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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刚亮,谢宝树便早早的起床,因为他怕晚了师傅就找不到他,他匆匆洗漱完毕就来到了那天遇到师傅的地方,站在那等候着。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太阳升起了,又落下了,他一直站在那儿,从没有离开过,甚至没有坐下,因为他怕坐下了师傅就看不见他了,他没有亲人了,在他心里已经马原当成了他的亲人,他不想再失去,他不想再孤独了,或者说,他害怕孤独。
时间流逝,月亮已经出来了,明亮的月辉撒在街上,所有的东西都清晰可见,白天的喧闹早已消失,谢宝树一下子坐倒在了地上,他太累太饿了,整整一天水米未进让他有些受不了,他的双腿已经麻木了。他躺在冰冷的街道上,感受着冰冷的月光,天地一片宁静,仿佛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蜷缩着,颤抖着。
“师傅,你在哪儿?”他慢慢的爬到墙角,努力的靠着墙,看着街道,看着……看着,等待着师傅的出现。
第二天,谢宝树从睡梦中醒来。
“我怎么睡着了。师傅怎么还没来?哎呀!必是我睡着了,师傅来了找不到我,先行回去了。哎呀,这...这可如何是好啊!”谢宝树郁闷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有了,师傅给的玉简。呵呵,我只要去了太上仙宫,师傅如果来过一定回去了,若没有来过,他也要回去的,到时就能找到了。嗯!就这么办。”
“爹娘,我要走了,以后可能很久不能来看你了,不过你们别担心,等我成了修真者,成了仙人,就能时常回来看你们了。”谢宝树跪在父母坟前又磕了几个头,便离开了。回到家中,将衣服打包好,将师傅给的剩下的三粒丹药在身上藏好,便拿出那枚白色玉简,用尽力气将其捏碎。只见白光一闪,便在没有其他异相,谢宝树只得坐着等候。
两个时辰之后,天空传来一声鸟鸣,谢宝树赶紧跑出屋,院内停着一只白色仙鹤和一个年轻修士,年轻修士身穿一身绿色长衫,长衫上写着“太上”二字,字的书写给谢宝树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想抓却又怎么也抓不住。青年修士冷着脸看着谢宝树,嘴角带着一种看待蝼蚁的嘲讽,一种发自内心的轻视,带着他那审视的目光见面便问。
“你是何人?可是你捏碎了仙宫传讯玉简?玉简你从何处得来?传讯本尊所为何事?快快报来,休得耽误本尊功夫。”一连串提问使得谢宝树应接不暇,还有青年说话的语气也让他有些无法接受,但他面上并未表现出来,他心智本就不俗,他的遭遇又使得他更加快速的成长,现在的他这点小事已不会显露在脸上。
“启禀仙师,我名叫谢宝树,这枚玉简乃是我师傅马原仙师留给我的,师傅曾言若他五日未来找我,就让我捏碎玉简,并向来人说清缘由,而且我师傅留有玉简,仙师一看变知。”
“还不快将玉简给本尊。”
“是,请仙师过目。”谢宝树急忙掏出玉简,递给了冷脸修士。
冷面青年将玉简贴在眉心,不久便道。
“嗯,确是马原师叔亲收弟子无疑,此事本尊已知晓,赶快收拾东西,我们速速回宗。”片刻,冷面青年突然脸露笑容补充道。
“哦!你记得将马师叔交给你的东西带好,我们此次回宗,你怕是很久不能回来了。”
“是,仙师。”
“哎~,既然你是马师叔的弟子,就不用叫我仙师了,我叫宋桥,以后你叫我宋师兄吧,以后大家都是师兄弟了,自是应当亲近。”冷面青年态度一下子转变了过来,脸上更是挂出笑意,仿佛刚才的人完全不是他,速度之快,转变之大,让谢宝树一阵咂舌。甚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一种被狼盯上的不好感觉,使得谢宝树心中暗生防备。
“好的,谢谢师兄!呵呵”谢宝树跑进屋内,一会儿便跑了出来。
“师兄,我们走吧。”
“额,好的,你的东西都带齐了吗?万万不要落下什么。宗门据此有十数万里之遥,往来可是十分不易,况且宗门之中修为不够的弟子是不能离开宗门的。”
“我知道了,谢谢师兄。”
“那我们走吧”宋姓修士大袖一甩,卷起谢宝树便上了仙鹤背上,仙鹤长鸣一声,震翅电射而去。只有筑基期的修士方可御剑飞行,所以没有筑基的修士都会选择飞行灵兽代替长距离飞行。这种仙鹤飞行速度极快,急速飞行之下,可日行十万里,乃是太上仙宫独有的代步之物.
