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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朝后,赵恒喝退众大臣,命老太监传宋飞到书房相见。
赵恒来回踱着方步,手指捻动着下巴上的胡须问道:“宋爱卿,先前皇后向朕禀告了后宫之事,朕现在只想从你口中在听一遍事情始末。”
宋飞拱手,滔滔不绝,将宫女之死以及如何盘问出庞富和荣妃之事一一道来。
赵恒听完,拳头重重砸在案子上,怒道:“庞富的胆子也太大了,要不是庞延在背后撑腰,庞富进出后宫如同自家后院,实在是胆大包天。”
宋飞劝道:“启禀圣上,庞富进出后宫有些时日,不知与荣妃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现在也不好做出判断,待臣彻查一番,将事情弄个明白,再兴师问罪,让他有口难辨。”
赵恒瞪着铜铃般的大眼,道:“这个贱人,朕平日对她也不薄,竟敢纵容庞富祸乱后宫,宋爱卿,你且继续查探,待朕去景阳宫看看这个贱人。”
宋飞小声道:“启禀圣上,你此次前往景阳宫,必要做出无事模样,不然荣妃看出端倪,狐狸的尾巴就露不出来了,圣上可让荣妃回家省亲,臣也好细致调查。”
赵恒转身喜道:“还是宋爱卿想的周到,要是朕前去问罪,荣妃定会通报庞延,说必定惹怒了他还不晓得会出什么乱子。”
宋飞给赵恒带起了高帽子,马屁道:“圣上英明,臣先行退下。”
景阳宫门前,小太监扯着尖嗓门吼道:“圣上驾临景阳宫。”
荣妃正在里屋,一听小太监吼叫,忙带着宫内下人迎接。
“臣妾叩请圣恩。”
赵恒看着跪在地上的荣妃,压制了心中的怒火,换了一副表情,走到厅堂的椅子上坐下,大手一挥:“平身。”
荣妃喝退了下人,忙拎着茶壶倒了一杯茶水道:“圣上今日公务看似不太繁忙,怎么有空到景阳宫来了。”
赵恒端起桌上的茶水,呷了一口道:“朕今日公务确实不忙,想有些时日未到荣妃这了,今日正好途经此处,就进来看看荣妃。”
荣妃一脸娇嗔,脸上的笑容汇成了一朵花,撒娇道:“圣上还记得臣妾,让臣妾好生高兴,今晚就留宿景阳宫吧。”
赵恒想起宋飞查探到的情况,心中刚刚压下去的怒火又开始有了燃烧旺盛的迹象,但为了不打草惊蛇,还是忍耐了下去,道:“朕今夜还有一些奏折要批阅,下次吧。”荣妃一听赵恒拒绝,脸上的小花飞得没了影踪,嗲道:“既然圣上要处理公务,那臣妾也不强行挽留了。”
赵恒话题一转,拉着荣妃的小手故作亲昵地问道:“荣妃每日身居后宫,想必枯燥无味,朕准你回庞府过上三五日可好。”
荣妃欣喜起来,脸上的小花又绽放开来,高兴道:“真的,臣妾谢圣上大恩。”
赵恒又寒暄几句,并未令荣妃有任何疑心,还以为赵恒发了善心,千恩万谢将赵恒送走。
又过了一日,天色大亮,荣妃早早收拾了一些随身衣物,带着两个随从回了庞府,赵恒在书房焦急等着,一会一个侍卫来报:“启禀圣上,荣妃带着两个丫鬟出了景阳宫。”
赵恒一听,对侍卫道:“快传宋飞。”
宋飞一路小跑,到了书房,赵恒马上将此事说与宋飞听,即刻命道:“宋爱卿,现在荣妃回了庞府,你待几个侍卫前去景阳宫搜查,谨记,一定要仔细搜查,不要放过一个角落。”
宋飞得令,带着六名侍卫来到景阳宫,还未进门,一个小太监道:“几位大人有何事,荣妃回庞府省亲了。”
一个侍卫二话没说,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那个小太监不敢再说话,退到一边去了。
宋飞坐到厅堂的太师椅上,冷冷道:“搜。”
六名侍卫开始忙碌起来,将景阳宫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宋飞呵斥景阳宫的一个小太监道:“你前去将宫内下人传唤到此。”
小太监不敢怠慢,一会功夫将下人都叫了来,低头站着,一声不吭,大气不敢出。
“姐,哦,不对,荣妃,你怎么来了。”
庞富正在庞府院中带着几个小人斗蝈蝈,看荣妃进门连忙问道。
荣妃看着不争气的庞富,一脸怒色道:“一天到晚就知道玩,圣上开恩,让本宫回府住上几日。”
庞富马上喝退了下人,几个下人将蝈蝈装进小竹篓,迅速走开。
荣妃进入堂屋,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庞富跟在身后一脸谄笑,问道:“姐,……。”
荣妃打断庞富,喝退了下人,问道:“庞富,父亲现在何处?”
庞富道:“父亲现在书房,我这就给你叫去。”说完朝后堂走去。
庞延进入堂屋,看荣妃来了,马上恭敬道:“臣庞延参见荣妃娘娘。”正要下跪,荣妃一脸不悦道:“父亲,这又不是皇宫,就不要拘束这些繁文缛节了。”
庞延就没跪下去,庞富在一边和道:“是呀父亲,这又不是皇帝的宫殿。”
庞延瞪了庞富一眼,呵道:“闭嘴。”庞富自讨没趣,站在一旁闭上了嘴。
荣妃也瞪了一眼庞富道:“庞富,你站在这作甚,出去盯着点。”庞富一脸的不情愿,嘴里嘀咕着:用到我了就好声好气,用不到我了就一脚踢开,虽然不情愿,看是走到门口去了。
庞延小声问道:“女儿,最近皇帝都做了些什么?”荣妃不屑道:“他能做什么,还不是陪着他的皇后花前月下,喝酒聊天。”
庞延眉梢一翘,裂开嘴大笑起来,“哈哈哈”,道:“这样甚好,怕他也过不了几日舒坦的日子了。”
荣妃轻声问道:“父亲,西夏联络的如何了,女儿在宫中过的都快闷死了,皇帝可是半个月都没去景阳宫了,昨日突然造访,还准女儿回府看望父亲。”
庞延神情紧张起来,连忙问道:“哦,不会让他看出什么来了吧。”荣妃镇定道:“不会,皇帝和平常一样,并未有何不妥。”
庞延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些,缓缓道:“西夏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再过几日,边境就要升起祸端,到时本太尉领兵拒敌,先占了皇宫,在将这个无能的皇帝赶下台。”
厅堂里庞延和荣妃的笑声甚是诡异,站在门口的庞富听着有些刺耳,不知道两人又在商议何事。
景阳宫的搜查还在继续,宋飞坐在太师椅上望着眼前的几个下人,随手指着一个宫女问道:“你可知今日为何搜查此处。”
宫女早被这等阵势吓得瑟瑟发抖,道:“回……回大人话,奴婢不……不知。”
宋飞有一句没一句地问着,这时从后堂走来一个侍卫,手里拿着几封书信,报道:“禀告大人,从卧房搜出一些信件。”
宋飞一个激灵,从太师椅上跃起,拿过书信,打开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为了不让侍卫和下人察觉,马上有镇定下来。
“搜查完毕,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物,但圣上要亲自审问尔等,将一干下人全部带走。”宋飞对着侍卫道。
侍卫将不知发生何事,还蒙在鼓里的几个下人带走,宋飞将书信装回信封,放入袖中,出了景阳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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