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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王母和木王公夫妇在众人的众星捧月之中,站在高处,接受众神的膜拜和对于胜利的祝福,对于毒障道的神众来说,等待这一刻已经有数千年了,已经不记得他们是如何被天帝囚禁流放,忍受寂寞和黑暗,而今,被压抑的感觉,被窒息的惩罚被焕然一雪。
一切都不再相同,他们至少感觉到,那些所谓的天神和天兵天将也不过是外强中干的普通神众,和他们并没有太多的分别,本来知道神众和天庭的东王母和木王公似乎也开始了对于天庭的重新认识。
而楚留香看到毒障道的这些人的欢呼雀跃的表情,一股凉意升上心间,他知道,被压迫者爆发出的反抗和怒火虽然看上去正义和值得同情,可是他们如何才能不变成新的压迫者?这中怒火甚至将会烧毁所有的人,烧毁压迫者甚至这些被囚禁者本身。
他的所中的剧毒,服下洗骨浣髓寒玉汤对楚留香身体和生理上的伤害再一次显现,这一次,楚留香不再是刚刚中毒和中间几次的发作的强忍,楚留香再也忍受不住这种折磨,而是一头栽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他本来在人群之中,成为庆祝这种胜利的一员,可是,并没有许多人注意到他本身的存在,虽然楚留香是个在那里都是焦点和受到观众的人物,可是楚留香第一次在人面前失去了他的魅力,因为这个时候的毒障道众神已经被胜利的兴奋控制。
而他身边的青鸾公主也因为刚才的冲杀唤起了自己心灵中的冲动,可是她本能的看到楚留香的不自然,一种被毒药控制,强自抑制忍受巨大痛苦的表情虽然因为楚留香时常表现的笑容和从容,可是人毕竟只是人。
当痛苦的极限到来之时,就是连楚留香也不能忍受,神都不能忍受,何况楚留香本来的凡人之躯体?
青鸾公主抱起楚留香,轻轻呼唤他的名字,这个男人在她见到的第一眼,她的心中被冰封起来千年的一种心性被激起,短短几天的相处,一而再再而三的舍身救助自己和自己的同族,她对这个不会一点法术,被自己收为奴仆的凡人,从心底已经依靠他很多。
这个因为血缘被天帝囚禁的女孩子第一次明白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一种只要看不到他,看不到楚留香便会寂寞和无聊的感觉在她的心底升起,时不时的因为妹妹青鸟的嘲讽而大发脾气,她本来便是娇生惯养的公主,虽然被天界囚禁,可是在毒障道,她永远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即使是天狼神君和灭法妖龙这些对她怀有妄想的神众也不敢对她轻侮。
青鸾的美丽可想而知。
在囚禁父亲的牢狱前面,她看到这个人与他一百年前的情人和妻子的相遇与话别往来,本来的看到其他女孩子在他怀中哭泣的嫉妒变成一种崇敬和同情。
在张洁洁的怨念消失的一刹那,她的心底虽然更多的是同情,可是一种放心的感觉也充满在心间,这个本来令她心中捉摸不定的男人第一次她感觉到一种不会失去的感觉,即使他因为毒药会丧命,可是自己也会为了他放弃自己的生命,也许张洁洁的怨念的消失在她的心中的感觉,是一种卑鄙,一种只要有人的心灵和思维便会有的卑鄙,可是她也只是个女孩子。
“记住,孩子,楚留香是个你值得爱的人,你的生命和他本来便有冥冥中解不开的关系,也许这一百年的时间,他便是为了你才来到这里。”
“可是这个关系关系到三界的存亡和秘密,不是时候,即使我们也不能泄露天机,你要勇敢的去爱这个男人,因为只有爱才能化解你们前面所遇到的艰难险阻,也只有爱,你们才能获得幸福。你懂吗?“在青鸾决定带着楚留香去天河源头寻找晓起泉为楚留香疗治毒伤的时候,木王公深情而神秘的告诉自己的女儿。青鸾公主对自己父亲的话似懂非懂,在楚留香深重奇毒的时刻,她也顾不得多想,也没有思考父亲话的含义和重量,爱,是她不懂的境界,可是,她可以为了她怀抱的楚留香而失去自己的生命,这一切,对于一个不懂爱的女孩子,也已经足够,因为她已经获得爱的全部真谛。
