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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真有意思!”梅晚冬说着递给张扬一个苹果。
张扬啃了一口:“因为他脑子缺根儿筋!”
“你不也是?”梅晚冬促狭的笑道。
张扬愣了一下,摇头说道:“你就别拿爬管道那事儿挤兑我了!”
“我没挤兑你,就是有点羡慕你们,没心没肺,又能坦诚相对,年轻可真好!”
“梅姐你也不老啊!”
“是心老了!”
“那就让你的心多运动运动,运动可以延缓衰老。”张扬坦诚道,“心动的女人才会年轻,等我好了我帮你!”
张扬无意间的一句话,让梅晚冬眼前一亮,继而脸色绯红,这暧昧不清又略带撩拨的话让她的心跳陡然加速,她暗想:也不知道这小子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如果是故意的那可真是花间老手了。
梅晚冬兴致高昂的凑到他身前,抿嘴轻笑:“猜猜姐姐我今年几岁?”
“这个……”张扬眼神下飘,因为梅晚冬前倾的身体离他很近,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而且她穿了件V领的雪纺衫,胸前雪白的沟壑若隐若现,还能隐约看到深蓝色的胸/衣花边,张扬瞟了两眼把头扭向窗外。
“说啊!”
“哦。”张扬回过神来,思索了一下,一般喜欢问这种问题的女人多半年龄不小,她应该也不例外,于是张扬慎重答道:“你……应该三十多……不到四十吧!”
张扬说完立刻感到卧室里一片肃杀之意,他下意识的把薄被往上拉了拉,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
“我看上去有那么老么?”梅晚冬有些生气的问,她彻底纠结了!什么叫三十多不到四十,需要把范围放这么大吗,为什么后面还要加个“吧”,难道范围上限还能飙到五十?老娘今年才三十二好吗?
她现在十分确定以及肯定,刚才那番心动的女人才年轻的话,绝对是瞎猫碰见死耗子。真让他说,把他脑细胞累死他也说不出来,就算加上他全身的红细胞白细胞也白搭!
“对不起梅姐,我不是那个意思……”张扬急道,其实梅晚冬皮肤和身材都保养的很好,看上去只有二十七八,又透着股成熟的风韵,实在是迷人的很。
“那你到底什么意思?”梅晚冬冷下脸来,当然是假装的。
张扬真想扇自己一嘴巴,眼前这个女人照顾了自己四个月,自己怎么能对她说出这么伤人的话。这时梅晚冬起身要走,张扬急忙去拉她胳膊,“梅姐……”
他没抓住梅晚冬的胳膊,只抓到雪纺衫的袖子,雪纺衫料子柔软,开领又大,一下被拽变了形,露出她半边身子和戴着深蓝色RU罩的酥/胸,张扬看着眼前春色,不禁吞了下口水,手还拽着衣服忘了撒手。
“哎呀,臭小子,还不放手!”梅晚冬脸红的要滴出水来,慌乱的拉起衣服,狠狠瞪了他一眼,开门就走,走了没三秒钟又回到门口,丢下一句,“今天晚上没饭吃!”
…………
梅晚冬出了门,笑容立刻爬满玉颊,心道看那小子的眼神,自己还是很有魅力的嘛!她喜滋滋地走进自己卧室,在梳妆镜前转了两圈,拖了拖34C的酥/胸,又摸了摸挺翘的丰臀,心满意足的抱着枕头去睡了。
张扬呆坐在床上回味了好久,才平复下来,他又试着活动上身,一会儿抬胳膊,一会儿扭腰,过了大概两个小时,身体的僵硬感已几乎消失了,这种重新掌握身体主导权的感觉让他心情大畅,这时他注意到床边有一件熟悉的东西,是他的画筒,鲁智深把这东西也给捡回来了,只是画筒好像已被雷电劈的变了形,他打开一看,里面的六七张画,居然全部都烧成了焦糊,张扬遗憾不已,那里面还有他最喜欢的那幅“黑芝麻糊”,也给烧没了,唉!
