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哪朝哪代,也不知道这是在什么地方,荒凉而又偏僻的高山上,有一老头,对,就是一个老头。天不亮他就开始往山顶爬,山高而且险,没两把钩子上不去,这老头恰好带着两把钩子,恩,他是个药农,靠采药混饭吃的老头。他姓龙,是山脚下大嗓门村的,这是一个新村,二十多年前才陆陆续续有人搬来定居,据最开始来的人说,这老头无儿无女,一开始就在这里,背有点驼,耳朵也特背,离聋不远了。从第一家人开始,都扯着嗓门和老头说话,结果被老头培养了多年,全村几十户人家都是大嗓门了,后来镇里来人统计人头,新增小孩什么的,就把这个新村子给命名为大嗓门村了。
老头姓龙?不是,他没那么霸气的姓,是大家给取的,背地里都叫他聋老头,老头以为叫他龙老头,哦,原来自己姓龙啊,然后死活不改了,镇里来人统计的时候,定了,龙老头。看着60多的人,土都快埋脖子了,没谁跟他计较,随他去了。
话说这老龙头,噫,不对~话说这龙老头,(太拗口了啊容易出错,后面都叫老龙了)。老龙往山上爬,风和日丽,万里无云,天气挺好的,好不容易一边采一边爬到了山顶。休息一下,对,休息一下,因为休息好了要采药了,那药不是那么好采的,那味药材的位置在最顶峰冒出去的一块大岩石下面,说简单点那就是一种苔藓而已,据镇上的大夫说能治疗什么皮肤病,老龙对治什么病没记住,倒是记住了那玩意能换钱。
那大岩石支出悬崖一大截,足足七八米,就因为这个原因,村子里的人都叫这山为鹤嘴山,而这山因为高而且险,也没人会上去,除了采药的老龙。那里环境最好,清晨第一缕阳光就能照见,山顶多是云雾,水分充足,因为地势险峻,很少遭人破坏,长势极好。老龙自从发现这个位置以后,每隔上10天半月都会来收一次。身子趴着一点点挪到崖边,探出半个身子,找个长棍绑钩铲一点点割,连土带药一块割。
休息足了,老龙照例趴下身子小心往前挪,这是个细致活,不敢直起身子,这岩石经过千万年的风吹雨刷,日晒霜冻的,还能坚持多久,谁也说不清楚。真要是直着身子,重量都在一点上,踩裂了踩塌了,那就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就这样背上背个药篓慢慢挪到边上,颤巍巍地探出半个身子,岩石上还有少量的露水,有点潮,心里有点发虚。其实,每次老龙心里都发虚,没人不发虚的,毕竟自己还没有翅膀,也没见过什么会飞的鸟人。一手抠着靠近腰间的岩石,再探出一只手去抠离得自己最近的苔藓。近处的也掰不了多少,十天半月一次,用手连土带石皮的掰得要多干净有多干净,基本还没长成。换过钩铲,勾头准备探向稍远一点的地方,突然。。。
轰隆隆——哐——哐哐———轰。。。。
一阵巨响,突如其来,伴着巨大的回声在这空旷的山巅炸响,传向远方。。。
如深夜的雷声,如晴天的霹雳,如熟睡中被泼了一盆冰水,莫大的声响在耳旁炸响,耳背了这么多年了,正全神贯注的老龙何曾听过这种声响,受惊了,太刺激了,连骨子都酥了,灵魂都飞了,药铲都抓不住掉了,当然也尿了。。。
声音远去,老龙半悬空的身体缓过神来,没听错,自己耳聪目明这么多年都没听错过,当然不会错,刚才就是在耳边响了个雷。老龙缩了,很使劲的缩了,拼命往后撤,没掉头,就保持原来的姿势往后退着爬,速度之快,匪夷所思,动作之猛,裤裆都扯了个洞,态度坚决果断,神情庄重严肃。离开崖边,老龙一屁股坐了起来,取下药篓扔在一旁,觉得自己此时需要最大限度的放松。太吓人了,眼神迷惘,脸色苍白,嘴唇哆嗦,手中冒汗,心头仿佛有一万只小老鼠在摇旗打鼓,咚咚咚的强劲有力,快的就像那次无意看见邻家妇人洗澡一样,思绪飘向远方,很远。。。
