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注射观察室内。
因为是深夜,输液的人很少,只有寥寥几个,慕凡的出现,还是引起了很多诧异的目光。穿着古装,还浑身是伤。确实引人注意。
慕凡的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眼前这个女人的脸。酷似新月妖女的小护士,换上了工作服,正在细心地给慕凡清理伤口。
“你真的不认得我?”慕凡问道。
那女人带着口罩,但是仍能看到她眼带笑意。
“你为何轻笑?”慕凡觉得这里所有的人,都怪里怪气。让他难以理解。
“你不觉得,你这搭讪的方式,土爆了吗?”女人细声回道。
“搭讪?这是何物?”慕凡紧皱眉头,眼看着那女子用什么东西涂在他伤口上,伤口传来刺痛,不过他还是很认真地说:“你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未曾请教姑娘芳名……”
她“噗嗤”一笑,打断了慕凡的话。慕凡诧异地盯着她。实在不知道她笑些什么。
女子眼含笑意,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慕凡,说:“你是戏演多了?醒醒吧……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演呐?我很像你认识的一个人?像谁?我猜,十有八九,你会说我像你失散多年的女朋友吧?如果我把名字告诉你,你接下来会怎么说?太巧了,你女朋友恰好就是这个名字?哈哈……不过,你的演技可真是不错,跟真的一样,演得几乎是没有破绽啊……要是换做其他人,可能会觉得有趣。不过在我这儿,没戏!”
“你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么?简直不知所谓!!!”慕凡沉着脸,将头别过一边。
“行了!别装了。天气那么热,你带着这头套不难受吗……先拿下来吧!”说话间,她的手往慕凡头上伸……
慕凡赶紧往后仰,盯着她的的手指,迅速启动了防御模式。
“你这人可真怪!不碰你了。行了吧?”她见慕凡脸色很难看,便收回了手,默默地说:“你掌心的伤口挺严重的,伤口那么深,都见骨了。看来要缝上两针……不过,这伤到底是怎么弄的?伤口上还沾着铁锈。等会儿处理好了,还得让医生给你开破伤风针。”
手上的伤口?连慕凡自己都没注意到掌心有伤口,应该是刚才翻越护栏的时候,被护栏划伤的。他还没完全回过神来,手心就传来刺痛,让他浑身肌肉都猛地紧缩。
看到这女人竟然直接用针线往他手上扎,他觉得简直太荒唐了,下意识地猛地将手抽回,却被紧紧地按住。
“别动……好在伤口小,两针就能完事,我没给你打麻药。忍忍就过了,一个大男人,不会连这点痛都忍不了吧……”
每次看她的双眼,都有一种会被吸进去的感觉,眼尾的那颗红痣,每次看,都是不一样的感觉,仿佛有生命一般。就好像看得深入,能开出花来。
“嘶……”慕凡倒吸一口凉气,这女人竟然在与他对视的过程中,看都不看,就把剩下的那针给缝上了。
处理好了之后,女子轻松地问:“喂,你叫什么名字。我要给你写病历!”
慕凡刚想回话,就听到门外有个老女人在喊:“小林,你出来一下……”
女子回头一看,脸色突变。快步走了过去,快到门口才回头叮嘱慕凡,道:“你别乱跑。等我回来!”说完,就跟老女人走了,两人鬼鬼祟祟,挤眉弄眼,准没好事。
“小林?”慕凡低语道,“果然不是妖女……”不过,这小林两个字,怎么那么熟悉啊……
既然不是她,那留在这儿也没什么用了。还是走吧!
他刚站起来。想要往外走,就听到观察室的电视机,在播报关于他的新闻。看来,往外走是不行了。慕凡只好往里走。他推开门,飞快地往楼道跑。下楼的过程中。恰好听到有人在楼道里说话,像是小林的声音。
慕凡驻足停下,听到了以下的对话:“琴姐,是不是血检结果出来了?”
