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我不相信。难道说,无灵再也不能起到克制神冥的作用了?我不相信。”
剑痴十分激动,再扑过来,伸手探慕凡的脉搏,发现不仅没有受到内伤,反而因为刚才斗气一撞,原本还游离在脉络之外的神冥真气,竟然已经融会贯通,浑然一体。
“方才你们相撞之时,是否感觉气血翻涌?肌体疼痛难耐,如同万箭穿心?”剑邪认真地问。
他们二人的反应太大,让天怜儿有些害怕,挣脱了剑痴的手,她一直往慕凡身边靠。剑邪问话,她也不回答,只是在注视之下,淡淡地摇头。
“气血翻涌,疼痛难耐,万箭穿心?全然没有这样的感觉!”慕凡不解,为何他们会有这样的感觉,转念一想,“倒是有一种……”他低头看着天怜儿的脸,见她神色不自然,停了一下。
“有一种什么,你但说无妨。”剑邪正色道。
慕凡说:“相撞之时,并不像平常的斗气那般,要费力抵抗,倒是觉得真气沸腾,气力骤增,浑身说不出的舒畅。”
“美人在怀,自然舒畅。”玄乙呲的一声笑了出来。
就知道肯定有人会这样想,所以才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天怜儿听到他这样笑,连耳朵都红了。连头都不敢抬。
“你也是同样的感觉?”剑痴望向天怜儿,着急地问道。
她摇头说:“并不是。当时我感觉自己的体内有一股气在到处乱窜,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后来慕凡哥哥接住我,一瞬间,从他胸腔有很大的力量穿过我的身体。然后我体内的气体,骤然平静。”
“一派胡言。”剑痴甩手道,“肯定是因为你二人体质特殊。你的无灵决融入了七星灵力。这小子体内,本就有复杂的能量作祟。这个斗气,不算是纯正的无灵与神冥之斗。不算数!不算数!并且,无灵与神冥,并不是单纯的气息功夫,必须要配上剑法才能发挥最大威力。”
“既是如此,那便比剑。”剑邪冷静地抓起横于两膝之上,反射着低调光泽的无邪剑,腾身而起,手臂一震,无邪剑冲着慕凡腾飞而去。
慕凡伸手抓住无邪剑,不解道:“前辈,这是何意?”
剑邪大掌随意一抓,天顶掉下来一把普通的长剑。只是随意地说:“今日,我便将这无邪剑法传与你。仔细看着。”说完,他身形一动,手中的剑便挥舞起来。虽然没了真气,剑也是最普通的长剑,可是在剑邪的手中,竟然剑光骤闪。剑势凌然。
“这无邪剑法,总共只有七式。因此也叫无邪七剑,剑法古朴简单,没有花哨的招式。七招的精髓也就七个字,劈,刺,撩,点,击,截,抹。无邪七剑,刚猛异常,旨在夺命见血……”
虽然只有七招,可慕凡却看得目不暇接,招式简单,但却极快,极猛。七招之中,全是攻击型的剑招。没有防招,慕凡想,或许让对手最猝不及防的攻击,就是对自己最好的防守。
虽然身法并不十分灵动优美,可是势如破竹,若是配上真气,定能在百米之外,就能用剑气将人击伤。
招式虽少,发挥的空间却很大。若是加以思索,便能有变化无穷之样式。只不过,慕凡想着,这样狠的招,配上一把烈性宝剑,只怕是七剑还未使完,早已死绝一片。
已是最后一招,剑邪的身形已经开始不稳,气息也凌乱不堪,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这样的动作对于他,实在是有些无法承受,不过他仍然撑着一口气,用强有力的声音,将最关键的剑诀,念了出来,“无邪纯正。气灌阴阳。剑心一脉。道通天邪……”
声震四方,剑气如虹。无邪七剑,让人看得荡气回肠,激动不已。就算剑邪最后撑着剑,累得喘不过气来。他仍配得起慕凡心中真切的喝彩。
“前辈……”慕凡赶紧快步上前,将剑邪扶着坐好。
“无邪七剑,你可记住了?”剑邪喘着气问道。
慕凡点头,“招式并不复杂,我都记住了。”随即无邪剑破风而起,慕凡将无邪七剑,冠以神冥真气,又舞了一次。
“魔宗剑门,果然不同凡响。”玄乙由衷地赞叹道,“无气无力,单单是剑招,就能有此激动人心的效果。不愧为辰荒第一剑门。当得起!”
