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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何罪。”朱焰稚嫩的脸蛋,盯着电闪雷鸣中的身影,那是他的天,可是这一刻,在他的心里,切宛若天塌地陷一般,失去了色彩,灰色的空间,本来就是阴厉的色彩,刹那间,变成了漆黑一片。这就是长风梦蝶的可怕。
真正的造梦,不只是旁观者,而是在关键的时刻,进行引导,将自己的所想,融入真实的回忆洪流中,对长风而言,他是旁观者,观看的是过去的岁月,造的是未来的梦。一人所想,终究是无根之萍,没有成长的土壤。
哪怕他想的在美满,也不过是浮云,唯有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微妙的改动,才有了刚才的一幕。一只硕大的手掌,在朱焰的眼中放大,将灰蒙蒙的空间所掩盖,化成漆黑的一片,一声绝望的尖锐的声音,刹那间,变得微弱无比。
一只白色的蝴蝶,摇摇的在黑暗中,慢慢的飞舞,原地只是剩下一堆血肉,朱焰的一缕灵识,就此破灭,在白色的蝴蝶的两根触角上,顶着一个明亮的圆点,蕴含着一丝灵性,从千蛤的头顶飞出。落在长风的眉心。
钻进去,充实着长风的灵识,易阳,快速的奔跑着,想要逃离而出,纵横交错的棋盘上,一个银色的身影,疾驰着,易阳的眼神一亮,他看到了棋盘的尽头,同时,也看到了旁边黑白相间的漩涡。眼神欣喜中,后背突然流出了一身冷汗。
回过头,盯着假寐的长风,同样的距离,同样的目光,摇摇对视着,他明白了,他还没有走出,他所造的梦境,低头,看着身后不远的地方,一具穿过眉心的尸体,孤零零的躺在原地,他知道,刚才的是真的。
他击杀了千蛤朱焰的一缕灵识,可是,他想要逃出这纵横交错的棋盘,切是假的,一开始,就是假的,他故意让自己看他那眼珠中,纵横交错的丝线,宛若棋盘一般,可是,没有人听说过他以推演之术称雄。
世人只知他‘鬼梦’之名那就必然是在这两个字上寻找答案。闭上了眼睛,不在看他所营造的梦境,在梦境中,有假的存在,必然有真实的存在,原本就存在的展翅山,它是真实的,那他只要看那真实存在的山。
必然,可以看破长风所营造的梦,因为真实的就是真实的,假的就是假的,假的不能替代得了真实的,蓦然,易阳睁开了眼,在一次的看着展翅山,以及天空中那两朵羽毛编织的云彩,睁眼前的火烧云,不存在了。
那满天的红霞消失,冰冷的眼眸,扫视着四周,鲜血淋漓,铺满了整地的洁白的羽毛,飞舞中的羽毛,也沾染了修士的鲜血,鲜艳中,易阳似乎,看到了一双眼睛,注视着自己,熟悉的感觉,可是他切记不起她的身影,她的容颜,乃至她的名字。
刚好看见千蛤朱焰手执长剑,遥指长风,像一个雕像一般,永远的竖立在原地,至他的眉心钻出一只白色的蝴蝶,飞舞间,化作光点,消失在他的眼前,投入长风的眉心,原地,丑陋的千蛤,渐渐的枯萎。
变成了一名老者,赫然,就是想要拿孙子文他们几个开刀的人。苍白的面孔,怨恨的眼神,张着大嘴,似乎述说着“骗局。千年的骗局,为何还有人一次一次的踏入其中。护灵,可笑。”展翅山外。朱焰痛苦的嘶吼。
原本还有隔膜保护的识海,再一次的破裂,一条沟壑,狂暴的灵气,冲刷着他的神智,猩红的双眼,咬牙切齿间,从身上拿出一柄匕首,上面沾满了铁锈,眼神犹豫,忐忑着,“再坚持一下,只要成功,一切都是值得的。”
执剑少年,冷漠的眼神,闪烁着剑光,随意的一撇,望着易阳,易阳心神震动,在他的眼中,唯有剑,锐利的剑锋,吞吐着,似乎随时都要脱体而出,斩杀一切虚妄,盯着天空中漂浮的长风,在他的脚下,孙子文的身影,昏迷的躺在一旁。
脸上一滴滴的汗珠,流下,沾湿了他的衣裳,面色不时的潮红,或是笑,或是哭,不过皆是在长风的一念间,易阳深深的忌惮着长风,“运天九子”哪一个都不是浪得虚名,他也只是见识到了长风施展神通。
孙子文,不过是依靠祖辈余荫,获得了一席位置,勉强位列其一,王浩运天九子中,排名末位,眼前的长风,排名不过中游,可想而知,其他的六人,还有就是易阳,获得银袍加身的瞬间,他也成为了运天九子中的一人。可是比起他们来,他的根基还是太浅。
