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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问你一件事。”邓九鹤左右看了一下，发现没有人注意他们，低声道：“你之前说，这赵太尉家里有一张祖上传下来的藏宝图，这是不是真的啊？”
凌遥哈哈一笑，道：“这当然是真的了，不过应该说是赵太尉家过去有这张藏宝图，现在没有了。”
“没有了？到哪去了？”邓九鹤急道。
“早在二十多年前，太祖皇帝还没有一统天下的时候让四皇子也就是现在的当今圣上去招兵买马发展势力，当时钱粮紧缺，正是赵太尉把那张藏宝图献给了当今圣上才解了燃眉之急，从此赵太尉也就一直跟着了当今圣上，等到当今圣上登基之后，就把他升为了太尉，还封了国公，掌管天下兵马。”
“那赵太尉献给皇上的那张藏宝图到底有多少东西？”
“具体多少东西，还真不知道，不过据说皇上得了那张藏宝图之后，所招募的数万大军的花销就没有向太祖皇帝再要过，都是自己解决的，一直到天下统一。”
“那可真不是一笔小数目，不过用那张自己未必守得住的藏宝图换来了如今的荣华富贵，赵太尉这笔买卖做得真划算。难怪别人都说他是皇上面前的第一红人呢。既然这赵太尉这么得**，凌大人到底是用什么办法才让我有活命的机会的，快给我说说。”
凌遥摇了摇头，笑道：“这事还真没什么说的，说去来了，还叫你笑话。”
“这有什么好笑话的，咱们现在都是自家人了，我杂可能会会笑话呢。快说说，老邓我心里直痒痒，就想把问题弄明白才罢休。”
“那好，其实这事我最初也一直弄不明白，一开始只想着法子要救邓大哥，等到把事情交给我爹了，回头想想才发现给我爹也弄了一个大麻烦。直到今天我爹给我讲了之后，才发现只要把其中的道道弄明白，这就根本不算啥事。”
“如果单独就我爹和赵太尉之间让皇上选择的话，皇上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赵太尉，但是一旦这中间再参合进来一个——文臣集团，那就值得皇上再好好琢磨了。数十年的征战沙场，使得皇上变成一个崇尚武力的人，皇上看重武将，不仅仅是因为赵太尉的缘故，最主要是皇上自个在心里把自己就当做了他们的同类。”
“但是，打天下靠这些武将，如今治天下就得要这些文官了，军队每年所需的人钱粮有哪一个是能离得开这些文官的，虽然我也不喜欢这些满肚子花花肠子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但是能在二十来年期间把一个千疮百孔的天下变成了如今这副欣欣向荣的气象，他们还真是了不起。更重要的是，这些文官背后站着的可是那些门阀世家。”
“当年太祖皇帝能从一个前朝将军到后来的统一天下，跟这些门阀世家离不开关系，所以太祖皇帝当年就许下了‘愿与门阀世家共治天下’的承诺，虽然这些门阀世家并不参与朝廷的直接运作，但是朝廷这些文官中有几个不是这些门阀世家举荐的，可以说一旦有一天这些门阀世家要跟皇上对着干了，朝廷政务可能会瞬间崩溃。”
“难道皇上就安心让这些门阀世家这么肆无忌惮啊？”邓九鹤道。
“那有什么办法，这些门阀世家经历了几百年的传承，早已经根深蒂固。打个比方比如一个地方有一个门阀世家的话，在这个地方国家的法纪还比不上这门阀世家的家规管用，这个地方的人想要出人头地，不去参军经历千生万死的锤炼靠功劳往上爬，就只能等着门阀世家的举荐，否则就只有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等着被剥削的命，你可以想象下这些门阀世家在百姓心中的影响有多大了。”
“唉，由此看来，皇上也不容易啊。”邓九鹤感慨道。
