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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极之地虽如极北之地一般终日严寒侵蚀却是少有人烟。一望无际的浩瀚的波涛之上不见一星半点的陆地,而是在这深沉的玄色的大海之上,零星的点缀这些许浮冰。这些浮冰随着波涛起起伏伏,漂泊无依。天空湛蓝,云朵都不见几片,而这浮游的白色浮冰却是像坠在海中的云。寒风呼啸中一派阳光的孤寂味道……
泽兰看着这一望无际的黑色的海叹问一声:“这便是南极玄海?”
“应该是这里了……”苏木答道,又吸了吸鼻子说:“这空气中的味道……都有些变了……”
泽兰不解,复问一句:“变了?什么变了?”
三人本就御剑行空,脚下一片玄色海洋,羽涅望着更南的地方说道:“初到此地时还未曾看到有任何迹象,不过……你们看。”说着指了指所看的地方。
只见水力所到之处,一面比一面高的浪潮拍打而来,一浪高过一浪,百刃之高,三人也需提气向上在飞高点,以免被卷了进去。
苏木久居深山,莫说浪潮,就连浪花都不曾见过几朵,第一次见到,不禁心中骇然道:“这还……真……有点吓人……”
再看这这浪头被这黑色的海洋高高掀起,玄色波涛激荡纷乱,水流结聚回转,水势到处冲激的力量,看来即使如羽涅这般谋略的人、还是如苏木这般言辞敏捷的人,也绝对不能描绘出因为波涛而形成的这种壮景。既是那么浩荡无边,使人恍惚难辨;又是那样汹涌澎湃,叫人心惊胆战;波浪滚滚滔滔,发出汩汩的喧声。时而迷茫一片,令人目眩;时而奇峰突起,何等壮观;那水势浩大深广啊,只见浪涛汹涌,与天相接……
泽兰看着也兴奋起来,对着那自然之力大喊,“你们看!这浪涛滚滚而来,又向北边卷去……真不知道这浪涛要去哪里……”
羽涅从那更南的地方,望向来路,流览这无穷无尽的玄色浪潮,将心神归向来处。又是一阵怅然。
那江涛急速地随着汩汩的水流往北方流去啊,也许没有人知道它将流到哪里才会停歇。有时那众多的浪头流转曲折啊,忽然又纠结奔流不再回头。浪涛冲到南方又向远处流逝啊,使人见了心虚烦闷精神更加倦怠。
观涛之后,三人继续向那南极之渊遁去,途中羽涅整个晚上都心意散乱。明月孤悬,流云散漫,夹杂着片片不识趣的白雪亲吻这三人的面庞……
“这浪潮是从何处来……又向何处去?”羽涅默默的想,“这浪潮……为何如此生机勃勃……忘乎所以的向前奔流呢……”
已然乘奔御风的飞了一夜,眼看那启明星远远的亮了起来,泽兰看苏木飞的有些疲倦似得,打趣的问道:“苏木、喂!苏木……你睡着了?”
“你才睡着了呢……叫我干嘛?”
“不干嘛……看你飞的有些心不在焉。”
“没有没有,我是看这黑色的海洋入神,以前一直以为海是蓝色的,初初也确实是蓝色,可这里,确实玄色的海水,你说它也是咸咸的味道吗?”
泽兰看苏木一脸天真烂漫,笑着说:“你傻啊,当然是咸的啊……”说着挽了挽海风吹乱的头发,继续问道:“苏木,你不想家吗?这么放心大胆的出来?”
“想是想啊,但是这不是出来试炼吗,当然要大胆了。”
“为什么呢?”
苏木挠了挠头,皱着眉想了想,答道:“应该是……应该是,我知道我还有家可以回去啊,所以可以像现在这也大胆的出来吧,你说呢?”
泽兰是早就没了家的人,伏龙外城那所民居,也只是所房子罢了,听罢笑了笑,点头应是,“确实,家……有可以回去的地方。”
苏木感觉自己说错了话一样,立马分辨道:“额……泽兰啊,没关系啊,以后你就跟我一起住在狐渊好了,还有羽涅,羽涅,哎,你干什么呢?”
羽涅想这浪潮归往,想的出神,被苏木叫了几声,才回过神来“嗯?什么?”
“我说你要是以后没地方去,就跟我一起回家去。把狐渊就当做自己家,以后出来玩,也就可以向我这样,放任随意,多好……是吧?”
羽涅听罢,轻笑一声,“恩……”
浪潮之所以能这样肆意的奔流是清楚它来的地方,兜兜转转终会回去,而人也如此,有个地方可以回去,所以在外才能放任的奔忙。
火红的旭日从东方徐徐升起……
泽兰惊奇的叫道:“羽涅大哥你看!好美!”
“这旭日当真美不胜收……”
羽涅被那苏木一个家字,心中坦然……虽不知来处,却已有归途,已然心情好了大半,胸中好似经过荡涤,五脏经过洗濯,手足也似冲刷得更加干净了一般,三人颜面发齿也好似像被海水洗得更加洁白光亮。
阳光按部就班的洒在这片深处的海水上,几片洁白的浮冰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如钻石般醒目。风夹杂着潮湿的水汽自南而来,愈发的强烈。衣襟不禁愈发的沉重。
苏木心情大好,问道:“泽兰……你想抚琴兄吗?”
泽兰一听,脸上微红:“向他作甚……不过相处几日罢了。”
“你不是喜欢他吗?”
泽兰一听,脸更红了,好似那初生的旭日一般,嗔道:“谁……谁喜欢他了……”
苏木笑嘻嘻的问道:“哦?那抚琴兄……是一场单相思了?”
泽兰瞪了一眼苏木,“他单相思与否是他的事,与我无干……我有我喜欢的人了……”说着看了看前方不远处遁空而行的白发男子。
苏木没看见泽兰这动情的一望,不依不饶的问道:“你到底喜欢谁啊?说说啊,这旅途烦闷,你讲个儿女情长解解闷可好?”
泽兰又白他一眼,嗔道:“姐姐家的感情可是你解闷的玩物,去你的。”说着微微运起功力,化空中的水汽为水弹飞射几发向苏木而去。
苏木没想到泽兰竟会出手,几个水球虽说打着不痛不痒,可这猛然几记大力,险些掉下海去。
好不容易掌握好平衡,埋怨一声:“真小气……”说着也暗自运气捻起几片雪花向泽兰飞射而去。
这虽说旅途烦闷,但好似……有了泽兰和苏木,也就并非如此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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