“虽然你拥有神力,楚留香的身体里也拥有不可思议的超时空念力,可是,一旦离开毒障道,你们也将面临诸神的追击和为难,甚至生命也会随时丢失。”
“切记,我们毒障道要想到达三十三天之外的天河源头,必须要从人间的玉门关出发,找到一艘通往天河的登天桴,浮于东海之上,相传只有东海之上,才是到达天河的唯一途径。这是我们族的祖神女娲之魂魄自我放逐九天之外的遗训,我们没有能力直达天庭,达到天庭,也没有捷径一定,要记住这个教训。“东王母告诉女儿,青鸾背起楚留香,坚定的点头,东王母作为母亲,看着女儿,不知道是一种什么心情,也许是牵挂,也许是祝福。
青鸾回身的一刹那,眼泪刹那流出,她并不擦去泪水,大踏步向昆仑山下走去。
青鸟久久不舍,一直盘旋相随。
“青鸟,姐姐救不了楚留香,也不愿意独生,爹娘生我们两个,我不能尽孝于双亲之前,承欢膝下,也许是不孝,可是即使是为了别人不是楚留香,我们也一定要这么做,因为楚留香对我们族有重生大恩,这种大恩绝非是一般意义的,以后麻烦你尽孝双亲,姐姐以前对你疼爱不够,你生姐姐的气么?““好姐姐,我们可是姊妹,神界的双生花啊,你这么哭哭啼啼,没精打采,怎么能救你的情郎,放心吧,你要有百倍的信心,楚留香在人间不是凡人,在神界也该有更多的经历和传奇,孝顺爹娘,这样的难事你要我一个小小鸟儿承担,你这是逃避,懂不懂,为了自己的幸福,一定要带着你的情郎回来。““姐姐,你知道毒障道现在已经被天庭隔离三界六道,你带着这个半死人,该怎么出去,到玉门关,你可知道?“青鸾忽然停在那里,怔怔不语,眉头紧皱,美眸中闪出忧虑,便想回头,道:“爹娘要我去救楚留香,离开毒障道,为什么不告诉我离开的方法?“甚至在毒障道可以见到难得一见的月亮,还有给人寒意甚深的寒星,可是想走出毒障道,从毒障道开始,自昆仑山的中心,面前的是一片虚空与黑暗,黑暗的看不到一丝亮光,甚至刚才的明月也已不见,毒障道的可怕便在于此,青鸾走了许久仍然走不出黑暗。“毒障道到人间的路,正如黄泉路上的阴阳交割处,无边的黑暗,或许是一辈子都走不完的黑暗,想要离开便要忍受黑暗。”这是毒障道的族长,她的父亲木王公的话,青鸾自从父亲离开,心中便是这一句话记得最清楚,现在她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青鸟紧紧随着她,它的一双眼睛是青鸾看到的唯一一点亮光。
“唉,我说,漂亮的小妞儿不要总是没脑子,凡是不都是要别人帮的,父母可以帮助你一时,但是现在是为了你自己的男人,谁都没有你自己的帮助对自己大。一遇到困难,就要回头问自己的父母,如此这样,即便是楚留香中的不是剧毒,你这样的耽误,恐怕一百年也到不了天河,一千年也治不好楚留香的毒伤。”
“好妹妹,你是说,我的破日神箭会帮着我离开毒障道,打开天禁?““爱情是别人怜悯不得的,小姐姐,你带着桑拓弓和破日神箭,诸神莫惧,诸难回避,你难道不知道怎么用么,别人没有这些神器,虽然大胜天兵天将,可是出不去毒障道,你不同啊!“一句话提醒了青鸾,青鸾抽出破日神箭,挽起长弓,青鸟忽然道:“好姐姐,你终于明白了,我也该回去了,毒障道的将来便要看你和你的情郎楚留香的了。““你要回去吗?“青鸾奇怪道。
“我当然要回去啊,我有爹娘要侍奉,你为了爱什么都不顾了,你一箭射出,我们便是两界相隔,你在人间我在毒障道,我难道也像你一样发疯么?“青鸾脸上一红,又一阵心中得意。
“好,难为你了,妹妹,我一定会回来的,那时候世上再也没有毒障道!““再见!“青鸾一箭射出,慢慢长夜被射破,她的眼前亮光一闪,此时太阳正在东方冉冉升起,于大漠之上,太阳喷薄而出,似乎可以看到太阳在瞬间跳出地平线,周身和大漠沐浴在一片金红的颜色,举目所见,尽是金红之色。
她从来没有见到过人间如此壮观美丽的景象,也没有感受到过日出给人心灵带来的震撼,她和她背上的楚留香这时候身在一片大漠之上,荒漠上有一些稀稀疏疏的青黄之色的野草,随着微风轻轻摇摆,几颗胡杨树杂乱的分布在沙漠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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