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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懊恼回到了门派的山脚下。
光腚顿住脚步,回头道:“师兄,那两口子不会找上门来讨要医药费吧?”
项尚非摆摆手,说:“不会,他们不知道咱们住哪儿。”
光腚摇摇头,说:“你和她男人打斗的时候,我不小心告诉那女人了。”
“什么?”
光腚急忙辩解道:“我还不是为你好,那女人见你落于下风可着急了,我就告诉她,别担心,你可是我们五岳剑派的大弟子,功夫好着呢。”
“好吧……”项尚非拍拍胖子的肩膀,说:“光腚啊…师兄跟你说个事儿,以后咱们可不能走到哪儿就报师门,你见过名门大派的弟子会一天到晚将师门挂在嘴边的吗?咱们越是厉害,越要低调,明白吗?”
“果然是师兄有见地。”光腚重重点点头,深以为然。
项尚非走到山道口往上瞄了一眼,似乎层层而上没有尽头,他缩回脑袋,招招手问,“光腚师弟啊,师傅有没有教过什么绝学之类的,比如,可以一下子飞上去的那种?”
光腚咋舌道:“师兄,那可是真武大能的本领,就算是觉醒期的修能者也只能驭气而行,咱们这种筑基期的就别想了。”
说完,这胖子鄙夷地瞪了项尚非一眼,从他身边溜过去,撒开腿往山上爬去。项尚非无奈,只得跟上。
没有电梯的世界,就不会有分众传媒……厄,不对,应该是就能看到沿途的风景以及看风景的心情。
项尚非可是一点心情都没有,他生来就不是一个风花雪月之人,叽叽喳喳的鸟叫并不动听,如果手里有把弹弓,他一定会让这群死鸟都闭上嘴。
好在他慢慢发现自己爬这些看不到头的台阶一点都不觉得费劲,反倒是光腚已经气喘吁吁地累得有点脚软了。就在这时,山道远处的淡雾中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山门的轮廓,乍一看非常之高大威猛。
项尚非心头莫名激动,仿佛自己再跨上几步就能当上掌门,一步登天的感觉就是这么美妙吧。
可是……
走近一看,项尚非彻底傻眼了。
山门高大威猛不假,但是破败不堪也是不争的事实。
山门的墙体一半爬满了杂草,一半的砖块已经被掏空,只剩下孤零零的几根木柱子,歪向一边,勉强支撑住了上面塌陷了一大半的屋顶,一棵苍劲有力的小松树从屋檐上钻出脑袋,奋力地往上生长。很难想象,这个建筑居然还能站得稳。
两扇斑驳的大门已经被卸下来,斜靠在一侧。项尚非扫了一眼,一扇门上赫然写着一行大字——危房勿碰,一触即倒。
火热的项尚非,突遭暴雨倾盆,愣是被浇得透心凉,晶晶亮。
“师兄,站着干嘛,赶紧进去啊,让师傅发现我们又偷偷跑下山去,一准又发脾气了。”后到的光腚,喘着粗气拉拉项尚非,催促道。
“这就是五岳剑派?!”项尚非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啊。”
“怎么那儿……”项尚非虚指了一下山门中央,道,“怎么没有牌匾?”
光腚作恍然大悟状,拍拍项尚非的胳膊,笑着说:“大师兄,你忘了,那年夏天你爬到山门上去抓麻雀,结果就把牌匾给拽下来了。”
我靠,爬上屋顶抓麻雀那得有多傻啊!弄个弹弓,还不是一打一个准。
“我把牌匾给拽下来了?!”项尚非揉揉太阳穴,自从到了这个门口他就觉得头好痛,完全不是想象当中的那么回事嘛,他指指门上那行字,说,“一触就倒,我还敢爬上去抓麻雀?”
光腚笑道:“所以塌了一半嘛。”
“……”
沉默间,山门中,走出一个老头儿,一袭白色长衫,精神矍铄,鹤发童颜。
项尚非眼前一亮,这完完全全就是世外高人的范儿。头顶阴霾一扫而空。
身边的光腚这时突然窜到项尚非身后,躲了起来。项尚非这才意识到,这胖子一身衣服被自己掠夺,现在只剩下一个短裤遮羞。
“咳咳,你们两个,是不是又偷偷地溜下山去了?”老头儿站在高高的山门下,朗声问道。
项尚非也不知道这老头儿的身份,光腚只是躲在背后大气都不敢出,再看这老头的气场和风范,可能就是师傅无尚真人了吧。他回想着武侠剧中打招呼的模样,抬抬手做个揖,道:“师傅……”
“师兄,别再开玩笑了,这是管家。”光腚戳戳他的背,急迫地提醒。
管家?
连管家都如此仙风道骨,他身后的破败山门立刻萦绕在一股浓浓的神仙之气当中,连那屋檐上的小松树兄弟此刻也是昂首挺胸,大有一副深山隐士的风骨,这令项尚非又重新看到了希望。
他故意咳了一声,回道:“师傅命我们师兄弟俩去一趟逆水镇,替他老人家抓一些药材回来。”
“哦,无尚他哪儿不舒服吗?”管家问。
光腚在背后小声道:“师兄,这话你都敢说,你是咒师傅身体不好啊。”
项尚非又咳了一声,说:“厄,这个嘛,难言之隐,人皆有之嘛,嘿嘿,嘿嘿。”
他这最后的两声“嘿嘿”的效果极佳,让他口中的难言之隐显得更加难以启齿了,管家似是明白些什么似的点点头,微微若有内涵地笑了笑,说:“既然这样,你还不快把药给他送去,咦,你们手上怎么是空的?”
