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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风一夜,泪有千行。道不得无根野草一世悲凉。聚日无多,只叹夜短天长。总是说不尽兄弟情深。
自几天前商量对策定好应对计划只等事发。这几天众人都在肃州销声匿迹,藏于民间。曹九千却是藏在学校里躲逍遥。任谁也想不到搅动甘州的这个家伙是个学生。
闲来无事就是陪着黑子、小花喝酒说话。明天就是小花当兵走的日子。体检早已完备。只是政审出了点小插曲。小花没有血亲家人,亲人一栏只写了哥哥周禹城弟弟曹德邻。这让政审的军官有点犯懵,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三人是孤儿。倒也无大碍。
只是越到这几天小花越是不舍,要不是曹九千坚持他肯定是不会去当兵的。小花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要守在这个比亲兄弟还要亲的弟弟身边,陪他一起翻江倒海。
一贯嘻嘻哈哈的黑子这几天也是愁云惨淡。看着兄弟要走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夜里三人躺在床上回忆这些年的悲欢经历。一夜无眠。
早晨五点起床收拾,因为接新兵的车六点半就要出发。曹九千没让卢照邻老幺他们来送,三人到了车站来送新兵的人已经很多了。小花穿着入伍新兵的军服手里领着一个小包。他没有什么行李,只带着一张银行卡,是曹九千给他办的,起初他坚决不要,他说:“军队里什么都有,有吃有喝也没有要花销的。你现在又急用钱。”曹九千告诉他:“穷家富路你拿着就好,出门在外免不了要用。到时候抓借也没有地方。最终拗不过曹九千只得拿了。
火车汽笛响了起来,军队的军官和地方武装部的人大喊集合。这群新兵拖拖拉拉的走到一起,散乱的站着根本就没有队形而言。
小花还在和黑子曹九千站在一起说着话。这时一个从部队下来帮忙招兵的小列兵看到小花还没过去集合,大喊一声:“哎哎哎那个新兵说你呢,你在那里干嘛呢?听不见让你集合?”
小花根本没有去理会他,看着黑子郑重其事道:你要把九千看好了,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可别怪做弟弟的我翻脸不认人。你自己也要多注意一点。
黑子马上骂道:滚你的蛋,你还是担心自己吧。我可是私下打听到每年的军演可都是有死亡指标的。你可别让我俩去军队认领你去。
他根本不去理会黑子的叫骂看着曹九千有点稚嫩的脸庞,伸出苍白的带点干瘦的手摸着曹几千的脑袋:我们都是天不收地不葬,鹰不啄狼不叼的可怜儿,要好好的活着。
刚才那个列兵看到小花没有理会他,顿时气上脑门,大步走来伸手揪住小花的肩膀嘴里喝骂道:说你呢,你怎么回事?新兵蛋子就是事多。不想走滚回去。
黑子心下生气一个直拳朝着这个列兵挥去。曹九千也没拦着。小花看他动手连忙上前一把抱住,假作拥抱。却把那个列兵往前带了个趔趄。在黑子耳边道:你别坏了事。这里我来处理。
放开黑子气质一边转回身去眼睛里迸发出一道凛冽如刀的目光看着说话这个列兵道:对不起首长,我这就去集合。说完走向新兵的集合点。这个列兵一身冷汗呆在当场。
刚开始列兵喊那一嗓子的时候就把车站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了自己身上。本来想在领导面前好好表现一下自己的。谁知道却事与愿违非但没有表现自己,还让一个没有入伍的新兵吓到了。
这在普通的民众面前倒没什么,因为他们看不出来问题所在。可是在那边组织新兵的几个军官隐约的看出了问题。他们看着这个走过来的新兵只是略微的皱了一下眉头,把他安排到队伍中间。
曹九千一脸微笑,黑子一脸傻笑看着面前这个呆住的列兵。这个列兵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瞪了二人一眼,也转身悻悻而去。
无独有偶站在车厢里的一个身穿军装肩扛两毛三星年纪三十上下的一个军官恰恰就看到了这一幕。手里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自言自语:“这个兵,有意思。”
这个军官顺着小花来时的路看去,刚好看到一脸微笑的曹九千和一脸傻笑黑子。目光瞬间收缩。
曹九千站在那里看着队伍里的小花,突然觉得有一道目光射向他。他顺着目光看去火车上的一个军官看着他。二人目光相撞,曹九千的微笑更深了,而军官手里的茶杯也握的紧了一份。黑子比曹九千反应要满上一线,顺着曹九千的目光也看到了军官。他脸上的傻笑停了一下,接着笑的更欢。
军官站在车里看着站台上的两人,目光深邃不知想些什么。他不在看曹、周二人转身对着一个少校军衔的军官道:“刚才那个新兵的资料拿给我。
少校应诺,不一会小花的档案摆在了军官的面前。拿茶杯的军官翻看着小花的资料,看的直皱眉头。因为档案上除了入伍介绍人和两个结义兄弟什么也没有了。而这个入伍介绍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战友肃州武装部长。
说来也搞笑这肃州的武装部长正是九头的二叔。前几天还告诉自己的这个当武装部长的战友小心看管着他的侄子。今天却送来一个更头疼的。幸好只是一个,要是站台上刚刚两个小家伙也入伍的话,那就有的头疼了。
