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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夏遇春等人,宇文涣正准备喘口气,理理思路,门口就有卫兵进来汇报,
“校尉,申屠将军酉时在大营为你准备接风宴,请校尉参加!”前文已经交代过,宇文涣这个校尉的顶头上司是左军大营的一位偏将军。这位偏将军姓申屠名贾,呆在西疆大营已近二十年了,本来按照规矩该是宇文涣前去拜见他,这位将军倒好,直接派人来请下属前去赴宴,不知是不是因为宇文涣家世摆在那儿的缘故,反正姿态放的是够低了。
“回申屠将军,酉时本校尉准时赴宴!”宇文涣叹口气,上司宴请必须参加,要不自己这本就被排挤的现状恐怕得更加恶化了。
“王五,你跟本公子一起去,省得本公子被这帮老家伙卖了还给你数钱呢!”
酉时,申屠军帐,宇文涣准时至申屠军帐赴宴,一拉帘门,一股热气、酒味与羊肉的膻味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帐中摆了共五张座位,有四张已坐满了人,看到宇文涣进入大帐,正聊天打屁的几人都望向门口的宇文涣。
“这位就是宇文老弟吧?老哥哥就是申屠贾!哈哈,果然是仪表堂堂,英气不凡!”主位上坐着的一位须发半白的老者笑呵呵的站起来说。
“末将参见申屠将军!”宇文涣不傻,自然知道这就是今天宴会的主人。
“免礼免礼,今日乃是私宴,大伙只论私谊,不讲军礼!”申屠贾走下主位,亲热的挽起宇文涣的胳膊。
“老夫年长你几岁,就充大算个老哥哥。来来,老弟新来,给你介绍几位同僚!这位乃是典军校尉张龙,这是屯骑校尉赵虎,这位是步兵校尉王朝,你们以后多多亲近啊!”申屠贾把坐着的几位给介绍了遍,算起来都是宇文涣的平级同僚。
毕竟前世职场混了多年,宇文涣这点眼力还是有的,赶紧拿起没人坐的那张案上的酒杯。
“小弟初来乍到,以后尚需各位兄长多多提点,有礼数不周的地方请各位哥哥多担待,小弟先干为敬!”
“好,爽快,老子就喜欢爽快人,来,咱们一块敬宇文老弟一杯!”步兵校尉王朝双手捧酒杯站起来向宇文涣敬酒道。
“看到王朝捧着酒杯的双手,宇文涣眼睛一亮,这双手可真眼熟,跟那晚袭击自己的刺客的手长得真像!
“好,王兄,请!”
“这位是?”申屠贾介绍完今晚的客人,一边笑眯眯的看着宇文涣与众人喝酒,一边看着宇文涣身后的王五问道。
“这位是府中西席王先生,家父知道小弟行事鲁莽,特地请王先生随行左右,随时提点小弟!”
“奥,原来是王先生,能被宇文中书令委以重任,先生必有大才!来人,给王先生看座!”王五点头示意,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酒到杯干,宇文公子在这场酒宴上表现的绝对豪爽。不知道的,还以为宇文涣是军中混了多年的老兵油子,等到在场各位都喝得满面通红。坐在主位上的申屠贾发话了。
“好了,今晚就少喝点吧,宇文老弟过几天就要调去玉门戍守了,可惜啊!这场酒宴既是接风也是饯行,早知宇文老弟如此投缘,老夫拼着这身铠甲不要,也要把老弟留在阳关大营!”
“小弟也是遗憾啊,以后不能时常与各位兄长相聚,可怜小弟调往玉门,麾下军士连防寒的衣物都没有,每思及此,小弟就食不知味啊!”食不知味?刚刚大吃大喝的是谁?
听到宇文涣的话,宴上其余几人相互对视一眼,无人接话。这是要开始要价了,申屠贾下面就这么几个人,大营给的物资就这么多,你多了我就少,这可不是发扬风格的时候!
“老弟放心,别的不敢说,老弟即将远行,咱们这座军营的物资必优先供应老弟,几位都同意吧!”申屠贾捻着发白的胡须发话了!既然主将都说了,下面几个校尉自然连声称是。
等到各个校尉都喝得酩酊大醉而去,帐中只剩下申屠贾与王朝两人,
“他不是中了你的六阳掌吗?怎么一点事都没有,还有他身边那个王先生是什么来头,之前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收到,看起来非易于之辈!”申屠贾面色阴沉的问道,这时候一点醉意都看不出来。
“末将也不明白,中了六阳掌就算是不死也得残废,宇文涣一个公子哥怎么可能挨得过去,难道是宇文府中有什么治伤灵药?那个姓王的,我倒是知道一些,他就是后来追上来拦截我们的人!此人至少是个八品高手,应该是宇文博专门派来保护宇文涣的。将军,上次行动失败,要不属下这两天再准备一次?”
“算了!这几天宇文涣都在军中,身边又有高手相护,只要出一点纰漏就容易露出行迹,反正他要到玉门去了,以后再找机会吧!”
等宇文涣回到自己的营中,转头问王五道,
“是王朝吧?本公子之前可从来没得罪过他,干吗非得要本公子的命?”
“是他!估计是宇文博得罪了人,别人找你撒气吧!不过你现在身边大军环伺,应该不会有人再来打扰了,还是多想想到了玉门之后怎么办吧!”
“唉,少爷的身子劳碌的命!来人,把本将下属各都尉还有淳于司马给本将叫来!本将要召开军事会议!”
