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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秦昭不过是嘴角扯出一抹笑容。而一旁的瑞王倒是不见外,笑着说道:“既然皇兄开了口,那臣弟可就不客气了。”
“哈哈。”萧煜笑着指了指瑞王道,“朕就知道,你小子早就看对了朕的那匹步景。朕早就命人给你送过去了,只怕现在已经到了你府中。”
瑞王闻言,年少的脸上展现出了兴奋的光彩,心中的喜悦已是按耐不住。若非萧煜在此,几乎立刻回府。
饶是这兄弟两人说得热闹,顾流盼却依旧能感受到一道炽热的目光向自己射来,让她无暇去关注他物,只得将头埋得低低的。
当然,萧煜也注意到了这道目光。只见他端起茶盏,笑着轻抿了一口道:“这是朕的爱妃宓夫人,正巧今日出宫便带她出来走走,哲别王子不介意吧?”说着,一道凌厉的目光射向哲别,让哲别回过神来。
“不介意不介意。”哲别用着生硬的汉语说道,“原来是皇上的阏氏,怪不得如此美丽,竟比我们草原上最美丽的花朵还要鲜艳夺目,比最干净的河流还要清澈。”
虽然言词古怪不循礼法,可也听得出是发自真心的在赞美自己。顾流盼起身,略一颔首点头道:“见过硕克王子。”因着是皇帝的妃嫔,也不必行什么大礼。
“这……”硕克见顾流盼不仅人美,声音更是清脆悦耳,更加深了几分他的痴迷。又见对方与自己见礼,本就说不好汉语的他一时间结巴起来。在脱口而出的便是一大堆突厥语,言罢还行了一个突厥的礼节,让顾流盼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众人。
秦昭守在边关一年,对于突厥语也算有所了解,在加上这次出使突厥,更是提前恶补了突厥语。因此看到顾流盼的茫然,便准备开口解释。
“硕克王子是说你太客气了。说你好比草原上的月光散发着让人沉醉的光芒,就像他们传说中女神一般,应该是他向你行礼才是。”
已经半站起的秦昭诧异的看向声音的来源,原来是萧煜在那悠悠然的说道,因此便灿灿的坐了回去。顾流盼见那硕克听萧煜说完不住的点头,略颔首一笑道:“王子过誉了。”言罢落座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心中对于萧煜懂得突厥语这件事有些微微吃惊。
“没想到皇上也懂得我们突厥话。”硕克用生硬的汉语说道,虽然面带恭谨,可直爽的性格还是暴露了他心中的不屑一顾。
“略懂。”萧煜淡淡的说道,便不再多说。
“小王见过宓夫人。”硕克刚刚落座,一旁的瑞王倒是站起身来,一双眼睛好奇的看着顾流盼恭谨的行礼道。不过到底碍于身份,不过是略微扫了一眼而已,笑着说道:“早就听闻皇兄对宓夫人宠爱有加,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顾流盼略微一颔首,轻笑道:“王爷过誉了,不过是侥幸入了皇上的眼,尽心伺候而已。”她心中清楚,这不过是客套话而已,瑞王久在朝堂,耳中所听到关于自己的传闻,有几句是好的?
待众人见了礼节,萧煜才笑着看向硕克道:“此次王子前来时间紧迫且低调秘密,朕看那些个虚礼也就免了,有什么事开诚布公便可。”
硕克没想到萧煜会如此直接,转头看了一眼秦昭才道:“谢皇上,小王此次前来便是请求得到您的帮助,让小王能够顺利登上汗位。只是不知皇上有何派兵要求?”
“每年纳贡,依着臣国的礼节。”萧煜淡淡的吐出一句话。
话音虽然不高,却是满座皆惊,就连一旁的顾流盼也皱眉看着萧煜。别看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可对于突厥来说却是极大的代价。突厥久居塞北苦寒之地,本就是因为物资匮乏这才与周边各国起大大小小的冲突。可如今萧煜一开口便是依着臣国之礼纳贡,这么算来岂不是等于将大半个突厥都送了出去?听了这条件,让硕克捏着杯子的手紧了不少。
“这……”硕克迟疑道,“皇上也知我突厥物资短缺,不知可否……”
萧煜笑道:“硕克王子此言差矣,我律国既然派兵前往突厥帮助王子夺得汗位,免不了要有一场恶战。你那些竞争对手的实力你也是清楚的,想来这战争一时半会儿也完不了。就算是打完了,王子刚刚登上汗位,百废待兴根基不稳,朕自然是要从旁协助。这么算下来,大军每日的消耗,总是需要有人担着吧。”
此言一出,更是让坐上之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而硕克的脸色也愈发的阴沉了。没想到萧煜要东西不说,还要将军队驻扎在突厥,说是辅助新帝,可这扶助多久算是头?而且这么做,岂不是变相的要拿下突厥?
