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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四,嘉兴烟雨楼前,黄药师正在和全真六子打斗,洪七公在树上边啃着鸡腿,边观看着众人的打斗。北斗七星阵乃王重阳为七个弟子所创,威力不凡,但也不是黄药师的对手,更别说七子缺一,补了一个不通阵法的柯镇恶。如果在以前,说不定七人早被黄药师杀了,可是近几年来心性改变了很多,再加上双方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黄药师念在七人被人挑拨的份上,没下死手,只是抵挡着七人的进攻。
“师傅,您怎么在这里?”就在众人打斗之时,郭靖赶来了,看到洪七公在树上,自己也跃了上去说道。
“靖儿来了,你看下面打的多热闹,一起看。”洪七公手里拿着啃了半只的鸡腿,和郭靖说道。
郭靖闻言,向下方仔细看去,才看清了打斗的双方,惊道:“是大师傅,我要下去帮他。”
洪七公连忙拦住道:“你帮什么忙,一方是你师父,一方是你岳丈,你要帮谁?”
郭靖生气道:“他不是我岳丈。”
洪七公笑道:“他怎么不是你岳丈呢,你又犯傻了?”
郭靖正要说明原因,就看见树下全真六子和柯正恶被黄老邪一记扫叶腿法踢到在地。原来是黄药师被七人逼得实在不耐烦了,直接使出全力,几招间就将七人踢倒在地。郭靖急忙对洪七公说道:“大师傅有危险,我要下去帮他。”
洪七公摇头道:“你不必去了,你岳丈根本没想杀他们,所以才处处留手,否则以你岳丈的功力,他们早被杀了。”郭靖想想刚才的情况,确实是这样,但是想到自己五位师傅的大仇,愤愤道:“我要给师傅们报仇,杀了那个老贼。”
“哪个老贼?”洪七公问道。
郭靖答道:“就是黄老邪!”
洪七公更奇怪了,这是怎么回事,连忙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你岳丈?”
郭靖眼里已经含着泪水,道:“他……他杀了我五位师傅。”
洪七公一惊道:“此言当真?”
郭靖道:“梅超风被欧阳锋杀死了,那老贼想要完成梅超风的心愿,就将我五位师傅杀死了,就死在牛家村客栈的密室里。”郭靖说完就从树上跃了下去,攻向了黄药师。
洪七公见事情已经发展到如此严重的地步,为了自己两个徒弟着想,急忙也跃了下去喝道:“都住手!”而这时黄蓉也赶过来了,看了看郭靖,默默走到了黄药师身边。
洪七公到:“当初约定是八月十五比武,现在才八月十四,你们就打个不停,是何道理?到了八月十五,你们再痛痛快快打一场,我老叫花绝不拦你们,可是今天不行,不要打扰我老叫花观景的雅致。”
“七公说得有理,明天才是八月十五,今天我们师兄弟暂时作罢,待到明日再找黄老邪为周师叔报仇。”丘处机出言道。
“周大哥怎么了?”郭靖突然问道。
全真六子几人听郭靖问周大哥,不明是谁,相顾茫然,这时黄药师冷声道:“他们说我杀了周伯通,要找我报仇。”
郭靖闻言,急忙解释道:“周大哥没有死啊,我前几天还见的周大哥。”
“靖儿,此言当真?”王处一闻言急声问道。
郭靖答道:“虽然我和这个老贼有不共戴天之仇,但一人做事一人当,师傅的仇我就是拼死也会报。师傅尝尝教诲郭靖头可断,义不可失,我断不能为了报仇,隐瞒此事。”
“靖儿说得好,我们师徒两的仇,我们自己去报,即使身死,也不能失去信义!”
黄药师不明白这师徒两人怎么会这么恨自己,问郭靖道:“你怎会如此恨我?”
郭靖怒道:“你杀了我五位师傅,我如何不恨你?”黄药师惊道:“你五位师傅死了,在牛家村还见到过他们,怎么好端端的就会死了呢?”
