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润厚双脚像生了根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泪眼朦胧地看着佘晓飞,冷西罗笑着说:“走吧,再舍不得也要离开,一个大男人别婆婆妈妈的好不好。”
姚润厚不想被冷西罗瞧不起,加快脚步离开了城中村,说:“真奇怪,刚见到佘婆婆的时候,我看到她身上闪过一条蛇影。”
冷西罗说:“说不准佘婆婆真是蛇仙,你有看到妖魔原型的能力。”
姚润厚不禁笑了起来,说:“我哪有这个本事,应纯良的继母是九尾狐,我见过几次,从来没在她身上看到狐狸影子。”
冷西罗说:“你以前没看见过什么奇怪的景象吗?”
姚润厚说:“从来没有。”
冷西罗不禁奇怪,心想长着通灵眼的人在出生的那一刻就能看到妖魔阴灵,他怎么直到现在才有了这个本事?
姚润厚说:“佘晓飞是个可爱的孩子,佘婆婆是个很慈爱的好人,就算她们都是蛇也没有关系,我喜欢她们。”
冷西罗说:“你觉得那个蛇仙的故事怎么样?”
姚润厚深有感触地说:“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很多人为了名和利,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故事里的蛇仙却懂得知恩图报,非常难得。”
冷西罗看了姚润厚一眼,笑着说:“你好像是有感而发啊。”
姚润厚说:“我姑姑在年轻的时候因为流产差一点死掉,是我爸爸给她输了大量的鲜血救了她的命。可是她不念着和我爸爸的兄妹之情,也不念着我爸爸对她的救命之恩,竟然找了一个驱魔师给我下咒想让我死。”
冷西罗难以置信地说:“还有这事,她真的想让你死?”
姚润厚心痛地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是他心里的秘密,对亲密如兄弟的木远也从来没有提起过,可是面对冷西罗,他总想把心事说给她听。”
冷西罗说:“你姑姑应该是偷偷地做这件事情,你怎么会知道?”
姚润厚说:“他找的那个驱魔师是个见钱眼开的混球,收了我姑姑的钱,还想从我这里收一笔保命费,他找到我跟我说了这件事情,如果我能拿出二十万,他就把咒术解开。”
冷西罗骂了一句混蛋,说:“黑了良心的东西,会一些灵术不去守正辟邪,反而用来害人。拿着你的钱也不怕烫手。”
姚润厚说:“我没给他钱。”
冷西罗说:“没给他钱?你为什么不给他钱?”
姚润厚鄙夷地说:“我瞧不起这种人,我才不会把爸爸妈妈留给我的钱给这种混球去花天酒地。”
冷西罗说:“可是你还活着啊,会不会是他在胡说八道,根本没给你下过咒。”
姚润厚说:“我也曾怀疑过他说的真实性,姑姑虽然不喜欢我,也一直想夺走将来应该属于我的位置,可是我们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我不敢相信她会这样对我。所以我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每天晚上会在她和姑父的卧室外面呆上十分钟,希望能听到些什么。有一天,姑姑对姑父说‘润厚那小子怎么还没死,会不会是咒术不管用?’姑父说‘我也想不通,那个驱魔师下咒的时候,不是说咒术中的煞气很强,身体强壮的人最多只能支撑一个月吗,两个月过去了,他怎么一点事儿都没有。’我一直都在盼望那个驱魔师说的都是假话,为了骗人钱财故意胡说,可事实摆在眼前,姑姑的确想要我的命。”
冷西罗气愤地说:“你还叫她姑姑,换做是我,再也不会认这种人做姑姑。”
姚润厚说:“我早已不把她当姑姑,这样叫她,只是习惯了而已。”
冷西罗围着姚润厚转了两圈,说:“奇怪,既然被下了咒,你怎么还会活着呢,没这个道理啊。”
姚润厚取出脖子上一个玉石平安扣,说:“在我很小的时候,经常会生病,我妈妈不知在哪里弄来一个平安扣吊坠,据说可以保佑人身体健康。自从戴上了它,我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我被下了诅咒仍然还活着,会不会和它有关?”
姚润厚所戴的平安扣,是用普通的绿玉制成,根本没有任何神奇的效用。冷西罗想了一会,说:“摘下来给我看看行吗?”