底蕴不足,还有七个千蛤朱焰,聚集在一块,眼神中的忌惮,以及决绝,使得长风亦是不由的一颤,七个人的修为,比起他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若是,单对单,他一只手,就能将他们七个给收拾了,可是现在。他们切围绕在一块。
通过冥冥中的展翅山外,朱焰的操控,长风,并没有将他们七人带入梦境中,每一个人都是夺舍而来,他明显的感觉到,梦蝶,在他们的识海中飞舞,引导着,而是切找不到尽头,他知晓,他所引导着的梦境。不过是另一个人的记忆。
他们则是被人操控的傀儡,他的梦蝶,飞不到朱焰的识海中,不能带他入梦,也就不能操控他的生死,还有就是他感觉到了熟悉的身影,向这里飞来,眼神中深深的忌惮,决绝下,他要做随后的一击。免得到头来,什么也得不到。
“千蛤七星,转星雷鸣,聚。”
千蛤吐出长舌,在空中缠绕,神色抽搐,全身的灵力,不由自主的向空中的长舌,凝聚着,赫然在空中化作一个‘雷’字,散发着狂暴的威压,遥指长风,在展翅山外,突然凝聚了一道雷云,不时的电闪雷鸣。
“落”齐声大吼,七只千蛤齐齐的爆炸开来,一道粗壮的雷电至高空劈下,电弧扩散,照耀着整个山脉,长风,神色难看的盯着天上落下的雷电,“引雷术吗”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盾牌,残缺的盾牌,平凡的好像凡间将领打仗时候的盾牌一般。
可是凶残的气息,切从其内传来,不由的肉痛道“临死还要拉一个垫背的。死了也活该。”手指凝剑,向手腕一划,一股鲜血跑出,落在盾牌上,血光更甚,隐隐间,一只荒兽的身影,在其内嘶鸣。
残缺的盾牌,好像活过来一般,一只玄武在盾牌中涌动,一缕残魂吗?易阳思量道,可是也不是凡兽,仰天嘶鸣,黑色的玄武在长风的头顶幻化,摇曳着尾巴,踏踏的粗壮的四肢,向天空咆哮而去。
张开血盆大口,将雷电给吞入肚子中,玄武虚影,一阵扭曲,轰然破碎,残缺的盾牌,一道裂痕,崩的出现,跌落在长风的手中,被其装入储物袋中,露出肉痛的神色,在展翅山外,朱焰脸色扭曲。轰然吐出鲜血。
九道裂纹,在脸上浮现,鲜血滴落,宛若陶瓷一般,咔哧的声音响起,在巨大的雷海千蛤的肚子中打坐闭关的老者,突然睁开双眼,蓦然而动,一步跨出,风云变色,脚下雷电闪烁,一闪之间,就出现在朱焰的面前。
凝重的注视着朱焰,朱焰宛若未闻一般,鲜血遮住了他的双眼,佝偻的身体,一道道裂痕,与九道裂纹相互的接壤,颤抖的双手,抓住沾满铁锈的匕首。“七星千蛤,星辰损,落我身,封己身,印吾命。”
沾满铁锈的匕首,刀柄上,七颗星辰,亮起一道白光,笼罩在他的周围,一个巨大的蛤蟆虚影出现在他的头顶,身上只有七个斑点,宛若星辰一般,呱呱的鸣叫着,将朱焰包裹。朱焰手握刀柄,仰天祈祷。
“封”
匕首从脑门刺下,贯彻喉咙,七星千蛤跃入他的脑门,宛若陶瓷一般的裂纹,慢慢的被抹平,像新生的肌肤一般,一阵微风吹过,蛙鸣声不绝,在朱焰的眉心出现七颗星辰,连接成一片,不过每一颗星辰上,都布满了裂纹。
七星转命,虽然你度过了,可是你自此之后,也将失去记忆,老者一脸难堪的盯着朱焰,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转身向蛤蟆的肚子里面走去,朱焰眼神中恢复一丝清明,断断续续的记忆,至他的脑海中消失。
一脸苦涩的盯着离去的背影,一声长叹:“失去记忆,也比打落大牢强啊。”说完,不由的身上升起了一阵寒冷,不由得紧了紧道袍,斜靠着千蛤,看着落日的余晖,眼神中渐渐的失去了色彩,成为了白色。
原本黑色的头发,在烈日的余晖中,变成了黄色,乱糟糟的枯萎的黄发,随着眉心七星的闪动,溘然而失去的色彩,唯有脸色依旧,嘴里不由的发出呱呱的声音,封的是身,保的是命,逝的是忆,随着最后的一点记忆的消散。
感叹道:“值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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