幸好画笔还在,真不知道它们为什么会幸存下来,他拿出一支铅笔,又在房里另找了个笔记本,坐在床上画起素描来,画画是他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从上小学在课本上信手涂鸦,到美术学院的专业学习,将近十年的时间里,他每天都要画上几幅,笔耕不辍。
这次他画的是窗外的一只麻雀,寥寥几笔便勾勒出麻雀的外形,他在这方面的确天赋颇好,不过一两分钟时间,一只立于树枝的麻雀便新鲜出笼。他撕下那一页,随手扔在一边,脑海里浮现出梅晚冬的音容笑貌,准备将她画下来,眼角余光看到撕下的那页纸动了一下,他以为是风,便没在意。刚要下笔,那纸又动了两下,他好奇的看去,突然纸中的麻雀竟然活了,黑白色的“麻雀”在纸上伸了伸脖子,一展翅膀飞出了纸张,张扬惊得嘴巴里能塞下个鸭蛋!
只见那“麻雀”仍是自己画的那般大小,颜色也是黑白色的,它在张扬眼前扑腾着翅膀,张扬伸手去抓,刚一碰到它,便化为了齑粉,消散于空气中,无影无踪!
这是……天方夜谭?或者说:美梦要成真的节奏啊!
他在笔记本上火速另画了一只麻雀,不一会儿这只麻雀也像上一个一样,活了!只是它没有飞,伸着脖子似在啼叫,却听不到声音,张扬轻轻地去触摸,想了想又把手缩回去,对着“麻雀”吹了口气,跟上次一样,这只也变成了齑粉!经不起丝毫的触碰!
张扬开始不停的画,鸡蛋、飞鸟、汽车、房子……他笔下的事物只要原本有生命,便会自己动起来,没生命的也会自动从纸中脱离出来,除了颜色大小与真物不同,其它的方面活灵活现,当然前提是他画了出来,但是这所有的一切一碰即碎,即便不碰它们,过不了五分钟它们也会自动消散!
张扬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出现幻觉了,狠狠地在大腿上掐了一把,再画!还是老样子……
他翻来覆去的一直折腾到半夜,才消停下来!他一开始觉得自己疯了,就像当年的印象派大师梵高一样,但最终他发现不是这样,自己没疯,是这个世界疯了!
凌晨五点钟的时候,他还没睡着,独自在客厅徘徊,想来想去觉得造成这种现象的唯一可能的原因便是那次雷击!可是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为什么被雷劈了一下,就能画龙点睛了,或者说点石成金了?
他想不明白,想去找梅晚冬聊聊,走到她门前,轻敲了下门,没人应。这个时间段是人睡得最沉的时候,怎么可能会有人应,他一拉门,没锁!轻轻地推门进去,梅晚冬躺在床上睡得正熟,月光隔着窗帘轻柔的洒在她身上。
张扬想走到床前,脚下突然踢到什么东西,弯腰一看是个大相框,用布蒙着,他拿起相框走到窗前,把布掀开,是张结婚照,一个温柔娴静的女子拥着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女子赫然便是梅晚冬,只是看上去更年轻些。
张扬心道这女人果然结婚了,下暴雨那天曾问起她结婚没有,让她悄无声息的给绕了过去,她不想告诉自己实话,这有什么呢?为什么不能告诉自己?
他放下相框,心里有些淡淡的失落,坐在窗子下面想着想着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七点。
梅晚冬朦朦胧胧的从床上爬起来,刷牙洗脸换衣服,在衣柜前翻了许久,才找出一套合她心意的衣服,她把昨天的内衣随手往床边一丢,换上新的内裤,正准备扣胸衣的背扣时,不经意的一回头,啊地尖叫出声。
“你……你怎么跑这来了?”梅晚冬随手拿起件衣服捂住身体。
“呃……”张扬拿掉被扔在头上的一件深蓝色RU罩,想要解释说昨晚有事找她商量,鼻血却忽然喷了出来,他的鼻子率先出卖了他,不用解释了,一切语言都是苍白的,解释就是掩饰!因为在梅晚冬呼啦呼啦翻衣柜的时候他就被惊醒了,一直在后面默默的欣赏她玲珑浮凸的身姿。
“你还不出去?”梅晚冬哭笑不得,一手捂着胸,上前揪住他耳朵将他扔了出去。
梅晚冬换好衣服,与张扬一起出门,走到停车场,开出一辆红色的宝马325,张扬上车后赞道:“好漂亮的车!”
