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鸾山,祥云阁外的小山坡上。。。。
一个粉色的身影托着香腮望凝着远方的夕阳,落日的余晖洒落在她的脸上,映出点点的晶莹。那人正是万弦月,自从那日早上起床便不见了哥哥万飞扬和钱纯清,她就变得郁郁寡欢起来。每日傍晚无事,她都会来到这里,在这棵不老松下面的青石板上一直坐到日落月升。。
前几日突然收到了万飞扬托人送来的书信,她不知道看了多少次了。哥哥在信里说他是和钱纯清一起下山去宜城解救她母亲,虽然没有救到,但是也平安无事,要自己就在祥云阁里等他们回来。
钱纯清去了十余日,师傅三长老也隐瞒不住,只得告知了阁主,阁主得知后大发雷霆,这种擅自下山的事情在祥云阁是非常严重的,更别说还是跟着一个男子一起。万弦月非常地担心,怕哥哥他们会遇到危险,又怕他们回来了会受到阁主严厉的惩罚。虽然在祥云阁里万弦月很得师傅和师姐们的宠爱,可是她仍然快乐不起来,心中日夜忧愁挂牵,平日那活泼俏皮的月儿渐渐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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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永宁镇到金田村的路上,前后两辆双羁马车在大路上颠簸前进,“驾!驾驾!”那车夫嘴里不停地吆喝,催赶着马儿。前面一车里坐着两人,其中一人年约五旬,面相富态,身材宽大。圆阔的上身套着一件崭新的锦袄,满是络腮胡的脸上阴郁密布。他一人就把那还算宽敞的车厢占去了一半。旁边坐着的就是万飞扬,半只裤腿都被泥水染成了土黄色。
“雷大师,您别急,清。。钱大夫说了,只要两日之内服下汤药就应该无虞。”万飞扬对那中年人胖汉说。
“嗯,嗯。。。”那被称为雷大师的人只是看着前方的路,鼻孔里哼出几声算是在答应。万飞扬只好扭过头来也看着车窗外,不再说话。
当日万飞扬拿着钱纯清给的药方去到金田村里的药铺里抓药,可是那村中的小药铺哪里能有这么齐全的药材,其中的两味根本就没有。他只得回去告诉钱纯清,可是没有这必须的两味药材吃了下去也没啥用处,陈老汉说只有去永宁镇上买了。此地离着永宁镇也不算远,顶多四十来里的路程,自己走去的话不要两个时辰就能到。那罗氏听到要去永宁镇,就告诉万飞扬干脆直接去找到他的丈夫,也就是雷光远雷大师。让他一起过来接这母子俩。省得让她一个妇人在这里受罪。
万飞扬问清了雷大师所在的住处,也不歇息,立马就出了门。半下午的时候就在镇上顺利找到了正在弟子家躲避的雷光远,那雷大师根本就还不知道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听得万飞扬这么一说,又气又急,什么都不管就要出门。他那弟子家境不错,在旁看到师父这般模样,急忙差人去抓齐了药材,又招来家里的车夫,本还要陪师父一起去。雷光远让他就在家里等着,拽着万飞扬就上车急急赶往金田村。
天色刚刚擦黑的时分,两人就赶到了金田村陈老汉家中,那罗氏看到自己的丈夫到了,顿时眼泪滔滔,哭天抢地地扑了上去。万飞扬赶紧把药材给了钱纯清,熬制起来。
等得雷大师两夫妇在内屋哭诉完毕,万飞扬和钱纯清都已经把汤药沥了出来,盛在小碗中准备去给小虎子服下了。雷大师走出来时眼睛通红,偌大的汉子也差点没受得住如此的打击,他拉着罗氏走到万飞扬和钱纯清的面前,二话不说就准备跪下行礼,万飞扬早有准备,急忙伸手拦住:“雷大师,使不得!”
“虽说大恩不言谢!但是万公子!今日定要受老夫一拜!”那雷大师人如其名,行事干脆。稍微挡开了万飞扬的手,噗通一下就给万飞扬和钱纯清跪了下去,没有磕头,只是双手作揖朝着两人深深一拜。罗氏也跪在他旁边,万飞扬只得硬生生地接受了。给了钱纯清一个眼色,两人分别上前将雷大师夫妇俩搀扶了起来。
“雷大师您太折煞我们了。。”万飞扬说。
“我雷某只有这孤妻独子,得蒙公子小姐相救,就算让我雷某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今日仅一拜哪能聊表寸心?”雷大师话语铿锵,中气十足。
几人又客气了几句,那罗氏抱起小虎子,钱纯清就一勺一勺地喂着他喝药,红润的嘴唇微张,呼呼地向冒着热气的汤药吹着风,万飞扬此刻脑子里突然有了一种想法,要是自己哪天生病了也能她被如此呵护,该是多美。
“万公子,你我素昧平生,得你大恩,还请到我弟子家中,由老夫做东,定要好好地酬谢两位!”雷大师看着这样的情景,十分感激地说。
“雷大师,其实这也不算什么,既然有缘碰上了,只要是有良知的人都会出手相助的。”万飞扬从臆想中醒了过来,客气地回答。
当晚,几人就连夜赶回了永宁镇。有了马车那就快多了,途中只花费了半个时辰不到。安顿好了小虎子,雷大师的弟子准备了许多酒菜,众人围坐一堂,谈天说地,好不尽兴。雷大师夫妇俩人不停地相敬,那弟子严方得知情况后也是连连举杯。
“万公子年少英雄,豪气干云,钱小姐人比花娇,妙手仁心,真乃是一对璧人啊!”雷大师的弟子严方边说边给两人斟酒,他也不过三旬多点的年纪,今晚喝了不少酒,但他的酒量应该是非同小可的。钱纯清听这样一说,脸上就更红了,低着螓首,眼睛微微地瞟了身边的万飞扬一眼,心下欢喜非常。
“是啊,老夫也自觉三生有幸,天降贵人啊!”雷大师感叹不已。万飞扬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多的酒,到最后舌头都大了。就连基本不沾酒的钱纯清也盛情难却,喝了好几杯,如霞的红晕印在脸上,显得分外迷人。
“万公子,你们两位就在我严家好好地住上一段时日,也好让我好好地尽下地主之谊!”严方说着从身边的丫环手里接过一杯茶水放在万飞扬的面前。
“严大哥太客气了!我们哪里担当得起啊!”
