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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军将士听到这话,纷纷随着她大笑,笑声朗朗,传到南楚军中,把那安庆斯气得够呛。
一旁的楚歌轻轻咳了两声,以掩饰他用力憋笑的脸色,他想不到那个冷冽的女子居然有这么可爱的一面,说出来的话,气死人不偿命,却又让人哭笑不得。
看着楚歌憋笑憋得通红的脸,安庆斯更是气得气血上涌,一口热血差点喷出,硬是运功压下,运功片刻,平静了下来,大喊道:“蒙红惜,你少嚣张!本王的大军一人一口汢沫也足以淹死你!你等着吧,咱们在战场上见真章!”
说完他不再理会那女子,转身对着众将士喝道:“列队回营!回去商量怎么打她个落花流水!居然胆敢讥笑本王?本王一定要抓到她,尽情蹂捏,再让她做军妓,赏给你们享用!令她生不如死,到时看她还怎么讥笑本王?”
楚歌忍住笑意,没哼声,与恼怒的安在斯一起领兵回营。
秦军见敌军退去,便拥簇着白蓝下了城楼,回到将军府的大厅中。
白蓝把吕方才与另八位将领留下议事。
在大厅中央,此时已摆好了一个沙盘,众人围站在沙盘旁,看着中间的白蓝,不知她有何计策?
白蓝笑容可掬地指着沙盘上敌军营帐的四周道:“大家请看,敌军的大营周围都是树林,方便于在夜色下隐身,今夜,哪位有兴趣和我一起出去散散步,顺便探一探敌营?顺便留下一些好东西给敌军好好享受一下!”
“末将愿往!”徐云当先应道。
“末将也愿同往!”余下几个年轻将领同声道。
“你们都是军中的主干,不能全部跟我去冒险,楚歌与安庆斯都是不俗的高手,他们身边也不乏能人异士,徐云和陈中陪我同去即可。”白蓝对两个最为年轻的小将道。
吕方才想也不想就一口否决道:“此事万万不可行!你是我国的公主,千金之躯,探敌营这等危险的事情,怎能由你前去?若是你出了什么事,你让本将军怎么跟吾皇和蒙将军还有齐国寒王交待!此行由本将军带他们两个前去就好!”
白蓝转身看住吕方才,正色道:“吕将军,我既然来了这军中,就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更何况,以本姑娘之武艺,南楚军中还没有人能耐我何!请你不要把我当作娇弱的公主看待,我能够成为墨家少主,自是从小吃苦长大的,此行,我是非去不可的。”
“公主,你只是来协助本将军守城的,本将军才是这七万将士的主将,本将军说不可行就不行!军中不是可以任性的地方,公主不必再坚持了,本将军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赞成你去夜探敌营的!”吕方才毫无商量余地,坚定道。
众将见两人一时争执不下,纷纷无语静默,毕竟吕将军说的是对的,敌营无异于龙潭虎穴,公主虽嫁为寒王妃了,但仍是秦皇亲封的公主,这层身份在,众人也是不敢让她去冒险的,不出事还好,一旦出事,他们担的都不只是个人杀头之罪,只怕九族都难逃干系。
白蓝也沉默下来,不想再与吕方才争执,一时间气氛很僵,众将见两人脸色都不好,更是不敢哼声。
沉静了一刻钟后,白蓝浅笑道:“那好,吕将军去也行,不过要让白蓝心服,要让白蓝相信吕将军能够在三十万敌军中全身而退,有一个最简单的方法,就由我们两人一战作决定,如果吕将军胜了,我自不会争着去,如果我胜,吕将军就不要再阻拦我以后在军中做的任何事情,任何动作。如何?”