“嗯……趁着实验室没人,我连夜给你做。没人知道……诺,你自己看看吧……”
短时间的沉默后,听到小林的一声叹息声,“哎,我早知道是这结果,尿检也测过了,就是不死心。结果还是……琴姐,这次谢了。下次有什么让我帮忙的,尽管说。”
“先别忙着跟我说这些。先说说你打算怎么办吧!马上结婚,还是找个时间去做了……这事儿可拖不了。照我说啊,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你才刚毕业,工作没几年,就忙着结婚生孩子,没必要啊……要是决定做掉,那可不能在我们医院。传出去终究是不太好。我在其他医院也有熟人,到时候我帮你介绍。”
“我先回去商量商量……”
“那行吧,我先下班了!”
琴姐的脚步声往楼下走了,而慕凡却愣在了原地。虽然听不明白她们在说什么,可心里总是觉得紧张,还夹杂着莫名其妙的愧疚。连小林走上来,他都忘记避开。
“你……你怎么在这儿啊?”小林见他脸色苍白,问:“有什么不舒服?”
慕凡盯着她的眼睛,二话没说,将她手中拿着的检查单一把抢过来,上面写的什么,他看不懂,只看到姓名,林怜生。结果那里赫然写着:阳性。
“这是何物?!”慕凡严肃地问道。
“你怎么抢我东西!还给我!”小林想要抢他手中的检查报告,奈何慕凡长得比她高很多,举起手来,任她怎么蹦都蹦不到。
“我在问你话!回答我!”
“这是什么,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你这人怎么那么喜欢多管闲事啊……神经病!好啊,你拿着吧,姑奶奶我不要了。变态!”小林瞪了他一眼,想要走过他身边。却被一把拉过,摁在了墙上。
他的手臂撑在墙上,将她圈在里面。小林一动也不敢动,近距离地看到他的脸,被他这样粗暴无理地对待,竟然不感到讨厌,反而心脏跳得很快,两人对视了半天,她只小声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慕凡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无礼,将手放下来,把检查单举到她眼前,说:“我只是想知道,这上面是何意思。不是有意冒犯你。”
“这是化验单。”小林一把抢过,随意地将其塞到了口袋里。
“化验单?为何写阳性?”慕凡问。
“阳性就是代表我怀孕了!”
“怀孕!”听到从她口中吐出这两个字,慕凡感觉晴天霹雳一样,一颗心狂跳不止。
“怎么?愣了吧。我早就有男朋友了,还怀了他的孩子。无论如何都不会对你有意思,你死了这条心吧!”小林说着,大步流星地往前走。直到走回到观察室,回头看他没跟上来,才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突然间对一个莫名其妙的陌生男人,就春心萌动了?她深吸了几口气,才缓过神来。刚才的那一幕,就好像是浑身过电,心跳得都快超出负荷了。
慕凡也呆愣地站着,直到她走远了,才回过神。
“我这是怎么了……”心脏在她走后,很快恢复了正常。
他刚要迈开步子往前走,一阵疾风吹开了对面的窗,朝着他直冲而来。风的形状倒映在慕凡乌黑的瞳孔中,形成了一个白色的龙头。
慕凡猛地往后跑。可终究快不过风,“轰”地一声,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裂了。
狂风席卷而过,前方响起了清晰的脚步声。慕凡抬眼看去,只见一个长发男子,穿着一身墨蓝色长袍,装束风格与他相似,停在他身前。
“你是何人?”慕凡问。
“我是陆舜。快跟我走!”说着,他急速移动到慕凡身边,抓住了慕凡的手腕。手指抠在慕凡的动脉处。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这是我的命运之轮!你是怎么进来的?”
“你觉得我会任由你呆在这里,扰乱空间次序吗?所有的命运之轮,都归我管,我岂会由你胡来!走!”陆舜吼了一声,这声音放大了无数倍,不断地侵蚀慕凡的耳膜,让他视线模糊,浑身无力。
周围的医院、楼道都成了一大片浆糊。等到慕凡眼花耳鸣消散时,眼前是亭台楼阁,还有青亦关切的脸,他再次回到了命运之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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