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窟三,临近西里城,属于西里城管辖的一个小镇,镇外流月河流过,养育镇中城民百姓。
此时镇中唯一的酒楼内坐着一位神态失魂落魄的青年,怅然若失听着旁坐交谈声。
“你们听说没有,昨日云霞宗那座神仙洞府燃起滔天火光,霞彩溃散,好似所有都焚烧殆尽了”
“什么!仙人之地也有人敢侵扰!?”
“听说是为了争夺某样神物?”
“何种神物,引得灭宗之祸!?”
“不知”
“有人亲眼所见,刀光剑影间兽吼震天,山摇地动,有巨剑横空斩落,有万丈青龙盘桓天际吐下火柱....”
“那可如何是好,往后由谁来庇护我等不受妖兽侵袭?”
道出无数人心思,愁云满面,忐忑不已。
无神望着窗外,泪水不知不觉滑落,心底压抑一股悲伤情绪,无法释放出来,让他很难受。
强忍着立刻回到宗门看个究竟的念想,他知道现在不是回去的时候,那样无外乎羊入虎口。
足足三日,在煎熬与悲伤中度过,他已然无法压制心底念想,必须回去,纵然他的命极其重要。
期间,他打开了宗主转交给他的麻布包裹之物,一篇云霞宗镇宗之术,云霞十三阶!
一个绝对有潜力问鼎未来年轻至尊的疾洪不惜以命换命,加以云霞十三阶,那一刻,他彻底明白自身对于宗门的重要性。
还有一片古朴无华的枫叶,与之寻常枫树下凋零之业无异,看不出奇异之处,然而当莫阳伸手触摸之时,枫叶在他难以置信的注视下慢慢融入手掌皮肉间,最后悬浮在体内丹田上。
当即体内释放的气息被隐匿,没有溢出体外,甚是惊异,然而用灵力去触动,却古井无波,枫叶静静沉浮在丹田之上。
急速狂奔,翻山越岭,不畏凶险,心底只有一个念想,最快回到那似家的地方,希冀能见见他们....
灰烬,入目一片焦黑,曾经的神秀山峰如今升腾着滚滚浓烟,烈阳高照,此时这座山脉本该璀璨炫目,琉璃异彩之时,荒凉与惨败取代了美妙的一切。
“啊......”
嘶吼,跪在曾经的山门前,泪水顺着脸庞滴答在支离破碎的残砖断瓦上,路途上他气喘吁吁,几经昏迷,他强撑住用最快速度接近着这里,他心里希冀着,不敢与不愿去深想眼前这一切。
纵然早已知晓宗门有变,但他不愿去相信,变故来得如此之大,仿若噩梦袭来。
一切都不复存在了吗?
苍白的脸色,透着浓郁死灰之气,踉跄攀爬云霞峰而今千疮百孔的阶梯,他已然精疲力尽,靠着一股顽强毅力向上,心底多么希望这是一场梦境,然而心脏撕裂般的疼痛无情的掐灭最后一丝希冀。
云霞殿前的宽阔广场,人影绰约,潇洒远去,从容降落,御剑御兽不乏少数,他们云淡风轻,洒脱自如....
往昔一幕幕在脑海徘徊,重重锤击着那颗伤痕累累的心。
一个恐怖深坑彻底打破曾经这块广场的美好,仰天嘶吼,俯首低泣,两尊威武麒麟随着遗缺的广场不见踪影,包括那宏伟云霞殿,藏经阁,炼丹房.....
一切的一切,都已不复存在。
来到后山,行尸走肉般的躯体猛然一震,望着一座座新土堆积的坟包,虚脱坐地,潸然泪下。
新土下面冰冷的躯壳昭示着他们的存在,昭示着这场劫难如此凶残猛烈。
浑浑噩噩徘徊在坟场中,一块块木碑上用血迹勾勒着一个个并不耀眼的名字,深深镶嵌入湿木,可见力道之劲,悲伤之深。
宗主,师尊,凰海.....同时他看到自己的坟堆,疾洪,南华....
彷徨无措的他,游离在坟堆中,手掌轻柔划过一座座木碑,最终停留在一处边缘,与周围坟堆无异,唯一不同之处那木碑上名字。
黄灵儿。
爱穿黄衫,恬静可爱的女子,还没有去过藏经阁以及宗门诸多地方,她没有选择去请求师姐师兄们帮助,而是等待他不知何时达到悟灵之上才能实现的承诺,
那个云霞漫天的傍晚,绚烂霞光下她是如此美丽....
泪水不断滑落,心中那股痛让他难以喘息,“我还要带你遨游云霞宗啊...”而今逝者已矣,红粉骷髅,这一切要他如何接受。
血腥造就这一切,唯有以血腥报复!
实力如此重要,他的无能感受着这一切在身边逝去,而今活着唯有的意义,提升修为,找到仇家,拿着他们的人头来祭奠!
当初踏上修行路是对于那老头惊天伟力心驰神往,进入云霞宗不求过多,只为能飞天遁地,翱翔九天。
现在,他修道之路贪图不止于此。
脱着近乎虚脱的身躯,来到一座座墓碑前,诚挚叩拜。
逝者安息,存者当奋发!
