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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漕帮都没有什么大的动作,各部人马皆是收缩,而近几年,随着我鹰阁的实力恢复,漕帮的各个分堂,已尽被钳制!如今,动手的准备,已然充分,欲要发作的话,现下的时机,到是不错!”
“漕帮行运天下,虽说南山的漕帮同邻国漕帮惯有联系,且关系匪浅!但我鹰阁如是全力发动,大势压下,它国力量必不会做吃力不讨好,螳臂当车的蠢事。是以,邻国的力量,盯住即可,却也不必太过在意。”
“有水路的地方,就有漕帮弟子,就是仅以我南山论,漕帮弟子也足有数百万之众!虽然事定之后,能收拢多数,但冲突伊始,两方的伤亡,恐怕得以百万计!”
“历代的漕帮掌权之人,从未如此不智,竟欲沟通外国,趁百年大战之时,反戈一击!这等蠢事,怕也只有当代的漕帮帮主才会去做,而偏偏此人即有狼子野心,却又行事不密,竟被我鹰阁潜隐,复制了一份盟书逃出!可谓自作孽,不可活!”
“在这些年的打压下,漕帮一直龟缩,连反扑都未曾有过一次,也不知这漕帮做了些什么阴狠的准备,到是莫要大意了!它漕帮的弟子众多,称得上高手的也有些,小心点,总不是坏事。”
“漕帮的事,虽不算通天之大,却也不小了,阁中既然委派四阁主全权总理此事,我等自不敢越俎代庖,现下的情况,大略之上,就是这些,如何行动,还烦请四阁主示下!”
……
四位红袍分别起身,轮流向着何来汇报,许久之后,此事概要都向何来报了个清楚,四人便都噤了声,齐向何来抱拳俯身,恭候指示。
感应到周围一静,神游物外的何来终于心神归位。
轻咳一声,何来道:
“四位说的,都颇有道理。但本阁初至龙城,一应事务尚不熟悉,漕帮的详情也有待了解,诸位不妨稍安勿躁,待本阁花些时日,作些准备后,再下定论如何?”
一面说着,一面看着下首恭立的四人,何来心中腹议:
“待到剿灭了漕帮,得掉出多少肥肉?不管是今日在座的这四个红袍,还是有事未至的另外四人,甚至是其他地域的鹰阁高层,可都在红着眼,等着分食!
便是一些有点背景或实力的蓝袍,想必也盯上了不少杂料,只待上面分完,就要一拥而上。
到得最后,这漕帮大约连渣都不会剩吧……”
……
多年的历练下,何来早已不是一名只会打杀的莽夫,下面的种种情况,大多都很明白,不过只要非己所需,何来基本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样的态度,倒是替何来结下了不少善缘。
是以,阁中的大多数红袍、蓝袍,对于何来就任四阁主,甚至直管天鹰总坛,实实在在的坐到一方诸侯的位置上,也是乐观其成的。
何来‘为人不错’,向是鹰阁上下一致公认……
……
今日是何来至龙城后的第一次议事,那四位红袍也未曾指望这般大事,在今日就能立即决断拍板,但各人对于此事的态度和准备,以及对何来权威的尊重,还是要表达一番的。对于四人心思,何来自然也是心领神会,虽说早已做好了功课,对漕帮的情形了若指掌,但何来依旧由得四人假意禀报番,借以表述心意。
……
坐到了何来现在的位置,值得在意的大事不多。其余小事,除非何来自己要关注,否则,都是不需理会的,也不配在此处提出的。
此时,议事至此,火候已然正好,也就到了该结束的时候。
可就在这时,一名蓝袍奔入,行礼过后,急急禀道:
“漕帮下帖,其帮主共四大护法,在真味楼摆下晚宴,请四阁主移步一唔。”
何来闻言,神色不动,下方的四位红袍反是叫嚷开来。
“放肆!本阁阁主也是小小漕帮能随意请的?”
“干脆直接调集人手,就此将这些狂徒灭了!”
“好生张狂!我鹰阁还未找上门去,他漕帮就敢摆宴示威!”
……
“好了。”
何来发话止住了四人的‘愤慨’。
接着,何来又朝着下面那位直面了四位红袍‘愤慨’之下的先天威势,已然大汗淋漓,脸色苍白,跪在地上不停哆嗦的报信蓝袍道:
“你去回话,就说我今晚必至。你也别怕,四位大人不是冲你,完事后,去内堂领份七等赏赐压压惊。”
说罢,何来一摆手,下方的蓝袍心头一阵狂喜,连哆嗦都喜停了,嗑了个头后,便恭敬离去。
……
何来既然已有决断,四名红袍自不会没有眼色的唱反调。
四人互看了一眼后,一名身材魁梧的黑脸红袍起身,对着何来拱了拱手,开口道:
“那晚间,我等四人就陪四阁主走上一遭,看看这些漕帮杂鱼有何计较!”