轰隆隆,,哐,,哐哐,,,轰,,,又是一阵巨响,突如其来,又是伴着巨大的回声在这空旷的山巅炸响,又是传向远方。。。老龙又尿了。。。不同的是,这次声音更响更近,刚才那声让老龙没了魂,这一声让老龙回了魂,而且尿的没刚才那次多。。。
老龙赶紧拿两支干瘪的手指堵住耳朵,以前老是嫌村里人说话声音小,恨不得把耳朵掏得更干净些,现在堵住耳朵都嫌声音大的离谱,巴不得把两根手指捅的更深一些,最好两根手指能碰在一起。两只小眼四处打望,身子不动,光是脑袋不停的转悠,寻找声音的源头,对这种看不见的未知的东西谁都害怕啊,多希望后脑勺和头顶再能长出一对眼睛来。老龙头怕死,越老越怕死,但是他总觉得自己活那么长,什么东西会没见过,只要看到了就不怕了,可是看到了就不怕了么?果然,他看到了。。。
“叮~~吱吱嘎嘎嘎”,如深夜发情的母猫死命的挠窗棱子的声音,接着正前方凭空三四米高处出现了一个黑点,在光亮的天空中显得如此突兀。。像镜面一样,黑点四周出现了裂纹。。。不再转头了,现在就是有人来掰,头也不会转了,头就这么定住了,眼睛也定住了,还不带眨眼的,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前方的黑点变成黑孔,还在继续变大。。。
才几个呼吸间,黑孔变得拳头那么大了,里面还传来阵阵吸力,很大,要把所有东西吸进去一样,连光线都要吸进去一般。老龙感觉吃不住,用仅剩的一个钩子凿进石缝里,死死的拽着不松手,地上尘土飞扬,药篓在地上打旋,石头在滴滴溜溜的往前打滚,老龙突然想到镇上唱戏用的好多词:飞沙走石,勾魂夺魄,抽筋扒皮,油煎烹炒,拉你下地府,总之,怎么害怕怎么想,我的个天爷啊,这是要弄死我的节奏啊~~很快又听见“噗”的一声,所有的都静了下来,老龙待的山风把尘土吹散,就见那比人头还大的黑洞里被堵了个锅底样的东西,不过是雪白的,还在使劲往外面拱。前面响破了天,就是因为这玩意要跑出来??老龙眼睛瞪的有牛眼那么大,嘴巴张的有茶盅那么大,要不是有制约,还能再大,越看越觉得要出来的这玩意就像个蛋~生蛋?老天爷在生蛋!看着蛋周围的裂纹,老龙想着,村里小媳妇生小孩叫的撕心裂肺的,老天爷生个蛋不也得很辛苦?看着那裂纹不再扩大,蛋似乎卡住了,“嘎嘎嘎”的让人觉得牙根发酸。“嘶~~”老龙张大的嘴角向左咧,掉得不剩几个的牙齿全露出来了,老心肝儿都提到了嗓子眼,刚“嘶”进去的气儿都不往外呼了。。
嘎嘎嘎,出不来,“吧嗒”,蛋被挤裂了,雪白的蛋壳上裂纹越来越多,最终还是挤变了形,能出来了。“哎哟喂,啧啧啧。。”老龙赶紧拽过手边的药篓冲了上去,双手高高举过头顶对准了准备接下,踮着脚能举多高举多高,连背也不驼了。“咚”,接住了,真沉,好家伙,从三四米高掉下来足有四五十斤,压得老龙放了个屁,还蹦出了屎花。。抬眼再看去,那破开的黑洞,转眼间,就“嗖”的合拢了。老龙没看到,在合拢的瞬间有一丝气息从洞里跑了出来,顺着这蛋的裂纹钻了进去。
短短数十息的时间,老龙感觉太不真实了。可看看药篓都基本被塞满了,估摸着有手臂那么长的大蛋,这是什么蛋?这么大?龙蛋?为什么给我啊?难道是因为我姓龙?我真的姓龙?老龙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老了,看着药篓盛着的蛋,迷糊了,而开了口子的湿裤裆还在嗖嗖的灌着风。。。
“老天爷真下了个蛋!”一个盛蛋老人在山顶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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