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靖宇殿的弟子刚去不久,一个琼霞殿的弟子就从门外走了进来,到了云长老面前说:“禀师傅!庞韵婷服下百里长老给的丹药后已经恢复神智,正在房内歇息。不知师傅。。。。”
云长老听得此话脸色稍微好转了一些,点了点头小声吩咐道:“你让她到大殿后面的小厅来,本长老有些话要先问问她。”
“是!”那弟子转身退了出去。
其他各殿精英们开始小声谈论着,殿中显得有些吵杂。万飞扬笔挺地站在原地,虽然未被解绑,浑身却是散发着一股凛然正气。卓长老暗自松了口气,三秋尊者和他对视一眼,嘴角抽动了一下,貌似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云长老等了一阵,见到那弟子已经回来,就说了声:“几位长老请稍待片刻,无暇去去就来。”说完转身进了后殿小厅。
不到两盏茶的时间,云长老终于回到了大殿,坐定后又深深地看了万飞扬一眼,这一眼倒是看得万飞扬毛发皆立,寒从心起:到底庞韵婷给她说了什么?为何云长老的眼光变得如此难测?
“让众位长老久等了!”云长老说话了。
“万飞扬,我听说前几日你曾托人给庞韵婷送过信?”
“是!数日前在下的确给她书信一封,就是想提前告知她要防备。”万飞扬老实作答道。
云长老顿了顿:“那封信呢?现在何处?庞韵婷说是根本未看就原封退回。”
“回云长老,那封信在下当日已经撕毁。”
“哼!撕毁?也就是说已经看不到,只能听你说了?”
“这。。。。”万飞扬不知她追问此事的原由,一时语塞。
云长老看他沉默不答,转身对三秋等人说道:“众位长老,依无暇看来,此事应该是这万飞扬心慕庞韵婷,但是遭到拒绝后心生歹意,才至有今夜之事!”
三秋尊者犹豫着,不置可否。谁知那卓长老却闭眼摇头道:“云长老所言恕老夫难以苟同。此事老夫还是那样说,不会如此简单!”
“都人赃并获了,线索入情入理,还有如何复杂?”云长老不依不饶地反问。
正在此刻,门口传来脚步声,几个人影出现,那靖宇殿的弟子向翎和顾万海已经到了。
顾万海蓬松着头发,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但是万飞扬一眼就看出来,他就是那顾师弟。
古长老性急,还未等顾万海走近,就上前来拉住万飞扬:“来来来!你来好生瞧瞧,此人是不是你说的那个姓顾的!”
万飞扬无奈,只得围住那顾师弟绕了一圈才点头说:“正是此人!”
古长老浓眉一挑,扭头来问顾万海:“万海,你可认识他?”
顾万海仔细看了看万飞扬,摇摇头:“师傅,弟子从未见过此人。”
“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顾师兄,好身手啊!你瞧瞧我肩上的掌印,那可是你亲手留下的,这才过去不到两个时辰,难道你就忘了?”万飞扬撇着半裸的肩膀对他说道。
“你到底是谁?什么我的掌印?我何曾与你有过瓜葛!?”顾万海装作无辜气愤的样子,一口咬定与他素不相识。
“万飞扬,就算你说的那人的确很象这顾万海,但是只凭嘴上说又岂能让人信服?”云长老看着两人说道。
“就是就是!说不得是你先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偶然认识了他,如今想起要找个托词顶罪,这人我可是给你找来了,要是不说个明白,老夫定不饶你!”古长老也接过话来。
万飞扬虽然非常清楚顾万海此刻是不会轻易承认的,伪装得天衣无缝的样子,自己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来戳穿他,心里急得不行。
“甄姨,现在可如何是好啊?”万飞扬只好在心里向甄瑶求助。
“嗯。。。。扬儿别慌,待我想想。”甄姨也没有马上想出什么好主意来。
整个大殿短暂地沉默了一阵,众位长老都各自思考着,只有云长老端起一杯热茶,细细地品尝着。
喝过几口后,她看到万飞扬依然没有说话,放下茶杯道:“万飞扬,不是本长老不给你机会,倘若你再无话可说,不能让我们信服的话,此事就此作结,明日就告知宗主,该如何处置到时候就不由得你了!”云长老的嘴角挂着些许不屑地说道。旁边冷怡的眼中一抹快意闪过,她当然巴不得如此。
谁知云长老的话音刚落,万飞扬突然抬起头来,目光却是看向了不远处的百里长老:“百里长老,在下想问问,那庞韵婷可是先前服用过醉情丹?”
百里长老闻言点头道:“不错!来时我给她把过脉,的确是醉情丹的迹象。”
“据我所知,那醉情丹里面有一种香料叫做幽溢涎,百里长老想必也非常清楚吧?”
“哦?你怎地知道?”百里长老有些惊异,就算他殿中的弟子也没有几人了解,此药品阶不低,而且属于禁药,从不传人的。
万飞扬并不作答,还是继续问道:“长老,这里我不想说其他的,你先说有还是没有吧?”
“嗯!虽然我未曾炼制过此类丹药,但是药书上确是写有这样一味材料,而且比较稀少。”百里长老回答道。
“那不知道百里长老见过此幽溢涎否?”
