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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
天都府，一座除了蓝天和蓝小刀之外禁止所有人进入的小阁楼内，此刻蓝天站在阁楼大厅之中，苦笑一声，然后靠着供桌坐下。
供桌中间，摆放一灵牌，灵牌之上，工整的刻着十多个小字：杨奶奶之墓，署名是蓝天、蓝小刀。
“奶奶，这么久没来看你，是不是怪小天了。”
蓝天依靠着供桌，喃喃自语。
“奶奶，当初你收留我们四个，如今月和阿水已经成亲，你应该很欣慰吧。”
“我是不是很伤心？”
“奶奶，我是很伤心，当初我们那么相爱。”
“不过我也很开心，因为阿水对她真的很好、很好；您也知道，小天一直都不安分守己，她若是跟着我，每天也只是担惊受怕。”
“奶奶，有一个女孩很喜欢小天耶，她叫东方飘雪，被誉为天下第一美女；奶奶，您说，你说你孙子要是娶了天下第一美女，你一定高兴的笑不拢嘴。”
想起那绝美的容颜，蓝天嘴角突然露出一抹微笑。
“不过，小天以前和她家族发生过很大的摩擦，她爹爹又去世了，临走之前让她一定要杀了我。”
“奶奶，你又该怪小天不懂事了，有那么好的女孩子居然不要。”
“曾经我们彼此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相处了很久，她对我也一直都很好，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一直都没有变，如果说我对她没有感情，估计连我自己都不信。”
“奶奶，其实，小天心里也有很多的苦。”
“我杀了很多很多人，多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数目。”
“别人都说我是恶魔，是魔鬼，没有丝毫的人性。”
“小天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是恶魔也好，没有人性也罢。”
“奶奶，如果有一天我和阿水走到了对立面，你会不会怪小天。”
蓝天起身，不觉间脸上已是泪千行，最后对着灵牌拜了三拜，说道：“很多事情都很无奈，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走到了对立面，希望奶奶一定不要怪小天，因为小天也不想这样。”
说完，蓝天转身离去，当迈出楼阁之后，脸上的泪痕早已消失不见。
……
历五年冬末。
天都城外的一座雪山之上，蓝小刀盘膝而坐，周身云雾缭绕；天空之上，雪花更是飘散诡异，似乎不受天地之力的轨迹。
猛然间，蓝小刀睁开双眼，天地瞬间大变，方圆数十里之内的雪花更是停止飘落，全部停留在空中，静止不动，而后凝聚成一并巨大到不敢想象的巨剑，横立天地间。
“师兄，你迈出了那一步？”
远处，沐剑晨吮吸而至，惊喜道。
“谈何容易。”蓝小刀摇头，长身而起，目光看向远处。
“天地灵气灌入体内，从而感受天地之势，乃为玄境；肉身经过灵气打磨，想要更近一步，犹如鱼跃龙门。”蓝小刀淡淡道：“鱼龙境，乃鱼跃龙门，真正的逍遥天地间，想要迈出这一步，谈何容易。”
“有这么难吗？”沐剑晨咧嘴道：“师兄，鱼龙境究竟是什么概念，强如你也不能迈入吗？”
“鱼跃龙门，从此冲天而起，相隔两个天地。”蓝小刀道：“龙能傲世、游于九天。”
“师兄，你感觉有几人已经迈出了那一步？”沐剑晨问道。
“不知道。”蓝小刀摇头道：“应该不多吧。”
“没见你之前，我总想着再和你一较高下。”沐剑晨笑道：“但自从下山之后，我才知道，在山上苦修，永远都是坐井观天；这也是我不愿意回山的原因之一。”
“下山之后，我见过的人杰寥寥无几，但尽管只是这寥寥无几的数人，也让我知道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东方飘雪、龙一帝的名字经常在耳边响起，但从未见过他们，不过能够和师兄齐名，我也能够想象他们的实力。”
顿了顿，沐剑晨继续道：“真想见识下天下人杰啊。”
“对了师兄，这都几个月过去了，那边还没有动作，总不会又是不了了之吧。”片刻后，沐剑晨郁闷道。
“快要过年了。”蓝小刀伸手，抓去几片飞雪，感慨道：“希望今年能过各好年吧。”
沐剑晨突然沉默下来，想到蓝小刀这些年所经历的，心中感到淡淡的悲伤。
武当山与世隔绝，但并非不问世事；相反，因为蓝小刀的下山，这些年关于华夏帝国的信息，不断的涌入武当，其中又以天刀会的消息最为详细，所以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蓝小刀这些年是怎么度过的。
蓝天性格狂妄，被认为是东方第一狂人，杀人无数，甚至声称他是踏着尸骨前行；但蓝小刀又何尝不是，只不过他性格较为低调，而且在他剑下，从没有活口，这才不被人所知。
“师兄。”沐剑晨突然看向蓝小刀，喊道。
“怎么了？”
蓝小刀问。
“这些年，你受苦了。”
“傻小子。”
蓝小刀愣了下，然后失笑，伸手想去抚摸沐剑晨的脑袋，就像从前一样，伸出手后才发现，他们都已经长大，沐剑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整天跟在他后面的小跟屁虫了。
“还是以前好。”沐剑晨见蓝小刀收回右手，不禁摸了摸头道：“那时候我和小师妹整天跟在师兄屁股后面，甚至就连师兄练功的时候都缠着你。”
想到这里，沐剑晨露出傻笑，就连蓝小刀脸上都露出一抹微笑。
“师兄，说真的，师妹很想你。”沐剑晨突然正色道。
“……”
蓝小刀没有说话，微微摇头。
“师妹的天资不在我之下，若不是贪玩，修为早已超过我。”沐剑晨道：“这次师傅关她禁闭，说只要她的修为赶上我就让她下山找你，估计现在她一定在后山苦修呢。”
“她的性格，并不适合入世。”蓝小刀叹息道。
“没事，师傅也说了，师兄会保护好她的，嘿嘿。”沐剑晨一脸坏笑道。
“你小子。”
蓝小刀苦笑，低头抚摸着手中长剑，然后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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