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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桥一脸平静,丝毫没有因为谢宝树的忤逆而发怒,依旧是挂着淡淡微笑的面孔,谢宝树背在背后的双手在袖中紧握,有第一次杀人的紧张,又有不甘,他知道宋桥不是小看他,而是直接无视他,那种感觉仿佛让他又回到了四年前,一样的渺小,一样的无助,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一个人,没有人帮助,没有人理解,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他却没有失控到划破手指,因为他已经不是那个他,不是那个孤独的孩子,尽管依旧孤独,但他却已经学会了控制,学会了将所有事放在心里,四年的修道生涯让他学会了自己承受孤独,无数次躲在角落舔着伤口,让他学会了坚强。
“四年前,我不敢反抗,这一次,我要让自己知道,我的坚持没有错,尽管错了我也要让它变成对。”
宋桥缓缓向着谢宝树走来,开口道
“你不遵门规,公然在门中行凶,杀死同门,本应将你打杀以正典型,可念在是那向桀挑衅你在先,所以从轻发落,今日废你修为,将你逐出我太上仙宫,你可认罪?”宋桥丝毫不提擂台之事,只说谢宝树杀死了向桀,言语中处处机锋,明显是要扭曲事实了。谢宝树一脸平静,缓缓的道
“我没有罪何来认罪一说。”宋桥也不与谢宝树争辩,只是轻轻向前走了一步,顿时,谢宝树只感觉压力如潮水一般向他压来,他立刻提起灵气这才堪堪抵挡住。
“哦?三层了吗?”宋桥说着又向前走了一步,谢宝树全身一紧,双腿一曲差点跪了下去,立刻挺直了双腿,全身肌肉崩紧,苦苦支撑,只片刻就全身汗如雨下,谢宝树却牙关紧咬,背在背后的双手紧紧的攥着,坚持着。此时宋桥又问道
“你可认罪?”谢宝树从牙关蹦出几个字
“我无罪。”宋桥闻言,缓缓摇了几下头,又向前一步迈来,顿时,谢宝树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全身出现了无数的小裂口,噗噗的冒着鲜血,看来极是凄惨。台下有人喊到
“此人如此固执。今日恐怕性命难保了。”
“师弟何必固执,认了罪,便可保得性命。你就认了吧。”
“是啊!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就认了吧。”这些人都知道谢宝树没有罪,可惜在宋桥的威慑之下,却没有一个人敢说实话,只能劝谢宝树认罪。
“爹说过,人生在世当有所坚持,绝不苟活,就是重来一次,我依旧要杀了那向桀,宁肯站着死,也不肯跪着生。”谢宝树双拳紧握,面色坚毅,他依旧坚持着,鲜血从他的身上缓缓流出,胸口,手臂,腹部的皮肉都有一些像陶瓷一样的裂痕,鲜血流出,有一些从他的双臂流淌下来,一滴一滴从指尖低落,犹如一颗颗血色珍珠一般。
此时,没有人注意这饱含着谢宝树“不屈意念”的鲜血当流过他手上的黑色指环时却被黑色指环吸收了。黑色指环吸收这“不屈之血”黑色的光芒开始忽明忽暗,谢宝树此时却没有心思关注这些,他能做的就是坚持,就是不屈服。
谢宝树还在坚持,他全身颤抖,可他的神色是那么的坚定,
“这一次,我偏要反抗这一切,反抗你加在我身上的命运,我偏要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谢宝树从来就是一个倔强的人,或者说是一个偏执的人,小时为了写好一个字,一口气写了上万遍,直到手拿不起笔,现在他的偏执,他坚持的就是一个自己掌握的人生,而不是被人随意改变的人生,这属于他自己的人生。
“你以为你这样就有用了吗?弱者,永远都改变不了受人摆布的命运。这就是蝼蚁的悲哀。”谢宝树已经无法说话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坚持,他的坚持,他的不认命,就是最好的回答。见状,宋桥缓缓抬起右手,伸出食指,轻轻一弹,一道深蓝色的灵气光柱瞬间击在了谢宝树身上,还在苦苦坚持的谢宝树只感觉被一座大山撞了一样,倒飞出了擂台,身体还在半空,就已经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随后!身体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这就是实力的差距了,我一个手指就能将你碾压,无论你如何挣扎都无法反抗命运,所以今天你也只能乖乖的被我散去修为,断了双手,逐出仙宫。”说着宋桥再次抬起右手,依旧还是一根手指,一个蓝色光柱向着谢宝树的气海激射而去。气海位于脐下两寸,乃是人体气血之藏,一旦气海被破,此生注定与修道无缘了,这是修真界众所周知的。
一切似乎已不可挽回,望着那激射而来的灵气光柱,谢宝树闭上了眼睛,不是后悔,只是有些遗憾和不忿,谢宝树断断续续的自语道