“喜欢吗?”
“嗯!”
“喜欢就给你开!”
张扬瞪大了眼:“你要把这车给我?不行,太贵重了这东西!”
梅晚冬白了他一眼:“我看上去很像包养小白脸的富婆吗,我是说你开车我坐着!”
“哦。”张扬吐了口气,“开这么好地车还不是富婆吗?”
“小朋友,你还没见过真正的富豪,这车不过四五十万,我顶多算个小富婆吧。”梅晚冬莞尔一笑。
张扬暗自咋舌:“梅姐,你是做什么的呀?”
“在一家广告公司做高管!对了,我听鲁智深说你是学美术的?”
“嗯!”
“有没有兴趣到我们公司试一下?”
“可以吗?”他一下从车椅上弹起来,差点撞到车顶,因为他现在太需要一份工作了。
“怎么不可以?听说你画的挺好的。”
“那太好了,梅姐,谢谢你!”张扬激动的抓住她胳膊。
“啊!”梅晚冬想起昨天的尴尬事,下意识的躲避,结果差点把车开进旁边的商店里去……
红色宝马开到花城第一人民医院停了下来,张扬好奇的问:“我们来医院干什么?”
“来给你做个体检,看你的身体还有没有问题。”梅晚冬把车停好,催促他下车,虽然鲁智深曾说过不能把他送医院,但他现在已经完全好了,只做个简单体检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现在是早上八点多,正是一天里看病的人最多的时候,虽不是周末,亦是人山人海,比菜市场还热闹,张扬看到这一情景,忍不住想到:二战的时候华夏人用一腔热血摘掉了东亚病夫的帽子,却在生活越来越好的今天,重又把这顶帽子拾了起来,而且还隐隐有些无冕之王的意思,真是悲哀!
两人排了半个多小时的队也没挂到号,梅晚冬穿着六七公分高的高跟鞋,累得不行,直说要去花几百块找号贩子买号,张扬阻拦道:“那怎么行,太贵了,你去休息会儿吧,我在这排!”
梅晚冬想说我来出钱,怕伤他自尊又咽了回去,这时附近的队伍中忽然传来争吵声,两人看去,检查肝胆脾的队伍中,有一些人在驱赶一个佝偻的中年男人,男人面色灰败,一手捧着腹部,全身散发出阵阵恶臭,仔细看会发现他小腹居然有一截肠子挂在体外,肠子下面还吊着个袋子,袋子里面装满了大小便和一些不明液体。
梅晚冬看的浑身一颤,身子直朝张扬怀里凑,张扬也看得皱起眉头,不知那人得了什么病,竟需要把一截肠子固定在体外,排队的人显然受不了他身上的恶臭,要把他清出队伍。
有些人说:“你去前面检查室跟医生求个情不行吗,让他把检查提前给做了?”
“是啊,你这样,我们都没法在这呆了!”
“要不你等下午再来吧,真臭死了!”
“快滚,妈的!”
……
人们的说法不一而足,但都是一个意思,走!中年男人弯着腰,头也不抬的说:“医生不给通融……我也没办法……我也不想这样,可这些东西隔不了一会儿……就会拍出来!”
佝偻男子始终没抬头,大小便从肠子下的袋子里点点溢出,沾到他手上、裤子上、明亮的地板上,人们远远的围成个圈子,或指指点点,或大声轰骂,没一个人去责问医院为什么这样的病人不能得到特殊照顾!
佝偻男子低着头不言不语,有一句话说得好:生病的人在失去健康的同时也失去了尊严!他现在的状况便是如此。
张扬看不下去了,他大步走上前。
“张扬……”梅晚冬喊着追上。
“你们有时间在这嫌弃他,就没时间替他进去说个情吗?那样你们也不用这样忍着臭了!”张扬走到佝偻男子身边,果然臭的很,他差点给熏晕过去。
佝偻男子第一次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看着张扬,张扬拉住他胳膊要带他去检查室,无意间看到他的脸,吓了一跳!那张脸瘦的惊人,眼神黯淡无光、皮肤苍白如纸、头发花白稀疏,简直就是墓地里爬出来的丧尸。
这得是受了多少病痛的折磨和人们的奚落白眼儿,才能变成现在这副惨样啊!张扬暗叹一声,带着他拨开人群进了检查室。
一个穿白大褂的男医生正在给病人做检查,旁边有四五个人等着,大概是有亲友关系或拿钱买了号,才能在这提前等候,张扬对那医生说:“这个人的情况特殊,你能不能先给他查了,他等不了!”
