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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世人都说我是个大魔头,没想到今天碰到你这样一个小丫头,竟能感受到我的心境。看来,常出来走走,也不是一件坏事。”黄药师听了林落尘的话笑着说道。这世上谁不爱听好话,只是遇不到想说好话而又会说好话的人,恰恰林落尘就是这样的人。夸别人的时候让别人感觉是发自内心的,而且适可而止没有让人感觉到肉麻。
林落尘心里一乐,看来第一步成功了,不枉自己冒险跟上来了。林落尘想了想又道:“师傅曾言,在世上,他老人家只佩服两个人。一位是丐帮帮主洪七公,另一位就是黄前辈。”
黄药师心里以为林落尘的师傅是个世外高人,听到其佩服自己,心里先是一乐,然后问道:“好大的口气,这世上英雄千万,你倒是说说,为何只佩服我和洪兄?”
林落尘早知黄药师由此一问,镇定地答道:“中原有五大高手,不,准确的说是六大高手。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还有老顽童。”林落尘说到这里看了黄药师,继续说道:“中神通已经离世,自不必说。西毒欧阳锋虽武功高强,却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即使武功再高,也只会站在江湖的对立面。师傅说其难以成就大事。”
林落尘说到这里,向旁边走了几步,继续说道:“南帝段皇爷,本为一国之君,却痴迷武道,置自己的百姓黎民不顾,后更是出家为僧,隐居避世。师傅说段皇爷只是一个痴迷武者,而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出家为僧,更是逃避责任。”
林落尘看黄药师微微点头,又继续说道:“老顽童自创双手互搏术,恐怕现下的武功应该是最高的,但却玩世不恭,武功对老顽童来说成为了玩耍的手段。师傅说很羡慕老顽童,却不赞同老顽童的做法。而洪七公前辈不仅武功高强,更是率领天下丐帮弟子,惩奸除恶,保卫国家,令人敬佩。”
林落尘说到这里,就停下来了。黄药师正觉林落尘的师傅说的有道理,更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林落尘的师傅绝对是世外高人,在这个强者为王的江湖,能够不以武功论英雄,很是难得。所以想继续听听是怎样评价自己的,可林落尘突然不说了,黄药师就有些心痒了。
黄药师不由心里一笑,这么多年了,自己的心态还从来没有过这般,不过黄药师也没在意,就问道:“小丫头怎么不说,我还想听听你师父是怎么看老夫的。”
林落尘掩嘴一笑道:“前辈真是直接。师傅说,前辈虽没有向洪老前辈一样兼济天下,却能够在武功高强的同时,还兼通诸多杂学,令人不得不佩服。”
黄药师听到这里哈哈一笑道:“你师父哪是在夸我,这是在骂我空有一身本事,却不懂得济世救人、保家卫国吧!”
林落尘摇了摇头道:“晚辈不这样认为,个人志向不同,有人志在以文治国,所以他们从政了;有人志在以武卫国,所以他们从军了;而更多的人却是在不断完善自己,就像前辈一样。从政的人不一定能治国,从军的人不一定能保卫国家,尤其做一些不适合自己的事情,还不如让自己强大起来。民强则国强,这也是一种爱国。”
黄药师只是凭自己性子做事,哪里想到这么多,被林落尘这么一说,不由得有点脸红,不过更多的是高兴。就算黄药师再坚强,再独立,也是生活在社会中,怎么可能希望不被别人认同呢,只不过是不想为了让别人认同,做一些别人眼里大仁大义的事情罢了。现在听到有人认同自己,说不高兴,那是假的。
黄药师突然问道:“你刚才所言,是你师父的意思,还是你的想法。”林落尘心里不由暗斐一句,自己哪有什么师傅,那个传承塔的主人,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林落尘答道:“自然是晚辈的想法,师傅只是说他佩服前辈和七公,并未说其他,一切都是晚辈猜测。”
黄药师一听,心里不由有些失落,本以为是那位世外高人的认同,没想到只是一个比自己女儿大不了几岁的小丫头。不过转念一想,林落尘小小年纪,能有这样的见识,实在难得,黄药师有意考校一下林落尘,看看究竟还有什么见解。
想到这里,就对林落尘道:“民强则国强,确实是至理,你小小年纪,能有这样的见识,难得难得。不过,老夫倒想知道,你师父还教了你多少东西,不介意和老夫说说吧!”
