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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
又是一声野兽的嚎叫,众人耳边好似炸响了一个闷雷,这声音竟然比刚才爆炸的动静还要大。
“嗖——”
伴随着一股劲风,一头硕大的野兽从任飞背后袭了过来,从任飞头顶一跃而过,直接奔向了对面的楚雄。
那野兽头部似狮,一脖子鬓毛威风凛凛;身体似虎,一身黄黑相间的条纹如锦似缎,而在那面部正中的位置,赫然显现着一个天然形成的“王”字,果真是威风八面,盛气凌人。
“狮虎兽!”任飞不由自主地大叫一声,一种亲切的温热感顿时传遍全身。或许是因为盘蛇岭的小动物比较多,更适合狮虎兽生存,眼前的狮虎兽比分开时高了半头,奔走腾挪之间隐约流淌着一股霸气。
楚雄被吓傻了,一时间,竟然忘了躲避。那狮虎兽确实毫不客气,张着血盆大口直接咬向楚雄端着宝剑的右臂。
“啊……”
伴随着一阵惨烈的尖叫,一股股鲜血径直地喷向天空,树林里下起了一阵血雨。
狮虎兽猛地一甩头,将楚雄端着宝剑的右手甩到一边,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因疼痛而脸部扭曲地变了形的楚雄。
“嗷——”
伴随着一声瘆人的嗷叫,狮虎兽又向楚雄扑了过去。
那楚雄也不愧是一个修真者,当下不敢再迟疑。他没有理会被甩在一旁的右臂,只用左手紧捂住喷着鲜血的右肩,运起真元力,一溜烟地跑下山去了。
“呜——”
一声绵长的呜咽隐藏着说不出的思念。狮虎兽转过头来,径直走向任飞。那眼神温顺、柔情,就像一个离家许久的孩子又见到父母一样,跟刚才霸气的样子判若两兽。
“谢谢你,狮虎兽。”任飞抚摸着狮虎兽顺滑的鬓毛,将头深深地埋进了狮虎兽的脖子里。他又何尝不想念狮虎兽?又何尝不怀念那几天和狮虎兽出生入死的日子?
过来许久,天色有些黑暗了。他站起身,强忍着身体各个关节传来的剧痛,用力拍了拍狮虎兽的胸膛:“好了,狮虎兽,你走吧!”
“呜……”
狮虎兽一阵呜咽,那声音里似乎充满了哀求,又张开血盆大口舔了舔任飞的脸,安静地望着任飞,似乎是在等待着挽留。
“你走吧!”任飞坚定地摇了摇头,他何尝不想留下狮虎兽,哪怕只是为了带回去给柳如烟看一眼。但是不行,他忘不了小时候他养的那只小狮虎兽。
那是父亲在猛虎山探查时碰巧捉住的,本来只是捉来打算做一顿丰盛的晚餐,因为幼年野兽的鲜嫩自然是成年野兽可比的。但在任飞的强烈要求下,父亲答应把它留了下来,作为任飞的玩伴。但当村民们发现后,几次三番地劝任飞处死狮虎兽,不要养兽为患。甚至又一次,他们趁任飞不注意时,处死了狮虎兽。任飞为此跑到父亲那里哭诉,没想到听到的也是父亲冷漠的声音。从那时起,任飞就发誓,长大后一定要改变这个世界,让人和野兽可以和谐地生活在一起。
但是现在还不行,至少在偏僻的盘蛇镇不行。居民经常会进山猎杀野兽,野兽也会经常跑到镇子里来咬伤居民。两者的矛盾根深蒂固,根本就是不可调和的。
“呜——”
狮虎兽极不情愿地站起身,走几步回一次头,一直到半山腰处,树木完全遮盖了它的身影。
任飞收回了远眺的眼神,活动了一下肩膀,感觉伤势好了一些。他走到躺着的黄亮身边,用书探了探气息,还有呼吸。
“哎,哎,醒醒……”任飞使劲推了推黄亮。
“哎呦,好疼!”黄亮眯缝着眼睛,一只手扶着另一个肩膀,另一只手勉强撑起半个身体,他模模糊糊地看到四周的树木,“怎么这么多树?我这是在哪儿?”
黄亮挣扎着巡视四周,当他看到任飞冷冷的眼神时,不由地一惊:“啊?任飞,你没死?”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昨晚的睡梦里。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任飞冷冷地说,那眼神里充满了厌恶。
“不对,不对,是我们怎么没有死?”黄亮有些回过神来了。他清楚地记得,那楚雄一个真元气弹向他们袭来,按照常理来说,他们早就应该粉身碎骨了。他疑惑地看着任飞:“楚雄呢?”
