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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话题！
“完了！”
挂断电话，杨牧不禁哀叹一声，摸了摸微微发红的耳朵，他才意识到自己冲动了。
干嘛这么干脆就报出这家餐馆的地址呢！现在好了，面谈！
王东显然在电话里教训的不过瘾，居然还要面对面的给自己上政治课。
想起以往痛苦的经历，杨牧几乎下意识的有种拔腿就跑的冲动，可刚起身，杨牧再次意识到自己干瘪的口袋已经不足以买单，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又不得不重新坐了下来。
而眼神匆匆一瞥，他分明看到不远处那名相貌普通的女服务员虎视眈眈的眼神中多了些许鄙视。
晕！哥们这不是还没跑吗？干嘛一副防贼的眼神啊！
杨牧扶着脑袋有些头疼。能察觉到这细微的变化，多亏了平时察言观色的本能，或者也可以将这种本能定义成一种能力。
因为这种能力可以让人更好的知道自己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能做，掌握这种能力意味着你在谈生意的时候更能把握对方的内心，往往能投其所好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很显然这种能力，杨牧也已经掌握的炉火纯青。所以杨牧以前常常对自己说，“哥们，你已经很优秀了，现在欠缺的只是一个机会。”
这多少有些自我安慰的成分，但至少说明杨牧曾经也是有过梦想的。
为什么说曾经，这就有些复杂了，总之，因为种种原因吧！反正不说也罢。现实是曾经的梦想被现实逼得只剩下一个单纯的念头。
活下去！这又是一个宽泛的问题，却又相对简单，至少杨牧没有想的太复杂，简简单单的生活下去，不求大富大贵，安守本分，衣食无忧即可。
当然这有些跑题了，姑且不论杨牧的想法如何。至少王东来的很快的，甚至让杨牧等的时间还没有超过之前两人动辄半个小时的通话时间。
“对不起，我错了！”没等王东坐下来，杨牧已经开口了，在刚才的等待中，他认真的回忆了以往这种情况下发生的一切，然后通过比较，考量，他得出了一个结论——无解！
不是我军无能啊，实在是敌军太无懈可击，那一开口，你会发现什么叫做语言艺术，什么叫做无地自容。
正是以前那些惨败的经验，所以杨牧这次改变了策略，决定先下手为强！
“小子！跟我来这套！”
在心中暗笑一声，王东慢悠悠的说道，“错了！没有啊！我觉得你这次表现的很好啊！至少相比前几次这次进步还是挺大的。”
“唉，是吗？关键是你教育的好啊！再说巴以都和谈了，在世界大和平的大环境影响下我们不是要响应号召吗？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不是显得我素质低下吗？”
“滚，别跟我贫，你就不能控制点吗？说吧！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原因！”不理会杨牧浑水摸鱼似的搪塞，王东索性开门见山的说道。
其实这样的情况王东也已经习以为常，也没有什么兴师问罪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知道对方到底是怎么想的。
一晃大学毕业都一年了，现实的磨练让王东和杨牧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谈不上好与坏，是人都得成长不是，值得庆幸的是两人的关系倒也没有因为越发功利和凉薄的生活变得疏离与陌生。
只是王东忽然意识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杨牧已经变得陌生，虽然一如往昔的放浪形骸，可现在的这种不羁中却更多的变得没有分寸，多少了些自暴自弃的感觉。
“你能别这样自暴自弃了吗？我发现你真的变了。”说到这，王东的语调渐渐高了些，或许他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引起杨牧的重视，显示自己说这话时的态度是认真。
但这话落到杨牧耳朵里多少又多了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其实话说多了，说久了，就让人有些厌烦了，至少对杨牧而言，情况是这样，可在此刻，杨牧却没有丝毫不耐烦的情绪，相反的王东的话让杨牧不禁心里一暖。
只是有些话却不是想说就能说的，想说就一定可以鼓起勇气说的，杨牧没有这样的勇气，更没有寻求安慰的脆弱。
所以，尽管心里有些感动，杨牧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继续不着调的说道，“自暴自弃，没有啊！哥们儿我好歹也是有梦想的人好吧！”
