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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小雅在保健室休息了一阵子,却始终没有好转,因此老师连络家长,把她带去医院了。
听到保健老师这么说,小墨坐立难安,马上就想早退——但是早退之后又如何呢……?
小雅很可能是在母亲的陪同下去医院的,接受诊察之后,她这时候想必已经在家静养了吧。
小墨若是早退前去探病,可能反而令小雅过意不去吧,而且小墨去了又能做什么呢……?
什么都做不到。
最多也只能担心而已。
——实际上我真的担心得不得了。
学校一放学,小墨马上打电话到小雅家,可是却没人接电话而切换到电话答录机,因此小墨尝试拨打小雅母亲的手机。
“——喂?啊,是小墨吗?对不起喔,是你带小雅到保健室的吧?你还打电话到家里吗?就是那样,其实是小雅被诊断要住院,人现在在医院里——”
“住院……?”
一瞬间,他只感觉眼前一片漆黑。
于是小墨马上冲出学校,却没看到黄燕,心里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她不在又如何?现在也没空管她了。
他在空暮车站搭乘电车,前往邻镇的缘市。
由于空座市并没有什么大医院,因此小雅是在缘中央医院接受诊察,然后就直接被宣告要住院了。
缘中央医院离缘车站大约步行十五分钟的距离,在柜台问过病房之后,小墨前往内科大楼,只见黄燕在护理站附近走来走去,而黄燕一看到小墨——
“小墨先生……!小雅她……!”
“黄燕?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我看到小雅和她母亲从学校出来!我感觉事情不寻常,于是没有多想就追在后面,然后一路来到这里是也!”
“……这样啊,我知道了,你冷静一点,你说话有点奇怪哦。”
“啊呜,所言为真!”
“相当怪……”
“在下今后必会注意。”
“所以说——算了,小雅的病房在哪?”
“啊,在下立刻为您带路!来来,这边请!”
所以说你当你自己是武士吗?
小墨忍住想吐槽她的冲动,跟着黄燕前去,事到如今闻到医院特有的那种难以言喻的气味,小墨内心才感到惶惶不安——住院,她住院了,为什么会住院呢?小雅同学不会有事吧……?
走了没多久,黄燕就在一间四人病房前停下脚步,悄声对小墨说道:
“小墨先生,就是此处。”
往病房的名牌看去,上面只写着三个人的名字,第一个和第二个人都是不认识的名字,第三个人是“陈小雅”。
“你不进去吗?”
“……在下这身打扮实在难以见人。”
“小雅不会在意的啦。”
“可、可是——”
“别说了,一起进去。”
小墨领着黄燕进入病房。
老实说,小墨有点害怕一个人见小雅,不过如果黄燕也一起的话,那么不管遇到任何事,他也一定能够冷静吧,小墨心里有着这样的心情。
左边前方隔着一张空病床,再过去左边里侧则是小雅躺的病床。
原本以为她母亲应该陪在她的身边,但是却没看到人,至少现在小雅似乎是一个人。
小墨与黄燕一靠近,小雅立刻睁开眼睛,脸往这边转了过来。
“啊,小墨,还有小黄燕也来了。”
“嗯。”
小墨点头应声,一边以眼神向其他的住院病患致意,一边走到小雅的身边。
见到小雅打算起身,黄燕比小墨更快一步制止。
“不、不可以起来,小雅,你要安静躺着,小雅你可是病人哦。”
“已经有好一点了,没事的啦。”
“小雅同学,你还是躺着比较好,那样应该也比较轻松吧?”
“嗯~~……大概吧?”
于是小雅又乖乖地躺下,看来应该相当严重吧,不然她一定会勉强自己起来的,小雅同学就是那样的人,因为她就是那么爱逞强,而现在却是身体不适到无法逞强的地步了。
“小墨,那边有椅子,你随意坐吧,另一边应该还有一张椅子,小黄燕你也坐吧。”
她的声音没有精神。
脸色也很差。
明明应该还发着烧,却是脸色苍白。
小墨拉了一张折叠椅坐下,然后叹了一口气。
“……伯母呢?”
“她回家拿住院用品,我想应该不久就会回来了吧。”
“住院用品——你要住上好几天吗?”
“还不知道,好像必须接受检查的样子,只是哪好有病房空着,所以医生就说最好住院观察几天——”
小雅说着露出笑容。
“其实我真的没什么事啦,结果却还要住院,弄得好像很严重似的。”
——住院……检查……
总是不禁让人往坏的方面想。
小墨说不出话来,正当他默不作声的时候,黄燕露出笨拙的笑容接着说道:
“不、不过还算好啦!该怎么说呢,本来我还担心是不是很严重的病呢,所以那个……”
“嗯,我其实还相当有精神呢。”
“但、但是还是要好好休息才行,老实说你看起来并不是那么有精神……”
“会吗?”
