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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从嘉自然不会被陈觉这老滑头的想法左右,他使得计谋已经被识破,陈觉一走,他便亲自往殷崇义府上走去。
殷崇义作为唐国仅次于皇帝的高官,府邸却是很小,这宅子与李从嘉的别院都是无法比,更不用说与宋齐丘、孙晟和韩熙载三人的大宅相比。殷崇义一家十数口人,儿子、儿媳、未出嫁的女儿以及孙子皆是住在这个宅院之内。
李从嘉一进宅子,走了一炷香时间便将院子几乎走了个遍,看到的家奴不过十数个,婢女也只是十几人,还都是年纪较大的。
殷崇义将李从嘉引进了书房,他便看到殷崇义还未出嫁的小女儿正在教着小侄子练字。见到生人进来她便红着脸捏着裙角退了出去,才三四岁大小的殷明俊睁大眼睛看着李从嘉,却是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样子。
“明俊与小姑母去后堂习字吧。”殷崇义见小孙子还呆呆的盯着安定郡公看就笑着道。
“是,祖父大人。”殷明俊听话的收起桌上的书本便躬腰退了出去。
李从嘉看着殷明俊退了出去,就转过头笑着问道:“殷内使,本王今次来也只是想问问库部私售军械的案子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回殿下,臣都已经已查明,殿下所说之事皆是属实,明日一早便会上报给圣上。”殷崇义如实的说道,他对宋党没有任何的好感,对于宋党把持朝政之事很是不满,不管宋党是否将陈觉踢出,他都希望陈觉能得到惩治。
“如此就好。”李从嘉就点头。
“殿下还有它事?”看着李从嘉点头,殷崇义便问道,他眼神犀利,可是早就看出了李从嘉此行不单单是为了这么一件事。
李从嘉抬头看了眼殷崇义,斟酌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殷内使,本王有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殿下有事请说便是。”殷崇义眼里透着一丝笑意。
看着他的眼神,李从嘉就笑道:“殷内使,陈副使刚刚从本王府上离开。”
“殿下,是想为陈觉求情?”殷崇义还未听完便道,“若是殿下为此而来那就请回吧。”
“殷内使误会了,且听本王说完,陈副使从正午进府,刚刚才出府,期间他与本王只说了一件事,并不是这库部私售军械之事。”李从嘉面色如水般的平静。
殷崇义面色严肃直接说道:“殿下不妨直说。”
“本王也不能断定陈觉所说真假,一是没有任何证据,二是陈觉可能是因为宋齐丘将他推给孙党而心生怨恨,所以本王想请教一下殷内使。”李从嘉嘴唇轻动。
殷崇义见李从嘉说了几句又没在关键话语之上,但刚刚那几句他也能想到,定是陈觉说了一些与宋齐丘有关的事情。
殷崇义眼神正看向李从嘉,等着他的下文,就听李从嘉缓缓的说道:“陈觉说宋党明为朋党图的朝上朝下的利益,实则是在准备谋逆,从我李家手上夺取唐国江山……,想要在宋齐丘夺得皇位之后也能成为皇亲,陈觉还将自己的外甥女嫁给了宋齐丘做妾,只是因为前几日之事,那女子被宋齐丘借机杖毙了……。”
殷崇义在李从嘉说话时就一直皱着眉头,直到他说完就紧皱着眉头道:“殿下此事可大可小,若是陈觉只为了报复,造谣生事倒是还好说,若是真如他所说,这事被世人知道,唐国少不了要一番大乱。”
“本王也知,所以才会来府上想与殷内使商议对策。”李从嘉微微一笑。
他来这里到不是为了商议对策,他与殷崇义说而是想借机看一下他的反应,看他的心思是否够缜密,能不能当得大任,再有就是通过殷崇义让圣上也知道此事,通过殷崇义的嘴也能让他脱离干系,把风险化解到最小,从陈觉的一箭双鵰之计中走出。
殷崇义沉思了片刻又说道:“若是没有证据,即使散播出去宋党也不会有什么动作,还好殿下没有上了陈觉的当,没有去大殿之上直接点明,陈觉他有库部的案子在身,圣上严惩定是要被贬出京了,若是圣上对宋党谋逆之事认真,查不出证据,他陈觉在最后再来个死不承认对殿下说过此事,那殿下以后的日子可是不好过,他这是在报复殿下和宋齐丘啊,不过陈觉所说之事也不能不信,这事不如就直接与圣上说的好,还请圣上定夺。”
“那就烦劳殷内使了。”李从嘉听此便拱手告辞。
在他的思想里,就算殷崇义与父皇说了,父皇也不会对宋党严加防范,但也不能就此带过,多少都会提上两句,但宋党就陈觉和查文徽之事后,再经此事怎么也会紧张上一段时日。