看完资料递给少校道:资料上这个人,多注意一下。这个少校应诺转身要走。却又被叫住拿茶杯的军管道:算了,这个人的档案上直接盖上咱们团的军章。
这个少校也是一脸惊异,他知道自己的团长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找他走后门拉关系可以,只要自身素质过硬,不违法乱纪又在职权之内,帮点忙没什么问题。可是你要让他营私舞弊对不起你找错人了。虽说武装部长是他的朋友,可是这种事还是头一次。
少校看着军官道:团长你怎么……
这个团长伸手打断少校的问话道:别问了,以后你就知道了。
车站的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一个脚踏黑色高跟鞋,身穿蓝色牛仔裤,花袖衬衫外套咖黄色紧身小马甲的女孩站在那里偷偷的看着队伍里的小花。她此时笑的如花灿烂,芊芊素手却在不断地抹着眼里的泪水。她不是别人正是舒柔,被小花从牛头手里就出来的女孩。她本是一个如莲花清纯的女子,本来有她的家人,她有她的学业,还有和她一起吃住的姐妹。可是这一切都随着那个丑陋男人的出现毁了。
那个丑陋的男人将她绑架,囚禁她、虐待她、凌辱她。她没有选择死亡,因为她要报复。她一直在等待着忍受着。
就在她快要奔溃的时候小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没有因为她赤身裸体而猥亵,也没有因为赤身裸体而鄙削她,只是拿了一张毛毯围在她的身上清清淡淡的告诉她你自由了。只是一句话让她觉得像懵懂初开时暗恋一个男孩一样。竟然没来由的脸红了。
从此小花那消瘦修长的身影刻进了她的心里。她完全可以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从新开始新的生活,她没有选择这条路。她怕再也看不到那个给她很安心的身影。喜欢一个人有时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她喜欢他,可她没有表白过。她不敢,自身的遭遇让她觉得很自卑。她怕说了以后就再也看不到那个令他心安的身影。像现在这样远远的偷偷的看着他就足够了。
今天她刻意打扮了一番,身上穿的衣服是一年前母亲陪她买的,当时母亲看着打扮起来的女儿调笑道:“等你相亲的时候呀就穿这身衣服去。把那些没有实力的家伙都羞回去。”她红着脸对母亲说:才不呢,我要等到确定关系以后穿着这身衣服去他家。”而今确实穿着衣服见到了他的家人和他。他们却没有看到他而已。
此刻的她是多么的想要冲到他怀里。抱着他告诉他一声“珍重”。
火车的汽笛再一次的响起,入伍新兵在军官的指挥下准备等车,看着那一簇簇的鲜艳绿军装,来送站的人不觉流下热泪。
曹九千、黑子看着坐在车厢里的小花,小花也在看着二人。三人六目都是红着眼睛无言以对。
汽笛响起的第三次火车开始缓缓的滑行,吱——吭——咔……看着慢慢远去的曹、周二人小花第一次落下了眼泪。告别了在一起五年的亲人。
这时火车站里传来一阵骚动,七个穿着校服的家伙绕过曹九千和黑子二人追着渐渐变快的火车,大声喊道:“华哥,出去要好好的混,不当了将军别回来。”
“千万别死,我们等你回来。”
“谁敢在军营里欺负你,你给我们打电话。咱们兄弟去平了他。”
卢照邻和九头、虫虫从背包里取出礼花炮边跑边点,前头跑的老幺、蛋蛋、痴迷、耗子一人手里托着一挂万响的鞭炮边跑边喊。
本来喊叫没什么,可是这一放炮马上就引来了车站管理和车上军官的注意。一大帮穿着深蓝色制服的车站乘警呼啦一下朝着那七个学生跑去。
车上的新兵听见骚动,争相的透过车窗看站台。他们根本不知道这究竟是在送谁。小花低着头偷偷的搽干泪,透过车窗看着追在火车后边的七个傻子,这次他笑了。
这一哭一笑之间展示了这些明年的悲苦与欢乐。
曹九千和黑子看着追火车的七个傻子也笑。他说过不让来送就是想看一看他们究竟会不会来送。结果很让他满意。
火车已经看不见了,只有明晃晃的轨道和下边的枕木一直延向远方。
曹九千和黑子互看一眼,没说什么转身走出了火车站。至于他们七个的事情他帮不上忙。这时火车站的乘警已经将七人围住。他们七个双手托着膝盖弓着腰喘着粗气。眼睛盯着火车远去的方向。
九头抬手对着乘警做了个慢来的动作,长出了一口气道:“等一下,我打个电话。”边说边掏手机,揭开盖拨了一个号码,过了一会对着电话道:二叔,我闯祸了。我在火车站和几个朋友放炮送我的一个哥哥,他们说我扰乱治安要带走我们。嗯——好我知道了。”说完拿着手机看着周围的乘警道:叔叔你们谁是管事的?我二叔想和他说说话。
一个男人走了出来眼神不善可有无可奈何,接起手机通报了姓名职位,然后又嗯嗯几声挂断电话,把手机递给九头道:“年轻人送朋友很正常嘛,只是这次有点过了。念你们是初犯年龄又未满十八周岁。这次就不和你们计较了。好了你们歇一歇也都回去吧。收队”说完一圈人哗啦一下都跟着这个队长走了。
虽说有九头的二叔说情,可是这个队长还是把他们说了几句。这是一个领导者必须做的,对方的官阶虽比自己高,可是还得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原则。不能让别人说自己怕领导嘛。说白了就是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如果不这么说的话以后不好服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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