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尤溪的世界 > 3-第二十届逐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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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逐战啊,这个令追崇武力的人和绝大多数皇族血液兴奋的名字呵,就这么毫无道理的在皇朝统治下延续下来,直至今日的第二十届。

  逐战的意思即家家户户逐个战斗,只要生活在沐春天野皇朝统领范围内,每十年都要逐战一番。战斗的法则是逐个淘汰,最终每个郡的出线者将与宗族代表、皇族代表再逐战一番,就像选拔赛,第一轮逐战是预赛,身份尊贵的人免战。第二轮逐战后,生存名额只有八个,存活下来的八名终极出线者将在十万名万众的注目下进行无规则的混战,最终决出四位沐春战者(一开始四位战者不分血统,但后来为了保护皇族血脉,便设定了四位沐春战者必须有两名皇族成员)。四位战者中公认的武力最强者,名为沐春天首,给予无上荣耀。这场血淋淋的杀戮的得益者当然不能亏待。如果决出的沐春天首不是皇朝成员,那他可以带着他的家族成为四大宗族之一,每年都有享用花不完的贡禄,习武资源(被排挤出的家族自然落得一无所有)。而沐春天首本人呢,不论他之前身份如何卑微,他都可以成为当朝最能呼风唤雨的臣子——权臣。所以民间代代相传着“人生命运无常,若想有所为,把握好逐战即可”之类的传言。

  若决出的沐春天首是皇室血脉则可继位皇长,任何反对都无效。

  与普通的淘汰赛不同的是,每个被淘汰的人必须是死亡。皇朝需要的是最优秀、最骁勇的战士,皇朝的信仰就是崇尚无上武力,并且战败者没有存在的价值,只有通过用生命筛选出的武者为皇朝效力,才能保证皇朝永远处于巅峰的武力。所以逐战又叫死亡淘汰战。

  在逐战下,不少家庭因此支离破碎,千内尔便是其中一名为此丧失一切并成为逐战禁忌话题的人物(他曾得到第二十七任皇长暮铁柏戎的极度信任与喜爱)。他是现任皇长暮谦柏戎(暮铁柏戎的弟弟)心中永远的荆棘,是缠绕住心脏的荆棘,一直到现在也没能消灭。因为千内尔对皇朝犯下极大的过错后,并没有被杀死,他虽受了脑伤以致武力全废,但他仍逃脱了皇朝的搜捕,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他已死亡,只能认为他是失踪。大多数人抱着幸运的想法提出一种观点,千内尔可能死在哪个不知名的角落,毕竟他又不能施展武力,如同废人,身体上也受到了很大的伤害,还能怎么样呢?我们尽了全皇朝的力量也没能发现什么,可能他就死在哪个荒山野岭了。

  现任皇长暮谦柏戎是个十分内敛的人,虽然他心底并不相信这种说法,但他们确实尽力了,这件事情在极力隐瞒仍不免走漏风声,还是趁早结束为好,也不能要求人心惶恐的臣子再怎么样了。暮谦柏戎从历史上完全抹去了千内尔的存在,并把他作为高级禁忌存在,任何皇朝的子民都得遗忘他的存在。现在的孩子们根本就不知道曾经有这个风云人物,他们的长辈经历过这个人物带来的动荡,但是作为这里的子民,就必须遗忘他。

  尤溪和藤灰并肩行走在约囿秀郡的赤龙迷道上,接受大多数人敬畏和尊崇的目光,目不斜视的缓缓前行。前方踢踏的铁蹄声渐渐淹没一切,它们带着霸气和尘土来到尤溪二人面前,为首的领者跳下铁骥。冷漠的声音从戎铁面具后带着寒意散出。

  “约囿秀郡出线者:尤溪、藤灰。”

  “尤溪(藤灰)在。”

  铁面领者的声音略微缓和了一点点,因为一般的出线者随着杀戮的进行,心灵也渐渐变得麻木或桀骜,搞得每次的通知任务变成驯服任务,尤溪和藤灰的温顺对答让铁面让铁面领者很满意。

  “你们二人要在十日之内动身前往皇朝首都沐春皇野,以免误了十二日之后的终极混战。”

  “是(是)。我们一定会按规矩行事。”

  铁面领者立在皇朝名贵的骁勇铁骥上顿了一会,眼睛直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容貌清秀的少年少女,周围翻滚的尘灰始终不能近他们的身,但离的又不会太远,很容易使别人误解他们处的环境是和普通人一样。少女明亮的凤眼回以温和中不乏敬意的目光与铁面领者对视,少年也微微偏头向领者表示敬意。这样的过程只持续了十几秒,铁面领者收回了从眼里射出的严厉目光,率领着众人离开了,在旁人看来似乎并没有发生刚才的眼神交流这回事。皇朝护卫的精英——铁足队又踢踏着铁蹄,在飞起的扬尘中前往下一个任务地点。

