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夸耀,百年际遇确实非一般!”炎辰灿烂一笑,捋了捋蓬乱乌发,说:“也许是臧达天孤不想看到他的后人死绝吧,留了我的一位前世故人尸骨在墓内,如此我只要破封一道穴位,差不多就可开启墓门。”
“师兄,破封穴位是不是后果很严重啊?”夙熙明白,师兄虽终日笑容满面,摆出一副放荡随性的模样,但让师尊那般自豪推崇,必定也是位忧苦苍生的人。
若非不得已,岂会眼睁睁看着这么多无辜的臧达皇族子嗣丧命。
“后果,确实可能会很严重。”炎辰收敛笑容,看了看蒙赦及之余臧达皇族子嗣,抚了抚夙熙的留海,道:“为了你,一切都值得!”
夙熙怔怔看了炎辰半晌,扭头逃避炎辰的目光。
夙熙感觉此时炎辰此时看着她的双眼里,饱含一股火热的情愫。
这股火热情愫让她很有兴奋,但也有压迫感,很想避开。
炎辰周身狂霸气劲猛然肆虐,阴霾的天空,墨云黑压厚聚。
狂风乱舞,飞沙走石,大片树木连根带起,瓦楞横飞。
轰隆电闪带来的亮光,才让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带来几丝明光。
数百颗翠亮的光点如星辰一般,在炎辰身上放射光芒,熟知经络穴脉者皆知,那光点正是人体主要穴位所在。
炎辰左臂按照玄奥轨迹划动,一团璀璨神光跳动着不知名的符文凝聚在他左手两指指尖。
他狂吼一声,将这璀璨神光点在右臂天宗穴上后,数道雷芒撕裂滚滚翻腾的墨云,劈落而下,直击炎辰天宗穴。
“天宗,破!”
雷芒不断注入天宗穴,天宗穴光芒越来越盛,“啵”一声颤鸣响起后,天宗穴破封成功!
炎辰,已经不是之前的炎辰。
此时的他,黑发直挺,面色肃杀,目光冷峻,高傲决绝,透发出一股俾睨天下,让人望而生畏的气息,众仙魔无人敢直视。
纵然是黎瑄大祭司这等巫神,亦手心渗出不少冷汗。
夙熙颤弱弱地问:“黄……黄泉,你……你现在是黄泉还是炎辰师兄……”
“你,不论炎辰还是黄泉,都会是守护者!”炎辰干净利落,冷静肃杀,回答了夙熙的问题。他瞥了一眼仍在催动巫咒行祭祀之事的黎瑄及巫萨长老,右臂一挥,一道数十丈长的巨大臂膀光影显化而出,大掌往下一番,实实盖在那团包裹天孤虎符的咒符光团上。
幽幽蓝蓝的咒花瀑布般疯泻,刹那吞没下方那五百多几乎干瘪的臧达皇族子嗣,皇族子嗣残存的血肉魂魄须臾间全部熔化,化为泡沫汇入咒符光球之中。
巨臂光掌生猛一抓,天孤虎符神光大放,显化为一柄锐利无比的巨大光剑。
“吼!”巨臂缩回,炎辰发出一声咆哮,冲天跨步,提起手中那柄光剑,直挺挺往墓门虎口内捅进去。
生猛狂暴的炎辰,不稍片刻,不但将光剑捅入,连天孤虎符也硬生生被塞了进去。
墓门上虎目红光大射,双眼越睁越大,在达到八九分全开时,又停顿下来了。
黎瑄:“五百余子嗣的祭祀,尚且不够吧?”
“是么!”炎辰冷哼一声,墓门发出了巨大的抖动,震得附近不少岩石开裂翻滚,妖艳血红的花瓣,不断自有八九分开的虎目中飞出,充斥着无尽凄美悲沧气息。
缤纷飞舞的花瓣落到在场之人身上时,大家无不忆起今生悲戚无奈之事,即便是黎瑄大祭司,亦流落了数滴残泪。
彼岸花,这些是彼岸花的花瓣!
