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勇叹三国 > 第十六章 苻升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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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浩收拾心情,语气略带哀伤的对高顺说道:“顺子,将众兄弟尸首收敛吧,莫让他们荒凉在此。”高顺默默点了点头。

  而此时张辽把两封信递给苻升,并附耳几句。

  苻升诧异的审视了张辽数眼,继而策马跑向强阴县尉陈炳前。

  “唏律律”苻升勒马停下,陈炳的亲卫目露凝色,陈炳以目示意左右放松。

  苻升在马上挥了挥手中信件说道:“雁门郡太守门下督张辽在此,此为郡守郭缊手书与马邑县丞张汛友书两封。”

  陈炳越众而出,笑道:“在下为强阴县尉,可否借足下手中书信一观?”

  苻升下马将长矛插于地上,上前将书信交予陈炳。

  陈炳接过书信,其中一封有蜜蜡封住,另一封未做密封。

  陈炳拆开由蜜蜡封住的信笺,粗粗看了一遍,内容大意是郭缊遣其门下督密查黄巾,需所有阅信者配合。在信尾一个方方正正“雁门郡守印”跃然纸上。

  陈炳阅完之后,已不疑有他,拿着另一封未密封的信,他知道县长与张汛是友人,此应是张汛写于县长,他不好私看。

  然有一事他尚需问清:“既如此,不知适才喊出‘陷阵’两字众人为何者?”

  苻升闻言,有些黯然,他想起那些逝去的鲜活生命。很快苻升将从遭遇鲜卑,火烧屯营,三骑破罗市到刚才尽杀黄巾简短的讲给陈炳。

  饶是历尽许多的陈炳听完也目瞪口呆,而陈炳身后的亲卫听完也不由发出低低的怒吼,似要与苻升等并肩作战。

  而此时收敛好失去的兄弟高顺等人走了过来。

  陈炳望向衣衫褴褛,血迹斑斑,互相搀扶但目光坚毅的众人,再想起适才“陷阵”二字拍掌道:“炳自小居于边郡,自问部下皆是精锐,方才一见当知何为虎狼之师,无愧于‘陷阵’二字!”

  听着陈炳的夸耀,众人面无表情,迈着沉重而坚毅的脚步走来。

  他们身上都背有自己弟兄冰冷的尸体,没有言语,没有哭泣,只是一步步走着,走着。

  “兄弟,一定带到你能永远安息的地方!”每个人的心中都是如此想着。

  陈炳等人望着行来的众人,肃然起敬,不约而同的为他们让出一道前行的道路。

  略微恢复点气力的张辽牵马行在最后,这次一刻,他想起了赵伯萧索的身影,想起王德,想起一位位并肩作战的战友。

  他想哭,只有十六岁的他未有经历那么多的生死离别。然而忍住了,因为只有流血的汉子,没有流泪的软蛋!

  忽而之间,他耳旁萦绕着赵伯悲伤的歌声,再也忍不住的他用低沉沙哑的声音唱到: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搀扶着苻猛的黄浩耳边传来张辽的歌声,脚步一停,眼眶湿润了。

  张辽心有感触,他何尝不是。本因自己出身黄巾而卑鄙的他拼尽全力相和道: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

  在场众人闻听此曲,皆身体一颤,无论是否听过这首曲,这时,都能明白此曲的涵义

  苻升也听过,早先他对此曲并不在意,然而他也忍不住跟着吼道: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

  “文远,复歌此曲!”

  “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所有幸存下来的人都跟着高声和道,他们需要释放,他们实在太累了,歌声苍凉悲壮,述尽袍泽之情。

  是夜,一曲秦风民歌在燕赵大地强阴县外缭绕不去,或许有一日会席卷整个天下地域。

  都进城了,众人累极,倒头便睡,无论在阵前如何血腥厮杀,此时都露出平静的面容,或许在睡梦中,兄弟们都还活着,都还在同吃一口大锅饭。

  ......

  四月初一,立夏。下地劳作的农民都渴望充沛的雨水将庄稼滋养。

  强阴县县府内,县长徐勋一夜未睡,忙着镇压叛军和审问冯涛。

  “徐县长,不如稍作休息,余事交由下官处理。”陈炳道。

  “善,”徐勋尚未说完,“呜呜~~”一阵低沉却充满杀意的号角声传来,脸色立变。

  强阴城外。

  “嗒嗒”马蹄声轰鸣而至,大地在马蹄的践踏下颤抖。

  强阴城墙上本来还倚墙昏昏欲睡的兵卒霎时被惊醒,举目望去,如潮的骑军奔驰而来。

  鲜卑人来了!

  “速去击鼓!”一名军伯沉声道。

  “咚咚”鼓声响起,此时城内众人皆知战事一触即发!