“爹,娘,师傅...我只能做到这样了...我不后悔……若有来世我再报答你们,我来了”
突然,一道玉简瞬间穿过蓝色光柱,“轻轻”的点在了宋桥抬起的右手手指之上,宋桥见状,眼中瞳孔一缩,急忙将手收会袖中,后退几步。激射向谢宝树的蓝色灵光不知为何瞬间湮灭,还在等待死亡的谢宝树耳边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一句不大却传遍整个演武场的声音响起
“够了!此时我已知晓,杂役弟子无罪,执法弟子退下。”闻声,包括宋桥在内的所有执法弟子和外门弟子齐齐下跪,杂役弟子虽不知晓说话的是何人,但看见外门师兄甚至是内门师兄都跪下,便也跟着跪下,所有人都应到
“谨遵长老封喻。”
“嗯!”说完声音便消失不见,宋桥起身,面色不变,深深的看了谢宝树一眼,转身离开了。其他的执法弟子见状都架起飞剑离开了,演武场仿佛再次有了生机,紧张的气氛终于消失,所有人都是松了一口气,议论之声再次响起
“刚才的是哪位大人物啊?竟能压制内门执法师兄。”一些有些人脉的弟子,一脸自豪的答道“你连宗门的吴长老都不知道,那可是主管邢殿的长老,仙宫几万弟子所有人的性命生杀予夺,那宋桥在他面前什么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不值一提。”
“师兄慎言!宋桥师兄可是内门执法弟子,不是我等可以议论,小心惹火伤身啊!”
“啊!师兄受教,今日幸师弟提醒,险些酿成大祸,师弟今日救吾命矣!”旁边人闻言,疑惑道
“这个吴长老怎么会特意救这个杂役弟子呢?”
“这……,这个……我也不知道,想是那宋桥做的过分了吧!”其他几人闻言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众人一见没有戏可看,就三三两两结伴说着今天的事离开了。
谢宝树躺在地上,听着其他人的话,他自己也是费解,
“我并不认识这吴姓长老,为何他会帮助自己?”但此时的他已经没有功夫去想这些事,只能以后再说,总归是救了他一命。他全身剧痛,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此刻却是站不起来。突然,一双手搀住了他,将他扶了起来,正是刚刚与谢宝树切磋的陈岩。
“多谢陈师兄,师弟无以为报,他日若有所需师弟万死不辞!”陈岩见谢宝树言辞肯切,面色一征,随后道
“师弟不必如此,先前那宋桥势大,我不敢出言帮助师弟,已有些汗颜,若师弟再如此,师兄真是羞愧难当了。”
“师兄不必如此,本就是我与那宋桥之间的恩怨,如何敢让师兄替我冒险。”
“好了,我先扶你回去疗伤,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有劳师兄了”两人缓缓离开了演武场。此刻,刚刚带着执法弟子离开的宋桥,行走之中突然停了下来,随着便“哇”的一声,竟然吐出一口鲜血,鲜血顺着他蓝色的内门弟子法袍流了下来,执法弟子不知所以,见状都纷纷上前,见着宋桥口吐鲜血,询问道
“师兄没事吧?要不要去丹殿找找长老看看?”
宋桥休息了片刻,摆了摆手。
“我没事,你们不用管我,照应离开吧。”见着宋桥面色苍白如纸,缓缓伸出左手擦去嘴角残留的鲜血,眼中出现了少有的惊恐,此时瞳孔依旧紧缩,仿佛受了什么巨大的惊吓。这样的状况让后面的执法弟子各个又惊讶又不解,心下暗暗吃惊
“宋师兄可是筑基期的修为,竟然受伤了。他是何时受伤的?被何人所伤?”后面的执法弟子虽然心中疑惑,但却没有人敢问。闻言,都齐声应是,各自驾起飞剑离开了。
此刻的宋桥,缓缓伸出了右手,刚刚还一个手指就要灭杀谢宝树的右手此时却是血肉模糊,有些地方甚至可以看见经脉在跳动。宋桥一脸平淡,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右手,喃喃道
“这就是力量!我有了力量可以轻易灭杀那谢宝树,别人有了力量也能轻易灭杀我。总归力量才是根本。”说完,他抬起头,目光紧紧的盯着邢殿主殿方向,再次开口,
“是拿我作为试金石吗?……是因为马原师叔的关系嘛?看来还是不能和这些老怪物比算计啊!”说着,他微微一笑,眼中流出杀机,一脸森然的说道
“既然你想用我试探他,那我就让你看看利用我的代价,看到底是我宋桥碾压他,还是他逆袭,我也不是那种别人可以随意改变命运的人,呵呵……这一点,我和谢宝树那小子还真的有些像呢,那就看看究竟谁才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吧!”说完,宋桥收回了目光,脸上的一切表情都消失了,一脸平静的离开,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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