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新年就快到了，设计院因天气严寒没有什么生意，
从迈人十二月开始一直到圣诞节为止，林清每天都没事干，所以单是在十二月里就和叶子见了三次面。最后一次是在二十八号，他们在岳麓某家餐厅吃过饭之后，就直接到那边的某家酒店
虽然他们的关系曾经中断一段时期，但交往毕竟也有两年了，上酒店已经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
他们两人理所当然地自动脱掉衣服，上床缠绵激情，然后再把衣服穿上。这段时间内，他们几乎没有谈话，但是深入的结合已弥补言语的不足。他们双方面都了解，与其说些可有可无的话，倒不如以肉体表现热情来得更真切。
当*过去时，便是一段寂静的反刍期，然后合而为一的肉体又再度分开。
“最近你老婆没有说什么吗？”
激情结束后，叶子显得非常愉快。
她是个颇富心机的女人，喜怒不形于色，即使现在也以满不在乎的口吻询问她最关心的事。
“我不会再和她不期而遇了吧？”
叶子对着梳妆台梳头发，问道：
“那次真的是巧合啦！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你尽管放心。”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吊儿郎当！”
叶子瞪了林清一眼。
“除非她委托侦探社调查，否则不可能知道我又和你在一起。”
“你不要忘了哦！女人的直觉可是很敏锐的。”
对于这一点l林清也颇有同感，不过这一次他一点也不担心。
“不会有问题的啦！”
“你不要把事情看得那么简单。”
“可是，上个礼拜和上上礼拜我都跟你见了面，回家后她不但什么都没说，看起来反而还满高兴的。”
那两次林清回到家时，都已经快十二点了，阿婷却以明快的声音欢迎他，还泡茶给他喝。
“她已经不管我们的事了。”
“说不定你太太在外面也有男朋友。”
林清停了正在打领带的动作，叶子一边把头发往后梳，一边对着镜子笑着说：
“生气了？”
“没有……”
“你太太通情达理异乎寻常，你可要注意。”
“女人通情达理就代表她有外遇吗？”
“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叶子虽然是开玩笑的口吻，林清却开始担心了，这一阵子，阿婷采取万事宽容的态度，的确有点非比寻常。
“我们已经彼此厌倦，所以她根本不在乎我在外面做了些什么。”
“也许吧……”
“你是不是看过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
“我怎么可能知道你太太的事嘛！”
看到林清失魂落魄的模样，叶子故意进一步地刺激他。
“不过，如果我是你太太的话，我一定会找其他男人。”
“她和你不一样。”
“你那么有自信？”
“女人红杏出墙，男人一定看得出来，因为她们的言谈举止会和以前不一样。”
“可是，有的女人就是能做到让人家看不出来。”
“就像你一样……”
“才不呢？这一点你太太比我高明多了。”
叶子说完后，便离开化妆台，走进浴室。
走出酒店，拐了一个弯之后就是人车喧嚷的闹市区，叶子随即拦了一辆计程车。
“那么，我们明年再见了。”
叶子这么一说，林清突然产生一种错觉，以为他们必须隔好久才能见面，事实上从今天到元月二日，还不到一个礼拜呢。
“二号那天，五点在文华的大厅见。”
“知道了。”
叶子点点头，坐上计程车扬长而去。
新年就快到了，街上充满了喜气洋洋的热闹气氛，林清挤在人堆中，慢步走到五一广场，拿出手机给广文打电话
他一边念着广文的电话号码，一边按动电话盘。拨通后，是广文亲自接的。
“我现在在省政府，没有什么事吧？”
“有哦！”
“什么事？”
“难道你老婆死了？。”
“你说什么？”
“开玩笑的啦！”
这种玩笑怎么能随便乱开呢？林清气得真想破口大骂，但是，广文是他今天晚上和叶子见面的挡箭牌，偏又得罪不起。
“你已经和她分手了吗？”
广文降低了声量，可能他旁边有人。
“刚刚分手。你记住，就说我们今天是在毛家饭店吃饭，然后到嗨伦斯酒吧喝酒，知道吗？”
“你大可不必这么小心，因为你太太根本没有打电话来问。”
