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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圣历七五八二年神圣索菲亚帝国拉玛西亚公爵领德累斯顿城西三十里库拉斯小镇夜一个拖着长长尾巴的流星划破夜空,坠落在镇中的铁匠铺上随即消失不见,没有溅起半点火花。是夜,乌利?克林斯曼的妻子米歇尔?克林斯曼产下一子。
“哇”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响起,库拉斯小镇库拉斯坚固铁匠铺的老板乌利家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了。接生婆擦了擦汗水,从卧室里走出来,对乌利大声说:“光明神在上!乌利,恭喜你!你妻子米歇尔生了个儿子!”
乌利兴奋地跳了起来,不停地搓着手,说道:“哈哈,光明神保佑,我乌利终于有了儿子了。我们克林斯曼家族又传承到下一代了。菲拉斯夫人,多谢您了!您辛苦了!”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虽然里面也有许多银币和几个铜币,但是一样有不少的金币,一边递给了帮助他妻子接生的菲拉斯夫人,一边连声道谢。
菲拉斯夫眉开眼笑地人接过重重的钱袋,苍老的脸上堆满了皱纹,连说话的声音都因为高兴而变得有些颤抖。
乌利与米歇尔结婚已经是十多年了,好不容易米歇尔才怀了孕,可是几天前她在家里狠狠地摔了一跤,若不是仁慈的光明神保佑,再加上菲拉斯夫人前后不停的照料,不但小孩子保不住,只怕大人也会有危险。正因为这个原因,乌利才会慷慨地给了这么多的酬金。
送走了菲拉斯夫人,乌利便走进卧室,只见米歇尔虽然一脸的疲惫,仍然轻轻地将孩子抱在怀中,口中在喃喃地说着什么,一副无比幸福的模样,连乌利推门进来都不知道。这些年来,她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那种感觉真的很糟糕。
乌利走过去轻轻地将妻子揽在怀中,柔声说道:“谢谢你,米歇尔!”
米歇尔嗔怪地看了丈夫一眼:“你说什么呀?他不仅是你的儿子,也是我的儿子。他是我们的儿子。你看看我们的儿子,他是多么的聪明,多么的强壮。你说他长大后能不能成为一个英勇的骑士。我说一定会的!”
乌利点了点头:“当然。我们的儿子一定会成为一个英勇荣耀的骑士,他会成为我们克林斯曼家族的骄傲。”他看着儿子的眼睛,似乎是在孩子的大眼睛中看到了茫然与困惑,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眼睛花了。刚刚出生的婴儿怎么会拥有这种眼神。奇怪!真的是好奇怪呀。
米歇尔满足地看着怀中的儿子,又看了看丈夫,说道:“乌利,我们的儿子好乖好乖,你看他到现在只哭过一声,眼睛转个不停,他在看什么,他是在观察这个他刚刚出生的世界吗?放心吧,我的儿子,你以后有的是时间来认识这个世界的。乌利,你看我们的儿子叫马里奥好不好?”
乌利想了一下,眼睛一亮,摇头说道:“米歇尔,刚刚我们的儿子出生之前,我看到一颗流星从天而降,就落到我们家的房顶,我想没有那一颗星星会更加璀璨和闪亮,不如我们的儿子就叫尤尔根吧!”
