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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父母张大了之后合不拢的嘴巴,冯致远笑了。尤尔根虽然能花钱,可是更能赚钱,这让他们感到放心,尤其是乌利,他对于建设自己的领地有很多想法,原本还在考虑要不要加点税,现在看来不必了。
乌利板起脸来想再教训冯致远几句,可是话还没有说出口笑容就浮在了脸上,哪里还严肃得起来,只能暂时放下教训儿子的心,米歇尔更是舍不得。
冯致远到了后院把洗好了澡的皮尔洛领到了父母的面前,介绍了一下,然后就带着他到了自己的房间,先让皮尔洛坐下,然后问道:“皮尔洛,我想知道,在拍卖行的时候,我看到你跪在笼子里,似乎是在祈祷,你在祈祷什么?”
皮尔洛突然噗通一下跪倒在冯致远的面前,说道:“人类小孩,我可以心甘情愿地做你的奴隶,只要你能帮帮我们!”
冯致远看到,皮尔洛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有一种痛苦和忧伤,在拍卖行的时候从别人的只言片语里他已经猜到了兽人生存的非常艰难,可是现在,皮尔洛的表现,更是让他确信,兽人的生存环境显然已经恶化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
冯致远叹了口气,说道:“你先起来吧,皮尔洛,你不要忘了,我只是个人类小孩,有许多事我是有心无力。”
皮尔洛却是不肯起来:“不,人类——不,我的主人,你能够帮助我的族人,你知道吗?我们生存的实在是太难了,你今天用三万五千金币只不过买了我一个奴隶,可是你知道吗?这么多金币如果用来买粮食,可以救活多少兽人吗?几万兽人呀?你知道吗?我在大荒原的时候,亲眼看到了好多好多的族人因为没有东西吃而……,而活生生的饿死。”
他伏在地上大声痛哭:“好多好多年老的兽人为了省下粮食给孩子们吃,一批一批地走进了阿库洛塔河,我的爷爷和奶奶就是这样……,就是这样走进阿库洛塔河里,被河水冲走了。”
事情那有这个兽人想的那么简单,冯致远叹道:“皮尔洛,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拿出几万金币买些粮食给你们,这不算什么,可是你知道吗?我们怎么送到你们的卡瑟里厄大荒原去?”
皮尔洛怔道:“什么怎么送过去?我们买了装在车上运过去就是呀,这有什么好考虑的?”
冯致远哭笑不得,都说兽人头脑简单,现在看来果真如此,要是能这么简单就把粮食运过去,他何必发愁呀。他走过去,扶起皮尔洛,说道:“皮尔洛,我答应你,只要我有了能力,我一定会帮助你的族人,让他们不再挨饿,不过你看我现在只是个小孩子,有些事情我就算是想做,也做不了的。”
皮尔洛以为冯致远是在敷衍他,怒道:“你明明很有钱,怎么会做不了?要是舍不得钱,不愿意就直接说,为什么要骗我。”
冯致远只有苦笑,没错,他是有不少钱,可是为什么要平白去帮助这些兽人。他可以帮助兽人,但是那些兽人必须要体现他们的价值。
冯致远之所以肯买下皮尔洛,除了一时发善心之外,也是想买一个强力的保镖来保护家人,以后无论是在学院还是去历险,他在家里的时间都不会太多,需要一个忠实可靠的人来守护他的家人,所以他选择了皮尔洛。
他不喜欢用奴隶契约来约束兽人,他想要这个兽人心甘情愿、死心塌地的来为他做事,保护他的家人。
因为这个原因,他想要收服这个孔武有力、简单忠诚的兽人。
他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也没有办法把人类世界的复杂跟一个只有一根筋的兽人解释清楚,只好说道:“那好,皮尔洛,如果我给你十万金币,你能买了粮食自己运回卡瑟里厄吗?”