随着花瓣不断飞出,虎目也越睁越大,在虎目全开的刹那,墓门当中开裂,一条时空之路显现在眼前。
颤天的兽吼,阴森的呼号,痛苦的怪嚎,幽死的冥气,浓郁的杀意,不断自这条时空之路内涤荡奔涌而出,让在场仙魔望而却步,冷汗连连。
“呜啊……”蘷戕及二十余金龙国卫,原本面无表情,宛如死物般站立在旁,在感受到墓内的气息后,发出阵阵怯弱害怕的怪叫。
“嗖!”蒙赦冲入时空之路,往墓内奔去。
蒙赦身怀图腾战兽血魂,又有渡神中期修为,炎辰将他及时救下,受的伤不过折损三四成战力,并无性命之忧,稍作调理便无大碍。
数万仙魔在外虎视眈眈,唯有笨鸟先飞,蒙赦才有可能早早进入陵墓,若是迟疑不决,数万仙魔开始疯狂扑入坟墓,自己恐怕挤也挤不进。
事实佐证,蒙赦的决断是无比明智的。
少顷之后,数万仙魔便朝墓门疯狂扑去,他们谁不是历经数度生死,岂可能会被透发出的这些可怕气息吓退。
墓门不大,不稍多时便被挤得水泄不通,争夺入墓机会的仙魔大战在墓门口上演。
巴爾多:“启禀大祭司,之余臧达皇族子嗣已命人送走安顿妥当!”
黎瑄:“巴爾多,看你神色,好像觉得哀家将这些子嗣安顿妥当不理解么?”
巴爾多:“如今臧达皇族子嗣多少也明白到,您牺牲他们开启坟墓之门的意图,恨您之心入骨,安顿他们确实难以理解。”
黎瑄:“人,是有感情的。潜居臧达皇宫这么多年,不少时候,哀家甚至在恍惚间忘记自己是巫萨大祭司,把自己当做臧达皇朝的一员了。不管他们如何看待哀家,哀家不想做太绝。何况,我们巫萨最讲究信诺,哀家既然应允蒙赦只要墓门开启,便不会伤害剩余皇族子嗣,自当兑现承诺。”
查查木:“大祭司,不知我等该何时进入陵墓?”
“何时进入陵墓?”黎瑄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哀家何时说过,我们要进入这陵墓?”
查查木、赫尔汗、巴爾多、阿沁那不由一愣,黎瑄大祭司竟未曾打算进入这座陵墓。
黎瑄:“你们知道,这陵墓乃是由巫祖修造成,也就被视为了巫萨圣地,七千多年前被臧达天孤夺去并进行了改造已作为他的寝陵。你们不知道的是,自上古末期开始,除了大祭司与巫皇,没有巫萨进入过里面,缘于图腾鼎内的存在已有不少逃逸而出,里面委实太过凶险了。”
查查木:“可是入墓者若得获里面的力量可如何好,凡人身躯的蘷戕他们,都变得如此强横。”
黎瑄:“那不是更好么,他们也会如蘷戕等人一般,受我们操控!”
查查木:“墓内那般凶险,图腾鼎能被取出么?炎辰一道破封天宗穴,实力就强大的可怕,听他那口气仿似还有其它封印着的穴位可以破封但他不很不愿意破封,但却是一个很大的变数啊!”
黎瑄:“图腾鼎会出墓的,巫祖逝世时留下的箴言,记载有图腾鼎这次会出世成功的预言。你们知道么,七千多年前陵墓被夺,两千年前陵墓开启,今日墓门开启,彼岸花纷飞,箴言上均有记载。图腾鼎出世,想必也会一语成谶吧!倒是这炎辰,确实是让人担心的变数。”
查查木:“那么,为迎接图腾鼎出世,我们该做些什么?”
黎瑄:“守株待兔!”