何来似笑非笑的看了四人一眼,就在四人都颇有些不自在时,才呵呵一笑,摆手道:
“各位心意,贺东来领了,但今日,本阁自去便是,如若大张旗鼓,反倒是弱了我鹰阁的声威。”
微微一顿,看了眼下方四人,见得四人都领会到了‘贺东来领情’这几字的含义而放松后,何来不再耽搁,起身道:
“好了,今日就到这吧。”
说完,便向堂外走去,揪揪自是紧随其后。
四位红袍和一众蓝袍见状,赶忙行礼唱道:
“恭送四阁主!”
……
……
“虽然不大可能有什么危险,不过晚上还是我自己去吧,揪揪就在家里等着我。”
一边走着,何来一边对揪揪说道。
遇到正事,揪揪自然不会赖皮,更不会拖何来的后腿,点了点头,默不作声。
何来见此,却是心头一软,想了想,改口道:
“那‘真味楼’名声不小,想来晚上好吃的东西应该不少,不如揪揪还是同我一块去吧?”
揪揪闻言,先是开心的抬起了头来,可一声“好”字尚未出口,脸色已突然一变,又低下了头,半响后,才复又抬起,担心的问道:
“真没事吗?”
哈哈一笑,何来摸了摸女孩的脑袋,双目神光湛湛,开口道:
“先天八层楼以下,我杀之如狗!便是先天八层楼当面,我也有几分把握保得我俩全身而退!
除非有八层楼带了一众高手围堵,或是先天九层楼,又或是那传说中的大宗师亲自出手!否则,余者皆奈何我不得!可这整个天下,又有几个先天九层?像我南山,自那霍惊天一死,明面上便一个都没有了。
至于大宗师,不是我看不起自己,区区先天五层楼,还劳不动大宗师的大驾!
而八层楼率众围杀于我,嘿嘿,我南山可不是任人纵横来去之所,鹰阁的众多耳目也不是摆设,同样勿须担心。
揪揪不用忧心,此行遇到九层楼的可能,比先天高手喝水噎死还小。”
闻言,揪揪放下心来,灿然一笑,看向何来的目光中,满满地全是依恋和骄傲!
揪着何来的衣襟,揪揪大声道:
“嗯!”
……
月上柳梢。
真味楼三层,观龙阁。
“啪”
一只满是黑毛的手掌拍到了桌子上,直震得杯碗乱跳!
幸得这出手之人还有几分克制,否则,可就不只是杯碗跳的问题了……
“这贺东来好大的架子!我等诚心相邀,苦等多时,这都什么时辰了,居然还是未到!大哥,走了吧,何苦如此低三下四!”
只见一人猛然站起,拍完桌子后,口沫四溅的叫嚣着。
此人五大三粗,胸膛敞开,露出了浓密的胸毛,满脸横肉,丑陋非常!
桌上一名大约四十余岁的白衣文士皱了皱眉,冷冷暼了眼丑陋汉子,直看得汉子一个哆嗦,就赶忙坐了下来,闭了嘴。
白衣文士转头望向身旁的紫衣老者,开口道:
“陆涛虽然粗鄙,但这话也有几分道理。
大哥,我漕帮既已同鹰阁势同水火,又何必做此无用功?”
听到白衣文士说自己粗鄙,丑陋大汉‘陆涛’动了动嘴皮,硬是没敢出声,看着白衣文士的后背,陆涛无声的回骂了几句,对这口型,却是在说:
“你董利满肚子坏水,比我陆涛也好不到哪去!”
……
紫衣老者闻得董利之言,却是呵呵一笑道:
“我等中了那计,受些委屈到也无妨。”
环顾桌上四人一眼,紫衣老者接着道:
“看来之前我说得还不够明白,你等都有犹疑,现下趁人还没到,我便说个通透吧。”
顿了顿,紫衣老者叹了口气,接着道:
“今日我愿设宴低头,便是因为这新到任的鹰阁四阁主——贺东来!
这贺东来与旁人不同,莫看他待人处事游刃有余,实则眼中毫无金银之利,是个如假包换,彻头彻尾的武痴!
我等的冤屈,若是换了旁人,看在我漕帮好大一块肥肉的份上,便是假的也能作真了,但这贺东来,却是未必!”
……
紫衣老者话语未尽,却忽被打断。
“哦?秦帮主好大的信心!”
真味楼早被包下,四周同样早已被清场,此地除了楼中的厨师伙计外,便再无旁人。
然而这突然出现的声音,犹如在耳旁生发,来由难辨,却分明不属于此地的任何一人!
正在低声秘议的桌上五人,皆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这句话语,大吃一惊下,纷纷离座起身!
众人或是默默感应,或是四下张望,但片刻后,却都互望一眼,摇了摇头。
白衣文士董利,目光一变,突然发现了什么,手指一处,急道:
“大哥你看!”
秦帮主顺其所指望去,只见数百丈外,一位紫衣人,揽着一名女子,正向真味楼缓缓‘飘’来。
潇洒畅意,形姿如仙!
秦帮主双眼一眯,语气凝重:
“此人,便是贺东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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