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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罕默德和我说:“什么时候你有时间我想找你谈谈。”我说:“什么时候都行。”
8月12日中午下了点雨,下午1点多,默罕默德敲开了我宿舍的门。寒暄、让座,我给他倒上一杯饮料,我们进入了自由的漫谈。穆罕默德先谈了尼日利亚人生活的困难,又谈到他自己的家庭和生活。他说他的工资一月1万多奈拉,他的家庭人口多,发了工资一分散就没有了。他现在具备了自己办修理厂的能力,小乌兹曼的父亲帮他办了执照。有场地,但现在就是缺买工具的钱和修理一下房子的钱。他父母现在老家住,家里的地还没分,爷爷只有他父亲这一个儿子,其余是4个姑姑。只要他回家家里就杀鸡宰羊,家里的人都很会做饭,老家有森林有溪水,环境很美很干净,没蚊子。
穆罕默德从兜里拿出一本本子给我说:“这是我写的一部分日记,送给你。”我打开本子,每段每段用英语写的很工整。里边夹着一张戴着头巾的年轻妈达姆和孩子的相片,确实是一位很漂亮的黑人妈达姆,孩子撅着小嘴正在玩耍,看上去很聪明可爱,我猜这就是穆罕默德的妈达姆了。穆罕默德说这是他的妈达姆和孩子,是昨天专门让蒙特拉给照的。他说这一部分日记是用英语写的,还有大部分在家里是用豪撒语写的,他说:“豪撒语你看不懂,所以给你这些英语的。”我向他表示感谢。穆罕默德说他每天写日记,每年都为他的儿子举行生日宴会,告诉他儿子长了一岁应该做什么事。还说我教他太极拳的事他也写进了日记。“我的日记里有很多秘密,只是让父母、妻子和儿子看的,将来我去世了留给他们。”他这样说。穆罕默德还说:“看到这里也有中国姑娘来非洲工作,真是不可思议,父母怎么舍得让一个女儿单独到国外工作呢?要是我的女儿我不会让她一个人到国外的,女孩离开父母会想家的,每天都哭。”墨罕默德告诉我他总是挤时间看书学习。“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他说他小时候不知道这个道理,长大后才知道。穆罕默德告诉我他研究过很多教派,认为穆斯林是最好的,但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穆斯林在世界上发展得不是很好。
穆罕默德向我要了一张我的太极拳光盘。
穆罕默德说:“有个中国人对我失礼我感到很生气,这个中国人说我的父亲不是穆斯林,说我是为了来卡诺找工作才加入了穆斯林的,意思就是说我不是真正的穆斯林,假撒拉。这使我感到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如果是在外边,我一定会打这个中国人,但在公司我不能那样做,我想到公司领导那里去投诉这个中国人。”不管怎样我不能容忍黑人去投诉我们的同胞,我就劝他:“他可能是和你开玩笑,无意中这么说的,不知道你却认了真。你不要为这事计较,就当没听见,我以后跟马萨们说说,注意尊重人们的信仰。”他说:“可以,我听你的。”
穆罕默德说:“世界上的事情都是两方面的,有天就有地,一个人也一样,有优点有缺点,如果自己背上脏了,自己不可能知道,只有靠别人提醒才知道。”他的话还真有一点哲学道理。然后穆罕默德郑重的和我说有个事让我给他拿个主意:“我想跟我现在的妻子离婚。”我惊讶的问:“为什么?”穆罕默德说:“我的妈达姆可以说是全交嘎纳最漂亮的,但我不喜欢她的娇气,成天不是说这里疼就是哪里疼,爱打扮。原来结婚以前岳母就说过她女儿太懒,现在看来是这样,家里的一应事情都是我做,她只是睡觉,吃好东西,连衣服都是我给她洗。”顿了顿他继续说:“她是我姨家的女儿,我8岁时就住在姨家,在姨家长大,我从小很喜欢她,但也很烦她的娇气,她小我13岁。”穆罕默德继续说:“我以前在学校里有一个女同学很要好,她现在一直和我很好,并一直在追求我。”我说:“按穆斯林的规矩,你可以娶4个妻子的。”但穆罕默德摇摇头说:“不行,因为我和妻子结婚前是有承诺的,我承诺一生只娶一个妻子。我花了2500奈拉让她跟曼的妻子学缝纫机,因为曼的孩子是我的学生,曼的妻子说我的妈达姆跟她学缝纫机不收学费,但我执意给她一半,目的是让我的妻子知道这是花钱来学的,要珍惜,但没想到她仍然不喜欢去学。”
看着他为难的样子,我说:“你最好不要离婚,离婚对孩子不好。这是我的意见,但离不离是你自己的事,主意要你自己拿。”他点头说:“好的,我知道你的意见了。”
临走时穆罕默德提醒我说:“我考虑你可能回去后不会来了,什么时候跟黑工们照个像?大家都愿意和你合影留念。”我说:“可以,感谢大家的好意。”然后他站起来说要到他女同学那里,我给他一袋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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