“呵呵，不说这个。皇上这么**信武将，那些文臣肯定就不满意了，他们就时常找那些武将的麻烦，好让那些武将出丑，他们才心满意足。反正跟武将作对，就是他们的唯一乐趣了。就像这次你的事，赵太尉越想杀你，他们文官就更加想保你，虽然你的事对赵太尉来说根本就不算事，也就是争一口气的问题，但是只要能让赵太尉恶心，他们文官就了于去干，哪怕这事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也无所谓。”
“一旦文武双方争起来，皇上就不会贸然下决定，皇上也得考量下做的每一个决定的后果是什么。所以这件事最后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你肯定能活下来，杀了你，文官集团肯定会闹，不杀你的话，赵太尉那伙武将心里又不舒服，最后为了再安抚赵太尉也就只能再打你四十个板子而已，让赵太尉出出气。其实，说到底，还是皇上也乐于见到底下臣子这种不团结的现状，只有他们闹得越欢，皇上的位置才越安全。”
“否则，底下臣子一团和气的话，皇上的政令根本就出不了朝堂，就算皇上想杀一儆百那也是改变不了现状，满朝那么多文武，总不可能全部杀光，真要到了那个地步，可就没人敢再当官了，那皇上就彻底寝食难安了。而我们六扇门就算再多一个你，在皇上的心中也是无关紧要的，因为我们六扇门早已经是翻不起大浪的鱼，就算鱼身上再多长一片鱼鳞，这条鱼还是那条翻不起大浪的鱼。”凌遥苦笑道。
“虽然如此，但是还是要万分感激凌大人，要不是凌大人收留老邓，要是我落到了赵太尉手上肯定这条命就没了。”
凌遥拍了拍邓九鹤的肩膀，道：“邓大哥，你放心，既然你已经是六扇门的人了，而且还是皇上亲口御批的，赵太尉也不会能把你怎么样，最多也就是找我们六扇门的麻烦而已，这么多年六扇门受他们的委屈也还算少吗？多一次少一次，我们都无所谓的。这些年我们面临这样那样的困境，能走到今天这步，这都是我们自己努力的结果。”
“这些年，在皇上那得不到支持，朝廷官员那又处处给我们使绊子，那些江湖上的人也跟我们斗心眼，破案率怎么可能会提升上去，有好些案子几年都结不了，所以我们只能每次完成一个案子后，对涉案人员都从重处罚，能够秋后处斩的都给他斩立决，够无期徒刑的都给他判死刑，关几年就可以放出去的都给他弄成无期徒刑，现在六扇门的大牢里都还关着已经关了十五六年的人，所以江湖上都流传着‘六扇门的大牢是或者进来的死者出去，站着进来的躺着出去’，唯有这样，让他们那些江湖上的人心有余悸，我们的日子才能好过点。”
“不管江湖上那些人怎么骂我们六扇门，我们无所谓，只要他们怕我们，少给我们惹点麻烦事，我们就高兴。这些威名或是骂名，都是我们自己挣来的，他们别人是抹不去的。所以，你也就别再放在心上，我爹每天管着整个六扇门的事，是够多的吧，都不嫌麻烦，我们这些底下的小喽啰们还比得过我爹事多啊，我们更不会嫌弃你了。？”
“什么话都不说了，谢谢大家了。”
“邓大哥，你再说谢谢就见外了，不拿我们当自己兄弟看待了，那我可就不高兴了。”
“好，好，这是最后一次，总之，以后就看我的表现吧，我会用实际行动告诉大家，收留我老邓不是错误的决定，我老邓对大家是有用处的。”
“这就对了嘛，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豪气干云的‘草上飞’邓九鹤邓大哥。”
“哈哈，凌兄弟说得好。小二，再拿壶酒来。”
“邓大哥可千万别喝了，你看我们都喝了四壶了，再说你明天还要受刑，别喝多了才是。”
“没事，不就四十个板子，那算个啥，我老邓眼睛一闭一睁，四十个板子就过去了。再说了，先前你不还说了今天不醉不归，难道还想变卦不成。小二，赶紧给爷爷拿酒来。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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