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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被子都不收的啊。”
“因为收了睡觉又要铺很麻烦嘛,啊啊——”
陈晓铃拿起挂在三坪房间角落晾衣架上的毛巾,然后丢给小墨。
“这个拿去擦吧。”
“抱歉——榻榻米被我弄脏了。”
“没关系啦,别在意。反正这房间也只是用来睡觉而已。”
事实上这房间除了棉被与晾衣架之外,什么也没有。没电视、没餐具、没厨具,甚至也没看到冰箱。
“那个……你有好好吃饭吗?”
“我们只要积蓄到足够力量,就算只吃云雾也可以活下去。”
陈晓铃露出淡淡的笑容,说了这句不知是真心还是开玩笑的回答,然后便盘着腿,坐在棉被上。
“随便找个地万坐吧,不过我这里连个坐垫都没有,或许会让你坐不舒服吧。”
“不会……”
小墨在距离被窝一公尺处坐下。
放眼看过去,只见棉被下似乎露出一条类似白色绳子,以及像布一样的东西。那是什么呢?那形状该不会是……不,可是、不会吧——
“啊……!丁字——”
陈晓铃似乎察觉到小墨的视线,急忙将丁字裤——状似丁字裤的东西塞进棉被下。
“这、这是……因为你来得太突然,所以……”
“……抱歉,这么突然来到——”
小墨本想说“来到女孩子家”,但是想到说那种话,陈晓铃一定会生气吧,于是又吞了回去。
不过小墨听见了,不小心听见了,陈晓铃确实说了“丁字”两个字。
那东西果然是丁字裤,这里是陈晓铃的房间——也就是说那是陈晓铃的内裤吗?为什么是丁字裤……?陈晓铃总是身着男装,难道说连女用内衣她也讨厌?所以才会是丁字裤吗?该不会现在穿的也是丁字裤……?
——不行。
不小心就想像了那个画面,陈晓铃穿丁字裤的模样——没想到还不错,自己真是太不正经了。
“这个、该怎么说呢?那个……你也很辛苦呢……在很多方面。”
“……你那是什么反应!辛苦是辛苦没错!在很多方面都是一样!不过我也不指望你能体会!反正你一定不会懂吧!哼……”
“为、为什么躺下啊……”
“这是我家,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说真的,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啦。”
“是那样吗……?”
“所以你别离那么远,坐过来一点,不然光是说话就很累了。”
“你应该是在说谎吧?”
“不管是不是说谎,你不做近一点,我可是一句话也不会说哦,这样你也无所谓吗?”
“你是耍赖的小孩吗?”
“没错啊,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啦……”
小墨叹了一口气,朝棉被靠近了三十公分左右。
只见陈晓铃摇摇头,向他招了招手,仿佛在说还是不够。
于是小墨再前进三十公分。
陈晓铃拍了拍地板表示还不够。
“……好啦。”
小墨靠近到棉被边缘。
却见陈晓铃把右手伸了过来。
“握住我的手。”
“……别得寸进尺了。”
“握住嘛,拜托你。”
陈晓铃微眯的双眼看起来有些湿润,先前一直没注意到,不知她是不是发烧,她整张脸有些红晕,好像真的身体不适的样子。
忽然间,小雅病弱的那张脸在脑海闪过,小墨不自觉地握住了陈晓铃的手。
她的手很烫。
果然,她或许是发烧了。
陈晓铃握紧小墨的手,向他微微一笑。
“你来这里是有什么急事吧?……不然小墨——你是不会特地来我家拜访的吧。”
“是啊。”
“跟我说吧,我在听了。”
“……在那之前,可以请你的左手别若无其事地摸我的大腿吗?”
“摸一下而已,有什么关系嘛。”
“怎么可能没关系……”
“小气——那么是什么事呢?”
“……并不是不摸大腿就可以摸其他地方喔?不,应该说摸那里更微妙吧!”
“咦?那么这里呢?”
“呜……住、住手!你再摸下去我真的会生气喔!”
“说得好像小学生一样,你真可爱呢,小墨。”
“唔…………!”
“开玩笑,我是叫玩笑的啦,这只是病人休养时的一点小消遣嘛,如果我是认真的,我就会做得更狠呀,像是一口气把你剥光,把你的XXX给XXX之类的……?”
“不,你嘴上说是病人的消遣,结果还一边把我推倒了耶!”
“那是你的错觉啦。”
“怎么可能是错觉?别、别对我使用柔道的寝技……!”
“别乱动嘛,小墨,这只不过是袈裟固而已呀。”
“挣、挣脱不开……!技、技巧这么好……!”
“我可是很擅长寝技哦?像是这招我也会。”
“横、横四方固……?喂、喂!别紧贴着我,不,应该说那样按着股间我会——”
“好啦,我知道了啦,那这样如何?”
“噗喔……!什、上、上四方固——”
不不不好吧!这样很不好吧……!
所谓的上四方固是在使对手仰躺的状况下,从对手的头部坐下去制服对手,由于是上下相反的两人,正面重叠在一起的招式,因此现在陈晓铃正将下腹部压在小墨脸上,陈晓铃的脸则是靠近小墨的股间。
“呜哇!住、住手!不行!喂!怎么可以,唔啊……”
“有什么关系嘛,就一下子而已,其实你也不是那么讨厌吧?”