“啊!我也不是说看起来很糟哦?并不是那样的,只是还是该小心一点……”
“抱歉,小黄燕,让你操心了。”
“不用道歉!该道歉的反而是我……!”
“黄燕。”
小墨抓住黄燕的手。
“你的声音太大了,这里是病房,而且还有其他病人在。”
“……唔唔!”
黄燕用双手捣着嘴,频频低头道歉。
“对、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竟然这么失礼……既然如此我只能切腹谢罪了。”
“不,已经够了啦……”
“可是、可是不切腹要切哪里才好!”
“哪里都不用切啦。”
“可是这样我会过意不去!唔喔!我又大声——”
“与其道歉,你更应该学会教训啊……”
“您说得很对,说得很对,我完全难辞其咎。”
“噗!”
小雅笑了出来,肩膀也不住打颤。
“怎、怎么r……?”
“感觉这样好像和往常一样,我一感到安心就——”
小雅眼角泛泪,忍着不发出笑声。
看到她那个样子,小墨的心情也轻松了一些——这都是多亏了黄燕。
小墨不自觉地摸了摸黄燕的头。
黄燕随即转过头来。
“咦……?”
“啊——不,没什么。”
小墨轻轻摇了摇头,心里同时想到——
小雅说感到安心,也就是说先前她很不安,即使是现在,那份不安也一定也尚未消失吧。
要是我能为他做些什么,将她的不安全部驱散就好了。
——做些什么……吗?
但是究竟该怎么做才好呢?
两天、三天过去了,小雅却仍不知何时能出院。
尽管小墨每天都去探病,小雅身体的情况却是愈来愈恶化。
而检查的结果——除了等了很久才有结果之外——并没有发现什么重大的问题。
那么为什么小雅还会日渐衰弱呢?
该不会其实她是得了某种重大疾病,只是那种疾病尚未为人所知而已?
“……虽然不希望是那样……”
小郧今天放学后也前往缘中央医院。
下了电车,走出车站,只见茉莉已经等在那里了。
“哥哥,怎么这么迟才来!”
“不,我一放学就马上赶来了,这样你还说迟我也没办法——倒是你在这里做什么?”
“还有什么?当然是在这里等哥哥呀?”
“为什么要等我?为了什么目的等我?”
“有什么关系,目的是什么都无所谓吧?”
茉莉鼓起脸颊,把脸别了过去。
而小墨则是一声叹气后说道:
“我现在要去医院耶。”
“那就去呀。”
“茉莉打算怎么办呢?”
“别管茉莉了,哥哥想去就去啊。”
“不用你说,我也打算这么做。”
于是小墨朝医院的方向前进,只见茉莉也跟了过来。
“……哦。”
“哦什么?哥哥有什么话想对茉莉说吗?”
“不,没什么。”
结果茉莉也一起来到医院。
来到病房一看,黄燕已经在里面了,自从小雅病倒以来,黄燕几乎都在医院附近,或是常驻在病房里,而小雅的母亲也已经把她当成是小雅的“朋友”,只要是探病时间,她大多都在病房里。
“喔喔,这不是小墨先生吗?还有——唔喔喔……”
一见到茉莉,黄燕吓了一跳。
而与她形成对比,起身坐在床上的小雅则是露出兴奋的眼神。
“茉莉!你来看我了吗!”
“不、不是——茉莉只是……”
只见茉莉脸上一红。
“只是因为哥哥无论如何都要我来,我才勉为其难地过来——茉莉其实一点也不想来。”
“咦……?无论如何都要你来?我有说过那种话吗?”
“有、有啊!你有说吧!因为哥哥很烦,一直念着要茉莉一起过来,茉莉拗不过他,才会——”
“我不记得有那种事耶。”
“哥哥你忘记了吗?哥哥你最近也太健忘了吧,与其叫哥哥,倒不如说更像老爷爷,干脆以后都叫你爷爷好了。”
“那样我会微妙地感到悲哀耶,别那样叫好吗……?”
“哼!”
茉莉把折叠椅放在床旁边坐了下来。
“——那么你身体好一点了没?啊,附带一提,我这可不是关心小雅,只是非常寻常的问候而已,你可别误会了。”
“茉莉呢?你过得好吗?”
“当然好啊!看也知道吧?再说是茉莉先问的耶,你好一点了吗?还是没有呢?到底是哪一个?”
“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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