郭靖以为黄药师抵赖,不承认,更加愤怒,道:“你杀了我几位师傅,还想狡辩么?”黄药师闻言哈哈大笑:“这一生泼在我黄药师身上的脏水还少么,没错,你五个师傅就是我所杀,你又待怎样?”黄药师也是气极,郭靖竟然对自己如此不敬。
“爹,你不要这样说,人明明不是爹爹杀的,爹爹为何要承认呢?”黄蓉听黄药师亲口承认,眼里不由泪水打转道。
黄药师心疼女儿,见女儿哭了,连忙安慰道:“蓉儿不要哭,可是谁欺负你了,让爹爹给你做主。”
黄蓉更加伤心的厉害了,扑入黄药师怀中道:“是靖哥哥冤枉爹爹,还……还欺负女儿。”黄药师微微一笑,道:“傻小子这么大胆,竟敢欺侮我的好孩子,你瞧爹爹收拾他。”一言甫毕,突然回手出掌,快似电闪,当真来无影、去无踪。
郭靖正自琢磨他父女俩的对答,突然拍的一声,左颊热辣辣的吃了一记耳光,待要伸手挡架,黄药师的手掌早已回了黄蓉头上,轻轻抚摸她的秀发。这一掌打得声音甚响,劲力却弱,郭靖抚着面颊,茫然失措,不知该上前动手,还是怎地。
柯镇恶听到郭靖被打之声,只怕黄药师已下毒手,急问:“靖儿,你怎么?”郭靖道:“没事。”柯镇恶道:“别听妖人妖女一搭一档的假撇清,我虽没有眼珠,但你四师父亲口说道:他目睹这老贼害死你二师父,逼死你七师傅。”
就在这时,欧阳锋一群人也赶来了。欧阳锋叔侄、裘千尺、完颜康、赵王府众高手和洪七公黄药师等人打完招呼后,欧阳锋见全真六子和黄药师在一块儿,而且面色不善,就明白了原因。当日裘千丈冒充裘千尺在牛家村外谎称周伯通被黄药师所杀,欧阳锋当时正好在场,所以对于现在双方怒目成仇,心里很是明白。而且也不想解释,他巴不得全真派和黄药师斗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
欧阳锋不介意在添把火,道:“药兄,可是这几个臭道士对药兄无理,就让小弟替药兄教训这几个臭道士吧。”说罢,直接全力攻向了全真六子,意图杀几个道士,到时全真和黄药师的仇恨会更深的。郭靖知道北斗七星阵法,见全真六子有难,急忙上前帮忙,和全真六子组成了北斗七星阵,与欧阳锋打了起来。
裘千尺等人和洪七公等人根本就是对头,不是一路人,见欧阳锋和全真六子已经打开了,自己等人也不能袖手旁观,本想上前帮忙,但奈何忌惮黄药师和洪七公的武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在旁边观战。
虽然在郭靖帮助下,北斗七星阵与刚才相比威力增大了许多,但欧阳锋不是黄药师,不会留手,所以七人渐渐有些难以招架欧阳锋的进攻。黄蓉见郭靖有危险,连忙劝说黄药师帮忙。黄药师早已洞察了欧阳锋的用心,再加上欧阳锋杀了梅超风,没有犹豫,直接对上了欧阳锋。
欧阳克见黄药师离开了,连忙对众人说道:“老叫花已经中了我叔父的蛇毒,功力尽失,不必要怕他,我们一起上吧。”欧阳克说完,就自己攻向了洪七公,黄蓉连忙接下了欧阳克的招,也不和欧阳克废话,用打狗棒法和欧阳克缠斗起来。
裘千尺听到洪七公武功尽失,就想趁人之危,杀了洪七公,树立自己在江湖上的威名,于是一掌打向了洪七公。郭靖和全真六子已经腾出手来,郭靖见师父有难,运起降龙十八掌就迎了上去,然后也和裘千尺对起招来。而全真七子则是冲向了赵王府众人。场面一片混乱。
“又在打架,好玩,好玩,我老顽童也和你们玩玩。”原来恰在这时,老顽童也赶到了这里,见众人一片厮杀,也加入了战场,只不过是和这个打几招,和那个打几招,纯粹是胡来,让场面更加混乱了。
全真六子看到周伯通果然没死,对黄药师的敌意立时消了几分,但是谭处端是被欧阳锋杀死的,所以对欧阳锋不共戴天。马钰急忙对周伯通喊道:“师叔,先杀欧阳锋,欧阳锋杀害了谭师弟。”
周伯通虽然平时喜欢到处胡闹,任性而为,但是对于全真七子还是很重视的,听闻自己的师侄被欧阳锋害死,立刻收起玩闹的心,对黄药师说道:“黄老邪,你先停手,老顽童要给我师侄报仇。”江湖上最重名声,就连周伯通都不愿意以一敌二和黄药师一起进攻欧阳锋。
黄药师并没有让开,而是边和欧阳锋打,边对老顽童道:“我也要给我徒弟报仇,我先来。”
老顽童见黄药师不肯让开,自己也不好上去,也不可能等黄药师打完,自己再上,弄个车轮战。只好在旁边和场中唯一空闲的洪七公观看起两人的比斗。两人心里都清楚,别看打斗的场面这么大,可关键的是黄药师和欧阳锋两人的胜败,其他人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其他人的胜负左右不了最后的结果。两个绝顶高手(在江湖上普遍认为)的争斗,寻常人是插不上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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