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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九千闭着眼睛一心等死,对大殿的打斗置若罔闻。心里道:妈妈,浮萍我来陪你们了。
过了好一会身体并没有感觉到疼痛,缓缓的睁开眼睛。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出现什么残肢断骸内脏横流的场面。抬头刚好听到老和尚低吟佛号,转过头看着老和尚,心想难道是他大发慈悲?顺着老和尚眼神的方向,曹九千又往后转了转脑袋看着大殿的西南角。
大殿里落针可闻。西南角一只遭黑的手撩开佛堂的黄幔,走出一个人,很是奇怪的一个人。说道士又不全是,说农民又不像。这人头上扎了个发髻,斜插着一根不知哪里捡来的筷子,身上穿着一身七八十年代的黄军装,脚蹬黄军鞋。咧着上衣没扣扣子,露出里边的红肚兜,曹九千心里也是一阵纳闷心想这么冷的天不会冻死吗?腰上系了跟红裤带,绑着绑腿。带着傻傻的笑容出现在众人面前。
道士看着老和尚道:陈士楷老秃驴,外界传言这个二刈子是你的私生子,看来传言果然不假。
老和尚一时间金刚怒目的看着这个农民老道道:广元牛鼻子,休得信口雌黄。佛道之争自古有之,不要牵扯的他人身上。
广元老道看着老和尚嘴角浮现出戏谑的笑容道:吆吆怎么生气啦?别介呀,好歹也是有道高僧呀,怎么说这么俩句就生气了?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呀。我说后边那个不男不女的二依子,好好帮我劝劝她呀。生气对身体不好。都一把年纪了万一被气死了,以后找谁玩去。二依子你说是不是呀?
哎,我就想不明白了老和尚你姓陈,二依子你怎么行闫呀?你也应该姓陈才对呀。难道是你妈的姓?老道故作沉思,但最上却喋喋不休的像个唐三藏。莲花男被做一个二依子,右一个二依子,叫的心头无名火起,对着老和尚的后脖歇斯底里的吼道:给我杀了他。
老和尚低吟佛号。但却心底探了口气,自己这个儿子能走到今天都是自己帮扶,要是自己不帮扶他能走到今天吗?心智,耐性,都差很多。连地上的小乞丐也要比他强不少。
老和尚暗道:本来出家人不得介入世俗纷争,也罢,今天打发走老牛鼻子,怎么也要除去地上的小乞丐。
老和尚打定主意,看着老道道:广元牛鼻子今天是我佛寺斋戒普渡日,你速速离去,我寺院的佛教同门自不会为难与你,你若不走恐怕要引起佛道争斗。到时广元道友恐怕就得不偿……话还没说完就被老道的干笑声打断。
老道一边笑一边说:陈士楷,就金法寺里的那几棵葱?你背后是千佛洞,我背后是崆峒山,我倒是不怕,你要是有本事那咱们就斗上一斗,你敢还是不敢?再不行,你可以去西藏布达拉宫,我去陕西重阳宫怎么样?这下多好玩?整个西北区的佛道一起来,那就更好玩了。
老和尚道:广元道友你可要三思呀。
广元老道眯着眼看着老和尚道:思你妹,你要是没本事就别再我面前充当大尾巴狼,没劲,说罢缓缓走向曹九千。
曹九千不明所以勉强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对着广元老道做出个搏击的架势。广元根本没在意曹九千的动作。走到距离曹九千五步的时候,曹九千突然一跃而起,左手抓向老道眼睛,右手慢于左手抓向老道的咽喉。老道士轻抬手臂划掉曹九千的攻势,侧过身子,让曹九千扑空,就在曹九千一跃到达极限下落的瞬间被老道四指揪住领子,中指在脖颈上轻点,曹九千浑身瘫软的被老道抓在半空。
道士转头对老和尚道:哎,老秃驴这孩子我领走了。你就别送了。
老和尚看着广元老道拎着小叫花向门口走去,心里思量一番,就在老道要开门的时候,老和尚用佛门狮子吼爆喝一声道:你能走,小叫花留下。同时身子跟着腾空闪了过去,老道士虽然一直有所防备,但还是被正宗的佛门狮子吼震得慢了一线,对于高手而言,一线时间就是生与死之间的徘徊。
等反应过来老和尚的大手已经在身前了,无奈之下将手里的曹九千举起来撞向这一掌,突然一物件挡在掌上,老和尚心疑有它这一掌并没有落实。
老和尚老道士两人争斗了多年老和尚很清楚这个牛鼻子老道的花花手段,当看清楚是曹九千以后老和尚想再补一掌,可老道士踹向老和尚小腹的一脚也瞬间跟了过来。这一掌要是落在曹九千身上老和尚也不免要受伤,老道士反过头来杀了他可就很容易了,老和尚心思急转无奈将双掌下按,拍在老道士脚上,两股力量瞬间碰撞,老和尚此时在空中的身子被这一震,又拔高两米,电石火光之间老道将手里的曹九千掷向莲花男。