等到人员到了之后,宇文涣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指着淳于导与夏遇春两人问道:“本将不是招所有都都尉都来议事吗?怎么只有你们两个,本公子记得下属应该有六七个都尉吧?难道本公子第一次召开军事会议他们就敢抗命?”
“回校尉,理应您属下包含末将在内共有六名都尉,不过在听闻我部将调往玉门关驻守后,有两位从马上摔下来断了腿,已回家养伤;两位因家中父母年迈无人奉养,已请辞回家照顾父母,还有一位因年事已高,告老还乡,所以本次会议只有淳于司马与末将参加!估计以后跟你到玉门的也就是我们两个了!”夏遇春没好气的答道。
“他们请辞本将怎么不知道?”这也太过分了吧,你还不如直接抗命不尊算了,一天之内五人相继断腿、告老,这比哈雷彗星撞地球的机率还小啊!
“因当时公子尚未正式上任,五位都尉都是直接向申屠将军告假的,申屠将军已经照准了,现在几位应该都已在阳关大营千里之外了!”
“是吗?看来这几天我越骑营的风水不太好啊!还好有你们两位大将都在,本将心甚慰啊!”申屠老匹夫,本公子记住你了,难怪酒席上跟本公子这么热情,原来是刚挖了本公子的墙角啊!
旁边的淳于导与夏遇春一脸的郁闷,“你以为我们不想跑啊?只不过这几天已经跟你打了照面,什么断腿、生病的理由都不能用,只能认命!”
“好!既然越骑营现在就咱们几个主官,那本将宣布其余几个都尉的部队由夏遇春与淳于导暂统领,等本校尉找到合适人选后另行分配!”
“是!”连回答都是有气无力的,宇文涣望了望在座的几人,王五、淳于导、夏遇春,叹了口气,
“好了,下面召开我骁骑营第一次军事会议,议题就是我越骑营如何在玉门关扎根,并且变强变大!各位请各抒己见!淳于司马负责记录!”
“校尉,你清不清楚玉门关是个什么地方啊?还扎根玉门?”夏遇春晃着大脑袋问道,“俺老夏当年当斥候兵的时候,可是去过那儿!”
“奥,是吗?那就先请夏都尉给我们介绍下玉门关的情况”
“那个地方方圆千里都是荒漠,北边靠着祁连山,白天热死人,晚上冻死人,时不时的还有场黑风暴,你连躲都没地方躲!”
“也不能这么说,玉门虽然贫瘠,不过好得在靠近祁连山的地方还是有些地方可以耕种,听说有些牧民就在那儿种些粮食什么的,有耕地就有河流,虽然距离我们玉门关大营远点,不过总算是有水源,只要有吃的喝的,总不会恶劣到哪儿去!”
淳于导面带吃惊的看着插话的王五,他之前只以为这位王先生精通军略,没想到对西域的地形也很熟悉,看来相府中果然人才济济啊!
“这些本将早有准备,我昨天已经跟申屠将军要了一批衣物,明天我再去跟拓跋将军哭哭穷,争取能多要点军费,后天去找找尉迟大将军,看看能不能多要点盔甲兵器。玉门距离阳关大营路途遥远,补给不易,想必诸位将军会给我这个面子的!”宇文涣自己越说都觉得越气短,想当年自己在狐城到哪儿不是别人都当大爷似的供着,现在怎么跟个乞丐似的,四处求人,唉!
“你们再帮本将想想,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校尉,自从听说我部将移师玉门后,军中士气惶惶,军心不稳,恐怕到时候行军会有问题啊!”淳于导答道
“士气不稳?强扭的瓜不甜!告诉军士们,愿意跟随本将驻防玉门的,从今起,本将自掏腰包,每月的军饷增加一两,实在不愿意去的,本将也不强求,我自会向大将军请求将他们调到其他部队!”现在越骑营普通军士每月的军饷只有一两银子,宇文涣再给他们增加一两,这就等于军饷翻了一倍,对贫苦的军士来说,也算是不小的诱惑了!
“就算是这样,恐怕也没有多少军士会愿意跟我们前往玉门!”
“先这样吧,人数不够,大不了本将再去跟大将军要点人!”
就这样,宇文涣上任第一天的军事会议到此结束,找出问题后,后边的几天宇文涣就开始各个大营的求爷爷告奶奶,争取开拔前能多争取点好处,果然不出淳于导所料,原有一千多人的越骑营只有四百余人愿意跟随宇文校尉调防玉门,其余的人即使面对重赏也能毫不心动,毕竟生命可比金钱重要多了!
于是宇文涣不得不再次来到中军大营,向尉迟恭请求调拨军士,不过尉迟恭的答复也很实际,他也不能做主把其他营中的军士调给宇文涣,要不到时候就不是一个越骑营军心不稳了,恐怕各营主将都会对尉迟恭和宇文涣不满了。不过为了尽快让宇文涣离开阳关大营,尉迟恭好得还是帮了点忙,再过一段时间,朝廷会发配一批囚犯来西疆服役,到时候尉迟恭就做主把这批人都送到宇文涣那边去,至于做苦力还是当士兵,就由宇文涣自己决定了!也算是聊胜于无。
忙忙碌碌中,越骑营终于要开拔了!看着身后稀稀拉拉的骑兵队伍,宇文涣的心中多少有些安慰,这几天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让手下这四百来人都有马骑了,否则从阳关到玉门近千里的路程,要是用走的怎么着也得走上十天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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