项尚非电光火石灵机一动,徒手在肚子上一抓,瞬间突起一个包,他笑道:“师傅交代,要低调。”
管家脸上露出一丝笑,项尚非分明看到了三个字——我懂的。
小心翼翼地穿过脆弱的山门,两人一前一后又往上爬了一段路,终于到了山顶,顿时豁然开朗。这里是一片开阔的山顶平地,四周围长满了茂密的原生森林,杂草几乎齐腰深。在平地的正中央,竖着一座四合院模样的小院子,大门洞开着,望进去能见到同样长满了齐腰杂草的中庭,无数叫不出名字的鸟儿低着头翻找自己的食材,蟋蟀蹦蹦跳跳的好不欢乐。
无名闪电再次将火热的项尚非砸在了院子门口。
欲哭无泪。
这就是传说中鼎鼎大名的五岳剑派?!这不坑人嘛。
还有,那光腚胖子刚才怎么说来着,这儿走出过很多传说中的高人大能,对了,这话还清晰地在耳畔回荡呢。他一把抓住正准备溜进院子的光腚,质问道:“光腚……厄,你说,这儿出过很多厉害的人物,是真的吗?”
光腚一副坚贞不屈地模样回答道:“是啊,好多个。”
“就这条件?”项尚非胡乱指指,想找到一处上点档次的地方指指,居然还真难。
光腚笑道:“曾经可不是这个样子。”
“关键是现在是这个样子啊。”项尚非感觉自己闻到了绝望的气息。
光腚却很是乐观,笑道:“师傅不是说了嘛,咱们现在是韬光养晦,知道什么是韬光养晦吗?就是说,总有一天,我们会再次让世人刮目相看的!”
韬光养晦?明明就是家道中落好不好,或者更确切地说,叫没落。
这时……
背后山林里传来窸窸窣窣地动静,机警的光腚拽了拽项尚非的衣服,说:“不好,师傅回来了。”
项尚非也是大惊,虽说这破地方处处透出一副令人绝望的衰败之气,但是见过刚才那仙风道骨的管家,已经是眼前一亮,想必这师傅应该更加仙气逼人才是,他快速地随光腚闪入一丛杂草中。
“好你个老不死的,让你背着老娘到外面去偷人,我可告诉你,今儿个老娘非让你断了念想不可!”远远的传来一阵女人的喊骂声。
项尚非扭头看看光腚,这胖子也是一脸的尴尬。
此时,两个人影从林子里钻了出来,确切地说,是一个女人扯着另一个男人的耳朵,把他拖了出来。女人嘴上还不停地骂骂咧咧,男人则一个劲地在地上讨饶。
“师母脾气还是那么暴躁,哎,可怜了师傅这把老骨头啊。”光腚在一旁颇是同情。
所以,躺地上满地打滚的家伙就是师傅,那个无尚真人了。
项尚非细细打量,光头,圆脑门,大鼻子,小圆眼,厚嘴唇,粗脖子,一身横肉……绝对是杀猪佬的标配。倒是那泼辣的中年妇女,举手投足中还能显出一点风韵犹存。
“嗯,谁?”无尚真人似是觉察到这边的动静,叫道,“谁在那?”
他猛然一个打滚,从地上爬起来,那妇女见状也收了脾气,快速闪到一旁,拂袖而观。
“师傅……”
光腚乖乖地招了,但他却不肯从草丛里出去,却是一把将项尚非给推了出去。
“尚非,你们不好好在后山修炼,在这里做什么?”无尚真人显得有些不满,项尚非推断他一定是担心自己刚才那熊样被自己徒弟看到。
他抓抓脑袋,说:“光腚师弟……拉大号没纸。”
“师兄!”光腚闻言噌一下从草丛里现身,一身光溜。
无尚真人脸色急转直下,他大叫一声:“光腚,你竟敢在五岳剑派的大门口拉大便!”
项尚非见势不妙,偷偷挪了几个小碎步,溜进院子。
身后传来光腚那声嘶力竭的惨叫声,一声比一声凄厉,一声比一声让人动容。
一张床一个柜子一张桌子两个凳子,这就是名门大派五岳剑派大弟子项尚非房间的所有配置。他已经花了将近一个时辰把这屋子里里外外搜罗了一遍,结果不出意外什么宝贝秘籍功法都没有找着,唯一的收获,只是一堆铁质的硬币,数了数,一百多个。
此刻,项尚非端坐在床头,盯着手上的戒指发愁。
看来,自己的未来真的要砸在这满是屌丝气的房间里了。
戒指叮清脆一响,一个笑容可掬的干瘪老头儿出现在房间中央,矮矮的个子,长长的须发都快拖到了地上,一身灰褐色的土气大袍子上竟赫然打着几个巨大的补丁。
项尚非抹抹眼,再看,老头儿还在那里,冲自己傻笑不止。
“哇靠,这是什么东西?”项尚非一手在床上摸索着,他抓到了一个枕头,万一那老儿有什么意图,他还可以用枕头跟他干上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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