惊变瞬起。空中的老和尚目光迸裂,想挽救已来不及,只听“啊”的一声惨叫莲花男倒地不起,面部脑浆四溅,躺在地上全身抽搐。而此时的曹九千则躺在地上不知死活,在老道士掷出曹九千的一瞬间已经破门而出,佛殿的大门被老道士一掌击碎,碎散的木头碴子将大殿外早已围起来的十几个执法武僧击倒。老道士像一片黄云在寺里几个闪烁已不见了踪影,老和尚跪下来轻轻的抚摸着莲花男满是脑浆的脸庞,发出一声兽吼道:天涯海角我定杀你。震得房梁的尘土簌簌落下,一个闪身在寺内几个闪烁追老道士去了。此时的大法寺内早已大乱哭喊声连天,有钱人最惜命都是连滚带爬的出了寺外。倒是大雄宝殿里一片寂静落针可闻。马面早已被吓傻了,连痛都忘了呼救。呆呆的看着地上的老大,久久不能回神。就算现在耳边炸个麻雷子都不一定能回过神。
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在大殿理想起,这声音像是一久病在床的病痨鬼发出的。“嗯”还伴随着咳嗽声。是曹九千,他还没死,闭着眼漫漫的翻过身来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地上,过了好久才缓缓的睁开眼看着大殿顶部,又过了一会一点一点的用手托着地漫漫的坐起来,当坐起到一半的时候“嗷”的吼了一嗓子。用小手伸进裤子里拽出一块黑黑的带血的铁尖,忍着痛站了起来一抖裤子,稀里哗啦的掉了一地带血的铁尖。这是他才想起来是前几天从垃圾堆里捡来的烂铁锅。大小正好和屁股吻合,又捡了几片就用绳子串起来做了一个简单的护背。
当老道士把他扔出去的一瞬间他就把腿收回来用手抱住就像婴儿在胎盘里的样子,所以地一时间撞上莲花男的是曹九千背后的烂铁锅片。就这曹九千也受了伤,先是晕过去,又让满屁股的铁尖子。给疼醒来。看着大殿里眼神凶狠心里暗道:别让我找到你两。
曹九千转了个身看着一边发傻的马面,从地上捡起一块较长带尖的铁片,露出凶残的笑容,从背后走了过去,抡圆胳膊“吱”的一声从侧面扎到了马面的脖子里,曹九千本来就没多大的力气,刚刚又被丢来甩去的,更没剩多收力气了,这一下只是扎穿了喉管,马面被这一扎马上回到了现实世界。嘶吼着,捂着脖子上的伤托着一条腿,向后退着靠在墙上,眼睛盯着曹九千发出前所未有的残忍目光。想说话,可能是刚刚被曹九千扎伤了声带,只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曹九千看着他这个样子也慌神了,他要是不死在拖一会就是我死了,四下慌张的看了一下,看到香案上的香炉跑过去抱了起来走到马面身前五步远没头没脑的砸了下去,马面虽然行动不便,但是好歹还有只手还是可以动的,就在香炉砸到脑袋上的瞬间,马面用手一挡,香炉是挡住了,可是香炉里的香灰撒了一脸,被这么一撒,马面顿时成了瞎子,这时马面也慌了,一条腿不能动,脖子被扎了个窟窿,现在眼睛也瞎了。慌张中的马面双手捂着脖子用那破声的嗓子开始求情求道:小英雄,小兄弟求你放过我吧,别杀我,别杀我。
曹九千看着马面说了几句变脑门上青筋暴露,好像用了好大的劲才说出来的。看着瞎眼手乱晃的马面道:小兄弟?小兄弟……
曹九千看着慌乱中的马面呵呵一笑道:我放了你谁放过我?“世上本无事,相安各自好”。这事是你挑起来的,天作孽犹可恕,你这是自作孽呀。
马面听着曹九千的语气不对,憋着全身的力气改口道:大哥,大哥,以后你就是我大哥,求你别杀我,说着便哭了起来,曹九千不为所动,转身从香案上把两盏莲花琉璃灯拿在手里,走到马面面前,刚刚的泪水一出倒是把眼里的香灰冲出不少,但还是睁不开眼,只能眯着眼从缝隙里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过了一会,才慢慢的看不太清,只见曹九千拿在油灯站在面前,马面呲着牙,心里却是想着老子活下来就把你碎尸万段带着谄媚的表情道:老大喜欢玩灯……话还没说完,脸色却因为害怕而扭曲了。
一个断声的惨叫划破大殿,马面挥舞着双手,身上的火苗窜的老高,满地打滚,用手拍打着地面,火光渐起。过了一会变不动了,曹九千啐了口唾沫,走到莲花男的尸体边上搜了起来,从头到脚只搜到了一本像发票似得小本子,打开上边什么也没写,只有正中间用黑油印的“本票”俩字,纸上还有特殊的花纹。除此之外并无它物,把小本子揣起来。
