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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小墨呆立在原地好一会儿,也就是说,他什么事也没做。
“……小墨先生。”
茫然地站在客厅入口处的黄燕出声叫他,小墨才终于回过神来。
“咦?啊啊,什么事?”
“感激不尽。”
黄燕这么说完,或许是打算低头鞠躬吧,但是却一个不稳差点倒地,她之所以没有倒在地上,是因为小墨及时奔过去接住了黄燕。
“……你这样很危险啊。”
“真、真惭愧……”
“好了,别再多说了。”
小墨差一点就要咋舌,不过还是忍住了。怎么可以做那么没品的行为,倒是这家伙站得起来吗?能走吗?大概不能吧。
一瞬间,浴室里那全身泡泡的模样在脑海闪过,不过他马上就挥去了。
“我要把你抱起来罗。”
被小墨抱起,黄燕最初反射性地抓住了他,但是马上又挣扎起来。
“怎……小、小墨先生!”
“乖乖地别动,还是你想摔到地上?”
“……可、可是我……我比外表更重许多……归功于平时的锻链……我全身都是结实的肌肉……”
“这种程度哪会重啊。”
你以为我是谁啊,再说小雅同学还比你更——不行,这种话要是说出口,之后可就惨了,不过她们两人本来就有许多不同,小雅同学全身更柔软——喂!我在回忆什么啊!
小墨抱着黄燕,把她搬到自己房间,让她坐在床上,然后再端来装了水的杯子让黄燕喝完,再让她躺下,盖上被子。
“好了,接下来在小雅同学回来之前,你就乖乖睡觉吧。”
“……是,小墨先生。”
黄燕把棉被拉到下颚的位置,闭上了眼。不过她流了很多汗,呼吸也很急促,感冒会让人那么难过吗?
“……小墨先生。”
“什么事?”
“棉被软膨膨的……盖起来非常舒服。”
“你看起来不像舒服的样子啊。”
反而是很难过的样子,可是黄燕却摇摇头。
“很舒服……有小墨先生的味道……”
“你、你说什么啊!”
“……让人心情……非常平静……”
“心情平静……?闻味道吗?别说那么恶心的——”
黄燕闭上嘴,睡容虽然算不上安稳,不过看来是睡着了。真是容易入睡呢,不,不是那样的,那表示她就是那样硬撑吧,在体力上或许已经到达极限了。
这样站在床边,继续俯视黄燕的睡姿也很奇怪,因此小墨决定搬张椅子过来。
一坐在椅子上,黄燕便一个翻身,身体转而面向这里。由于她的眼睛仍然紧闭,所以应该还没睡醒。
“……肩膀露出来了。”
让她保持温暖大概比较好吧。于是小墨伸出右手,想要将掀开的棉被拉回原状,但是黄燕的右手却抓住了他的食指。
“……父亲……”
“谁是——”
谁是你父亲啊,我可不是——就算这样说,她刚才也只是呓语,没有任何意义,小墨叹了一口气。
“……到底搞什么啊。”
想要挥开黄燕的手,不知为何自己却是办不到。
小雅说过“小墨很温柔”。
她也说过“宗子真是温柔”。
小墨低下头,紧紧地咬着牙齿。
“——不是……才不是那样。”
“喔……?”
黄燕发出奇怪的声音,眼睛睁了开来。小墨朝黄燕稍微瞪了一眼。
“继续睡!”
“好得。”
她一定是想说“好的”,结果说错了吧。只见黄燕紧紧闭上眼皮,不知为何,握住小墨食指的手,握得更加用力了。
放开。
就这么一句话,为什么说不出口……?
“……小墨先生。”
“什么啦。”
“今天……因为我的不成熟……没毅力,又软弱……给您添了很大的麻烦。”
“每个人都会感冒的不是吗?不过——我是不太明白就是了。”
“只要没有疏忽大意……精神没有松懈……就不会感冒——”
黄燕咳嗽起来,每咳一次,她的手就会握紧小墨的食指。那是一只小手。
这么小的手却握着刀——黄燕至今究竟是为何而战……?
那种事根本无所谓吧?那种事跟我无关。
“别说了,休息吧。你要是一直待在这里我会很困扰,所以如果你觉得良心不安,那就快点把病治好。”
“……是。啊——”
黄燕又睁开双眼——她终于发现,没想到自己的右手竟抓着小墨的食指,黄燕虽然想要赶紧放开手,小墨却不让她那么做。
小墨的左手有如包覆黄燕的右手般握住——喂!我到底在做什么……?但是事到如今也不能缩手了。啊啊,可恶。
“没、没关系,如果你觉得这样比较好——那就继续握着吧。”
“……感激不尽。”
黄燕声音颤抖着如此说完,然后就闭上眼睛,将小墨的食指拉到自己脸的附近,谁准你做到那种地步……?算了。
黄燕火热的气息感觉特别地近。她流了好多汗,帮她擦一下比较好吧?不,手指被她抓住也办不到啊。不,应该说我为什么要帮她擦汗?
再说比起擦汗,应该先换衣服——这件事当然要等小雅同学回来,这还用说吗?
“我的床都被汗浸湿了……”
小墨的自言自语似乎没有传到黄燕的耳里,看上去她仍睡得很香甜,黄燕或许有握住什么东西睡觉的习惯。不对——
“喂!”
这次不是喃喃自语,而是出声叫她了,但是黄燕还是没有醒来。
她、她在……吸吮。不是,不是那样的,应该说小墨的手指被她吸吮着。
小墨的食指被黄燕当成奶嘴了。
“怎、怎、怎……”
怎么这么无礼!话虽如此,因为黄燕正在睡觉,所以这是无意识的行动吧。也就是说黄燕有吸着什么睡觉的习惯,就是这么回事吧。
“……又不是婴儿,手指会泡到皱耶……”
黄燕终于只剩下含着的动作,不过她偶尔还是会吸一下,每当她吸小墨的手指时,小墨的眉头就会颤动。因为你是病人我才忍耐的哦……?
然而这时门外传来声响,如果是小雅回来了,那毕竟也不能这样下去。
小墨想要把食指抽回,可是黄燕却不肯放开,甚至用牙齿咬住.
“痛!”
“——呼啊……”
黄燕猛然睁开双眼。她似乎马上理解到自己做了什么事,嘴巴放开小墨的食指,然后拉棉被盖住自己。
“我、我、我……我竟然犯下这种大错……!”
“……没关系啦——不,虽然的确不是好事——总之你给我安静。而且小雅同学也已经回来了。”
“……可、可是……我竟然对小、小墨先生的手指……既然如此我唯有切腹……”
“切腹可是会死的耶。”
“我只能以死谢罪。”
“为什么死会是谢罪啊,你不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那么我只能用一生偿还,直到我死为止……”
“那样反而是困扰——”
说到这里时,小雅打开房门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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