  “我要去溪涧洗澡!!”尤溪瘪瘪嘴说道。此时她已恢复了她本来的目光,不似刚才那样时时刻刻对旁人带着敬意和尊重。

  “我以为你刚刚使用扬尘术或者称为搅动周围空气使其不能近身术就是为了节约时间执行任务,不去洗澡。”藤灰睁大一双满是疑惑的双眼,微微垂下他性感的但此时显示萌态的双唇,其他脸部器官保持不动的看着尤溪。

  尤溪看着藤灰此时可以俘获从青春洋溢的少女到风韵散发的少妇再到红颜不老的熟女等各个年龄层段的女性的脸庞无力的说道:“本来是这样的,但我的术有纰漏啊,我在阻挡刚刚肮脏的空气的时候差点把自己给憋死了。终归来说,我还不能做到把呼吸用的空气成分和非呼吸用的空气成分区分开。其实这也不是不能做到的问题,问题是我在分辨它们的区别上这一环就死掉了。哎~~只能说明我和大自然不是很亲近,她不是很爱护我,要不然我连这点小小的空气成分差别都分辨不了?”“这次我决定走山水路,放心,洗澡的时间可以用走这种折磨人的崎岖小路省回来的。”“你也放心吧,在执行任务方面我对你完全不担心。”

  两人在交谈中一溜烟就跑不见了,周围敬仰他们的群众又吃了一次尘土飞扬。当空气恢复能见度的时候,人们发现刚才他们所景仰的皇朝铁足队和两位优秀的本郡武力出线者都不见了,但凭刚刚听力的辨识他们应该是分别离开的,而且是走的反方向。视线却告诉我们两边都看不见踪影。群众因为这件有些神奇的小事就加大他们对刚才那两种人的景仰,他们持续着景仰的神情各回各的岗位继续生活了。

  暮时,晚霞像彩虹般多彩多色的挂在天边,有差别的是虹是那样纤细而规矩,霞是这般放肆的成片堆在空中,向人们昭示它的不羁。夜里的街灯一一跳过头顶,亮了起来,皇朝中有座著名的金银座酒楼此刻整齐的亮起它漂亮的金色光彩和银色光彩,金银耀眼的光辉照亮半边天。不同于皇朝实力和高度都是最高的酒楼权福嘉天的奢华和霸气,金银座酒楼的特点是它分为金座和银座,也可以看做是子母两座楼宇。并且不管是金座还是银座,都是暮时准时营业,彻夜运转后,日出之时,就是它歇业的钟灵。

  皇朝中许多达官显贵商谈要事的地方并不是权福嘉天,而是金银座。因为他们可以先享用美酒佳肴一番后再快活一夜,即从普通的酒楼金座转入有高等特殊服务的银座。银座中藏有不少容貌姣好的少男少女,他们温从顺义,文琴通达,最适合这些名利双全的贵人玩乐。从金银座酒楼的异常昌盛就可以看出过多的靠武力统治下的国度腐败的程度。

  此时的尤溪和藤灰看着一个叫左丞的官员进入金银座后,互相耳语道:

  “今晚的任务就是他了,等会我去拉他的护卫出来去西城外的荒山单挑,你去解决左丞,把他的死因弄成失踪,任务令上是这么说的吧。”

  藤灰不解的看着尤溪,“你有必要和他单挑吗?看他的样子实力也只是中上,直接暗杀不就好了,这样也省时省事。”

  “他叫重仁,我以前看见过他去救助那些城内的孤儿,如此有道德感的武者应当给他光明正大的决斗机会以示尊重。不像皇朝里有些人,只知道向民众索取,也不付出。”

  “嗯,好吧。”

  说完两人分别朝两头无声地飞掠去。此刻的天空,已没有乱花迷人眼的彩霞在空中肆掠,银寒的月光透过一层层薄薄的乌云艰难的洒下来,犹如那个叫重仁的武将即将面临的战斗。

  重仁手中紧握住他心爱的寒光宝刀,眼如鹰芒般盯着眼前不一般的敌人。这把刀是他父亲传给他的,他的父亲死于上一次的逐战中。那一次,重仁本来想瞒住双亲,自己偷偷去为家族奋斗,但还是被他的父亲发现了,父亲把宝刀传给他,并告诉他要成为一个男子汉,好好保护母亲,好好守卫武者的荣耀。对方把他从金银座引到西城外的荒山来的过程中只说了一句话:我要和你决斗。这段路虽然不是很远,对方始终在前方飘忽不定的前行,时快时慢,有种毫不费力的感觉。她这是想告诉我,我的实力远不如她吗?重仁看着对方的背影沉重的想到,看来今天要经历一场恶战。

