烦了,得想个办法。不行就走吧。可是我还能去哪呢?

  

  我想起了我在网上交的一个网友,她叫君红,湖北宜昌人。我和君红是两年前在一个交友网站上认识的。当时她是想找人生的另一半。我和她在网上聊得很投机,双方彼此互留了电话。在交谈过程中她也曾暗示过喜欢我。我呢,因为已经成了家,所以一直当她是异性朋友,没有其他想法。所以就装傻充愣的装糊涂。终于,君红忍不住了,直接对我表白。我婉转的说了我的想法,说我只想交朋友,不希望有其他的。况且我已经有家室了。什么?君红炸了。她认为我欺骗了她,为什么结婚了还在网上交朋友?我急忙解释说,我和她交往的时候就已经说明了自己交友的立场,而且,我的资料上也清清楚楚的写着我已结婚。我说,可能是君红没有看清楚,建议她上网上再看看清楚,我没有欺骗她。从此,君红再没有和我通过话。我以为她不会再联系我了,因为她要找的是她的另一半,我不合适的。没想到的是,半个月过后,君红主动打电话给我,并像我道歉。说是虽然没有缘分结为夫妻,但不妨碍成为朋友。她不想就这样失去了我这个朋友。我自然是喜出望外,为了失而复得的友谊。

  

  电话打了三遍,君红才接听。当听出来是我时很高兴也很意外。

  

  “唐龙,你在上海吗?出差吗?刚才没接电话是因为号码是陌生的。对不起噢。”

  

  我不确定君红是否能像东子那样对我,所以决定先隐瞒着:“哦,我们单位解体了,出来找工作的。”

  

  “哦,找到了吗?”君红关心的问。

  

  “没有啊。挺不好找的。”我淡淡的说。

  

  “这样吧,如果在上海没找到合适的,不妨来宜昌找找看。如果来宜昌也没找到就当是来看我这个朋友了。”君红建议道。

  

  “好呀。不过我去了,我住哪呀?我带的钱可不多了。”我带着些调侃的味道。

  

  “是这样啊。不要紧,不行就住我家好了。我住的是两室一厅,我们一人一间好了。不过是要交房租的呦。”君红也跟我开着玩笑。因为彼此都很熟悉了,在网上也视频的,就是没见过面。

  

  “住你家?你不害怕吗?”

  

  “噗嗤”君红在电话里笑出了声“害怕,怕啥子?是我不了解你呀还是你不了解我?我对你放心,我相信你的为人。”听了君红的话,我觉得惭愧极了。君红啊,你哪里知道,我欺骗了你,我没有和你说实话,我现在可是个逃犯呀!接下来我和君红有聊了会儿,就道了声“晚安”各自睡觉了。

  

  第二天晚上12点钟,君红突然打来电话说是想着给我打电话,结果拨打了我在北方使用的号码。我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忙问:“通了吗?”因为我知道,我出来的时候就把手机和手机卡分别扔了。

  

  “通了呀。”君红有些歉意的说“我还没等人接呢,我就挂了。我想起来你现在没用这个号码,知道自己打错了。我担心万一是你媳妇接的,那就糟了。怕因此给你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我的手机居然通了!怎么会通了呢?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检察院的办案人员补办了我的手机卡,希望凭此知道我的相关消息。既然君红往这个手机号拨打了电话,那他们会不会顺藤摸瓜的找到君红,继而找到到我呢?我不知道,不过一切皆有可能。庆幸的是电话没人接听。倘若几天后,君红依然和我一如既往的通话,就能说明家里的检察院没有注意到君红的号码。因为凭君红单纯的思想,如果有检察院的人找他了解情况,她不可能不有所反应的,她会第一时间向我质问的。接下来的几天,一切正常。看来是我多想了。

  

  十天后,我决定去宜昌。东子很意外,认为我不把他当朋友。我说上海我混不下去了。工作不好找。见了好几家公司,工资都出的很低,出去房租所剩无几了。东子说,他刚来时也这样的,慢慢就好了。并担心我去宜昌后没人能够照顾我。我告诉他不用担心,宜昌我又朋友的。随后就把和君红的关系告诉了东子。东子用手指着我说我“见色忘义”。我笑了,解释说,你别想歪了,我和君红之间很清白的。东子说,等你们见面了就不那么白了。我说,不会的。我相信自己更相信君红。离开东子时,东子又给我拿了三千元钱。说是现在他也刚刚起步,否则会多拿些。我没有客气,接受了。因为我再推辞,东子又该说我不把他当做朋友了,何况我的确也需要。

  

  在火车上的时候,我在电话里对君红说:“我现在去你那里了。你先上网看看我的长相,记在心里,然后再到车站去接我。千万别把别的男人接去你家了。”

  

  君红乐了,说我太小瞧她了。我说,我眼睛近视,加上到宜昌的时候是晚上,我不可能第一个先发现她的。君红让我放一百个心,一定会接到我的,不会接错人的。一下火车,出了站台,由于天黑,尽管站台上有灯,我还是有些看不清楚人。于是我一出站台我就四处看,看哪个人是君红。等和我一道下车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我就看见站台的出口处有一位扎着马尾的姑娘在那里静静地瞅着我。苗条的身材,瓜子脸,一双闪亮的眸子定定的望着我。我也望着她,抿着嘴微笑着。君红怯怯的走过来,小声的问:“是唐龙吗?”

  

  “你怕接错人吗?”我反问道。

  

  一听我这样说,而且是她所熟悉的声音,君红的小嘴乐成了月牙,挺了挺胸脯,双手背在身后,歪着头俏皮地说:“我接错了吗?”说完上前帮我拎包。我跟着君红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往她家走去。到她住的小区时,我犹豫了,于是站下说:“君红,你别介意噢。我想我不能跟你上你家去住的。我想在你家附近找个旅店先住下,明天你再陪我租间房子。毕竟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会让人家嚼舌头的,尤其是对你不好。我倒没什么。”

  

  君红定定的看着我:“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相信你!尤其你能这样为我着想,就更加值得我信任你。”

  

  我为了调节气氛,就调侃道:“你相信我,可我自己不相信我自己。万一我忍不住了,做出了出格的事儿来呢。”

  

  君红撅起了小嘴,不高兴的说:“你胡说什么呢。难道真的怕我收你房租?我跟你开玩笑的。”我见君红误会了,急忙解释着。君红见我很坚持自己的想法,也没辙,只好应了我。

  

  接下来的两天里,君红请了假来陪我在宜昌市里转了个遍。弄得我很是过意不去,连忙催着她去上班,理由是我也好准备准备,好该找工作了。

  

  一日,从人才市场里应聘回来,在路上遇见了一位出家人。这和尚说我印堂发暗,有牢狱之灾,而且还说我会有二婚的。说的我心里“咯噔”一下子,心想,这和尚怎么说的那么准呢。牢狱之灾看来是躲不过的了。可二婚之说是印证在君红的身上吗?不可能呀,我对君红的情感仅仅局限于朋友,难不成我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会对君红有别的想法。君红是曾经看好我的不假,可我都对她说明白了呀。再说了,我和妻子也曾经吵过,闹过。但我认为和妻子之间的磨合期已经过了,双方都对彼此有着深刻的了解,曾经的爱情已经升华为亲情了,这辈子是不会再分开了,如果我能躲过去这牢狱之灾。又一想,自己是个生理正常的男人,保不齐在某种特殊的情景下回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呢。如此一想,我认为宜昌也不是我久留之地了。

  

  我还能去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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