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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乌兹曼是我们的一个小车修理工,他的全名叫:伍兹曼.穆斯塔法,因为他和我们车间的黑人修理工领班乌兹曼重名,为了区别期间,我们按年龄叫他小乌兹曼(simallusiman)。他给人的第一印象是聪明能干,有点调皮,24岁,初中毕业。父亲老伍兹曼开办汽车修理厂。小乌兹曼从小就和修车结下了不解之缘。还在孩子时就已经对开车修车略知一二了。据穆罕默德讲,是他介绍小乌兹曼来我们公司干修理工的,因为当时父亲看到儿子小乌兹曼聪慧好学,就想送他到规模大、技术全面的修理厂学技术,将来继承父业。
这几天小乌兹曼在院子里的太阳地下修车热得满头大汗。我看到后就主动过去帮忙,他很感激,擦一擦脸上的汗,然后扔给我一块棉纱让我擦擦手上的黑油。竖起大拇指说:“你是好人。”
今天下午一上班,小乌兹曼叫住我,他手里拿着一小塑料袋带壳的炒花生,也就是10几个,让我吃。并告诉我是昨天下午特意给我买的,昨天没找到我,今天给我。我说不吃,他很不高兴,问:“为什么?”我说:“因为你没有钱,所以我不能要你的东西。”他不住的说:“没问题、没问题。”我只好说:“非常感谢你,你要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我一定尽力。”他看我执意不接受他的花生,表现出不理解的样子说:“是不是你不喜欢吃花生?”我只好点点头;他收起花生说:“那好吧,你以后喜欢吃什么,告诉我。”我想,这虽然是一件小事,说明黑人也是重友情,有感恩之心的。
如果熟悉了,黑人都很爱开玩笑。晚上下班前公司允许他们提前半小时洗澡,这里没有澡堂。所谓洗澡,也不过就是各人提一桶凉水到车间后边找一个避静的地方冲一冲。豪撒人有一个规矩,就是洗澡时不能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身体,所以他们每人都用一些包装箱板子,纸箱壳在角角落落遮挡起一块块属于自己的地方,洗完澡后换上新衣服,一个个还真都是仪表堂堂呢。小乌兹曼换上他的白色长袍礼服,还真像个帅气的小伙子。我开玩笑的说:“我看到你洗澡了。”他说:“看人洗澡不好,安拉是不允许的。”然后又调皮的补充道:“你看到我哪里了?”说毕大笑。他神秘的问我:“穆斯林男人小的时候都实行割礼,中国是否也这样做?”我说:“我听说过非洲的割礼,是很残忍的,中国没有。”在一旁的穆萨插嘴说:“很久以前男女在孩子时都割阴部,男的割去包皮,女的割阴蒂,但现在进步了,只割男的,不割女的了。”
有一天小乌兹曼没来上班,穆萨告诉我说:“小乌兹曼今天“咔嚓咔嚓”。我不明白“咔嚓咔嚓”是什么意思,他就笑着做出拉屎的样子。他是说小乌兹曼今天拉肚子,“咔嚓咔嚓”是豪撒语。下午,小乌兹曼来上班了,他指指肚子说“哇哈拉拉”,意思是肚子有问题。我给他4片PPA,他非常感激,黑人也知道这是特效的药。
小乌兹曼告诉我:“尼日利亚不如中国好,贫富不均,很多孩子在大街上要饭。”说到这里,他的表情很激动。我问:“这是为什么?”他双手一摊说:“尼日利亚的钱都让少数人挣去了,大多数人没有钱。”
小乌兹曼头脑聪明伶俐,很爱钻研技术;有一天他看到一个车上轮胎磨损很厉害,就问我:“这个车为什么吃胎?”我跟他讲了一些技术问题,分析了轮胎磨损的原因和解决的办法。他很感兴趣。
小乌兹曼说他还没有女朋友,因为找女朋友首先要有钱,如果你看中了某位姑娘,首先要征得自己父母和姑娘家父母同意。在尼日利亚,豪撒人的婚姻是由双方父母决定的,男方要拿钱到女方家里提亲,结婚时还要宴请亲朋。
小乌兹曼告诉我他将来有了孩子不让他们干汽车修理工,因为太难太脏太累了。
有一天我在拍照事故车的相片,照完后刚要回办公室,小乌斯曼便拉住我说能不能一块照一张。我便和他们合照了几张,过了几天他便问我:“照片洗出来了没有?”数码相机照的相片我真的不知道到那里去洗。因为在这里他们黑人还是用胶卷的相机。我看了看多亏没有删去,我只好告诉他,等我要回国时给他们洗好带来。他说:“如果你那一天真的回国了,我会很想你的。”
后来小乌兹曼爸爸新的修理厂开业了,他爸爸让他回去工作,他尊父命辞退了这里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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