皮尔洛坚决地摇头说道:“肯定不行!我估计还不能走出你家,就会被人抓起来卖了,我可是值不少金币的。而且人类也不会卖粮食给我们兽人。”
冯致远说道:“那我也不行,我不知道卡瑟里厄在哪里,但我想必定十分遥远,我和你,如果只有我们两个人,是没有办法将那么多的粮食运到你的族人手里。还是等几年吧,等我长大成人了,就可以帮你的族人一把了。”
皮尔洛无计可施,满脸的不甘心,说道:“可是等你长大还要很久,说不定到时候我的族人都要被饿死了。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冯致远很理解他的心情,说道:“没有,现在真的没什么办法。而且我相信你的族人一定会熬过这个难关。”
皮尔洛很是无奈,只好相信冯致远的话,毕竟他是人家买来的奴隶,奴隶是没有资格和主人讲条件的。虽然冯致远并没有拿出那个什么卷轴出来,和他签订奴隶契约,但是他如果惹火了冯致远,说不定就会变成奴隶了。
冯致远看到皮尔洛的表情,就知道他是牵挂生活在荒原上的族人,有心要去帮助他们,但是他只是一个孩子,只要他们踏上前往卡瑟里厄大荒原的道路,无论他们带的是金币还是粮食,都能够让那些贪婪的人把他们撕成碎片。
人都是有同情心的,但是不应该为了帮助别人而无谓的把自己搭进去,这种蠢事冯致远肯定是不会干的。他还有大好青春年华,怎么能为了别人牺牲自己。
冯致远走过去,安慰皮尔洛说道:“皮尔洛,你知不知道,你们兽人为什么明明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后来却又被赶到了卡瑟里厄大荒原?回答我,说出你真实的想法!”
皮尔洛双手紧紧握成拳,面目也变得有些狰狞:“还不是你们人类卑鄙,要不然我们伟大的兽人帝国怎么可能会被你们人类击败。”
冯致远不禁叹了一口气,真是一个愚蠢的兽人,他根本不知道兽人帝国如何会败走大荒原。那是因为力量,若不是人类的力量足够强大,怎么可能迫使强大的兽人帝国举国逃进卡瑟里厄大荒原。
冯致远有心要跟皮尔洛解释一番,但是他对这段人兽争霸的历史知道的太少,根本也说不清楚。但是显然,兽人败了,不管如何,强者是不会失败的。
人类能够压得兽人帝国几千年来不敢迈出荒原半步,靠的当然是强大的力量,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冯致远摇了摇头:“皮尔洛,就算人类一时卑鄙,通过下流的手段将你们兽人赶到了荒凉的卡瑟里厄,可是已经几千年过去了,为什么你们兽人不能冲出卡瑟里厄大荒原,不能回到你们祖辈生活的地方?”
皮尔洛怒吼道:“你以为我们不想吗?我们兽人曾经多次北伐,可是……可是那一次不是被你们人类杀的一干二净,就连——就连大地也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冯致远能够想象这些人兽战争的惨烈,落后的兽人在武装到了牙齿的人类大军打压之下,兽人的悲惨结局根本是在还没有开战就已经注定。
幸好卡瑟里厄大荒原太过荒凉贫瘠,不然曾经雄霸半个大陆的兽人帝国的子民们早就被人类大军赶到大海里去了。
虽然兽人屡战屡败,但是他们并未向人类低下头颅,至今还未和人类签订条约,和人类仍然处于战争状态,只是他们被人类打怕了,再也不敢走出卡瑟里厄。
冯致远说道:“皮尔洛,你要明白。人类虽然有时候很卑鄙很阴险,但是我们人类能够将你们的族人赶到了大荒原上,压得你们几千年不敢动弹,难道你们还不明白。人类的实力早已远远超过了你们兽族。要不然你们早就杀过来了。”
皮尔洛想要仔细思索冯致远的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在卡瑟里厄大荒原上,无论是各部族的酋长还是萨满祭司们,他们都对人类充满了恐惧,再三严令族人不能私自溜出荒原,不能招惹人类。
他们是被人类打怕了,皮尔洛啐道:“一群被人类吓坏了的胆小鬼!”
冯致远说道:“他们不是胆小,是聪明,你们既然打不过我们人类,就应该老老实实地呆在荒原上,不要招惹我们人类,这是弱者的保命之道。”
“不!”皮尔洛的身子站得笔直,犹如一棵挺拔的橡树一般,叫道:“在卡瑟里厄生活太艰难了,如果这样下去,我们兽人早晚会被饿死在那里。”
冯致远说道:“这倒不一定,现在我们还太弱小,不能帮什么忙,等我们变得很强大的时候,就可以在人类世界赚金币,然后买了粮食运到卡瑟里厄去,那样你们的族人就不用过的这么苦了。”
皮尔洛眼睛一亮:“你说的是真的?”
冯致远点了点头,说道:“当然,但是你们兽人要学会在人类世界生存,不然怎么赚钱?”
皮尔洛连忙摇头:“不,你们人类不需要我们兽人,他们只想把我们变成他们的奴隶。奴隶是没有工钱的。”
冯致远说道:“我来雇用你,怎么样?你的所有一切我全都包了,另外我每年还给你一千金币,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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