姚润厚摘下平安扣交给她,冷西罗拿过平安扣,摸到背面隐约有凹凸不平的纹路,翻过来一看,看到背面有着精雕细刻的马鞭草图案,说:“雕刻的很精致呢,只是雕刻的太浅了。”
姚润厚说:“平安扣上的图案一开始很深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近几年越来越浅,好像被磨掉了一样。”
冷西罗说:“我家里有几本《中草药图解》,无聊的时候经常翻看,上面记载了一种叫做马鞭草的植物,可以入药,还有驱邪的作用。西方人把它放在小孩子的床头,可以阻止魔女的侵害。这枚平安扣上的马鞭草应该是由驱魔师雕刻上去的,阻挡邪气和煞气的功能更强一些。”
姚润厚听说过玉石有养生的功效,以为自己的身体吸收了玉石中的矿藏元素变得比一般人更强壮,所以不怕煞气的影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保住性命是得益于一位素不相识的驱魔师,心里涌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冷西罗说:“你被下的咒应该有很强的煞气,平安扣上的马鞭草图案发挥作用和它抵抗,变得灵力越来越低,灵力完全消失的那一刻,图案也会消失殆尽,驱魔师下的诅咒会在你身上发生效用。”她明白了姚润厚被下了诅咒一直活到现在的原因,同时也明白了姚润厚小时候体弱多病以及直到现在才能看到奇异景象的原因。通灵师能看到阴魂和妖魔,阳气比普通人弱了很多,更能吸引他们向他靠近,姚润厚小时候因为阴气侵体,所以会体弱多病。平安扣上的马鞭草图案不但有效地阻止了邪气和煞气,更成功地阻止了姚润厚的通灵眼发挥作用。现在图案的痕迹变浅,不能有效地发挥作用,姚润厚的通灵眼逐渐恢复了功能。
姚润厚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说:“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冷西罗想对姚润厚坦白交代自己的身份,可是又担心他知道之后不再把自己当朋友看待,于是用试探的态度说:“你知道那爷爷是驱魔师之后,态度十分冷淡,你不应该这样的,他老人家是被安彻迫害过的人,是个受害者。”
姚润厚幽幽地说:“很多时候我知道自己的做法不对,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恨,每当驱魔师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无论他是谁,我心里总有一团火在烧,有很强烈的想杀了他的想法。”
冷西罗说:“那爷爷非常勇敢地和安家的驱魔师起了正面冲突,即使这样,你仍然有想杀了他的想法?”
姚润厚点点头说:“是这样的。”
冷西罗说:“如果我说你心灵扭曲,你会不会生气?”
姚润厚脸色一变,继而苦笑一下,说:“有很多时候,我会独自一个人躲在安静的角落里反思自己,把恨强加在无辜人的身上的做法太过分。我一次次地对自己说不能再这样,结果每一次都做不到。我经常梦到爸爸妈妈临终时的样子,也总是想起安役在我面前得意大笑的样子,还有那个跟我要钱的驱魔师,那副恬不知耻的嘴脸让我恶心,我恨透了驱魔师,他们没一个好人。”他越说越激动,蛮横地把冷西罗手里的平安扣吊坠扯过来,扔在路边的草丛里。
冷西罗说:“那是你妈妈留给你的东西,你怎么能扔?”
姚润厚眼含热泪,说:“妈妈留给我的东西很多,不差这一个。”
冷西罗说:“你不想活了,扔了它你会死的。”
姚润厚说:“我不会接受驱魔师的恩惠,死也不会接受。”
冷西罗把平安扣捡回来,说:“你妈妈一定希望你平平安安的,你希望她在死后也不安吗?”
姚润厚的内心挣扎了一会,十分不情愿地把平安扣戴在脖子上。
冷西罗意识到姚润厚有着严重的心理疾病,现在对他坦白身份不是恰当的时候,于是做好打算,等她和安彻的斗争正式拉开序幕之后,再告诉他所有的事情。
二人一边说一边走着,到了离木家不远的地方,冷西罗发现一个凶鬼趴在路灯之上对来来往往的行人虎视眈眈。对姚润厚说:“送到这里好了,你先回家去,明天学校里见。”
姚润厚恋恋不舍地说了再见,走到大马路上时发现冷西罗的手套落在他的衣兜里,怀着兴冲冲的心情返了回去。送还手套,有这么充分的理由再见冷西罗一面真是好。
冷西罗趁着路上没有行人的时候,拿出锁妖袋往路灯上一抛,将那个要害过路行人的凶鬼装了进去。笑着接住落下的袋子说:“不愧是驱魔师,出手干脆利落。等我正式出道的那一天,其他的驱魔师怎么活啊。”
走到拐角处的姚润厚将冷西罗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一颗心登时凉了半截。她竟然也是一名驱魔师,相处了整整一天她对自己的身份只字不提。被欺骗的感觉将姚润厚重重包围,憎恶之情如潮水一般涌上了心头。在和冷西罗相处时,他心里曾涌起无数的疑问,她为什么一早知道那明辉不是个普通的老人?她为什么对驱魔师的事情那么感兴趣?那明辉为什么让她穿越时空回到四十年前?答案是,她本身就是一个驱魔师,而那明辉清楚了她的身份,才会告诉她严烈家的地址。
姚润厚拿着手套返回去的时候,鼓足了勇气,想要告诉冷西罗,她就是令他一见钟情的女孩子。残酷的现实让他打消了所有的念头,他恨驱魔师,只有世上的驱魔师全部消失干净,他的恨才能随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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