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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古望龙体内的小虫,竟是消融在血液里,以这样一种诡异的方式向古望龙的头部而去。
但是,小虫没有如愿地在古望龙的脑袋里呆下来,因为古望龙的心脉当中,由得自苗无常的精血而成的血符,对小虫发出了一种仿佛天然的吸力。
最后,小虫被包裹在由血符扩散而成的淡红血膜当中,仍然挂在细细的血丝上,犹如一颗待熟的果实。
古望龙完全不知道这是福是祸,他甚至不知道正待在他身体之内的是不是子母同心虫了。
根据师父的传授,异虫也不过是一种更佳的原蛊,也要被炼成蛊物,之后可以尝试着炼蛊入体。
可是现在算怎么回事呀?我还什么都没干,据说能够变异成子母同心母虫的小虫,却已经进了我的身体、待到我的心脉当中了?
还好它不像是要捣乱的样子:古望龙苦笑之余,暂且这样安慰着自己,并且考虑着是不是尽快回去找师傅把自己这个状况弄清楚。
回去?好像一时半会也回不去呀。虽然风家父亲最后说,只要自己帮助那姐弟俩离开风威镇就可以了,但是那个胡屠,他能让吗?古望龙苦恼极了,差点没抓破了脑袋。
不过,既然拿了人家的东西,那这个事就是接下了。
主意早已打定,古望龙抛开对小虫的疑虑,开始一心思索要怎样去完成风家父亲的委托。
等了老半天,风絮忍不住进到父亲卧室,看到父亲已经躺下,而那个古望龙坐在那里发呆。
“你就在这儿发呆啦?”风絮有点不满了,“没事了也不知道出来说一声。让我们在外边干着急。”
“想了点事情。”古望龙想想也觉得不好意思,语声不由得柔缓,“让你们担心了。”
风絮有点意外,不觉愣了愣,才小声问:“我父亲……他找你有什么事?”
“这个……也没什么事。就是随便聊聊。”古望龙略微迟疑,还是扯了个赤斗大陆人都知道的谎。
“哦。”风絮竟然平平淡淡地接受了古望龙这明显搪塞的话,想了半晌才又问道,“什么时候去威震山?”
“威震山?”古望龙还真把这这档子事给忘了,“可能去不成了。让我先跟牛大哥商量一下。”
如果可能,现在风絮不愿去威震山,甚至不愿待在生她长她的风府。
如果可能,风絮想离了风威镇,走得远远的,逃开那些即将降临的更不幸的事。
是的,风絮痛苦地感觉到,会有更不好的事情发生。
可是,能带着伤病的老父和无力的幼弟,去哪儿呢?
看着古望龙疾奔而出的身影,风絮的眼里满是希冀的光。
希望让人奋斗。
地头帮胡源成、胡屠父子也有希望——而,得到风府的那件东西——就是他们现在的奋斗。
议事房中,胡源成依然高坐,胡屠把林家别院打听到的情报以及自己之后在风府的试探,一一细说着。
“一个小小医师,也要管我们的事?真是无知小辈,不知道天高地厚呀。”胡源成阴笑着,“你做得很好。如果他们还是不知好歹,那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不待胡屠有所反应,胡源成接着说了:“但是,在风府这件事上,你的进展太慢了。咱们那家已经传来消息,风家可能会有人来。”
“风家?怎么会?他不是已经被驱逐出了风家吗?”胡屠很意外的样子。
胡源成冷笑道:“那东西,可不止咱们那家想要。风家虽然不会……”
这时候,有轻巧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胡源成的话,令得父子俩都是一脸不悦。
胡源成阴着脸,把头点了点。胡屠会意,凶着脸拉了门出去,把门合好才转身呵斥敲门的手下:“一点规矩都不懂!不是吩咐你们不要打扰吗?”
敲门的手下诚惶诚恐:“少帮主息怒。刚才镇里边几大家族的人一起来了,都说要拜见帮主。”
胡屠脸色才稍稍转好些,转身进了屋带上门,不一会又出来了,冲手下说道:“走吧。带我去看看。”
见过几大家族的人,胡屠又回到议事房。
“什么事?”胡源成沉着声问。
“是几大家族的人。说是最近镇里边不平静……”胡屠斟酌着说,“要我们安静点。”
“管起我们的事来了?!谁给他们的胆子。”胡源成暴怒,一时房间里似乎都冷上了半分。
“可能是林家。”胡屠小心翼翼说着自己的看法,“比起咱们那家,林家也不算弱。”
“林家?林家不是一向中立吗?”