“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以备万一嘛！”
“她假如真的想调查，你这样瞒是没有用的。”
“我只是不想让她太震惊。”
“那你干脆都不要做出对不起她的事。”
“我办不到。”
“你这样不是很矛盾吗？”
广文在电话那头叹气，林清立刻加以解释。
“这一阵子我们处得很好哎！我外面有女人，觉得愧对阿婷，所以处处讨好她，她也很了解我的心情，并没有追究这件事，我们的关系反而比以前和谐。”
“和谐？你这样做对你太太不是不太公平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
“搞不好你太太在外面也有男人。”
广文说的话居然和叶子一模一样，林清不知道怎么回答，结果广文又继续说：
“不过，夫妻俩如果都能适当控制自己的婚外情，并维持夫妻之间良好的关系，倒是令人既羡慕又嫉妒哦！”
“你指的是我和我太太吗？”
“你们的情况我可不清楚，我是说真有那种夫妻的话，那实在太令人羡慕了。”
“的确如此……”
即使是深爱彼此的夫妻，相处时间一旦过长，势必会觉得愈来愈乏味，如果夫妻俩同时在外结交异性朋友，既能保持适当的紧张感，又能维系彼此的感情于不坠，岂不是太棒了？
“现在再说‘夫妻是一体的’之类的话，就未免太假了。”
“但是，我觉得不能和婚外情的对象陷得太深，是主要的先决条件。”
“你们应该办得到才对。”
“怎么说？”
“这还不简单，你根本没有打算离婚，你太太也没有和其他的男人结婚的念头，不是吗？”
“可是，万一自己的老婆陷进去的话，怎么办？”
“放心啦！你老婆不会做出这种傻事，她可是比你聪明多了，在外面玩不会捅出纰漏的。”
“喂！你客气点，我老婆可没有在外面乱搞哦！”
“对不起。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你发现你老婆外面有男人，你会不会原谅她？”
“事情没有轮到头上，我怎么知道。”
“如果真的这样的话，你们不就扯平了吗。”
广文的话林清根本无法苟同，没想到他又以认真的口吻继续说道：
“你们可以啦！”
“什么可以？”
“做一个新的实验啊！”
“喂！你不要乱讲好不好？”
“说真格的，如果你们实验成功的话，我一定羡慕死了。”
林清回过头来，身后有人。是一对年轻的情侣，那个女的一直看着林清。
“有一件事拜托你，二号那天晚上还是拿你来挡一挡。”
“你二号那天要跟她见面啊？”
“她说无论如何我都要抽空，所以……”
“你是不是认真了？”
“当然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真的吗？那我再帮你一次，过年你可要包个大红包给我哦！”
“休想！”
“随便你！”
林清对着生气的广文，说了句“改天请你吃饭！”便挂断电话。
那么晚了，林清不想开车，于是在车站前叫了一辆计程车，直接坐回家。
他照例拿出钥匙自己开门，一走进客厅，就看到阿婷和小轩并肩站在厨房里做事。
“姐夫回来啦！”
小轩已经是个大学生，声音却和妻子极为相似，看情形，如果再过几年年，林清可能分不出她们两个人的声音了。
突然间，林清对自己在外游荡都不回家的表现，感到十分歉疚，立刻趋前和颜悦色地问道：
“忙不忙啊？”
“就快好了。”
虽然只有一家只有三口人，过年的时候阿婷还是会亲自下厨做几道菜。
“你吃过饭了吗？”
“家里的饭已经没有姐夫的份了。”
阿婷一问完，小轩立刻在一旁打岔，最近小姨妹子反而比妻子管得紧。
林清苦笑着走进书房，换上家居服，书桌上摆着一些白天寄到的信件和杂志。其中有一张白色卡片，是林清大学一个同学寄来的，他的太太在一个月前因罹患乳癌而过世。
林清突然想到，倘若阿婷死掉的话，情况会变成什么样子？其造成种种的不便，诸如煮饭、洗衣、打扫，没有人说话的寂寞苦闷等等，根本不胜枚举。
每当和广文他们谈到“没有老婆的话……”，林清就会觉得人生顿时充满了希望，事实上，一旦真的面临这种情况，可能变得手足无措，搞不好有些男人会从此丧失生存的勇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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