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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风直接回了白云观。白云观清静,大小道士们做挡驾这种事已是轻车熟路,免得来探望的人太多闹得慌影响创作。此外“云淡轩”要推倒重建,趁还有几天时间,司云飞得抓紧时间收拾东西,乱糟糟的没法住人,连司云飞和玉叶萝晚上都去和平山庄住。
不过人们——尤其是附近的村民——对徐清风的热情却是躲进白云观也无法逃避的,其实前几天村民们就想去驻军医院探望,但都被清云劝住了。清云说徐清风之所以被抓以及后来发生车祸,就缘于大伙当时没控制住感情把政府的人打了,据说还惊动了邦联主席,在邦联那边没作定论之前,大伙这就去医院的话可能会给徐清风带来更大的麻烦。现在徐清风已经回到白云观,邦联政府调查组也来过村里,没把谁抓走,没透露出“秋后算账”的意思,据说市长还向议会递交了辞呈,此局大家完胜,村民们就没了顾虑,纷纷往白云观涌去。乡里乡亲的,道士们拦谁也不能拦他们,只好放行。不过村民们倒也理智,只有那些自觉平时跟徐清风关系特别密切或者“德高望众”的村老级人物才进到内院,其他人确认完徐清风只是关节脱臼这种小伤,让知客道士转告他们的问候,二门都没进,转身把东西送到“云淡轩”就走了。
家里本来就够乱的,突然送来这么多老母鸡、鸽子、黑鱼、王八,还有一大堆叫不出名的山珍,司云飞愁得不行。往邻居家送谁都不收,反而拎了几筐鸡蛋回来,司云飞只好叫赵靓颖派人过来拉走,能养的先养起来,养不了的赶紧处理下放冰柜里冻着或者做成腊味以后再说。
看到村民们对司云飞如此友善,而对她这个徐清风的“正牌”妹妹视若未见,最多“哦”一声说:“原来是清风道长的妹妹啊,长得真俊。”玉叶萝心里酸溜溜的。只能没话找话地跟司云飞说道:“云飞姐,你们这的人真好啊,给我哥送这么多东西。”
司云飞点点头说道:“是不错,不过这都是清风这几年攒下来的人情!都说人心是肉长的,你对大伙好,大伙嘴上不说,心里都记着呢!修桥铺路资助孩子上学这些事不用说,这地方偏没个医院,村卫生室呢只能治些头疼脑热的小毛病,有的时候还越治越严重。清风是医生。不管谁找都随叫随到。有时候半夜还出诊。听小田说前年他们村后山有个孕妇不小心摔了一跤,白天没事,半夜肚子疼,那天晚上下着大雨。山路冲得不成样子下不来,一家人都快急死了,试着往白云观打电话,清风二话没说就往山上跑,路上摔了十几跤,浑身又是泥又是水的,赶到人家里擦擦脸把手消下毒就开始急救。他们大人保住了,孩子也顺利生下来,嗯——。是当时生的,男孩,早产半个月,六斤多重不算小,清风自己却被雨淋得发了好几天烧。后来他们家人抬了两头猪两头羊去白云观。说是那天晚上向白云圣母许的愿,母子平安就贡献双猪双羊还愿。”
“啊——,我哥连接生都干?他是男的,那多不好意思啊!”玉叶萝的思维方式显然和司云飞不同,“嘻嘻,你们这的人真好玩,明明是我哥救的人,非要说是圣母显灵。”
“你怎么说话的呢!”司云飞不满地横了玉叶萝一眼,“清风经常说医者父母心,分什么男女!小田说本来他们家要给清风送钱送东西的,清风不要,他们只能拿许愿当借口往白云观送东西,开始好像准备的是五猪五羊,清云道长没同意,才送的双猪双羊。”
“五头猪五头羊,那得多少钱啊!没想到你们这的山民也挺有钱,比我家那边强多了。”玉叶萝伸下舌头说道。
“那是两条人命呢,拿多少钱能换回来?”司云飞越来越觉得这小丫头不懂事,没好气地说道。被这话题勾起对刚去世没多久的母亲和弟弟的怀念,突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眼圈红了起来。
“云——云飞姐你生气了?”看到司云飞表情不对,玉叶萝小心翼翼地问道。心里则想着:难道我说错话了?好像这些话确实不太合适,不过就算这样,这傻大姐也不应该气哭啊,心眼真小!
“没——没事!”司云飞背过身去说道,“叶萝,重要的东西我收拾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你明后天帮着小田拾掇拾掇,我今天下午回趟老家,过几天再回来,如果初十之前回不来,你和清风就别等我先去南州,到时候我自己去。”
玉叶萝搞不明白司云飞怎么好好的突然要回老家,但她巴不得司云飞离开,永远别再出现在徐清风面前才好呢!心里嘀咕着“神经兮兮”,嘴上却说着“没问题”,还非常积极地帮司云飞收拾行李,问她要不要找徐刚派辆车送。
司云飞是坐公共汽车走的,情绪很低落,都没心情跟徐清风告别。玉叶萝兴冲冲地跑到白云观向徐清风告状,说司云飞不知发了什么神经突然跑回老家去了,连招呼都不跟他打,徐清风问了当时的情况,反而把玉叶萝训一顿,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明明知道她妈妈和弟弟才去世两个多月,还非把话题往那引,这不存心刺激人吗?她要回家,你自己不把她送到市里倒也罢了,也不早点过来告诉我,我找人送她啊!”不过徐清风很清楚司云飞的性格,像上次那样找人直接把她送回家肯定不会接受,算下时间司云飞已经快到长途车站了,便给她打个电话,叮嘱她回家后该花钱的地方千万不要舍不得,有处理不了的事,及时跟他联系。
“你对她也太好了!”玉叶萝很不乐意地嘀咕道,“不怕我嫂子知道了吃醋吗?”