“怎么可能不讨厌!咿——”
“你看,所以说就像这样……”
“N、NOOO……!”
“哈哈,为什么是英语?啊啊,因为你是那边出身的吧?这么说来搞不好下面也是那边的等级吗?”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已经不行了,快住手!啊……”
“嗯嗯嗯……呼啊,真受不了啊,小墨。”
“你、你、别再——”
小墨自己也不知是如何办到的,总之他拚了命地,好不容易才从陈晓铃那异样高超的寝技挣脱出来,然后仿佛是被逼到绝境的野兽般,缩在三坪房间的角落发出低吼。
“呜~~!呜~!……!”
“乖乖乖。”
“我可不是马……!”
“那种事我也知道啦,你真是——”
陈晓铃盘腿坐在地上,笑嘻嘻地用右手比出握住某物的手势——喂,别做出那种猥亵的手势……
“明明是以早熟、好色闻名的暗夜,对这种事却简直毫无免疫力,因为太有趣了,让我忍不住就想捉弄你呢。”
“……这和暗夜什么的无关,我就是我!”
“但是你无法逃避这个事实吧……?”
陈晓铃的表情并没有多大变化,然而她的眼神却很认真。
陈晓铃生来就是穆云尊的庶子,或许她很讨厌这个事实吧。
小墨也不是自己甘愿生为暗夜宗子的。
两人的身世很相似,或许至少陈晓铃是这么想的吧。
“我还想再见她一次。”
小墨坐在榻榻米上,他不回答陈晓铃的问题,直接说出来此的目的。
“——再见璐婷一次。”
“不行。”
“为什么?”
“狱卒忌介可不是傻瓜,别以为同样的手法还能用个两、三次,我也不太想欺骗朋友呢,再说——你有事隐瞒我吧?”
“你不也是吗?毕竟你是负责监视我的人,而我是被监视的对象。”
“你用问题回答问题,想要藉此掩饰过去,这对我行不通哦,小墨。如果你对我开诚布公,低下头拜托我的话,那我还会考虑考虑喔。”
“…………”
小墨咬牙,接着叹了一口气——话说回来,自己到底是为什么来到这里……?
想再见璐婷一次?见了又如何?白之血并不在手上,即使威胁她大概也不会有效果,那是白费力气,而且单纯只是再见璐婷一面,根本也毫无意义,明知如此,那又是为了什么……?
陈晓铃已经协助过一次了,如果先前没有陈晓铃的帮助,想见璐婷应该是不可能的事吧。小墨相信陈晓铃,而陈晓铃也回应了那份信赖。
说不定这次她也会听从我的请求。
我是这么想的吗?我心中的某处抱持着这样的期待吗?
确实,只要陈晓铃肯助一臂之力,要放璐婷逃走就不是那么困难的事吧。话虽如此,与囚犯谈话和帮助囚犯逃狱,难度完全是两回事,如果只是偷偷让两人会面,那么只要不事迹败就不会有问题,但是逃狱就确实会被发觉。
陈晓铃要力量开诚布公。
说只要那么做,她就会考虑考虑。
只是考虑而已,并不保证她一定会协助。
——不行。
不能对她说。
“有所隐瞒的——”
小墨将视线从陈晓铃身上移开。
“是白血族才对。他们说璐婷是什么堕落者,她在穆云尊的地盘上闹事,完全是自作主张之下的行动,所以他们要自己清理门户,为此他们前来交涉,希望你们同意让“沐阳博士”在神州活动,而你们则是答应了这项要求——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这样吧?”
“是没错啦。”
“他们在说谎,璐婷一定是受了白血族的指示,他们肯定有什么企图——我只是想质问她这件事而已。”
“那个可能性我们当然也有考虑在内。”
“白血族——“沐阳博士”不是能够信任之人。”
“小墨,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情,毕竟你的同族被他们消灭了。不过就我们的立场而言,我们和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人恨。”
“不只是暗夜,还有其他的古代种也被他们消灭了喔。”
“那是在遥远的西方之地发生的事,在极东除了我们穆云尊之外,还有以上海为根据地,名为朔族的强力古代种,他们还没有笨到会对我们出手。”
“是啊,他们不是笨蛋,他们奸诈狡猾,而且更是胆大妄为。”
“所以你们才会败给他们吗……?”
陈晓铃右侧的脸颊一阵扭曲,抱住单膝。
“——我读过许多记录,我认为暗夜灭亡最主要的原因是太过自满,因为白血族是趁着人类的动乱,对你们发动突袭对吧?你们以为自己的势力坚若磐石,自以为无敌,因此而掉以轻心了,我有说错吗?”
“或许是有自满没错,我们真心认为不可能会有人想打倒我们,或许是太过目空一切了吧——但是伦敦的那场空袭如果是他们所策划的呢?”
“……什么意思?”
“以前白血族的“乐团指挥者”曾经想要我的命,那家伙说他持有的护照并非伪造,而是货真价实的护照。”
“那种东西我也有啊,只要你想要,你也弄得到手吧。”
“没错,就和你们穆云尊一样,只要势力深植于人类社会的话,那就不是难事,但是可别以为只有你们会那样做。”
小墨站起来,俯视着陈晓铃。
“——总之你们要小心白血族,他们肯定会趁隙而入,绝对会。”
说宪小墨急忙离开陈晓铃的家。
一走出外面,雨势反而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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