多愁善感在这一刻从心底逝去,同着他们一起埋葬在此,未来没有人会让他伤怀,唯有此地还活着的人。
再次来到那座让他心底最是揪痛的墓碑前,在坟堆上轻轻捧起一把泥土,用麻布包裹郑重放入怀中。
“我现在实力无法报仇,但只要还有一口气,永远铭记我的亲人们,你们未到该死之时却死了,你们的死要有人来偿命!”
拖着疲惫的身躯渐渐远去,而坟场上空飘荡着坚定承诺。
下了云霞峰,他想去原霞峰看看,那里存在太多神秘。
因为某种神物招来大敌,导致宗灭,窟三镇议论纷纷,这个原因导致灭宗的附和声最高。
到底是什么,凡俗知晓甚少,莫阳难以考证,云霞宗自从如日中天到近百年繁荣鼎盛逝去后,在西凶这块地域一直安分守己,不可能结下滔天大仇,故此他隐隐觉得真乃宗门内藏匿某种神物被外人得知,才遭此大劫。
至于何种神物,他猜想不到,但他知道此物绝对恐怖,不然宗门何以会落得如此下场。
慢慢蹒跚而走,好似为了让无神空洞的眼眸不错过沿途每一处每一角,脑海中往昔种种不断浮现,脚步不曾停下,一直这么缓慢前进着,他伤心,却坚持不流泪,不想让心底的悲伤与无能让他失去了前进的动力。
途径那个助他悟灵大圆满的洞口,一切已然不复往昔场景,涂炭的周围此处更甚,洞口坍塌,漆黑土地上洒满一层白色粉末,好似滔天烈火焚烧过这里。
“叽叽....”
孱弱的叫声惊醒失神的莫阳,闻声而望,不远处那层白色粉末间一点殷红异常醒目。
快步上前,当看到一个毛绒绒小东西卷缩在地,用它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自己时,他脑海忽然一震轰鸣。
离开不过四天时间,岂是一个物是人非可以描述,宗门已不再,剩下一具具冰冷的躯体,庆幸的是还有同门师兄师姐活着,不然何以云霞峰后山会有一座座坟堆。
看不到活物,死气沉沉,如是末日降临,经过了无情的洗礼。
它昂着脑袋望他,他俯视着它。
两只小白兔,曾经第一次来见过,它们正在一个小水潭边饮水,他为了寻找适合静心修行地方寻到此处惊吓跑了它们。
它是幸运的,不似身旁鲜血染红雪白毛发躯体僵硬的那只。
“叽叽....”
推搡着身旁已然死得透彻的同伴,水汪汪的眸子望着莫阳,透露着人性化祈求与哀伤。
莫阳默然,心底却悲伤浓郁,缓缓躬身用双手刨出一个小坑,不顾小白兔张牙舞爪,把死去的小白兔用焦黑泥土掩盖,而后毫无同病相怜应有的怜惜,抓住小白兔后腿,倒提起来,俯视着他,一字一顿道:“救不活了,我俩活着就为报仇,如此有一天脑海中褪去了这种想法,便是可以死去的那一天”
原霞峰最是惨烈,整座山峰横腰被斩,上半部分不知踪影,余下支离破碎,黑漆漆的泥土间参杂着一缕缕渗人心神的血丝。
半月,一个潦倒落魄的背影离开此地,驻足残败山门回望,太多过往留念,那份痛心,那份不舍,走过山门,过往云烟随风而散,唯一不散,是那份仇恨。
纵然仇敌强大到他无法想象的地步,他亦无惧,坚信总有一天会手刃仇敌。
他从这里走出去,不论生死,心底最终归宿永远是这里。
小白兔近几日活泼了许多,好似遗忘了那份悲痛,上串下跳,时常趴在他胸口用鼻子嗅着什么。
那片枫叶,三滴麒麟精血,不知道它垂涎哪样,然而随便哪样,莫阳都不会给与。
“就叫你小金吧...”
蹦跶在前的小白兔一个踉跄,回头张牙舞爪,显然不喜欢这个名字。
“小金”莫阳不以为然,叫得理所当然。
无异于其他野兔,唯一不同时这只小白兔每到午夜浑身毛发散发金光,燃烧炽烈火焰,所以莫阳觉得这个名字很贴切。
小剑镇。
堪比西里城且有过之而无不及,远看雄伟宽广,如似一座巨兽盘踞地平线上,建筑高耸入云,人口数量庞大。
莫阳来到城门下,跟随人流进入这座熙熙攘攘,人声鼎沸的城池中,那片枫叶遮掩气息,使他与寻常人无异。
找了一间客栈落脚,而后去了集市换上一身干净衣裳,客栈大堂乃是类是茶楼的休闲之所,找了一个靠窗位置坐下,唤小二送上一壶清肠,不是茶,乃西凶三大名酒中的一种。
十日后,剑宗招收弟子。
这一则信息莫阳在窟三镇听闻,所以他来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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