在大陆之上,尤尔根的意思就是闪亮的大星米歇尔点了点头。
乌利夫妇对这个名字很满意,不过她们都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儿子的眼中的不情愿,即便注意到了他们也是看不懂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的眼神的。
作为一个成年人,恐怕没有人愿意做那只有刹那光辉的流星,冯致远当然也不愿意。
乌利夫妇不知道,他们的儿子尤尔根虽然看起来只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但是他的身体里拥有的却是一个来自异界的成年人的灵魂。在地球上,冯致远足足活了二十八年。
西元二零一八年地球金甲战神宗在位二十六年的第十九代宗主病逝,经过金甲战神宗七大流派会同十二元老共同作出决定,半年后举行七星揽月大典,由兵甲、霸王、雄狮、诡道、仁义、庙堂、奇正七大流派各自推选一人在轩辕台角逐宗主之位。
就在这一天,他最爱的女人晓燕以他印堂晦暗、命犯太岁等种种理由竭力阻止他代表雄狮流参加揽月大典。可惜二十八岁的冯致远正值英姿勃发、雄心万丈的年龄,怎么会因为某些有一定可能要发生的事情而放弃毕生的理想与追求呢?更何况他对自己的实力非常之自信。对于晓燕的苦苦阻挠大感不满,一怒之下,甩手而去。
七星揽月大典上,冯致远不顾千方百计到达轩辕台的晓燕的苦苦阻拦,推开了她。在晓燕的泪眼婆娑之中,冯致远华丽地登场。他凭借已经达到先天之境的两极真气,以寒冰烈火掌技惊四座,连挫群雄。
正当他胜券在握,以为必将成为下一任金甲战神宗宗主之际,前任宗主的亲传关门弟子韩镇宇横空出世,以绝对优势碾压了冯致远,就像他碾压别人一样。
冯致远不甘心失败,在闭关疗伤之时,因为心神激荡,导致走火入魔,一命呜呼。
当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成了初出娘胎的小小婴儿。
乌利夫妇的话他一句也听不懂。也没有心思去弄懂他们在说些什么。甚至也不去想他何以会来到这里。他现在满心满脑子所想的只是晓燕。在他走火入魔,将死未死之时,涌入他脑海之中的既有那个将他从天堂打入地狱的韩镇宇,也有那个生他养他的父母,同样有他身为雄狮流流主的师傅,有那个物欲横流的花花世界,也有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满心遗憾,可是这些都是浮云,最后停留在他意识里的只是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倩影。
冯致远怎么也不会想到,轩辕台前的相逢,会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见。他本打算等他成为宗主之后就向晓燕赔礼道歉,请求宽恕,以便重归于好。谁能料到几个小时之后竟是已成永别。曾经的一幕一幕往事如电影剪辑一般在他脑海之中不停盘旋,初次邂逅,第一次约会、牵手、拥抱与接吻-----可是纵使他有千般万般后悔,也是已经于事无补了。
他多想在临死之前能够再见晓燕一面,告诉她他现在是多么的后悔。不!哪怕是什么也不说,只是远远地看上晓燕一眼也行。他向满天神佛祈祷,甚至向他一向嗤之以鼻的上帝与真主许愿,期望可以再看晓燕一眼。可是满天神佛似乎是不满意他这个临时抱佛脚的信徒,没有谁来满足他这个最后的奢望,冯致远带着满腔的不甘与期望消散在那个世界。
想到这里,冯致远小小的眼角噙出了泪花,只是乌利夫妇没有看到那滴泪水,也没有注意到他眼中的深深地悲伤。此刻,在冯致远的心中,响起一首歌《等一分钟》:如果时间,忘记流转,忘了带走什么,你会不会至今停在说爱我的那天。然后在世界的一个角,有了一个属于我们的家。你说我的胸膛会让你感到暖。
如果生命,没有遗憾,没有波澜,你会不会永远没有说再见的一天。可能年少的太柔软,经不起风经不起浪。若今天的我能回到昨天,我会想自己妥协。
我在等一分钟,或许下一分钟,看到你闪躲的眼,我不会让伤心的泪挂满你的脸。我在等一分钟,或许下一分钟,能够感觉你也心痛,那一年我不会让离别成永远。
我在等一分钟,或许下一分钟,看到你不舍的眼,我会用一个拥抱换取你的转身。我在等一分钟,或许下一分钟,如果你真的也心痛,我会告诉你我的胸膛依旧暖。
这首歌是他与晓燕都很喜欢的歌曲。曾经有一次在一起听这首歌时,晓燕这样问过他:如果两个人闹起了别扭,吵得很厉害,她口不择言在言语上重重伤害了他的时候,他是会负气转身就走,还是会在那里等她一分钟,等她后悔等彼此心平气和等她投入他的怀抱。这个问题十分老套,回答同样平常:当然,我愿意等,不过不是一分钟,而是一万年。
如果可以回到从前,现在的冯致远愿意等上一万年。
冯致远在心中轻声哼着这首伤心的歌,不停地想着晓燕,越想越是伤心后悔,幼小的心开始变得越来越痛,直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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