  “蹬蹬”高顺,张辽,黄浩已登上城墙。

  张辽扶墙而立,向鲜卑骑望去,发觉鲜卑骑骑阵共分三部,左右两军多是赤膊配刀者,肆意的驭马飞奔,扬起层层土灰。

  中军俱是手执弓箭着,半数身着皮甲,立马拱卫中间一人。张辽凝目望去,此人额宽颧高,狮鼻阔口,髯毛张狂。落于其身后一个马身的,赫然是拓跋鼲,一道贯彻全脸的疤痕像一条丑陋的蚯蚓爬在他脸上。

  此时拓跋鼲嘴角不停的在抽搐,他望向城墙,露出恨意。

  继而他恭声道“首领,冯涛便被劫至此城,只需予我一千族人,我一定会踏平此地。”

  被唤作“首领”之人,头也不回,漠然道:“拓跋鼲,我拓跋鞎以为你是条草原的狼,却没想到你真是鼲子(灰鼠)。知道大王为什么一定要见冯涛吗,他是汉人,但是他说的褚帅也要打汉人,两只老虎相斗,最终就是两只老虎都遍体凌伤,而草原的狼就能轻而易举的将他们咬死,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

  说完,拓跋鞎舔了舔猩红的嘴唇,说道:“所以我拓跋鞎不仅要活着的冯涛,还要把这座城里的男人杀光,女人全部侮辱(意思懂就行)!”

  “嗬嗬”听到首领这样的话语,鲜卑骑皆兴奋不已,眼中透射出污秽的光芒。

  “正刚,顺子鲜卑不下于三千之众。”张辽凝色道。

  高顺默然,黄浩接道:“文远,吾以为鲜卑已被激怒,恐吾等将面临疯狂的攻击。”

  张辽手指轻轻敲着墙面,继而对身边一位军伯问道:“城中将兵几何?可有守城之物?”

  这位军伯昨日曾随陈炳见过张辽等人,故而恭敬道:“县中只戍卒一千,为供养一千戍卒与城外屯兵,县长未招有县兵。昨夜张贼叛,此时兵卒不足八百。然常年守备,故棕油,滚石,檑木,弓箭尚充足。”

  张辽闻言皱眉不语。

  此时高顺说道:“鲜卑势大,定需遣一骑出城求援,强阴城久守或失。”

  黄浩亦点头称是。

  而此时苻升亦上了城墙,昨日他请大夫为苻猛诊治,幸无大碍,然百日不可动武。

  黄浩看见苻升,眼睛一亮,说道:“文远,苻升或可出城求援。”

  苻升听到要让他出城求援,立马道:“升非贪生怕死之辈,欲兄弟们共存亡!”

  张辽转过身,看着比他大不了几岁的苻升说道:“升子,某为门下督,不可擅离,顺子为周军候托付之人,亦不可去,正刚一介书生,难以突围,唯升一行。”

  黄浩亦说道:“求援之人非贪生怕死之辈,吾等性命皆交于其,唯性命托付之人方可去也。”

  高顺也是颔首。

  苻升感觉到众人期望的眼神,不再推辞道:“升定不辱使命,文远,定要坚持住!待升归来,便一醉方休!何时出发?”

  “时不可待,此时便去。”登上城楼的县长徐勋大声道。

  “陈炳,速去备马,壮士高义,待吾手书一封,可望马邑求援。”徐勋执苻升手道。

  苻升收好徐勋的书信,走至城门前,却发现张辽,高顺,陈炳等数十人已执马而待。

  “升子,某等与汝同去,届时,升子伺机而走,不可恋战!”张辽豪迈道。

  “苻升小弟,饮完此碗,便取那鲜卑狗头!”陈炳拿过一碗酒道。

  “好!”

  “喝!”

  “鲜卑狗,且洗净脖子,待爷爷亲去!”

  ......

  拓跋鞎见城墙人头攒动,知道汉人已经发现他们,便将手中马鞭一挥,早有一骑准备,手提一物跑至离城墙约一箭之地。

  用蹩脚的汉语高喊道:“此乃罗市狗头,我们首领说了,用这一头颅换冯涛出城,否则屠尽强阴!”

  此话一出,引起城墙上一阵骚动,徐勋见状,冷笑道:“尔等鲜卑,欺吾大汉无人矣!冯涛狗贼勾连异族,欲害大汉,万死不可,焉交予鲜卑狗,弓箭手何在!”

  城墙上无人应答徐勋,徐勋脸色变得难看无比。

  就在徐勋欲要取弓射人,一枝箭镞瞬间从墙上射出,城下鲜卑骑应声倒地。

  “轰轰轰”

  就在此时强阴城门顿时洞开,数十骑从城门中鱼贯而出直奔鲜卑骑阵而去。

  “咚咚”大汉墙上鼓声凛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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