“是这样的,帮主。这镇里的林家别院,有个叫做林芬的,和风府过从甚密,还好几次赶走了我们派去风府的人。”胡屠感觉父亲平静多了,也松了口气,“据说,这林芬,是林家一个很有分量的人物。如果是她出面,那几家多少得给点面子。”
“真是多事!”胡源成猛地一捶扶手,“不能再等了。你今天晚上就带人去把风府的人都抓来,关进地牢严刑拷打,把东西逼问出来。”
“那……”“胆敢阻挡者,杀无赦!”
风府,一直紧闭的大门开了,古望龙和牛跃进走了出来,沿着街巷越走越远。
街角,两个人低声商谈起来。
一个说:“他们走了。怎么办?要不要跟上去?”
另一个说:“你傻呀!走了不是更好?还跟什么跟?我可是听说了,那两个人又狠又疯,你跟上去不找死嘛。”
“那……”“那什么那。听我的没错。上边让咱们看着风府,看着风府的人,咱们照做就是,别的不用管。”
两个盯梢的地头帮手下继续盯起来。
一顿饭功夫,古望龙驾来一辆马车,停在了风府外。
等了不一会,风絮腰间挎着那个大皮囊,一手牵着弟弟风鹿,一手提了个行囊,出了风府上了马车。
“看看快看。”一个盯梢的地头帮手下狠拍走神了的兄弟,“风家的人要跑。”
“呀!不好!你盯着他们。我回去报信。”“我……我怎么盯呀。”
两个人慌里慌张,完全没注意到他们身后已经多出一个人。那人两个手刀,把两个地头帮手下砍翻在地,随即朝古望龙的马车走去。
“解决了?”古望龙问走近了的牛跃进。
牛跃进扬了扬手刀:“一刀一个,都砍翻了。”
“好。”古望龙一边招呼风絮、风鹿下车,一边说,“牛大哥,那我先走了。他们就拜托你了。”
“古兄弟,还是让我……”牛跃进还是认为,这个饵自己来做合适。
“牛大哥,别争了。”古望龙打断了牛跃进的话,自信地笑着,“你知道我师父是谁。”
古望龙扬鞭而去。风絮拉着风鹿进了风府。牛跃进看了眼虚掩的风府大门,转身没入条小巷,消失不见。
黄昏,天色微暗,地头帮总部已上了灯。
胡屠正在威武堂为晚上的行动点派人手,突然闯进来个人,接着又进来一个,最后才是双手做拉人状的堂外守卫。
“少帮主,不好啦,那风家的人都跑啦。”先后闯进来的两个人,正是风府外盯梢的那两个。
“什么?!”胡屠勃然大怒,一把抓起跪了的一个人,“快说!怎么回事?”
“风……风家的人跑啦。”那人带了哭腔地喊道,“我们看到他们上了马车,然后就被人打晕了。醒过来就看到风府大门都没关,我们跑进去一看,一个人都没有了。”
一把扔开抓在手里的手下,胡屠冷着脸站了会,神经质地笑了:“有趣。跟我玩?我陪你们玩。”
“你,你,还有你,带上人去查马车从哪里出镇了。”“你们几个,带人去客栈。”“一有消息,马上去风府通知我。”
手下们领命而去,胡屠也直奔风府。
偌大的风府,空空荡荡,冷冷清清,果然空无一人。
只有三两个房间里,有散落的衣物,在无声地诉说着主人离去的匆忙。
胡屠站在风府门外,如同杀神。
终于,一个手下骑马奔到近前,滚下马来跪倒胡屠面前:“少帮主,马车从北边出去了。”
“北边?青牛镇。”胡屠狰狞一笑,“果然无知。”
胡屠跃马扬鞭,绝尘而去。
又过了一会,不知从哪拐出一辆马车,也停在了风府外。
驾车的竟是牛跃进。
牛跃进下车进府,很快抱着风父出来了,后边跟着的是风絮、风鹿姐弟。
“得得得”牛跃进驾着马车,载着风府一家,向南而去。
那胡屠风驰电掣般从镇北追踪出去,正往镇里来的几个人迅快闪到路边。
其中一人却向疾驰中的胡屠扬起一只手,作势欲甩。
“不要多事。”当中一个极为壮硕的汉子沉声喝道。
“老大,他弄乱了人家的头发。”看那分明是个男儿身,却尽做女儿态。
“头发?你要是误事,我拔了你那头毛。”壮硕汉子恶狠狠地说道,“你去打探风府在哪里。”
一听“风府”,一边几位正要离开的地头帮手下,彼此交换个眼色,转了身一脸不善地围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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