“万公子这样说就是瞧不起我雷某人了。。”雷光远带了点怒意在话语里面。
“雷大师,不是在下不愿意留下来,只是我们也算是天涯沦落之人,只怕会给你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万飞扬直视着他,真切地说。
“那古岳派一行人其实只是要寻我而已,想不到却牵连了两位无辜,我雷某人真是愧疚。既然是因我而起,以后的事情我自有法子,定不会让两位失望。”
“雷大师您误会了。。我们并不是怕被那什么古岳派的人记下,其实我们是。。。。”钱纯清在旁插话,被万飞扬在桌下轻轻地拉了拉裙摆,只得把余下的话咽了下去。
“哦?难道你们也是被人*迫到此?”严方心思非常细密,从她未说完的话里听出了一些端倪。
“严大哥,此话说来甚长,今日不提也罢。”万飞扬轻言细语地想把这事带过。
“万公子,你这样我就不欢喜了。既然你帮了我雷某人天大的忙,让我得以一家团聚,如果你有困难我倒袖手旁观的话,叫我良心何安?”雷光远道。
“是啊,是啊,要是有什么麻烦你简单说一说,能帮的话我们一定尽力!”严方接过话来。
“雷大师。。。严大哥。。。你们的心意我领受了!可这真不关你们的事,没必要牵连你们啊!”万飞扬知道自己的事情不是一般,只有自己可以解决。
“嗨!我说万公子!万兄弟!你别那样客气好么?你不说出来怎能知道我们能不能帮得上忙呢?”严方是个急性子,听了半天见万飞扬还是不愿意说,扭头看着他,表情有些难耐了。
“我这。。。。。”万飞扬听到此话面容窘迫。
“好了。。好了。。。大家今日都累了。有什么话你们明日再说罢!”罗氏在一旁看到几人如此情景,赶忙出言劝住严方,也替万飞扬解了围。
“说得也是,既然大家酒足饭饱了,时候也不早了,就都歇息了吧!”雷光远想来是被罗氏有所暗示,也不再执拗。
严方也只得打住了话语,酒席便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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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姨,你说我该不该给他们说呢?”万飞扬被送到了最好的客房里,坐在软软的椅榻上,心里还是很乱。
“其实也没有什么,只要你不说出你身上有圣玄功法,其他的皆可告诉他。或许他真的会对你有所帮助也不一定。”甄瑶沉吟了一下说。万飞扬又思索了一阵,酒劲上了头,和衣就躺下了。
第二日中午,严家依然是丰盛的宴席款待两人。席间,万飞扬撇开生父尹青岚和圣玄功法的事情不提,只是简要地将自己和钱纯清的经历告诉了雷光远等人,众人听了无不义愤填膺,那罗氏先是不住地擦着眼泪听着,后来干脆挪到那钱纯清身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抽泣。
“四海门!?”严方抬头望了望那怒气满面的雷光远,若有所思地说道。
“我知道那个门派,早些年就曾派人来光威城找过师傅,想请师傅你去给他做把刎龙刀,掌门好像姓康。”
“狗日的太狠了!竟然是他们灭了骏武镖局!还害了钱家!”听了严方的话,雷光远右手握拳,重重地砸在厚实的桌子上,一桌的酒菜都剧烈地抖动了一下。
“万公子,那不知道你现在还去不去乐昶城呢?”严方转头问了问万飞扬。
“我想是要去的,毕竟四海门的爪牙太多,留在外面十分危险,更别说还有她。”万飞扬的眼光朝那依偎在罗氏怀里的钱纯清看了看,那佳人梨花带泪的样子让他好不心疼。
“也是啊,四海门在光威古国以北的地界上可算是一方之霸,万一一个不小心被发现了后果真是难以预料!”严方的脸上露出些担忧,他家中虽然殷实,但也自己清楚没有那个能力和这些门派抗衡。
“恩,所以我想去磐云宗找到那日救我之人,看看他有没有什么法子。”万飞扬不禁又想到了当日那蓝衣人诡异的招式,如果自己也能学到的话,报仇雪恨就有希望了。
“师傅,您看。。。。”严方的眼睛看向雷光远,意思是想听他的。
“哎。。。。老夫虽然炼器上有所建树,但是在武功上却是稀松得紧。本想找些门派中人来帮忙,可想想人家也不愿意与四海门为敌。现在自身都还难保,确实没有把握能保护好万公子和钱小姐。”雷光远性格直爽,话语也是实在。
“既然如此,老夫也只能略尽绵薄之力,万公子,你们随我来。”雷光远说着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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