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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淮山老者见郝鑫拔剑而来,自是微微一笑,身子缓缓右转,左手持剑向上提起,剑身横于胸前,左右双掌掌心相对,如抱圆球。郝鑫见他长剑未出,已然蓄势无穷,当下凝神注视。那老者左手剑缓缓向前划出,成一弧形。郝鑫只觉一股森森寒气,直*过来,若不还招,已势所不能,说道:“你到有些本事!”看不出他剑法中破绽所在,只得虚点一剑。突然之间,那老者剑交右手,寒光一闪,向郝鑫颈中划出。这一下快速无伦,那沁水阁的女子都情不自禁的叫出声来。但他如此奋起一击,郝鑫已看到他胁下是个破绽,长剑刺出,径指他胁下“渊液穴”。那老者长剑竖立,当的一声响,双剑相交,两人都退开了一步。郝鑫但觉对方剑上有股绵劲,震得自己右臂隐隐发麻。那老者“咦”的一声,脸上微现惊异之色。那老者又是剑交左手,在身前划了两个圆圈。苏木远望二人斗剑,见那老者剑劲连绵,护住全身,竟无半分空隙,暗暗惊异:“我从未见过谁的招式之中,竟能如此毫无破绽。他若以此相攻,那可如何破法?羽涅剑法或许比这位老道更强一些,但每一招中难免仍有破绽。难道一人使剑,竟可全无破绽?”心下生了怯意,不由得额头渗出汗珠。
那老者右手捏着剑诀,左手剑不住抖动,突然平刺,剑尖急颤,看不出攻向何处。
他这一招中笼罩了郝鑫上盘七大要穴,但就因这一抢攻,郝鑫已瞧出了他身上三处破绽,这些破绽不用尽攻,只攻一处已足制死命,登时心中一宽:“他守御时全无破绽,攻击之时,毕竟仍然有隙可乘。”当下长剑平平淡淡的指向对方左眉。那老者倘若继续挺剑前刺,左额必先中剑,待他剑尖再刺中郝鑫时,已然迟了一步。
那老者剑招未曾使老,已然圈转。突然之间,郝鑫眼前出现了几个白色光圈,大圈小圈,正圈斜圈,闪烁不已。他眼睛一花,当即回剑向对方剑圈斜攻。当的一响,双剑再交,郝鑫只感手臂一阵酸麻。
那老者剑上所幻的光圈越来越多,过不多时,他全身已隐在无数光圈之中,光圈一个未消,另一个再生,长剑虽使得极快,却听不到丝毫金刃劈风之声,足见剑劲之柔韧已达于化境。这时郝鑫已瞧不出他剑法中的空隙,只觉似有千百柄长剑护住了他全身。那老者纯采守势,端的是绝无破绽。可是这座剑锋所组成的堡垒却能移动,千百个光圈犹如浪潮一般,缓缓涌来。那老者并非一招一招的相攻,而是以数十招剑法混成的守势,同时化为攻势。郝鑫无法抵御,只得退步相避。
而那沁水阁女子也不闲着,看那“羽涅”瞧二人缠斗出神,悄悄的瞬移至苏木身后,双指向前一点,只是忽闻潮水之声,声声入耳,苏木心中自是喊了一句“糟糕。”可好在,那女子道法上却是不算高强。
苏木暗自运起那万风洞中的无形之法,虽然在这现实只能维持一瞬,但这要命的时刻,也是有了强大助益。
华光闪闪,苏木险险躲过一击,面上却是镇定自若,笑道:“你这女子却是狡猾,我看这荒岭之上,不仅有人舞剑,你派弟子也是不少,不如我给你们弹奏一曲,助助兴……”说罢也是不管那女子如何作答,双手唤出九霄佩环,自顾自的弹起。
只听乐声袅袅,配上这荒岭孤月,自有一番萧索韵味。
苏木手下琴声悠悠,如泣如诉,道出几分荒岭诗意,而埋伏在这荒岭之中的正邪诸派弟子,听了琴音却是两眼一黑,不省人事……
“这……这是……”
“姑娘……我这曲‘月华曲’可还入耳?”
沁水阁的女子长剑一挥,怒道:“果真如传闻中一样,你羽涅果真道法高深……不过,你当真觉得我正派之人如那魔教莽夫一般只凭一身蛮力?”说罢向那荒岭之中大喝一声:“凫水阵!”
那荒岭之中自是蓝色萤火灼灼,豁然形成股股巨浪,又是在那苏木身下形成一片偌大湖泊。
郝鑫看那羽涅和沁水阁女子远处斗法,心中大怒:“你们这群正派人士,口中满是仁义道德,却是背后使诈!”
“兵不厌诈!你还是顾好自己吧!看招!”
郝鑫退一步,光圈便*进一步,顷刻之间,郝鑫已连退了七八步。隐隐显出些劣势。
荒岭不远之处,羽涅与泽兰看这几人斗得不可开交,却是心平气和。
泽兰看那湖泊已然成形,霍然好似成千上百的飞鸟从湖中飞出,直袭苏木,不禁问道:“羽涅大哥,你看苏木和这女子斗法,有几分胜算?”
“苏木那九霄佩环乃上古异宝,传说乃神农打造,五木洞中一曲便破去摇光琴音,我看胜算已然有了九成……”
“那我们?”
“静观其变……”
苏木看这荒岭本是茫茫一片的萧索,而这湖泊的形成却是碍眼的很,手下琴声自起,一片繁芜的草原好似出现在他眼前,黄昏的温暖里,空中大雁徐徐飞过,一派天高云淡,忽而琴声悠扬的传入众人的耳朵,好似与那凡间的琴声不同,没有那寂寥酸涩,没有蛮横跋扈,只是淡淡的,好似高山流水,悠悠扬扬,一种情韵荡然而生。虽琴声如诉,但所有最好的时光,最灿烂的风霜,而或最初的模样,都缓缓流淌起来。好似是在过尽千帆之后,看岁月把心迹澄清,是在身隔沧海之时,沉淀所有的波澜壮阔。众人不禁闭目倾听,每一个音符下,好似都埋藏一颗平静而柔韧的心灵。
湖水中飞射而出的水蓝色飞鸟在琴声中一下子全然爆破,化为湛蓝水雾洋洋洒洒,映着皎洁月光徐徐飞散,湖泊也已然不见了踪迹。诸派弟子各自陶醉其中,左摆右晃难以自拔。仅有那沁水阁女子满面通红,极力用法力抵去琴声,可一个不慎,却是已然落入苏木幻术之中。
苏木如今早已可将琴声与自身幻术加以融合,在精气神三面夹击,防不胜防。
这沁水阁本就与苏木结仇,苏木手下轻轻一扫,之听爆裂之声响彻荒岭。
“嘭!嘭!嘭!”
众人皆是心脏之处忽而爆裂,漫天血雨染红那苍白的明月,剩下一副惨象……
苏木看那女子已然身死,不屑的笑道:“真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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