  乌云有慢慢散去的迹象,今日尤显娇小的月亮渐渐露出了它的轮廓,它那泛着寒意的光线能照射出的范围越来越大,借着寒月的清辉,重仁看清楚了他的对手,竟是个眼角含笑的少女。重仁紧紧抿了抿他锋利的嘴唇,他不敢大意,握刀的手反倒放松了许多。

  尤溪看着对面的英俊男人此刻充满男人气息的样子,他的身体力道由右手转到双唇,尤溪不禁扩大了眼角笑容,说了句:“看来你已经把状态调整的很好了,准备跟我大战一场吗?”

  “本来我现在与你的对话是不需要的,但我还是想问一句,你为什么要和我决斗?”重仁用低沉有力的嗓音说道。

  “是啊,武者间的决斗是不需要废话的,勇敢者就会接下战斗,如你一样;懦弱者不得不接受死亡。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呢?这些不是皇朝的武学信仰吗?”

  重仁听着尤溪风轻云淡的说这些话的时候,锋利的鹰眸中蔓延出一丝丝疑惑,但整体看来他的目光还是坚定无比。

  尤溪收回了她平时用于嬉闹的笑容,语调加速,语气下沉的说道:“我能看出你有一颗勇敢纯洁的武者之心,但我们的立场对立,你用生命保护的对象是我们的猎物,所以我和你决斗的目的是杀死你。”本来尤溪对这种勇敢又单纯的武者有收买人心的意向,但她转念一想,费那么大劲收买回的人心要用之何途呢?这个问题她没找到答案,所以她也不多废话,“开始吧。”

  当藤灰扛着一个大黑袋在西城外荒山优雅落地时,只看到重仁挥舞着一把镶有宝石的模样不错的刀对着尤溪不断的挥砍劈斩,一招一式都是招式完美度优秀以上的程度,众多刀的技巧都华丽丽的配合着近身武者专用的天野神诀展现出来,尤溪却连手都没有动,只有她眸子里神诀映射的一闪一灭证明着她对这场决斗的用心,她协调着身体用一些古怪但能保持平衡的动作躲来闪去,避开重仁的强力攻击。看来她又在乱用她那些不知名的术了,藤灰心里叹口气想着,虽然她看起来是保持了平衡,但谁知道那一个接一个不符合武学平衡定论的动作根本就不能保持平衡,所以才需要一个接一个的施展下去,还说自己在用心的与人决斗,这样的态度也能称之为用心。

  忽然重仁一个凌空向下猛劈,这一招有雷霆万钧之势,尤溪迅速向斜后方大退一步并腾空翻起抵消了重仁强劲的攻势,在半空中狠狠的瞪了正扛着大黑袋用戏谑的眼神看着双方打斗的藤灰一眼,好像知道他刚刚心里对自己的评判一样。藤灰用无奈又焦急的眼神回意道:我的尤大小姐啊,你可是在与武者决斗啊,不出招就算了,还有空与我交流,人家就快出绝招了,作为一个严谨的武者,可不能这样啊。藤灰夹着黑袋向后方退出了一段距离,他可不想打扰尤溪的战斗,这会让尤小姐觉得自己很喜欢多管闲事。在藤灰的眼神由焦急转为严厉的时候,重仁眼中神诀天龙一海的映射完整的呈现出来,他漆黑的瞳孔上映出一只漂亮与力道并存的龙形,这是他最强力的一招了,是他苦练多年不断修改地自己最有信心的招式,虽然明知自己打不过对面那个身形飘渺如魅影的少女,她甚至连一招一式的攻击都没有使出,只是用一些古怪的招式来躲避自己的攻击,但在这场生死的决斗中,她一直严肃对待,一直期待着我的最强一招,天龙一海就像受到了她的召唤,不得不出——天龙一海!随着重仁的一声暴喝,他右手举起的宝刀上发生惊人的变化,天空中的乌云一改在月亮跟前慢吞吞的感觉迅速向重仁的刀尖席卷而来,并快速幻化成龙形,还不够,这还不是顶峰,重仁头向苍天,看着刀尖的天龙越来越凝实,能量聚集愈发迅速和饱满,这是他有史以来看到天龙最腾跃的一次,这一次可以刷新自己的武者生涯。