林落尘心里不由鄙视自己一下,这些见识可都是别人的。听到黄药师要考校自己,就有些为难了。自己有传承塔在手,肯定会学到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这些东西说不定以后什么时候就会用到,如果和黄药师说自己什么都不懂,以后万一用出来,不是让黄药师误会自己不诚实吗,况且也有点丢面子。可是要说自己会吧,现在自己除了武功,什么都不会啊。这说会也不行,不会也不行,让林落尘左右为难。
抬头看黄药师一直看着自己,灵机一动道:“前辈,晚辈如果说自己会什么,就显得有点王婆卖瓜(北宋的典故)的感觉了,不如让晚辈暂时藏拙一下,以后前辈自会发觉。”
黄药师听了林落尘的话,又是一笑道:“这倒是有意思,也好,就让老夫拭目以待,看看你这王婆能卖什么好瓜。”说完又是哈哈大笑。黄药师自妻子去世后,从未有此开怀过,更加难得的是,碰上了一个对自己口味的晚辈,可惜已经有了一位高人师傅,否则倒是能收个不错的徒弟。
林落尘还不知道黄药师正在可惜不能收自己为徒感到可惜,她自己正在为自己口才的进步沾沾自喜呢。黄药师又看了林落尘一眼,眼睛一亮道:“老夫已经很多年没收过徒弟了,本想收你为徒,但你已经有了一位了不得的高人师傅,我也就不作此打算了。看你和蓉儿年龄差不多,不如老夫收你做义女,如何?”
林落尘虽然很是佩服金庸小说中的这些武林前辈,但随随便便就多了一个干爹,实在有些不舒服,再加上现代社会“干爹”俩字的影响,林落尘更不可能同意了。眼睛一转,装作可惜道:“唉,我还以为前辈真是与世俗之人与众不同呢,没想到也只是以年龄看人。”
黄药师本以为林落尘会痛快的答应,没想到说了这样一句,不明白林落尘是什么意思,就问道:“小丫头这话从何说起呀?”
林落尘眼睛眨了眨答道:“虽然说,晚辈多了像东邪这样一个爹,以后在江湖上就可以横着走了,可是,那只是凭借前辈的威势而已,别人只会因为前辈,而对晚辈礼让三分,这却不是晚辈所想要的。我希望凭借自己的努力,让别人认可我。”
黄药师听林落尘说得有理,道:“确实会这样,老夫倒是更欣赏你这个小丫头了,很有志气。不过这和你说的年龄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前辈是因为,我年纪尚小,才想到让我做您义女吧。前辈既然不理时间礼俗,我们为何不能做忘年之交呢?”林落尘兜了一个大圈子,终于说到了正点上,就是不想有个干爹。
黄药师行走江湖多年,怎么会听不出林落尘不想做自己的义女,只是不想驳自己面子的推脱之词罢了。但他也能听出来林落尘志气确实不小,的确想以自己实力闯荡江湖,这一点让黄药师很是欣赏,心中的不愉快也冲淡了。
黄药师没有说话,而是又考虑了一会儿,对林落尘说道:“哼,你以为老夫听不出来,你不想做我义女吗?不过,你这样洒脱的性子,让老夫实在是喜欢,我看这样吧,我也不占你便宜,咱么结为兄妹如何?”黄药师说完,又假装生气的说道:“如果你再不答应,我可要真的生气了。”
其实,今天是林落尘来到武侠世界后,感觉最真实的一天。以前,林落尘为了不让别人感觉自己不想古代人,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性子,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古代人,这一直让林落尘感觉不舒服,但是为了自己行侠仗义的梦想,一直在默默忍受。
直到今天遇到了黄药师,一番交谈下来,似乎忘记了黄药师是一个古人,仿佛就像现代的一个和蔼的朋友,不由得就放下了心里那个沉重的包袱。直到这时,林落尘突然觉得自己以前有些过了,自己行侠仗义是自己的梦想没错,但怎么能够让自己如此压抑,更何况,开朗的自己难道就不能行走江湖了吗?
想到这里,林落尘轻松一笑,对黄药师俏皮地行礼道:“大哥,小妹这厢有礼!”黄药师感觉眼前的林落尘仿佛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但又不能说出是什么,只是觉得更率性、更对自己性子了。觉得自己这个妹妹没认错,连忙笑着扶了一下林落尘:“哈哈哈,小妹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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