“什么你嫂子我嫂子,八字刚有一撇呢!”玉叶萝不提袁莺还好,一提徐清风就想起这小丫头那天到处乱打电话的事,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在“云淡轩”网站上发文章是袁莺出的主意,一下把事情捅到邦联,混混堵驻军大门则纯是玉叶萝胡思乱想的结果,等过段时间袁莺去南州进修。这古灵精怪的“姑嫂”二人凑在一起会产生什么化学反应,徐清风真的很担心。虽说这次又以他的胜利而告终,但徐清风总觉得很别扭,去趟洪城造成州长辞职,回到云城又把市长捅下,在许多人眼里他徐某人岂不成了“官员克星”,和前几年平平淡淡的生活截然不同。尤其是每当他想起几天前张敏的一番肺腑之言,真想放弃南州的学业,也不参加岳州那个形象代言人大赛,像以前那样呆在白云观这一亩三分地当个与世无争小小神棍。闲来做做雕刻。乏了累了有司云飞红袖添香。那才叫世外高人的生活!突然觉得,跟袁莺这种事业型的女孩一起生活可能会很累,不禁再次犹豫起来。
“哥——,哥!”见徐清风突然不说话了。两眼直直地盯着前面,眉头皱得老深,玉叶萝心里更没底了,伸手在徐清风眼前使劲晃着喊道。
“啊——,刚才说到哪了?”徐清风如梦初醒地说道,“哦——,你说云飞回老家去了是吧,她不在的话,就让小田领你转吧。小田是本地人,哪都熟。要不把晶晶莹莹也喊过来,人多热闹点。”
“小田要收拾东西的,晶晶太闹腾了。反正以后又不是不来了,我要你陪着我转。”玉叶萝噘着嘴说道。真实的想法是好不容易司云飞那个傻大姐不在。还不抓紧机会跟徐清风多呆一会增进感情?免得她这个“正牌”妹妹的地位还不如司云飞那个不明不白的人。
但玉叶萝的的高兴劲只维持了几个小时,因为司云飞刚走陈蕾又来了。
那天晚上陈蕾摔了手机后,没走多远又遇到大暴雨,比平时多花一倍时间好不容易开回租住的小区停车场,却发现车里没准备雨伞,等了二十多分钟,暴雨一点要停的意思都没有,觉得反正没多远跑回去就行了,于是推开车门撒腿就往楼里跑,不过两百多米的距离,就被淋得透湿。
进屋放水泡个热水澡去去寒气吧,热水器是老式电热的需要现烧,空调也不知怎么的只冒凉风,怎么调都调不过来,卫生间那个浴霸的灯管还坏了很长时间,哆哆嗦嗦等了十多分钟总算水烧好了,躺进浴缸被热水一激毛孔猛地张开,当时就感觉不太对劲。第二天早晨醒来后,觉得浑身无力,费半天劲从床头柜里找到个体温计一测体温,果然发烧了。想出去买点药回来,站都站不住;想打电话找人帮忙,手机坏了,固定电话还没有蜂音,也不知电话线是被老鼠咬断还是被风刮断了,只能硬挺着。一会清醒一会迷糊,清醒的时候心想这条命可能要交待在这异乡了,同时直骂这都是徐清风那没良心的害的,如果她这次真的挺不过去,做鬼也要去找徐清风算账。
杨科接到徐清风的电话去陈蕾家找人,在小区停车场看到陈蕾的车停在那里,按门铃因为陈蕾晕睡过去了没听见。杨科想反正车已经回来了,说明陈蕾没被泥石流冲走,虽然人没见到,但这么大的人还能丢了?给徐清风打电话,他的电话也不通,心说这两人怎么都有不开手机的毛病,难怪能凑到一块!干脆撒手不管,回厂里监工去了。
幸好陈蕾体质不错,挺了一天捂出一身汗,竟然不药而愈。经过这番磨难,陈蕾想通了许多事,既然徐清风没把她放在心上,她何必贴上去,凭她的相貌和才智,还怕嫁不出去?想起当时差点去找曾章格献身向徐清风报复,真是好笑得很!病是好了,身体还挺虚,干脆在家养病,制氧器厂那边让他们去死!
直到觉得身体恢复得差不多,陈蕾才施施然地出门买个新手机,再逛了一上午街,实在逛不动了,慢悠悠地找个小店吃东西,一边吃一边想着是不是多在家呆两天再去厂里,让连永和杨科着急着急?这时连永的电话来了,说他刚从外地出差回来,一到单位就听人说起几天前那件通天大事,问陈蕾知不知道,另外有没有去白云观看过徐清风。
那个没良心的竟然被警察抓了还出了车祸,陈蕾心说真是老天有眼!那个没良心的从来都是风度翩翩人模狗样的,现在倒霉了会是什么德性,陈蕾非常期待,便和连永约了个集合地点,幸灾乐祸地急忙结账走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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