剑痴在一旁看着,心里不是滋味,唇齿摩擦间,发出一声轻蔑的呲声,“这也值得你们称赞。你们可知道,为何这无邪剑只有七式,全是因为我师弟肢体不灵活,师傅怕编得太复杂,他记不下。才简化成这七剑。都给我让开些,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魔宗剑门真正的剑招。”
等雪魄的中心让出一片空位之后,剑痴手执剑指,大喝一声:“剑气明似月,剑刃利如霜。无邪已出,丹央出鞘!”
随着他的指决往雪魄中心一指,从雪魄上有冰息直击天顶,缓缓落下之时,白雾之间,悬着一把耀目长剑。大小形状,均与无邪剑相同。
只不过,丹央剑通体白色,长剑七尺,刃体看着并不锋利,但是有流动着的白色光泽,同无邪剑一般,并不是以金属材料制成,似乎是灵石,剑体中,有云雾状的棉絮,在流转着。
当剑痴将剑交到天怜儿手上之时,原本分散各处的白色云雾状,全部凝聚到剑体中心,成了一道纯白色。而剑刃则变得晶莹剔透,如同水晶一般。
远远看过去,只以为天怜儿拿着是一把纯白色的窄身长剑。十分奇妙。
天怜儿自己也觉得新奇不已,只要她一松开手,剑身的白色就会分散开,遍布剑身,形成有些浑浊的质感。
“这么会这样?”
试了几次,天怜儿欣喜不已。
剑痴说:“这是你体内的无灵真气,在激发剑气。里面的这道白色剑气,如果是见血,便会变得鲜红。吸入的血越多,整个剑身都会变成鲜红色。”
“当真是一双神剑。”慕凡赞道,虽然看着不怎么锋利,却各自有攻击的优势。
剑痴对天怜儿说:“我现在要将丹央七十九式全都传与你,你要仔细看着。”
“传给我?”天怜儿还是有些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传给我。”
“看好了!”剑痴根本不管她,已经自己舞了起来,边舞边说:“丹央剑法的精髓,在于收放自如,绵里藏针。以收放自如的柔劲,化解一切刚劲狠戾。主要以防守,拆招,化力为主。身法变化无常,行剑流畅无滞,有意似无意,忽收忽放,行多停少。阴柔之中,藏着巧劲,运化对手的剑气。”
说话间,复杂纷繁的身形,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忽然间,剑痴剑走偏锋,忽然剑锋一转,原先柔和的剑法骤然变化,狠劲不输于无邪七剑。那是一种近乎豁出命去的气势。
“最后的九招,是攻击招式。只在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必要时刻,誓与对手同陨……”最后一个话音落下,剑痴的身形也撑着剑,单膝跪在了地上。才缓缓地吐出剑诀:“剑诀是,舍丹舍灵。唯有中阴。无央世界。大觉独行……”
抬头便盯着天怜儿的双眼,问:“可都记住了?”
所有人都盯着天怜儿的脸看,这样复杂的剑招,仅凭一次,基本是不可能记下来的。天怜儿原本整张脸,十分放松,不过所有人都盯着她看之后,还是不自觉咬着下唇。
“我问你,可都记住了?”剑痴声调升高。
天怜儿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原本以为她是害怕,没想到,片刻之后,她睁开双眼,紫色的双眸闪动着自信的光彩,点头道:“嗯,我都记住了。”
接着,她身形灵动地舞了起来,虽然运气还很生涩,可是丝毫不影响舞剑的状态。在她的身姿下,丹央七十二式,像是迸发了新的灵魂,剑法与她,浑然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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