任飞听他提起楚雄,忽然想起了楚雄使用的那柄宝剑。他四下寻找,发现宝剑正刺在一棵松花树上,那那半截手臂正静静地躺在旁边不远的地方。
“啊?你竟然砍掉了他的胳膊?你果然是个修真者!”楚雄是一个修真者,普通人是绝然打不过修真者的,任飞能砍掉楚雄的手臂,他自然也是个修真者,黄亮想着,激动地趴在地上,一边像筛糠似的磕着响头,一边说:“任大哥,小弟有眼无珠,你原谅小弟吧。”
“你伤的很重,再乱动的话神仙也救不了你。”任飞起身,将那柄宝剑从树上拔了出来,一边把玩一边说。这宝剑虽是灵器,但品质很是一般,和父亲的灵器相比简直就是个破烂。
一般修真者的装备都能和修真者本身的真元力产生一定的共鸣,从而增加真元力的威力,普通人便称之为灵性,所以修真者的装备一般都被称作灵器。但灵器只能和真元力产生共鸣,所以在普通人手里也只不过是一堆废铁。而任飞还需要两三年的时间才能成为修真者,所以这宝剑对他来说一无所用,只能拿给安叔换金币了。好在据安叔说,即便是最差的灵器,也能卖上几百个金币。
任飞将宝剑被在身后,转身就向山下走去,看也没看一眼正在呻吟着的黄亮。眼前的黄亮本来就让他讨厌,更何况那一阵阵尿骚味正混合着血腥味源源不断地刺激着他的鼻孔,他打算快点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
“等等!”黄亮挣扎着想坐起来,但只传来一阵“咔嚓”的声音——他的肋骨又断了几根。黄亮强忍着疼痛,原本俊俏的脸有些扭曲了,他哀求地说:“到上我吧!”
“带上你?”任飞冷笑一声,将嘴角上扬到一个嘲笑的角度。这黄亮也真够厚颜无耻的,他原本要杀自己,现在竟然还有脸哀求自己带他下山。
“任大哥,任大哥!”黄亮强忍着身上的剧痛,坐起身来,“你把我留下,晚上我会被野兽吃掉的,你既然救了我,就送佛送到西天,救人救到底吧。”
“救你?”任飞依旧是嘲讽的语气,“我没打算救你,只是不想看见有人死在我眼前而已。”
“别啊,任大哥,你把我就回家,我父亲会重谢你的,他会给你很多金币。”
金币这两个字让任飞心里一动。自从来到盘蛇镇,任飞深深地感到了金币的重要性。有了金币,他就再也不用每天起早贪黑地捡那些别人不要的垃圾;有了金币他就可以带安叔去酒楼好好地吃一顿野兽大餐;有了金币就可以买华丽的衣服住宽敞的宅院;有了金币或许可以雇佣一个修真者,带自己去北灵都……但也不是为了金币什么都可以做,那也得看多少金币不是,当然有些事给多少金币都不能做。
任飞并非不愿意救黄亮,只是黄亮现在这个样子,肋骨少说也得断了三四根,自己一个人也不好去移动,更何况黄亮那一身的尿骚味,谁能受得了?
“一百枚金币。”任飞冷冷地说,丝毫没有还价的余地。
黄亮使劲地点点头,引得身体又是一阵疼痛,他现在哪还有还价的资本?
“你在这等着,我回盘蛇镇叫你家里的人来救你。”任飞本来就打算到了盘蛇镇就通知黄亮的家人,这等于白白捡到了一百个金币。
任飞也伤的不轻。到了晚上,伤势发作起来,一阵阵疼痛吞噬者任飞的每一寸肌肤。安叔只得去药店抓了些草药,又给任飞烧了一桶热水。任飞泡了一宿的草药浴,这才感觉疼痛稍微轻了些。
任飞躺在床上哈欠连天,安叔因为任飞打跑了楚雄很是兴奋。逢人便聊任飞的英雄事迹,添油加醋是免不了的,当然他没有提半句狮虎兽的事。不到半天的功夫,任飞的事迹便传遍了整个盘蛇镇,
由于盘蛇镇的普通居民平时都受过楚雄的欺压,不禁对任飞有些感恩戴德。整个上午,来探望的居民络绎不绝,使得任飞连睡一觉的时间都没有。
到了中午的时候,来探望的人稍微少了一些,任飞才抽出一点时间正闭目养神。忽然外面又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任飞,你给老夫滚出来!”一阵洪亮带着满腔怒火的声音从外面传了。
来人是黄亮的父亲黄剑鸣,看上去大约四十多岁,但事实上他已经是一位将近二百岁的修真者。目前正处于融合期,想进入元婴期显然是不太可能了。
“黄老爷,任飞他受了重伤,不方便见客。”安叔见黄剑鸣满脸怒火,来者不善,慌忙上前阻拦。
“闪开,没你的事。”黄剑鸣一把将安叔推到在一旁,怒气冲冲地闯进了任飞的房间,双目睁的滚圆,死死地瞪着任飞,一边大步地向任飞逼近,一边怒吼道:“任飞,你敢伤我儿子,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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