  重仁扬起的头下垂一点,平视悬在空中的尤溪,对尤溪畅然一笑,“你准备好了吗,迎接我最强的天龙一海?”尤溪扯起她的右嘴角,露出她最常用的笑容和王者的霸气,“来吧,你要承受不住了。”在这次无声的交流结束时,随着重仁的一声“去吧”,他右手挥刀斩向尤溪,天龙在空中扬头怒吼一声,一甩尾,猛然扑向尤溪,好像浩瀚的汪洋大海扑打而来,那种压力不言而喻。尤溪在半空中做出一个承接的姿势,她双手大开,双脚并拢,她周围的空气被她控制住了,所以她一丝一毫都是静止的,她就像一个能迎接住一切的圣徒一样张开双手用怀抱对着朝她扑来的猛龙,那是为了要她性命的凶龙啊,并不是要被原谅的罪人。尤溪缓缓的睁开了她紧闭的双眼,她的右眼犹如赤亮的白球,像是要射出她的眼眶一样,亮的恐怖,左眼是一如往常的平静棕瞳,瞳孔中有一个圆桶样容器的映射,桶盖上是一只明亮的眼睛,此时定定的看着那只近她咫尺的凶龙。

  只是瞬间的功夫,凶龙消失了,刚才风云狂动的力量一丝也不剩,周围的空气里弥漫着平静的气息,一如刚才尤溪的左眼。月光大肆的洒在这树草稀疏的荒山上,寂静的空气中,只剩下一个男人粗狂的喘息声。重仁左膝抵地,右手用刀撑在地上粗声狂喘,他身上的汗像不停流淌的小溪向下流去,刚才汇聚的力量超出了他能接受的范围,在还没崩溃之际打了出去,他现在只有喘气的分,没昏迷过去只是靠毅力支撑。

  尤溪重新闭上了双眼,她微微抬起头,垂下了双手,双脚一如刚才的并拢,接受月光圣洁的洗礼。她全身都泛着柔和的光彩,今天这身白衣更让她像月之使徒般圣暇无比。一阵微风打破了此时的平静,尤溪打开双眼,慢慢的走向单膝跪地的重仁,藤灰也夹着黑袋再次来到刚才战斗双方组成的一条直线的不远处,这个画面在一旁藤灰看起来很像一个犯了错的臣子在向自己最崇敬的女王陛下行罪礼。画面中的女王来到了罪臣的跟前,罪臣极其缓慢的抬起些微颤抖的脑袋,这种颤抖大部分的来源不是恐惧,而是疲惫与虚脱,这场决斗注定他是失败方,但他也勇敢战斗并超常发挥,果然是个勇敢到让人尊敬的武者。

  尤溪用温和的双眼看着下方重仁递上来的臣服目光,看着他之前还是整齐的装容但现在有些落魄的模样,衣服上沾满了泥土,头发也有些凌乱的搭在侧脸,上面还不停的留下汗珠,她开口平静的说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抓住最后的机会。”

  “呼……呼……”重仁艰难的调整呼吸后,用沙哑中带着停不住的颤抖声尽量平静的回答女王的问话:“刚才你用了什么招式,怎么一下就……”

  “一下就让你的杀招无影无踪了吗?”尤溪微笑着说出重仁吞下的话语,重仁缓慢又沉重的点头,认同女王的话语。

  “我把自己作为容器,吞噬了你发出的招式能量,我的左眼就是吞噬的媒介,即能量进入我身体的入口。”

  重仁重新抬起头,吃惊的看着这个站在一棵小树阴影下的白衣少女,再看看右侧同样靠在一棵树杆上位于阴影下扛着黑袋的少年,想起刚刚所发生的一切,两人似乎无时无刻不是停在阴影下,重仁的瞳孔立刻换上恐惧的色彩。现在是逐战期间,各地武者都在首都汇聚,亦有各路人马来博逐战风采,现在的首都汇聚的外来人员不下十万,就算有小型的打斗在现在发生也是很正常的,毕竟这是个武力至上的国度。但这两人时时刻刻都注重隐藏自己,他们是专业的……而且武力这么高强,连在皇朝中实力算是中等偏上的自己都轻易打败,还有这个从来没听说过的吞噬术。他们究竟是谁,想要干什么?

  “你的疑问我现在没办法解答。”尤溪顿了顿,用轻柔的嗓音继续说道:“世界上发生一些变化是很正常的事情。你死之后的时间里,那些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就是你要的答案,虽然你已经看不到了……是你自己来还是麻烦我?”