起身,曹九千吧另一只手上的油灯泼向了大殿的门窗上。因为佛寺的门窗都是用红松木做的,遇火就着在加上殿外的北风一会的功夫火苗就窜到殿顶。曹九千从大殿的地上随便揪了一块黄步曼裹在屁股上,出了殿外,殿外已经没有活人,只有院子里躺着十几个和尚,看情形已经死了。刚一抬腿感觉脚下有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本书,书皮上的字曹九千一个也不认识,但是他知道那是小篆。拾起来刚要打开,远处传来一阵警笛声,曹九千揣起书从寺后的小门走了出去,沿着山路台阶下到悬崖底下,此时的警笛声音更近了。
看着眼前的河道,曹九千有点愣神。刚下完雪怕留下脚印,想都没想直接就走到了河水里,河面并没有全被冰封,而是河中间有一道空堂仅一人能进,空堂底下传出一股水流的声音,曹九千走进空堂里,沿着水流的方向往前走着。寺院的人只顾救火更本没有注意到河道里,在河道的河水里走了三个小时终于又冷又冻实在是坚持不住了,找了个相对浅一点地方爬了上来。此时已经是黄昏了,曹九千大致看了一下郊区的地标建筑,才确定此时在城西,回自己的窝还得走三四个小时,曹九千紧了紧腰上,准确的说是屁股上的黄布幔,咬着呀继续走着。从郊区的荒地走了一段才折到郊区里,继而进了市里。
曹九千回到城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用身子靠开门,走进去从烂被褥里翻出另一套衣服换上。强打起精神去屋外把炉子里生了火,回到屋里靠着外边紧贴炉子的墙壁坐下,缓缓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只听见屋外个风吹着荒野呼啸,小屋的门呼踏呼踏的想着,曹九千用尽全身的力气,缓缓的起身搬起门边的石头把门靠上,回过身来倒在被褥上。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一缕阳光从门缝里照了进来打在脸上。此时的曹九千面色苍白,嘴唇上都是龟裂的干皮,全身发抖。
一天……俩天……直到四天后曹九千感觉很渴,想坐起来,但是全身无力,只好翻了个身子趴在地上,向口边爬去,爬到门口曹九千想移开顶在门上的石块,但是用了一次力都没能扒开,只好放弃了,趴在门口一动不动心里想着就要死了。居然死在自家屋里,真是够讽刺的。又过了一会感觉一股凉风吹了进来,好舒服,曹九千暗骂道:日你妈的,死也不让爷好死。
转过头看着风吹进来的地方,透过小洞看到外边又下了一场雪。曹九千把手伸出小洞从门外抓了一把雪,伸进来,放在嘴里。雪放在嘴里的那一刻,感觉全身好凉快,精神也好了许多。但是还是爬不起来,又抓了一把雪,爬到放储粮袋的角落拉开袋子拿出一块饼,就着雪吃了起来。往常一个饼一会就吃完了,今天却吃了好长时间,吃了睡,睡了吃。从中午吃到下午。总算是吃完了,从袋子里又拿了一块饼,放到枕头边,爬到被褥里有睡着了。
在醒来的时候小屋里不怎么亮,有点黑,等了一会,眼睛适应下来以后看屋里的光线,应该不是早晨就是傍晚,又看了看门缝才确定是傍晚。
曹九千住的小屋是正正的坐北向南,门是往里推得,门轴在西,所以门缝要是暗的就是早晨,反之则是晚上。
漫漫的爬起来,虽说今天任然虚弱但是要比昨天好很多。起来推开门上的石头,拉开门,虚弱的靠在门边上看着屋外,颤颤巍巍的好似一股风就能把他吹倒。看着荒野里的雪,白茫茫的一片自言自语道:我睡了多长时间呀?都已经下了三场雪了。
其实从曹九千回来道现在曹九千已经昏迷了八天,中间起来吃东西的时候已经昏了五天了。这次醒来刚好是八天。天空早已放晴了,看着夕阳的余晖照在雪地上打出美丽的颜色道:明天是个好天气呀。打起精神到门外清理了一下炉子,生起火煮着一锅雪,不一会锅里的水烧开,端到屋里和着热水吃了两块饼。吃完以后曹九千长处了一口气出了一身汗。把东西放在一边躺在被褥里,盘算着这几天遇到的事,计划着后边的事。再次缓缓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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