“见过!也有些其他丹药需要此药炼制,本殿药房中还有几勺。”
“那恕飞扬斗胆再问,长老可知那幽溢涎的味道如何?”万飞扬连问了几个问题,在场的人都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云长老也是甚是不解地看着他和百里长老一问一答,心想这万飞扬怎么和百里长老谈论起了丹药方面。但是要知道磐云宗内也只有百里长老执掌的景仙殿才是专门研究岐黄之术,丹药之方的。皆都好奇,想继续听下去。
听得百里长老如此回答,万飞扬心里暗喜,天助我也!
“这幽溢涎奇香无比,淡淡一丝粉末沾于衣衫其味都经久不散。”百里长老信口说道,想必这方面的功夫还是很深厚。
“那就是了!”万飞扬面露微笑说道。
“怎么?万飞扬,你是想请教百里长老么?亏你此刻还有如此心情!”那古长老在一旁不冷不热地讽刺道。
万飞扬并不理睬他,而是转头来面朝云长老说道:“云长老,庞韵婷此刻是否正在后殿?”
“不错!她服用了百里长老的丹药,现已经恢复了心志,正在后殿痛哭流涕。”云长老想起刚才自己去后殿见到她,也是好好安慰了一阵才问得些话出来,那庞韵婷本是无比的清高的性子,从小到大哪里丢过面子,还别说如此不堪的事情。
“万飞扬想知道,她今夜有没有在冷怡房内喝酒赏花?”万飞扬正色看着云长老问道。
“嗯,她说她是从冷怡房内出来后不久就发生的此事。”云长老其实此刻的心情已经有些不安了,她也慢慢觉得万飞扬说的话不无道理,自己对这事也许有些主观轻率了。
“万飞扬,你到底是想说什么?”古长老在一旁不耐烦地问。
“其实,这事情要证明也简单。只要。。。。”万飞扬故意拖长语气,有意无意地朝那冷怡和顾万海瞟了一眼,那两人果然听到他这话面色有些异样,心中忐忑起来。
“只要什么?快说!什么时候了你还卖关子!”三秋尊者也有点坐不住了。
“师傅,弟子我想借你一件心爱的东西。”
“什么心爱的东西?”三秋尊者迷茫地问道。
“搏兽獒。”万飞扬嘴里吐出这三个字,殿中的人听到此话都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好你个万飞扬!你怎地知道我有搏兽獒?”三秋尊者喝问道。
这搏兽獒乃是灵犬中的一种,十分罕见,个头比一般的獒大得多,而且力大无比,牙尖爪利,寻常虎豹都不是它的对手。三秋尊者也是数年前在西方出游的时候偶然在一处山野之中碰到,当时这搏兽獒的母亲正在和一群三尾狼搏杀,虽然平时这些三尾狼是绝不敢招惹搏兽獒的,可只是明显见那搏兽獒身怀有孕,而且即将分娩之时。三尾狼才敢群起攻之。母獒奋力厮杀了一阵,那群三尾狼虽然死伤过半,但是更激起了凶残的本性,母獒无奈体力难支,行动不便,眼看就要寡不敌众一命呜呼的时候,三秋尊者及时出手救了下来。
母搏兽獒虽然脱离了险境,但是毕竟伤势太重,血流过多。拼着最后的力气挣扎着产下一只幼獒后不久便不甘心地死去了。可怜的幼獒还未喝上一口奶就变成了孤儿。三秋尊者只好将它带回山中,和妻子一起精心抚养。如今那幼獒长得半大了,体格雄壮异常,叫声震天,周边其他的禽兽都不敢靠近它百步之内。唯独在三秋尊者夫妇面前,它就象一个乖巧的孩童一样,非常通人性。三秋尊者没有子嗣,对它更是疼爱得紧。但是除了主人却少有人知,它不是一般的獒,而是獒中王者搏兽獒!
“师傅,弟子那日昏迷被救后在你院中偶然看到,以前在雷安城中也曾见过此獒,所以才。。。”这句话万飞扬没有捏造,的确在他十来岁的时候曾在镖局中见过,当时也是一个雇主抱着一只较小的搏兽獒到了镖局,要请骏武镖局押送,而且非要万孤云亲自出马。万孤云甚是不解,一只獒犬就算再珍贵也不至于这样重要吧?后来才得知这獒犬叫做搏兽獒,价值万金,而且有价无市。
“师傅,弟子知道这搏兽獒嗅觉极其灵敏,想必可助弟子一臂之力!还望师傅成全!”万飞扬被绑缚着难以全礼,只得深深地朝三秋尊者鞠了一躬。
“这。。。。”三秋尊者此时明白了,原来万飞扬前后说了这么多,目的是想用这搏兽獒的极敏的嗅觉来帮他查找真凶!
“万飞扬,本尊就如你所愿,借你搏兽獒,倘若再不能让众位长老满意,那就休怪为师的无情!”三秋尊者起身甩袖而去,想必是亲自回殿牵那搏兽獒去了。
此刻那冷怡和顾万海不禁相视对望了一眼,眼底露出了深深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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