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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骨为剑,以心为灯,剑之极致之境是谓心剑。”封贺字字清晰。就在刚才定身矛与剑接触的短短时间,定身矛与剑身上的精神力有了沟通。
一字一句敲击在缚剑灵心头。被封锁的记忆正在恢复。那天的断情湖一直在下雪,厚厚的雪啊堆了一层又一层,一片白茫茫的刺的缚剑灵眼睛很痛。
断情湖结了厚厚的冰,朔风刮的呼呼作响。孙传手上捧着檀木剑盒。剑盒中白玉色的剑静静的躺着,血色信笺上是最熟悉的字迹:缚剑灵,你的剑已经成为了杀戮之剑。以血养剑,养出的剑不过是杀人的利器。你剑心已偏,不过吾剑玉心愿意一生相陪,一身骨化剑,陪你重攀剑之高峰。
狂乱的剑,是已乱的心。带泪的杀,是失去挚爱的心痛。孙传的血染红了那一片茫茫,呼呼的风吹奏着一阕挽歌。停不下的剑,回响的剑音,是悟,是悔,是痛,是不愿接受的事实。
滚滚袭来的记忆残片撩拨着缚剑灵的心。剑痴痴极缚剑灵,剑醉剑悟剑玉心。这么多年的禁锢,是缚剑灵不愿接受事实的自封。“骨剑玉心,缚剑灵痴儿对不起你啊。”记忆完整,缚剑灵清秀的容颜开始渐渐苍老,须发皆白。
多年无感,总是靠剑的感动来判断是否有感的缚剑灵也是老泪纵横。手中玉剑似是欣喜的抽泣。一人一剑,人泣剑感。是面对现实的痛,亦是面对现实的悟。
天心奴喃喃道:“以身为剑,以心为灯。爱真的要这样坚持的决心么?”
封贺亦感,世间草木人兽皆有情,不用人教不用学习。封贺更是性情中人,怎能不感?
一个时辰之后。“缚剑灵,断情玉呢?”封贺不想再拖。
“断情湖底下,自己去找。”
片刻之后缚剑灵有似想起什么补充到:“如果那个人不是拿到断情玉的人唯一的真爱,那么那个人就没救了。如果那个人不爱拿到断情玉的人那么去拿断情玉的人就要死。”缚剑灵口中的那个人自然就是宇迦。拿到断情玉的第一个人必须心中只爱宇迦一人。
“我去拿。”天心奴字字坚定。能坚持也能放弃。
封贺的手扶在天心奴肩上说道:“嗯,去吧。”
断情湖的水冰冷刺骨,天心奴运起体内灵力将水隔绝,慢慢下潜。下潜的越深灵力消耗的越快。天心奴忍着越来越刺骨的湖水继续下潜。下潜至湖底,能见度十分低微,天心奴慢慢的搜寻着断情玉。有一片漆黑的湖底,断情玉哪里是容易找到的。
彻骨的冷包和黑暗包围着天心奴,唯有心中那一点点微光支撑着天心奴。偌大的断情湖底,似是茫茫无边,天心奴只剩最后一丝灵力,继续坚持摸索着。早已经因为冰冷而麻木,随着灵力耗完,天心奴的意识越来越不明显。
突然手触到一颗圆滑之物,天心奴一拔却没有拔出来,扒开泥土一看,一颗温润的血色石头散发着微微光亮。一定是断情玉,一定是的。天心奴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用力想要把那断情玉拔出来。一点,一点,再一点就可以了。天心奴意识越来越不清,眼皮越来越沉。凭着心中那不灭的一点希望,天心奴压上全身力气,终于拔出了断情玉。
断情玉一出,断情湖水翻涌不已。缚剑灵见此亦是动容。能拔出断情玉已是得到了断情玉的认可。缚剑灵灵力护身,纵身入水。待再次破水而出时,手中抱着已经昏迷的天心奴。昏迷的天心奴手中紧紧握着那颗圆滑的血色石头。
“快把那小子的手搭上来。”
封贺把宇迦的手搭在断情玉上。顿时断情玉红光大放,那如血的红沿着宇迦的经脉行至全身。宇迦的手不住的颤抖,须臾宇迦的眼中恢复了灵气。眼中已是泪花盈盈,这些天天心奴为他做的一切他是看得见的。紧紧环抱着满身冰水的天心奴,忍不住把头埋在天心奴肩上泪流不已。
天心奴娇俏的脸上还挂着水珠,缓缓睁开眼睛。抬手抚过那精致脸上的泪痕,自己亦是喜极而泣。两个相拥而泣的人,是少年情深,是年少单纯。两份年轻的爱最终战胜了怯懦和犹豫破茧而出。
冰冷早已被炽热的少年情怀打败。两颗赤子之心终于靠在了一起。认清了内心,学会了选择,宇迦的心倍感轻松。
看着眼前一对璧人,缚剑灵心中也是顿感轻松。禁锢的记忆被释放,多少年的禁锢,是自己不愿面对的悲哀。现在当年的记忆被揭开,这些年的故事,缚剑灵也已经开悟。已经不是当初的剑痴缚剑灵了。
见缚剑灵脸上虽是欣慰却依旧有一丝遗憾,封贺玩味的说道:“诶缚剑灵,我们都被抛弃了,同道中人啊。”
缚剑灵把头扭朝一边:“哼,被抛弃的人只有你一个罢了。”轻抚过手中的剑接着说道:“玉心不会离开。”
“缚剑灵你有什么打算?莫非依旧要守在这断情湖?”
“在剑的路上我曾犯了太多的错,今已迟暮,虽为时已晚不过还是想做点什么弥补一下啊。”
“嗯。剑悟了啊。”
清风无言,碧水无波。断情湖再不是什么四大神秘之地。断情断情,窥心断情。
“封贺,我决定了我要去大陆上追求自己的力量。如果我永远待在一个天才身边将无法成长。”宇迦似是成长了许多,坚定的说出自己的抉择。
“嗯。”封贺很开心宇迦能够有自己的选择。说着就想结印抹去主仆契约。
宇迦阻止道:“契约是我们过命交情的见证。再说我宇迦欠你的还没还。五年之后再见吧。那时候站在你身边的是真正要帮助你的宇迦。”
“那你呢,天心奴?”
“我当然是跟宇迦一起去咯,在他还没成长起来之前保护他啊。”天心奴天真灿烂的笑颜让人如沐春风。“对了你回到神都记得跟哥哥说一声,让他不必担心。”
“嗯,天心保护好自己和宇迦。还有啊宇迦你要是欺负我徒弟,我这个做师父的一定不会饶你的啊。”封贺学着大人讲出语重心长的交代,还真有做师父的样子。
四人一起下了天马山。山下早已埋伏观察的三个杀手并没有轻易出手,北辰封贺上山时只有三个人,而现在是四个,其中必有蹊跷。先等回去禀报的人回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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