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谢宝树已经可以适应那猛烈的寒风了,虽然趴在仙鹤的背上有些难堪,感受着凛冽的寒风吹打着谢宝树那还有些稚嫩的面庞,使得他只能眯着眼,看着身旁飞速掠过的白云和下方从未见过的大山,城市,江河,谢宝树心中激荡。
“师兄,你给我说说宗门吧!我很好奇仙宫是个怎样的地方?”飞行实在有些无聊,孩子天性让谢宝树忍了几个时辰,终于有些忍不住了。
“我太上天宫乃是修真大派,能与之比肩的门派只有离山剑宗、九天魔教而已,其他的一流门派比如问禅佛宗、蝶花谷以及儒士的圣贤庄等都略逊一线,修真界有这样一句话“道出太上,剑止离山,魔陨九天,太上三天镇六合,九霄神剑扫八荒,镇魂幡出神魂葬。”其中的“太上三天”说的便是我太上仙宫的三位老祖,人称太上三天太恒天、太玄天,太清天三位老祖,每一位都是仙道至尊,言出法随的无上人物,其修为已不可揣度,正是有了三位老祖才能保我仙宫永世昌盛。”说到仙宫,宋桥面上骄傲更甚,看着谢宝树的眼神再次变得鄙夷起来,只是并未显露。
“那其他的呢?宋师兄多给我说说吧。”谢宝树仿佛没有看见宋桥神色一般,继续问道。
“莫要多问,以后你以后自会知晓,修真世界血腥残酷,有时一句话就会招致杀身之祸,你以后不该问问的别问。”宋桥似是烦了,闭口在不说话,谢宝树也不敢再问了。一路无话,直到第二天日出时分,谢宝树实在饿得受不了了,昨天早上吃的饭,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
“宋师兄,还要多久才到啊?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吧,我已经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
宋桥闻言仿佛等这话了许久一般,假装疑惑的答道“哦?马师叔没有给留些丹药吗?”
“没有啊!什么丹药这么神奇,能当饭吃?怕是极其珍贵吧!”闻言,宋桥面色一冷,眼中凶光一闪,神色便变得有些凶恶起来。
“真的没有?你休要骗我。”接着,宋桥一把抓住谢宝树,在他怀里一阵摸索,忽然摸出一个布包。
“宋师兄你干什么?快把布包还我,那是我师傅留给我的。”
“要的就是你师傅的东西,马师叔可是金丹初期的修士,出手必定不凡。让我看看。”说着,宋桥打开了布包。两颗白色丹药静静的躺在布包之中。
“哈哈...造化,真是我宋桥天大的造化!竟是两颗筑基丹,有了这两颗筑基丹我必能筑基,到时就能进入内门之中修行,凭我的天资,金丹有望,到时……哈哈哈!”
“快把我的丹药还给我,那是我师傅给我的,到时他必定会为我讨回公道的。”谢宝树剧烈的挣扎着,却如何也挣不脱宋桥的手臂,眼见着宋桥拿走丹药,只得出言威胁。宋桥闻言,轻蔑的看了一眼谢宝树,然后却笑的更加大声了。
“你师父?哈哈...实话告诉你吧。三天前你师父的命简就已经碎裂了,你拿一个死人来威胁我?你现在死心了吗?哈哈哈……”
“不可能,师傅不会死,他说过会来接我的,师傅不会死的……”谢宝树初闻噩耗,接受不了,只是这样呆呆的说着这一句。宋桥见状,更是鄙夷。
“小子,修真界本来就是这样,谁都有可能身死道消,没有人会怜惜人命,有时为了抢夺宝物,功法,同门残杀,亲人反目,师徒相互算计比比皆是。这两粒丹药太贵重,必会给你带来麻烦,甚至是杀生只祸,所以就由我来替你保管了,等你以后修炼至练气十一层,再来寻我取回吧。哈哈”谢宝树闻言,只是抬起头深深的看了宋桥一眼,便又垂了下去,没有说一句话,没有吵,没有闹。
“这小子能这么快承受下来这一连串的打击,以后必定不凡,留着必是祸患,可是现在师门查马师叔这事查的正紧,且他捏碎马师叔的传讯玉简此事已有长老知晓,到时必定会问起,若是贸然将其打杀,到时不好交代。只能先将他带入宗门,以后寻个缘由杀了便是,却是不能让他有机会修道了,小子,你可怪不得我,是你自己气运不济。”心下想着,宋桥已有了算计。
“小子,本来马师叔已经陨落,按说你不能算作仙宫弟子,可是本尊仁慈,必会为你求情,让你进入仙宫的。你不必伤心了。”说完,便将谢宝树扔回了仙鹤背上,独自看着两枚丹药沉思着。
谢宝树趴在仙鹤背上,无声的流着眼泪,双拳紧紧的攥着,指甲已经将掌心刺破,鲜血流到了白色的鹤羽之上,顺着光滑的羽毛有流淌向下方,被寒风吹走。
“人心无情,修真无义,只有力量才是自己的靠山,只有更强的力量才能活下去,退缩和软弱只会让别人欺辱,只有拥有最强的力量才能站着活着,而不是趴着。我恨这天道不公让好人受苦身死,师傅……,我一定会查出是谁杀你,给你报仇的。”谢宝树看着鲜血随风飞走,想着这一切,想着师傅,想着以后,脸上只有坚毅和冷漠,仿佛一瞬间,所有的稚嫩和软弱都随风而去了。
“力量,我要力量!”谢宝树无声的呐喊着,只有云知道。风依旧在吹,吹的云变换不定,人却已经改变,不管前路如何,都敢勇敢走下去,即使...是跪着也要走完,就像一只破茧的幼蝶,虽还不会飞翔,但已经有了幼小的翅膀,飞翔——只待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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