突厥王族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硕克愤愤的想到,这与卖国有何异?这样的汗王即便是当上了,也不过是律国的傀儡,有什么意思?想到此处,硕克不由得添上了几分怀疑,这萧煜是否真的有诚意要帮助自己?否则为何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就连一旁的瑞王和秦昭也看不下去了,只是秦昭并未多言,依旧低着头看着茶盏,不知在想些什么。瑞王性子急,皱眉说道:“启禀皇兄,若是将军队驻守在突厥,我律国的布防也难免受到影响,还请皇兄三思。”
“无妨。”萧煜笑着道,“自古皇位之争无非是成王败寇,想来突厥也是如此,否则硕克王子也不会万里迢迢前来请兵。再说如今的形式对于王子极为不利,如今哲别独大。若是他当了汗王……后果是什么,想必王子比我清楚。即便是其他人侥幸夺得了汗位,以哲别在军中的地位,也是前路堪忧。硕克王子是个聪明人,这交易值不值得,想必王子心中必有一把秤。”
话虽直白,可却是句句属实。若非如今情势危急,而自己的实力又是最弱的一个,自己岂会万里迢迢前来请兵?但这条件也真是太过苛刻,让人无法接受。
气氛一时凝结,见硕克不言,萧煜也不着急。只是好整以暇的端着茶杯轻抿,优哉游哉。倒是周围坐着的一圈人,共同的焦急神色之下,各怀心思。
“此事事关重大。”半响过后硕克突然开口道:“小王还需仔细想想,请皇上宽限几日。”
“可以,此事确实一时难以抉择,朕就期待王子的好消息了。”萧煜放下茶盏,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只是不知为何,这朝阳般的笑容落在硕克等人眼里,却是犹如寒冬中的阳光。看着温暖,实则寒意刻骨。
待秦昭和硕克走后,瑞王才皱眉问道:“臣弟有一事不明,还请皇兄赐教。”
“你我兄弟二人已是这世上仅有的血亲,再说又是在宫外,还拘礼做什么?有话就问。”萧煜看着自己唯一的兄弟,笑着说道。一脸宽和仁厚,仿佛方才提出那些苛刻条件的并非是他一般。
瑞王明知接下来的问题有些越矩,可还是咬了咬下唇,皱眉问道:“皇兄方才的要求是不是还可以再三思,这突厥人性子耿直,如此的条件只怕会……”
“会什么?”萧煜冷笑道,“你怕会适得其反?让他反而投了太师去?”
瑞王闻言皱眉低头不语,显然是默认了萧煜的话。
“流盼,你说说,朕的要求过分么?”萧煜没再接话,反而是笑着看向了一旁的顾流盼。这句话也让瑞王心中一惊,没想到皇上竟然会让一个女子当着自己的面议政,看来传闻当真不假……
顾流盼低着头出神,没想到萧煜会突然点自己的名。急忙起身道:“臣妾一介妇人,不敢对朝堂之事妄加评论,还请皇上恕罪。”
“朕让你说你就说。”萧煜笑着拉过她的手坐下,“你若是不说出你的想法,朕便罚了你今日的午膳。”
虽是玩笑话,可顾流盼听出了今日自己非说不可的意思,略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垂首坐在一旁的瑞王。只见对方仍是低头不语,也没有任何惊讶之色。又回头看向萧煜,一脸为难。
“怕什么?”萧煜笑着道,“都是自家人,炆弟是朕唯一在世的兄弟,不必多想。你便将这当成平日百姓家唠家常便是,没什么可拘谨的。”
说得轻巧,顾流盼暗自撇了撇嘴。且不说这平常百姓家哪里有议论这军国大事的,就说这平常人家兄弟议论正事,哪有嫂子插嘴的道理?
“娘娘不必拘束。”一直没说话的瑞王突然道,“臣弟久闻娘娘冰雪聪慧,博学强识,也想趁此机会向娘娘讨教一番,还请娘娘赐教,臣弟洗耳恭听。”说着,向顾流盼抱拳一笑,洁白灿烂的牙齿让顾流盼觉得有些晃目。
见这兄弟俩都微笑的看着自己,顾流盼心中不由得仔细斟酌了话语。也顺势瞧了瞧这瑞王,萧煜口中唯一的兄弟。只见他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时候,可与萧煜长得却非常不同,甚至可以说没有相近的地方,完全就不像是两兄弟。唯一相似的,便是他们此时看向顾流盼嘴角挂着的笑容,如出一辙的……
危险。这是顾流盼脑中跳出的第一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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