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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夜,总是显得格外恐怖,人们对于黑暗与未知的恐惧,使得它拥有了无数诡异莫测的传说,而山猎们总是最了解这些传说的人,因为他们一生都在逃避着它们。
第一缕阳光穿透了黑暗与寒冷,刺入了洞穴之中。
张晨这才漫不经心的睁开了双眼,懒散的瞄了眼,背着阳光走进山洞的黄胡,那张有着一道自额角到下巴的长刀疤脸,让他觉得扫兴不已,多么美好的晨光就此被破坏了。
“我找到他们了。”或许因为昨晚过于紧张,他的声音变的有些沙哑。
“在那里。请说的具体一些。”
陆山从他背后走了过来,两人身形恰好挡住了本就不够热烈的阳光,这让张晨皱了皱眉,不过却没说话,他知道不止这愣头青的陆山需要答案,一旁闭目盘坐的大祭司同样急于了解状况。
“我翻过黑山,在山脊的另一侧,发现了一个营地,大约有十个人左右,身旁带着武器,从他们的装束以及那猪尾巴似的发式来看,应该是山之人,营地两侧有着两名斥候,我不敢太过靠近,隐隐看见营地的中央似乎有着一个一人高的奇怪箱子。”
黄胡舔了舔冷裂,且有些红肿的嘴唇。
“就是他们。”
老祭司,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礼冠,非常肯定的确认了,黄胡带来的情报。
“那还等什么?我要用我的剑,一个一个切下他们的头颅。”
陆山,有些兴奋,手中佩剑被来回抽插着,发着让人紧张的噌噌声,这让正在整理衣服褶裥的张晨低声嘀咕了一声:“陆家的野蛮人。”
“不大人,现在不是时候,营地周围没有什么遮掩的地方,恐怕在白天我们很难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靠近哪里,那些山之人,几乎人人都背着一把,曲养铁弓,而且大人你了解的,山之人天生便是神射手,我们恐怕在被发现后,很难活着靠近或者离开。”
黄胡虽然不想,但不得不搅乱了陆山心中的一番假象,毕竟与生命相比,陆山的怒火只不过是微不住道的小事。
陆山把剑彻底送回了它的“家”中,脸色有些低沉,就像一头即将发怒的狮子。
“老山猎,你胆怯与懦弱,终于,让我相信了为什么你是资格最老的山猎了,可耻的胆小鬼。”
“收起你那天下无敌的面孔吧,老山猎没有说错,恐怕还没等你把你那把闪亮亮的剑,从那副山鹿皮的剑鞘中拔出来,你已经被射程了一个马蜂窝。”
张晨有些煽风点火的,讽刺着陆山,激怒着他,对此他一向乐此不疲,这恐怕也是他来到边关后唯一的消遣了。
“够了。”尊,平时不好言语,但他每次开口,唇舌之间都会迸发出难以形容的气势,震撼住周围的所有人,无论是已然暴怒的陆山,还是高傲不羁的张晨,都只能选择低下了头颅。
“黄胡,你认为他们会在什么时间离开。”
这是“尊”第一次称呼他的名字,这微不足道的一声,却让黄胡为之激动,心中生出一种敢死的情绪,随之便一个激灵。
“大人,他们的营地建的很扎实,周围做好了防兽准备,我闻到了淡淡的驱龙草的味道,这种昂贵的药草,可以在五天内让这块营地连龙都不愿意路过,只有在进行短期扎营时,山之人才会使用,恐怕他们几天内是不会离开那里的,或许他们是在等待什么人。”
尊,目光透过黄胡与陆山,看向洞外,最终沉默了半晌,才说道:“不能等了,就现在。”
陆山听到尊的决定,立刻喜上眉梢,虽然依旧低着头,但微微扯起的嘴角,却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
尊的决定在张晨看来,非常不合理,但他却没有去反驳,这位老祭司的传说,就像一本史记一般的厚重,不管是虚构还是真实,这些都足以让任何人都无法反驳他的任何决定。
“大人,那请大人随时注意跟在我的身后。”
黄胡是卑微的,他的任何意见都不会受到重视,他也只有用自己的方式表示了对老祭司的尊重与爱戴,这或许是每个听着老祭司故事长大的车旗人,都会做的事。
“孩子,你是想用你的血肉为我抵挡危险吗?你没有想过,这样或许你会永远的留在这片土地上,我知道只需再过三年,你作为山猎的生涯便能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那时你便可以领取,一笔足够下半生生活的金币回到故土。”
“大人,这是每个车旗人的荣耀。”黄胡的话语简单且坚定,或许这是他这辈子说的最理直气壮,坚定不移的话了。
尊,点点头,浑浊的双眼中流露出难得的和善:“请相信我,就像你的父母,你的祖父母,乃至你的曾祖曾经信任我一般,你无需担心任何危险。”
“是的,大人。”
他右手紧握,曲臂敲击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这是山猎的军礼,微微有些颤抖的手臂,道出了此时的激动。
尊,食指轻点自己眉心,随后放于心口,默念了一声,四灵神护佑,同样回了一个属于祭司的礼仪。
四人拴好马匹,黄胡便打头,轻身而行,绕着山林,爬过陡峭的山腰,来到山脊的另一侧。
山路虽有些湿滑,但这山疆的白日,不像夜晚一般,寒风肆意呼啸,四人中除了一直抱怨,一身黑羊皮衣被彻底摧毁了的张晨外,其他人都没有任何问题。
“山之人的营地,就在下面。”
在一块长满了青苔的灰岩后,黄胡蹲伏着,通过岩石的缝隙遥指着远处,低声说。
“你们看,那块山岩上,绝对有着一个斥候,我敢打赌,我们只要一露出这块山岩,立刻会被一直响箭射穿脑袋。”
张晨,抿了抿嘴,用着一根树枝,指了指营地左上角,山崖上的那块突出黑岩,适当的展示着他的洞察力。
刚才,那一瞬间,他看到了来自黑岩之后的光点,虽然只是一瞬,但他可以肯定,那是来自阳光与兵器的反射。
陆山刚要抽出他的长剑,却被黄胡一把按了下去,不得不说,这是一把好剑,据说是城里最好的铁匠,甲铁的手艺,剑柄上镶嵌着一颗极为昂贵的红宝石,像是一滴,惨然的血泪,充满了高贵的诗意。那耀眼且光滑的能清晰照出胡渣的刃面,也同样证实了它只是一个美丽的饰品,而非战斗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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