一战决定,的确是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只是吕方才从军三十多年,为将二十多年,守边关十年,可谓是身经百战,一身武艺自是不同凡响,在场的八位年轻将领中,就有五个是他从小兵中收为徒弟,教导培养成如今个个身手不错的领兵将才。
而对于眼前这个拥有多种身份,最近名声震天,惊才绝艳的女子,能够与她一战,与她一较高下,无疑是在场每一位将军们都跃跃欲试的事情,吕方才有幸被这样邀战,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位统领十万秦军的大将军,他没有拒绝的余地,他也不想要拒绝。
所以,沉思片刻,吕方才点头应战。
一众人走到将军府的练功场,两人一起站在场中央,吕方才拿着一把长枪,在战场上用惯长枪,所以他最拿手的,自是枪法。
“吕将军先请!”白蓝淡然微笑道,双手没有兵器,赤手空拳。
她蓝色衣裙下的小小身子,单薄地站着,仿佛弱枊扶风,此时正值午时,阳光明媚地照耀着她清浅的笑颜,盈白无瑕的小脸,墨玉眼灵动水亮,带着一丝可爱的狡黠,一瞬间,晃了众将的眼。
“还是公主先请吧!”吕方才镇定地看住眼前的女子,单薄柔弱得仿佛不堪一击,让他手中的枪怎么也刺不出去。
“如此,我不客气了!”白蓝说完从腰间抽出流水剑,运起三成功力,使出桃心剑法第一招“桃花初开”,缓慢而绵软无力,姿势优美仿如舞蹈,看上去毫无杀伤力,更不带丝毫劲气。
吕方才举起长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格档上流水剑,众将皆暗为白蓝捏一把汗,在兵器使用上,大家都明白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现在长枪对短剑,尤其白蓝那短剑还是被她圈成一圈围在腰间,如腰带一般绵软的薄剑。
可是当两人的兵器触碰在一起,那把绵软的薄剑并未被长枪格挡开,反而长枪瞬间脱离吕方才的手掌,被短剑如水蛇般转了几圈缠上长枪,长枪刹那间断裂成几段,往地上掉去,落地的时候,那几段无声地粉碎,变成一堆粉末。
吕方才看着地上的那堆粉末,哑然无声,他拿枪的手已经发麻,才拿不住那长枪,才会脱手被剑缠上,而导致他的手发麻的,并不是那把短剑,而是从剑上握剑那头传来的深厚内力。
众将同样哑然,他们都深知吕将军的功力,是远远在他们之上的,而吕将军的长枪被缠断,落地成粉,并非是因为白蓝那把短剑,而是由于剑上传来的内力深厚,才被震断,震碎。
高手过招,一招就可分出胜负,不需要太多繁复的招数。
吕方才怔愣片刻,抬头哈哈大笑:“公主果然如传闻一般武艺高深,老将不是公主一招之敌,看来公主此去探营,老将不必过于担扰了,公主仁心大义,我大秦有公主这般人才庇护,实是万民之幸!”
“呵呵,吕将军过奖了!那么,今夜子时末,徐云与陈中你们穿好夜行衣,在将军府门口等我。我们就当出去散散步,不必太过于紧张!”白蓝轻笑对那俩小将道。
她话音刚落,在她身后的屋顶上传来一个不悦的男声:“蓝儿,你怎么能把为夫扔下,和别人深更半夜出去散步呢?不行,为夫不允许!要去散步,也是为夫陪你去!”
白蓝回头,看到那个玉质天成的男子,正悠然地站在屋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有着戏谑的笑意。
众将抬头看向那个男子,一袭雪白的素雅衣袍,倾城无双,如玉如仙。
看到他居然真的跟来了,还这么快就出现在这里,白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道:“夜轻寒,你还真是阴魂不散!这么快就追到这里来了,是不是以后我去到哪,你都要跟到哪了?你是跟屁虫吗?”
夜轻寒飞身落在她的面前,温润如玉地轻笑道:“蓝儿,你这样说就太伤为夫的心了,我们是夫妻,夫妻是一体的,当然,你去到哪,我就跟到哪了!反之亦然,以后我在哪,你也要跟到哪才是!”
白蓝微汗,她还真无法当他是丈夫,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和他拜堂,和他拜堂行礼的是墨菊好不好,她不相信他当时没有发现那新娘是假的,以他的腹黑,只怕会将错就错,反正名义上她已是寒王妃,这也是让她生气,却无法改变的现实。
“夜轻寒,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脸皮了?你当真就这么闲?你的儒家就没有事情要处理?你的齐国王爷之位就是个挂名的么?没有正事要办么?”她说着,气恨地忽然抬脚踹向他,却被他轻易地一跳躲开。
“儒家多的是人才,那些大儒办事从不让我操心,至于齐国政事嘛,我本就是个挂名的闲散王爷,所以,我的确很闲,而你,我的王妃,就是我目前乃至余生,唯一的正事。”他说的一本正经,脸上却笑意不减,显然很是愉悦。
他的笑容晃得白蓝一阵烦燥,她小脸一皱,伸手抚额,无奈望天,这人怎么越来越厚的脸皮了,说的那是什么话,她是他夜轻寒余生唯一的正事?这是情话么?她活了两世,还真没有听过这样的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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