  在尤溪下达那句死亡令后,重仁毫不留情的用自己心爱的宝刀收割下自己的生命,尽管他对这个世界不那么留恋,尽管他对这神秘强大的对手有许多疑问,他从没想过要逃走,他也不可能逃出去送给外界什么信息。这是一个值得对手尊敬的武之性命,他死的也算是虽败犹荣。处理完重仁和左丞的尸体后,这两个人在世人看来就失踪了。

  “现在城内城外都是人,在刚刚那个草木不怎么生长的地方战斗对我们来说会很容易暴露,这不是个明智的决定。”回答尤溪的是藤灰的沉默式认同。

  “但我就想给他一个光明正大的战斗机会,好歹他要付出的是自己唯一的生命。”

  “……没关系,我们好好的完成接下来的任务就可以了。而且这么多猎杀任务,迟早得显出端倪,也必须显出端倪,这不就是我们的目的么。”

  “那些线索被世人所知也是需要恰当的时机……我现在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担心暴露的太早吗?以你的性格不能容忍这种瑕疵我能理解。”

  “这只是很小的一方面。”尤溪笑着捋了捋脸颊旁垂下的发丝,她对藤灰展现出一个稍纵即逝的微笑后皱着眉头说道:“更大程度上是关于师傅的计划。”

  藤灰用更加温柔的声音轻言细语地回应道:“你发现了什么吗?”

  “还没有,我不了解申影者、田磬柔和大师兄他们各自的任务。他们正在干什么很关键。”

  “师傅把我们分在一起也算是个奇迹,以我们的能力单独执行任务完全没有问题,在这么严肃的事情上透露出对我们俩的喜爱也绝对不合理。”

  “嗯,这也是个很大的问题。我不清楚师傅的想法。就把这个当做是惊喜好了。”

  等待最后的终极混战的这十来天时间过去的很快,城内的人也越来越多,已经超过了饱和,所以首都外临时筑起简单的房屋供来人休整。尤溪和藤灰每天的日程都差不多,白天进行郡出线者之间决斗,晚上进行无一变化的猎杀行动。现在想找个隐蔽的位置进行猎杀可不容易,还好尤溪他们对首都的情况熟悉的跟乐岛差不多,谁叫他们经常出来执行任务呢。终于,在混战开始的前夜,八名终极出线者已分别出来。在他们胜出的那一刻就被皇家除皇长特别护卫队戗离队外最强的军队——齿师军队分别带入特别的休息处。如果给他们自由休整的机会,一部分人会引发不小程度的混乱(这是以前发生过多次的),毕竟现在首都内外人满为患,且不说都是些武力分子,他们自己在逐战不断晋级的过程中嗜血的过于兴奋这点就很令护卫队头疼了。这一夜不管是对战斗或是观看战斗的人来说都是彻底难熬的。谁能在今晚安稳的睡着就说明他身上没有流淌这个国度的血液,所以这晚将举行盛典,名为逐战开始盛典。这是当代皇长暮谦柏戎创下的节日,它符合了普遍的民心。人们在这热闹兴奋的晚上吃啊玩啊畅饮啊,为明天的狂热奠定能量基础。当然还有逐战闭幕盛典,那种疯狂跟现在的可不一样,到那时新任的沐春天首已经出现,人们的疯狂源于对他的崇拜,那是对武力的向往。

  不过今年的逐站开始盛典不像往常仅仅是那么单纯的狂热,沐春天野皇朝的民众间出现了这样一种观点:逐战除了死亡外,不能带给我们任何东西。这种让我们失去至亲的战斗,只是皇族为了它的威武而设下的愚蠢游戏。看看那些想拼命留住逐战的人们吧,不管他们是什么身份,什么血脉,有多高的本领,他们都因触怒天神而被收割了生命。任何人在想抵抗天神的处罚都是徒劳的。唯有放弃逐战这个恼神的游戏,才能平息天神的怒火,还我们安静祥和的平和世界。

  它就像一种邪教教语般散开,开始人们听到这种说法非常愤怒,觉得完全不可理解,散播这种东西的人罪该万死;随着皇朝重要官员的不断失踪,人们渐渐对这种说法保持嗤之以鼻的态度,对它习惯性的愤怒慢慢消失了;到现在,十二天过去了,那些失踪的官员仍没找到,皇朝也没有给出明确的解释,事实上它根本就没有给出解释,这让尤溪心里有了一些平衡,至少这还不是一个丧失理性到欺骗民众的国度,欺骗带来的好处是立竿见影的,但这始终是恶性循环,最终只会害人害己,不过事实被完全掩埋了就另当别论。而且这个崇尚武力的国度也是很纯粹的,估计在这种事情上也不屑于欺骗民众。尤溪对这个国度在这方面的做法有了小小程度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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