其实话说这里，两人都明白，已经偏题了。
聪明如王东自然也明白杨牧的意思，尽管没有得到心里想要的答案，他也没有再继续追问。深深的吸了口气，他顺着杨牧的话题说道，“得了吧！如果混吃等死也是一种梦想的话，我想你已经实现了。”
“hi，哥们儿有你这么侮辱人的吗？怎么知足常乐到了你嘴里就变成了混吃等死，再说了，哥们什么时候混吃等死了，这不还在奋斗吗？一天到晚累死累活的，连休息的时候都没有。”
“你现在不是在休息吗？”王东反唇相讥的说道。这样的气氛不禁让他想起了那不夹杂过多杂质的大学时代。
那时候，就像现在一样，几人聚在一起可以毫不保留的诉说心里的想法，而现在恐怕更多的是敷衍吧！
“休息？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这是在冥想，我在思考在金融危机的背景下怎样才能规避风险，把公司做大做强，不奢望成就大的事业，至少不能拖国家的后腿吧！”杨牧继续胡言乱语的说道。
“得了吧！我觉得你在思考怎么才能逃单吧！我一来就注意到了，你自己看看那服务员看你的眼神有多么的幽怨。”王东不屑的撇了撇嘴，“怎么又没钱了，要不我先借你点！”
“还是算了吧！地主家有的是余粮！”杨牧说道，他可以一次一次的接受王东给自己介绍生意却不能接受这带着出于可怜的施舍，他还不想活的这么没有尊严，当然假如现在在杨牧面前说这话的是别人，是他们另外的一个死党，雷达，杨牧可能就接受了，不是因为关系的亲疏，而是相比雷达，王东的心思重了些。
这话不是贬义，而是往往王东考虑的要远比雷达深远，而恰恰杨牧还不希望成为谁的负担。
“哦，那好吧！”深深看了杨牧一眼，王东说道，尽管在此之前，他已经从雷达那里了解到了杨牧的境况。
他知道杨牧的性格，正如杨牧知道他的性格一般。
“对了，你现在跟莉莉怎么样了！”杨牧扯开话题说道。
莉莉，王东的女友，也是两人大学时的学妹，很纯洁的一个女孩，有时候杨牧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一个漂亮清纯的女孩却偏偏看上了其貌不扬的王东，似乎还有点非他不嫁的意思。
“别提了，她正催着我结婚呢！”王东说道，“现在我都不敢跟她见面了，我看她这次是认真的。”
王东颇为头疼的摇了摇头，显然有些困扰，只是每当提起莉莉时眼神中总不自觉的流露出淡淡的温柔。
这就是幸福，说到这，杨牧倒是挺为王东感到高兴的，作为朋友，他衷心希望王东过的比一般人幸福。
“得了，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赶紧的娶了莉莉，也算给人家一个交代。”
“唉！没你说的那么简单！你也知道莉莉的家庭情况，虽然现在不讲门当户对那一套了，可我觉得我跟他们的距离实在是太遥远了，远到可能我这一辈子也攀爬不到的高度……”王东叹息一声，陡然间神情变得有些落寞。
“不是我不爱莉莉，也不是我不想给她一个交代，只是我还没有考虑好怎样才能适应她的家庭，你知道吗每次见她的父母我都感到压抑，虽然他们每次都带着笑可我还是觉得不真实……”
“嘿，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距离啊，什么叫不真实？莉莉家有钱这是事实，可莉莉还有她的家人从来没有介意过吧，只是你一直死要面子罢了，再说了，你娶的是莉莉，又不是娶得他们家的钱，别有什么负担，其实你也应该知道或者对于莉莉的父母而言，莉莉才是他们一辈子的财产，你既然有勇气从他们手里抢到他们一生中最珍贵的宝贝，难道还没有勇气面对他们。”
杨牧说道，他知道王东心思重却没想到已经重到了这个地步，甚至有了病态的执拗，而且想的也过于复杂到了婆婆妈妈的地步。
或者这就是人区别于动物的原因，学会了思考。只是做每个决定都是深思熟虑的结果，这样太纯粹，已经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激*情。可是没有了激*情，人之于人还有什么？平静如水吗？或许吧！但此时王东带给杨牧的感觉却是王东有些过分恐慌了。
源自内心的自尊或者是自卑造成的对于生活的恐慌。
“hi，哥们，别想这么多了，你以前不是告诉我做人要贱，做事才要狠吗？怎么到你这就行不通了！当然我知道我说这些你也不一定听得进去，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好好想想，别身在福中不知福，莉莉是个好女孩，一辈子遇到这样一个人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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