李从嘉一离开,殷崇义便乘着马车进了皇宫。
对于陈觉今日进安定郡公府之事,此时李璟、宋党、孙党、江都和润州都已经知晓,而李从嘉在陈觉离开之后去了殷崇义府上,众人也是知晓,联系到前几日朝堂上发生的事,众人一致认为是陈觉去求情了,而安定郡公也被陈觉说动,又去了殷崇义府上,这才有殷崇义的进宫之事。
与李从嘉所料相同,殷崇义进宫之后便将库部之事的奏章递给了李璟,之后又将陈觉在安定郡公府之事讲了出来,也说了自己的看法,李璟自然是懒得多想,也认定了陈觉是记恨六郎和宋齐丘想要报复。
陈觉还不知昨日李从嘉与殷崇义见面之事,翌日早朝,他一如既往的来上朝,看到宋齐丘等人他便冷哼了一声,他在等着安定郡公上朝来指责宋齐丘,让自己看出好戏。
朝会一开始,李璟便当众宣布贬陈觉为江夏县令,然后又将陈觉与李从嘉所说之事讲了出来,原本所有知晓昨日之事的人都还以为陈觉是投了安定郡公,哪里想到他进府是说了这么一件事,满朝文武此时都是看向宋齐丘等人。
宋齐丘、冯延巳等人一听这话便异口同声的指责陈觉诬告。
李璟见此只是一笑,然后就笑着说:“库部案子已了,陈觉已经定罪,这事就这么算了,朕心知宋卿、冯卿衷心就够了。”
陈觉愣愣的没有任何反应,他本以为安定郡公会像那日一样上朝来指出宋党谋逆,这会儿听李璟说出此事心里就冷了。
但只是片刻陈觉就豁出去了,大声道:“回陛下,罪臣所说皆是事实,宋齐丘等人谋逆属实,曾经还想过要将安定郡公立为傀儡皇帝,请陛下严查。”
不等宋齐丘等人反驳李璟就一脸严肃道:“陈卿,朕念你是东宫旧人,就不再治罪于你,回府去收拾行装吧。”李璟说完一挥手,便有侍卫将陈觉拖了下去。
宋齐丘等人见陈觉被拖下了大殿就舒了口气。
李璟听陈觉在殿外的喊声又是一笑道:“众位爱卿的衷心,朕都明白,陈觉私心所使,这些话朕都不会在意,只要众卿家一心为国,朕自然不会亏待。”
“陛下圣明,陈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陛下不记他诬陷之过,实属明君之治。但此时陈觉被贬,兵部侍郎空缺,还望陛下早日定夺。”宋齐丘听见李璟如此说便开口道。
“朕心中已有了想法,兵部侍郎之位就由韩熙载兼任。”李璟瞥了眼坐在最后的韩熙载笑道,他喜爱六郎,而六郎在朝上只有韩熙载这么一个人可用,作为父皇的怎么说也要提拔一下。
“微臣谢过陛下,祝万岁万万岁。”韩熙载一听立即大喜道。
韩熙载是喜了,可宋齐丘等人却是苦着一张脸,本以为这个职位空缺出来,宋党要为魏岑争取下来的,哪里想到半路杀出个韩熙载。
韩熙载可是喜不自禁,这投靠了安定郡公还没两个月就一下子从从五品官升了三级,变成了三品侍郎。
李璟看着韩熙载外露在脸上的笑容就笑着说:“韩卿,今日是不是要摆酒宴大宴群臣啊?”
“臣今晚就摆答谢宴!”韩熙载满脸挂着笑容,这升任侍郎,就与他少时的梦想又不远了。
韩熙载升官大宴群臣,韩府的夜间比安定郡公娶妻都是热闹,虽是夜里但是李从嘉依旧是训练着府上侍卫,只是派人送来贺礼,并未出席。李璟却是亲自到场,喝了三杯留人醉这才离开韩府。不管宋党、孙党还是保皇党,虽然朝上争斗不休,但是这面子上的事情还是做得过去,宋齐丘、孙晟、冯延巳等人皆是到场祝贺。
韩熙载一夜大醉,王屋跟着山水涨船高也是醉的不行,天已经大亮,过了辰时两人都还睡在榻上,冬日室外湿冷,房间内的炭火炉却是烧得很旺,阳光透进窗内,温热的空气里王屋山半条光洁的小腿搭在韩熙载长满黑毛的腿上,裸着的白嫩小脚丫露在绸缎被外。
江宁府去往鄂州的大船上,陈觉站在甲板之上望着越来越小的江宁府城,心里的落寞比那入眼的两岸萧条还要悲戚。
“阿郎,甲板风大,还是进船舱歇息吧。”陈觉身后的老仆人将一件裘皮大麾披在陈觉的肩上,哑着嗓子说道。
“陈田,你先回去吧,我再看上两眼。”陈觉心知自己被宋党踢出,朝中没了依靠,圣上将自己贬出京城,已经是最大仁慈,自己年纪已经年近花甲,再回京怕是无望了,这一别怕就是永别了。
老仆受着风寒站在陈觉的身后,甲板上只有这一主一仆两人,冷风吹来,陈田微微抖了一下,低头间便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影子正好映在他的脚下,一回头只见一把钢刀向他砍来,还来不及出声,人就没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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