医生头也不回的说:“这里每个人都有病,每个人都特殊!”
语气冷漠而麻木。
“你有看过他的情况吗?”
医生回头看了一眼:“让他排在这几个人后面吧,不过先让他出去,太臭了!”
张扬彻底愤怒了,大喝一声:“我让你现在就给他查!”
这声怒吼犹如奔雷,震得屋内的人耳膜生疼,有个体弱的病人甚至跪倒在地吐了起来。小屋内静了几秒钟,包括张扬在内的所有人都被吓住了,因为那声音不像是普通人能发出来的,夹杂着雷音,更像是传说中的佛门狮子吼!
医生回过神来,气急败坏道:“你是什么人,在医院闹事,我要报警!”
“你敢!”梅晚冬突然从一旁走出,举着手机对准男医生,“从进来之前,我就一直在跟踪拍摄,你如果敢报警,我就把它发到网上,我朋友可能会在派出所蹲几天,但我保证你们医院会受到更大的损失!如果我用这个提起民事诉讼,你的工作也要一起完蛋!”
男医生张着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张扬暗暗给她伸出大拇指,这女人真聪明!
这事儿最终不了了之,男医生马上给佝偻男子做了检查,临走前,佝偻男子对张扬说:“你今天的恩情,我一定会报答的!”
这次换张扬说不出话了,梅晚冬则伸出秀气的拇指笑道:“大英雄,你的第一个粉丝出现了!”
“哪有,你别瞎说!”张扬腼腆的捎捎头,“对了,你真的都拍下来了?”
“没有,我哪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她轻轻挽住张扬的胳膊,“你刚才路见不平一声吼可吓死我了,不过很MAN哦!”
“是吗?其实我也被吓到了!”张扬对她的亲昵举动有些意外,但并没拒绝。
两人边走边聊,张扬感觉到她的酥/胸不时地轻撞在自己胳膊上,弄得他心里痒痒的。
“张扬,是你吗?”
两人回头,看到一个白衣护士清脆的向他们喊道。
“罗静?”张扬很意外,罗静是他的大学同学,也是美术专业出身,在学校里有个“闭月”的绰号,这绰号自然是取自闭月羞花,暗指罗静的容貌娇美!同时,罗静也是他唯一的一次短暂恋情的女主角,更是他至今保持纯洁之身的罪魁祸首!
张扬和罗静自大学毕业后就再没见过面,一时有些冷场,罗静笑说:“张扬,你怎么变白了?”
“你也变白了!”张扬指指她的护士服。
这笑话着实有点冷!
罗静注意到梅晚冬一开始挽着他,这时又松开了,不禁细细打量起梅晚冬,梅晚冬也打量着罗静。梅晚冬因为下午要去公司,穿的是黑白相间的收身职业套装,脚踏七厘米的高跟鞋,使她原本就玲珑浮凸的身段更显妖娆,同时因为年龄和职业的缘故,她看上去成熟优雅,落落大方,在气质上完败“闭月”小护士罗静。
罗静虽然青涩,却靓丽动人,青春活泼,尤其是她那双大眼睛,像一滩清澈的泉水,让人忍不住有进去游两圈的冲动!如果纯以相貌论的话,罗静显然技高一筹!
“这是……你姐姐?”罗静问。
“这是我女朋友!”
“恩,恩?”梅晚冬跟张扬几乎异口同声的答道。她答的自然是罗静,但她很快便掩饰住了自己的惊讶,手臂又配合的挽了上去,对罗静微笑道,“你好,我叫梅晚冬!”
“啊,哦……你好,罗静,我叫罗静。”
梅晚冬老辣的眼光立即捕捉到她脸上的一丝失望,其实现在是个人都能感觉到罗静的失望,因为她的眼圈已经红了,梅晚冬说:“你们聊,我去旁边坐一会儿!”
“不用了,咱们也该走了!”张扬说着拉起她便走。
梅晚冬回头时看到罗静还站在那,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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