“哇哈哈,这么多上好碧玉醍醐,足够我老人家喝几个月的通醉了。”符卦庙内,卖符老酒虫捧着一坛碧玉醍醐,围着蒙赦去祖皇墓祭祀前命人送来的,堆积满院的碧玉醍醐酒缸,酣饮猛喝,兴奋之至。“乖乖个赦儿,我老人家算是没白让你留住几宿。嘿嘿,若他送这些是为了提亲,至少我是同意了!”
“爷爷,难道我就值几坛子酒么?!”璞馨咬着玉齿,双手紧抓撕扯戴在头上的毡帽,气愤之情可见一斑,“几坛酒就把爷爷的心从我抢去了,赦,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呀,别,千万别,那可是我的老命唉!”见璞馨拎起一酒坛欲往酒缸砸去,老酒虫急得近乎哭出泪来,“璞馨啊我的乖乖璞馨,这可是当世最后的碧玉醍醐了,砸了一缸可就绝迹一缸呢!”
璞馨神色微凝,“图腾鼎真是个可怕的噩梦么?”
“那是当然!”老酒虫举起酒坛饮了一口,回味半晌,道:“图腾鼎出世,人间将永不再是人间。莫不如此,他臧达天孤吃饱了撑着,施布必须用自己后代甘愿祭祀才能开启墓门的万恶诅咒干嘛?当然,他这么做也不仅仅是为了封阻延缓图腾鼎出世。”
璞馨遥望祖皇墓处,电闪雷鸣,风涌云动,杀声跌宕,“爷爷,那我们是否应该尽一份力,阻止这场人间噩梦发生?”
“呸呸呸,可不能有这种念头!”老酒虫喷出一大口酒水,“我为什么能从远古、上古存活至今日,并不是凭借什么通天彻地大能,而是看透了世事皆是浮云这么个大道,躲在一旁过自己的平淡生活。”
璞馨显露鄙夷神色,轻轻踹了一酒缸一脚,酒缸毫无损迹,酒缸下的大地却开裂了,“那爷爷你为何让我修习那么多本领,不会是为逃命用吧?”
“对,说得非常对!”老酒虫撂下酒坛,靠在一藤椅上,提腿一跺脚,开裂的大地便完好无损地复合了。“逃命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没有过得去的本领,逃命绝办不到哦!图腾鼎出世,人间不再是人间,最可惜的是,以后的以后,都不会有人酿酒,也不会有人买符求卦咯,悲戚啊悲戚。不过呢,远古、上古破灭之后数万年间世间都没有人,老人家都熬过来了。”
“谁让你就知道逃命呢!”璞馨走到藤椅边,给老酒虫捏肩,“数万年世间都没有人,凭您这酒瘾,日子怎么过啊?”
“沉睡,学那些天地间厉害的强者怪物,一觉沉睡数万年呗!”话说间,老酒虫从怀里掏出了一本册子朝璞馨晃了晃,“这次不打算沉睡了,自己学酿酒,嘿嘿!这是蒙赦今早写给我的碧玉醍醐酿造配方,嗨,以前我老人家咋就没想到自己学酿酒呢。”
“酒,还是酒!”璞馨嫩拳猛捶了老酒虫一记,“沉睡,现在天地间还有没有厉害的强者在沉睡啊,他们为什么沉睡,不可能都像您这样没有酒喝才沉睡数万年吧?”
“有强者在沉睡!他们沉睡,我沉睡,都是为了等待。”老酒虫翻阅着蒙赦些给他的配方,喝着美酒,享受着孙女捶背,甚为惬意,“不同的是,我是为了等待美酒而沉睡,他们则是为了等待他们想要等待的东西而沉睡。沉睡,等待,并不是浪费时间,那是一种韬光养晦,以便在等待的东西出现时,能以雷霆之势将它把握在手。”
璞馨:“那么,哪里有强者在沉睡啊?”
老酒虫:“沉睡的强者,随处可有,却又难觅踪迹。离我们最近的,就栖居在那埋藏有图腾鼎的坟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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