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老者便开始教他练功。其实按照江凌风的家世来说,这个年纪武学修为本应不浅,可是他却从来没有练过。他清楚的记得那一天他正在池塘旁边嬉戏着水花,父亲走了过来意味深长地对他说“:风儿,你身为江家未来的家主继承人,不应该只想着玩闹,而是去练功房练功。”
“是吗?是谁说风儿要练功的啊,”一丝微微幽怨的如夜莺般的声音从父亲身后传来。
父亲尴尬的回头,努力挤出笑容道“:夫人,风儿已经八岁了,可以练功了。”没有怕老婆的男人,只有怜惜老婆的男人,父亲对母亲的爱让他在此刻更像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而不是那高高在上的江家家主,江一剑。
“你答应过我的,十二岁以前绝不让风儿练功的,”母亲似嗔似怒又似撒娇般望着父亲。最后父亲只好拉耸着脑袋,垂着头,一步一步地消失在拐角处。
母亲甜甜地笑望着自己,忽然甜甜的笑容变得苦涩起来,她轻轻地帮我擦拭脸上的水花,叹道“:风儿,你身为江家唯一的继承人,习武是你日后唯一的路。可是将来你有几十年都要走在这条路上,在这之前我要你拥有所有小孩该有的自由,快乐。”
或许因为年少,当时的自己并不懂母亲的话,现在想来在那样一个家庭,母亲需要顶着多大的压力才能让自己无忧无虑地度过这十年。江凌风遥望着天空,泪水似泉涌般流出,他没有抑制,因为这是他为他母亲流的泪。
泪水终有流尽的时候,可是埋藏在心底的恨意却越发的浓烈,他不断地强迫着自己练功练功再练功。
恨意充斥着整个山洞,老者狂嗅着,好似几百年没有呼吸是的,一脸的兴奋“:就是这种感觉,有愤怒,有怨恨,还有那即将染满天地的血腥,哦,好舒服,好舒服。”
悬崖之下,风景千年不变,每一天都是死一般的寂静,萧瑟。唯一可以用来记录时间的,就是每日正午经过无数次反射进入崖底的微弱阳光。阳光每出现一次就证明过了一天。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江凌风疯狂地修炼着,每到痛时就想想父母,想想仇人此刻的快活,所有的痛都会刹那间转化成无边的恨意,最终炼的也更加疯狂。
“哎,以前无聊也就算了,现在有人陪反而变得更加无聊,”老人又在那里发着牢骚,江凌风每日拼命的炼功,根本就不理他,就算偶尔休息,也是一个人静静地眯着眼睛,唯有请教老者时才会说上几句。这可苦坏了老者,这就好像一只猫,看不到鱼就算了,可是现在看到了鱼却不能吃,不能吃也就算了,这条鱼却连个泡都不冒下,那种感觉比看不到还要痛苦。
“喂,你倒是说句话啊”
“喂,你死啦”
“喂,你炼功的方法错了”
江凌风缓缓睁开双眼“:哪里错了?”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直截的没有半分做作。
“你终于和我说话啦,”老者一脸雀跃地说道。但接下来面色变的更加难看了,因为江凌风的眼睛瞟了一眼他后又合上了。老者气的胡须都翘了起来,这到底谁是师傅,谁是徒弟啊?
转眼已过六载,这一天老者道“:我一生所学都已经传给你了,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你凭借着恨意、天资在这么短的时间硬是练就了这般的修为,老实说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根本没有这样的实力。以这样的速度再有两年你应该就可以拔出那把剑了。至于能不能拥有它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我明白了”江凌风缓缓站起身,说起话来还是千年不变的简短,让人总感觉自己是在和一块冰说话。
“你明白什么?”老者满脸诧异的说道。
“我明白现在是走的时候了”
“走?去哪里?在你没有帮为师拔出这把剑之前,你哪里也别想去”老者坐着的身体微微站起,脸上的表情有焦虑也有愤怒,更多的是恐惧。
“你以为今时今日你能拦的住我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放你出来之日也就是我命丧之时,”江凌峰冷冷的说着。其实他并不知道老者会不会真的在自己放他出来的时候杀了自己,他这样做只是因为今时今日的他早已失去了信任。
他朝洞外回去,没有逗留,没有回头,甚至脚步连一下停顿都没有,并不是因为身后老者的唾骂,而是对这个生活了六年的地方,他似乎没有一丝留恋。
也正因为如此,他没有看到老者在恼羞成怒地骂着他的同时对着他背影的一笑,极尽诡异的一笑,也没有听见那轻轻的一语——“一切才刚刚开始”。
对于今时今日的他来说,上崖顶早已经不是难事。身化为影,瞬间出现在了当初坠落的地方。时隔六年,一切依旧,唯有那崖边多出了一块石碑。
石碑的边角并没有被风雨侵蚀多少,看来所立时间不长。可是刻着字的一面却又远比另一面光滑的多,应该是有人曾经用利器削过。江凌风的目光微微一扫,就在旁边的草堆中发现了那被切下来的半块,只见那上面写着“思过崖”三个字,而立在那里的石碑上面则写着——“相思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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